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抬眼看我,他的眼神原本平静无波,却在那一刻微微动摇。瞳孔轻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怜悯。
“这几天先吃点消炎的药,等你牙龈消肿了给你安排。”
就这样,我求来了手术,走向了天台。
耳边传来护士准备器械的轻微碰撞声,金属与金属的接触声在寂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刺鼻而冷冽。
顾知年站在一旁,目光冷淡地扫过她的脸,却没有停留。
他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知年,这智齿我不拔了。”我大喊道。
“不行,不拔也得拔。”他过来拉住我。
护士也来劝我“是不是看到别人拔牙害怕了,没事的拔完智齿牙就不会再疼了。”争执间我看到她的名牌‘李慧’。
我躺在牙科的诊疗椅上,头顶的灯光刺眼而冰冷,像是又回到了绝望的那一天。
我的双手被顾知年和一名护士紧紧抓住,手腕被箍得生疼,但是依然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我尽力踢动双腿,鞋跟敲打在椅子的金属支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放开我!”我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恐惧,却显得无比无力。
顾知年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扣住我的手腕,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冷得像冰,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动。”
我的挣扎越来越激烈,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但顾知年的力气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我的手腕被捏得发红,我忍不住咬紧牙关,却依然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顾知年朝门外喊了一声,四个人高马大的护士迅速冲了进来。
他们分别按住我的肩膀手臂和双腿,力道大得让我几乎无法动弹。
我的身体被死死压在诊疗椅上,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被愤怒取代。
我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却再也无法挣脱。
“顾知年,我求你了放我走,你不是不想帮我治的吗?”我眼中满是希冀。
顾知年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我的挣扎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一下就好了。”
沈棠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身体也停止了挣扎,只剩下胸口微微的起伏。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冰冷而刺鼻,像是将她最后的反抗也彻底淹没。
诊疗室的冷光灯在沈棠眼前晃动,金属器械碰撞声混着窗外的雷声砸在耳膜上。
原本是个晴天来着。
“老天爷,你也为我感到悲愤吗,重活一世却依旧无法改变命运。”沈棠想到。
顾知年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捏着麻醉针管,针尖悬在她张开的嘴角上方三厘米处,冰凉的碘伏棉球刚刚擦过智齿的牙龈。
“最后说一次,”他的金丝眼镜泛着寒光,“别咬合。”
针管推进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透明的利多卡因在针筒里泛起细小气泡。
沈棠的指甲深深陷进束缚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