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粉无数的私藏读物《离婚夜,他摘下助听器疯魔缠吻》,明撩易躲,暗糖难防

离婚夜 ,他摘下助听器疯魔缠吻是一本现代言情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司念祁墨寒 发展,这本书简明扼要,重点突出,离婚夜,他摘下助听器疯魔缠吻的内容概括是:第1章傍晚,溪云涧。袅袅悦耳的钢琴声在客厅流淌。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搂住司念的腰,吓了她一跳。如果不是熟悉的清冷木质香,她大概已经失声叫了出来。司念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露出软软笑容,“你回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突然吻住她的唇瓣。“墨寒,你怎么了?”作为枕边人,司念轻易察觉到祁莫寒的状态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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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夜,他摘下助听器疯魔缠吻》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傍晚,溪云涧。

袅袅悦耳的钢琴声在客厅流淌。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搂住司念的腰,吓了她一跳。

如果不是熟悉的清冷木质香,她大概已经失声叫了出来。

司念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露出软软笑容,“你回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突然吻住她的唇瓣。

“墨寒,你怎么了?”作为枕边人,司念轻易察觉到祁莫寒的状态不太对。

男人的吻很粗暴,掐着她腰身的手仿佛要将她这段。

一惯清冷的眉眼染着戾色,仿佛在宣泄某种情绪,让那张恍若神作俊美如俦的脸,看上去平添几分冷骇。

祁莫寒没说话,埋首在她颈间,大力啃咬。

刺痛酥麻的感觉让司念有些清醒,视线错落,看向祁莫寒耳朵。

她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没听见。

可助听器稳稳挂在他耳上。

所以,他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司念有些心疼的攀着他的肩膀,祁莫寒是个骄傲的人,可因为听力障碍的关系,他经常会接受到许多异样的目光,这些目光就像是刺,扎在他心上,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回来找她,在她身上发泄。

而她也总是会由着他发泄,哪怕最后自己或许会遍体鳞伤。

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这个男人是她第一眼就爱上的!

她尽力让自己放松,不露出异样,只是抓着祁莫寒肩膀的手指有些用力。

男人偏头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司念几乎是下意识扬起一抹明艳笑容,小心翼翼来看我演出吗?”

司念有一双纯黑无杂质的大眼睛,浓密卷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会像一把小刷子,扇得人心头痒痒。

那是被过度保护,还没被这个世间的邪恶不堪沾染过的一双眼。

祁莫寒深深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深黑的眸子里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不知为何,男人的眼神让司念心里生出一股不安。

可不等她仔细分辨,骤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偏头想要去拿手机,然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抄起手机干脆利落的挂断关机。

司念愣了一下,“墨寒......”

剩下的话,被男人堵在口中!

“墨寒......”

她想拒绝,可男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摘掉助听器!

冷隽的眉眼凝着一股司念看不懂,却让她心底不安浮动的情绪。

祁莫寒,他到底怎么了?

......

翌日。

司念一睁眼,身侧早已凉透的床铺表示,祁莫寒早已经离开。

心底划过一抹失落,结婚三年,每一次事后,祁莫寒都不在。

明明是祁莫寒主动将求婚戒指套在她手上,可婚后,她却丝毫感受不到自己有多被珍视。

浑身酸痛的厉害,司念缓了一口气才勉强起身,正想开机看看昨晚是谁打的电话,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身影迅速从外面冲进来,扬手朝着她脸就狠狠扇了下来。

火辣辣的痛意袭来,司念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偏头。

“妈,你干什么?”

司念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不管是司父还是她哥哥,都把她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掌心。别说对她动手了,就算是她不小心磕破点皮,家里人都会心疼半天。

可现在,她妈妈却不问缘由的给了她一巴掌!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素来衿傲的吴清莲神色有些扭曲,连豪门太太的优雅风度都顾不上了,指着司念的鼻子骂,“要不是你当初执意要嫁给祁莫寒,司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念一脸疑惑,“妈,你在说什么?!”

见她还是一副天真模样,吴清莲简直气不打一出来,“都怪你这个引狼入室的丧门星,要不是你,你爸和你哥怎么会那么信任祁莫寒,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设套,做空了家里的公司!

现在你爸爸被你害得进了监狱,你哥哥被要债的人连捅三刀躺在医院不知死活,你满意了?!”

无数个字眼,如同钢珠般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明明都听得懂,可组合在一起,司念却觉得如同听天书一般。

什么破产,什么监狱,什么哥哥被人捅刀生死不明......

