![[高武：我的系统有点不对劲]全文+后续_[林凡周昊]精彩节选试读](https://image-cdn.iyykj.cn/2408/046728657b4e970c70b3cccdcd9d2cb8.jpg)
暖流。
不，那感觉更像是一场在体内瞬间爆发的、温和却又不可抗拒的山洪。
从丹田深处某个原本死寂的“点”炸开，化作千万道滚烫的溪流，蛮横地冲刷过每一条干涸的经脉、每一寸萎缩的肌肉、每一块未曾锤炼的骨骼。林凡背靠着冰凉斑驳的厕所隔板，咬紧牙关，才没让闷哼溢出口。
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极致的“充盈”感，仿佛这具身体十七年来缺失的所有能量，在这一刻被粗暴地、彻底地填满。
他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能感受到心脏强劲如擂鼓的跳动，指尖微微发麻，那是过于澎湃的力量在皮肤下躁动。视线似乎都清晰了几分，隔板木纹的细节，墙砖缝隙里陈年的污垢，甚至空气中缓缓沉浮的微尘，都变得历历在目。
【淬体境圆满修为融合完毕。】
【当前境界：淬体境巅峰（伪装状态：淬体境初阶）。】
系统提示音冷静地响起。
林凡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握拳时，指节发出清晰的“咔吧”轻响，一股之前从未感受过的、实实在在的力量感攥在掌心。他试着轻轻跺脚，脚下瓷砖传来沉闷的回音，仿佛这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具包着人皮的实心金属块。
“这就是……淬体圆满？”他喃喃自语，一种荒谬的兴奋感混合着踏实感涌了上来。原主梦寐以求、苦苦挣扎而不可得的起点，他就这样在厕所隔间里，用了不到十秒钟，达成了。
紧接着，他注意到系统包裹里那三张散发着微光的符箓——【源力伪装符】。心念一动，一张符箓无声燃烧，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息笼罩全身。体内那奔涌的、属于淬体圆满的源力波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按压下去，迅速衰弱、收敛，最终稳定在一个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层次——标准的淬体境初阶，刚入门水准，毫不起眼。
“很好。”林凡扯了扯嘴角，这玩意儿简直是扮猪吃虎的标配。
他又看向那瓶【清新除臭喷雾】。银色的金属罐身，线条简洁，没有任何商标，只有系统标注的一行小字：【强效分解异味分子，附带‘空山新雨’后调，留香约8小时。】
“系统赞助……还挺贴心。”他拧开盖子，对着隔间里不那么美好的空气，试探性地按了一下。
嗤——
极细的水雾喷出，无色无味。
但下一秒，那股萦绕不散的厕所味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清新气息。有点像暴雨冲刷后的森林，混合着青草、湿润泥土和一点点冷冽的矿物质味道，吸入肺里，居然让人精神微微一振，连刚才融合修为带来的些微疲惫感都缓解了。
“效果这么顶？”林凡有些意外，又对着自己身上喷了两下，掩盖掉可能残留的任何“签到地点”气息。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隔间门。
刚走出去，就和门外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
是个穿着蓝色保洁制服的大妈，手里还拎着拖把和水桶，正皱着眉，狐疑地打量着这个从顶楼最偏僻厕所隔间里走出来的学生。她的目光在林凡脸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这是哪个班的，然后，鼻翼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
“咦？”大妈脸上的皱纹舒展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和好奇，“小伙子，你用的什么香水？怪好闻的。”
林凡：“……”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喷雾，反应极快，脸上立刻堆起一个属于“老实学生”的、略带腼腆的笑容：“阿姨，不是香水，是新产品，清新喷雾。主要……除味，顺便提提神。”他晃了晃罐子，语气自然得像在介绍某宝九块九包邮的好货，“效果还行吧？”
“何止还行！”大妈眼睛亮了，凑近些又嗅了嗅，“这味儿，高级！比我们家那口子买的什么古龙水好闻多了！哪儿买的？贵不贵？”
林凡面不改色心不跳，谎话张口就来：“网上抽奖中的试用装，好像还没正式上市。阿姨您要链接吗？等我回头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活动页面。”他表情真诚得自己能打满分。
“哎哟，那麻烦你了小伙子！”大妈顿时眉开眼笑，看林凡的眼神和蔼了十倍，“现在的小年轻，就是懂得多！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哎，阿姨再见。”
林凡揣好喷雾，快步走出厕所，还能听见身后大妈隐约的自言自语：“……这味儿真不错，待会儿喷点在水房里……”
他摇摇头，沿着楼梯往下走。
刚走到四楼拐角，【气息感应（初级）】技能就传来了模糊的反馈。
前方走廊，大约二十米外，有三个生命体。其中两个源力波动微弱，大概在淬体境初阶徘徊，带着一种熟悉的、附和性的情绪波动。而中间那个，源力波动明显强出一截，淬体境高阶，而且……散发着清晰的、针对性的恶意。
林凡脚步没停，甚至刻意放慢了些，低着头，维持着原主那种存在感稀薄的姿态。
果然，刚转过弯，就看见周昊斜倚在走廊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那两个跟班——一个瘦高个叫王健，一个矮胖些叫刘洋。三人显然是在等人。
“哟，这不是凡哥吗？”周昊抬眼，精准地捕捉到林凡的身影，脸上立刻挂起那副让人腻味的假笑，“厕所上得够久的啊？我们还以为你……”他故意拉长语调，王健和刘洋配合地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以为我掉进去了？”林凡接话，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原主特有的木讷。