怎么可能呢。

司念心口都在发颤,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脑子里全是祁莫寒昨晚的样子。

那些有迹可循的异样,全部化为铺天盖地的嘲讽,将司念笼罩,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为什么?祁莫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那么爱他,爸爸和哥哥那么信任他,他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

司念一遍遍问自己,她不信,她要问清楚。

她猛地转身朝床头柜扑过去,颤着手去摸手机。宽松的睡衣因为她的动作,领口掉下来,露出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

作为过来人,吴清莲很清楚那些痕迹代表什么。

这无疑成为了压垮吴清莲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疯了一样扑过去,抓着司念的衣服就疯狂撕扯起来。

莹白的肌肤上,暧昧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吴清莲目眦欲裂,冲着司念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巴掌。

“贱.人,你怎么这么下贱,你爸你哥都要被他害死了,你还只顾着和那白眼狼上.床,你怎么不去死!”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远远比不过吴清莲尖锐的言语。

司念脑袋嗡嗡作响,艰难的打开手机,屏幕上,八十多通未接电话,和铺天盖地的司家破产的新闻,接踵而至。

她随意点开一篇报道,上面的标题彻底击垮了司念的神智。

——【司家偷税漏税证据确凿,其女婿祁墨寒实名举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炸的她空白一片。

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司念无法置信,颤着手给祁墨寒打电话,

第2章

一个接一个,始终无人接听,眼前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意识到什么,急慌慌抬头,“妈,哥哥在哪个医院?”

吴清莲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目光如同看仇人,“你还有脸提阿恒?”

“妈妈,求你了,带我去看眼哥哥吧。”司念泪水夺眶而出。

吴清莲恨恨看着女儿,半晌后,激昂的情绪缓缓回落,她眼眶通红,扭头往外走,“你是应该去看看阿恒,跪在他的病床前好好忏悔!”

司念一愣,赶忙擦干眼泪,随便找了件外套穿在身上,就追了出去。

半小时后,司念在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看见了哥哥司恒。

他胸前缠满了绷带,各种仪器连接着他身体,面容苍白的近乎透明,司念不敢相信,前些日子还笑着说要给自己带礼物的哥哥,转眼间就毫无知觉的躺在了这里。

“哥哥......”

司念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上前两步,踉跄着跪坐到床前,她想伸手,却又瑟缩着不敢触碰。

直到一声轻而飘忽的嗓音传来,“念念。”

司念猛地抬头,视线里,不知何时醒来的司恒面色苍白而虚弱,可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温和宠溺。

他艰难抬起手,摸了摸司念的脑袋,安慰她,“不怪你......是祁墨寒......狼子野心,和你没关系......”

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可嘴角却还努力扬起,想让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能够安心。

司念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抓着司恒的手,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司恒还想再安慰妹妹两句,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张了张口,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司念抱着他的胳膊,失声痛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司念才停下来,呆呆跪坐在地上,整颗心像是被绞成一团,痛的她难以呼吸。

痛苦一场后,司念的情绪平静下来,也开始思考。

事到如今,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爸爸还在看守所,哥哥又重伤垂危,她必须担负起照顾妈妈,支撑起司家的重担。

擦了把眼泪,司念木然从地上爬起。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司念红肿的眼睛扫视四周,没看到想找的人,于是问吴清莲,“妈,音音姐呢?”

司念口中的音音姐,叫南音音,是司恒的未婚妻。

模特出身,两年前和司恒在一场酒会上结识,后面互相生了情愫,确定关系后,司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娶进家门。

前不久,司恒刚刚求婚成功,打算在下周举行订婚宴。

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在这里才对。

“别跟我提她,你哥出事到现在,她连个面都没露。”提及南音音,吴清莲又是愤愤,“当初我就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结果你哥非要跟我犟,现在司家一出事,她立马跑的连影子都没了。”

“兄妹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吴清莲抱怨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一下捶打在司念的心口上。。

她怔怔看着站在原地,任由母亲发泄。

司家破产、哥哥重伤、爸爸入狱......