周昊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意外林凡今天居然会接茬。他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眼，目光尤其在林凡那看似毫无变化（甚至因为伪装符显得更虚弱）的源力波动上停留片刻，嘴角的嘲讽更浓了。
“哪能啊，关心同学嘛。”周昊站直身体，踱步过来，距离近得有些压迫感，“怎么样，凡哥？考虑清楚没？我刚才的话，虽然难听，但真是为你好。退学申请我可以帮你找我爸走走关系，早点办下来，你也少受几天白眼。”
他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林凡的表情，试图捕捉哪怕一丝一毫的屈辱或崩溃。
林凡垂着眼睑，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球鞋鞋尖，沉默了几秒。就在周昊以为他又要像往常一样缩回去时，林凡忽然抬起头，脸上是一种混合着困惑、挣扎和最后一点点希冀的复杂表情。
“周昊，”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源力检测不是零，就还有机会？”
周昊愣了一下，随即差点笑出声。他努力绷住脸，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凡哥，你还不死心啊？三年，十七次，都是零！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比中星际彩票头奖还难！这就叫天命，你得认！”
“可是……万一呢？”林凡固执地看着他，眼神里那点可怜的“希冀”看得周昊心头一阵舒爽的厌烦，“万一觉醒日那天，我……我运气好呢？”
“运气？”周昊终于忍不住嗤笑出来，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不轻，“凡哥，醒醒吧。这是序列觉醒，不是买刮刮乐。靠运气？你知道序列89和序列1的差距有多大吗？那是云泥之别！你就算走狗屎运觉醒个序列1，这辈子撑死就是个淬体境，在城外矿场挖矿都没人要你，嫌你效率低！”
他收回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在裤腿上擦了擦。
“听我一句劝，趁早滚蛋，给自己留点体面。别等到觉醒日那天，在全校师生面前，手按在觉醒石上，屁动静都没有，那才叫真·丢人现眼。”周昊凑近些，压低声音，语气里的恶毒不再掩饰，“到时候，你爸妈来学校领人，脸上那表情……啧，我想想都觉得精彩。”
林凡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又迅速放松。他低下头，肩膀微微垮下去，像是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了。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认命般的颓丧。
“这就对了嘛！”周昊满意地笑了，挥挥手，“赶紧回教室吧，还能趴着睡两节课，珍惜点，以后可没这机会了。”
林凡没再说话，绕过他们三人，低着头，慢慢朝教室方向走去。背影看上去，比去厕所时更加佝偻、落寞。
直到他拐进另一条走廊，消失在视线里。
“昊哥，你也太狠了。”王健咂咂嘴，语气里却没多少同情。
“狠？”周昊冷笑，看着林凡消失的方向，眼神阴鸷，“我这叫帮他认清现实。一个废物，占着茅坑不拉屎，早点滚蛋对大家都好。”他顿了顿，想起父亲昨晚的叮嘱，“而且……他家那片老城区，拆迁补偿方案快定了。少一个人，就少分一杯羹。我爸说了，这事办好了，给我弄一支‘初级序列激发剂’，说不定觉醒日我能冲击双序列。”
刘洋眼睛一亮：“双序列？！昊哥，那你岂不是要一飞冲天了！”
“低调，低调。”周昊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得意，“走吧，回教室。看看咱们凡哥最后几节课，是怎么度过的。”
三人说笑着离开。
他们没看见，在拐角另一侧的阴影里，本该“颓丧离去”的林凡，正静静站在那里。
脸上的木讷和颓败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走廊顶灯在他眼中投下两点细碎的光，深不见底。
【气息感应】清晰地反馈着那三人远去的源力波动和残留的情绪——周昊的得意与算计，跟班的巴结与漠然。
“初级序列激发剂？双序列？”林凡轻轻重复这两个词，扯了扯嘴角，弧度没有任何温度，“胃口不小。”
他摊开手掌，淬体圆满的力量在血肉之下无声奔流。伪装符的效果完美地掩盖着这一切。
“可惜，你们等不到那天了。”
他迈开脚步，这一次，背脊挺直，步伐稳定。走向教室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这张即将被彻底掀翻的棋盘的边界。
教室门近在眼前，里面传出老陈讲解“源力基础循环路径”的声音，混合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响动，以及一些心不在焉的窃窃私语。
林凡握住门把手，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不是紧张，而是某种仪式感。
然后，推门而入。
几十道目光再次聚焦过来，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玩味、探究和毫不掩饰的看好戏意味。周昊坐在位置上，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林凡目不斜视，走回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流畅，甚至比之前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稳。
他拿出那本被口水浸湿的《蓝星序列战体基础理论》，翻到折角的一页。手指拂过书页上关于“凡序巅峰战体潜力评估”的段落。
窗外，阳光正好。
距离联邦统一觉醒日，还有三天。
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