桩桩件件席卷而来,母亲和她一样,一直被爸爸和哥哥保护着,一时慌乱,情绪失控,她可以理解。

只是发泄过后,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司念深吸口气,将胸腔内含着血腥味的痛楚咽下,“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办,总要拿个主意。”

吴清莲发泄了一通,情绪也冷静下来。

她看了女儿一眼,眼底有恨铁不成钢的痛楚。

但到底现在再来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解决好当下的事才最要紧。

吴清莲叹了口气,“阿恒后面还要做手术,我的卡被银行冻结用不了,你先去缴费吧。”

说完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里又是一酸。

说到底,念念也是被祁莫寒给骗了。她爸和她哥那么疼她,现在出了这些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这一切终归是因她而起,让自己完全不迁怒,确实做不到。

司念都理解的,冲母亲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低声应好。

缴费窗口,司念递给护士一张卡,“你好,重症监护室,司恒。”

护士接过来刷了下,抬眸看向司念,“不好意思,女士,您这张卡不能用。”

司念愣住,不能用?怎么会呢?

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司念有些慌乱的低头从钱包里掏出另外一张,“麻烦试试这张呢?”

护士接过来刷了下,还是冲司念摇头。

大脑轰地一声,司念有些腿软的扶着缴费窗口的台子,脸色一瞬间煞白如纸。

她的卡,都是祁莫寒的附属卡。

可是现在,这些卡都不能用。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祁莫寒把卡全部冻结了。

原本,司念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或许祁莫寒这么做,是有什么苦衷。

可是现在,这一切的借口全部被现实冲击得灰飞烟灭。

祁莫寒......这是要对司家赶尽杀绝吗?

司念浑浑噩噩的转身准备离开。

结果一回头,就在排队缴费的人群中,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始终联系不上丈夫祁莫寒,还有哥哥重伤却连面都不露一下的未婚妻南音音。

男人眉眼清冷,目光垂落在手上的检查单,眸子隐含担忧。

而一旁南音音娇颜带笑,似乎在安慰他不用担心。

司念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神经,被人粗暴的一下子扯断了。

她几乎是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抓住祁莫寒的胳膊。

“祁莫寒,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家出事了?我哥哥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可我去给他缴费,却刷不了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男人一个用力给甩掉了。

司念一怔,恍然抬眸,对上祁莫寒神色淡漠的眼。

男人俊美的五官面无表情,黑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冷。

第3章

那一瞬间,司念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愣在当场。

尤其是当她看到南音音细白的手指,抓着祁莫寒一截衣袖时,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击。

司念纤细的身形晃了晃,心里有什么念头,呼之欲出。

她有些慌,又有些害怕,再次揪住祁莫寒的衣角,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卑微。

“你为什么,会和嫂子在一起?”她刻意咬重了嫂子这个称呼,好像这样,就能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

可男人依旧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好像从昨晚开始,他就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巨大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司念慌得不行,她顾不上纠结祁莫寒和南音音到底有什么关系,现在把爸爸救出来,安排好哥哥的手术才最重要。

司念用力扯着祁莫寒的袖子,语气焦急的道,“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了。但是你现在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爸爸救出来?他年纪大了,看守所又冷又饿,他受不了的!”

她扯着祁墨寒想往外走,嘴里还在不断道,“我知道,这中间肯定有误会,等爸爸出来,你们再好好解释。”

南音音拧眉,看着两人纠缠的动作,垂眸盖住眼底的暗流,只剩一脸焦急的想要伸手把两人分开。

“司小姐,司家偷税漏税,证据确凿,你让墨寒怎么帮?”

语气虽是无奈,可抓着司念的手腕,将她扯开的动作却称得上是粗暴。

名贵的布料从手里脱落,像是最后的希望被剥离,司念应激般回身,反手重重将南音音推开。

“你胡说!”她音调猛地拔高。

南音音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怎么的,整个人踉跄跌在地上,蹙眉捂着脚踝,满脸都是痛色。

祁墨寒蹙眉看了司念一眼,走到南音音面前蹲下,“没事吧?”

南音音抿唇隐忍般摇了摇头,“应该只是扭了一下,没事。”

“还能走吗?”

南音音撑着地面想试着站起来,但是刚一用力,便痛呼一声又跌了回去。

祁莫寒皱了皱眉,伸手抄了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见他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一句,却对南音音关怀备至,司念一颗心被搅得粉碎,剧痛让她眼眶泛红。

“祁莫寒!”第一次,她大声喊男人的名字,“我才是你的妻子!司家出事,你不闻不问,却对一个外人,体贴入微......”

“你说够了没有!”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祁莫寒,对她说出了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没有半点温柔的呵斥。

语气冷漠,不耐,连陌生人都不如!

司念看着男人那张矜冷俊美的脸,一瞬间,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

她张了张口,“祁莫寒......”

“司家罪有应得,你再闹,只会让司家更加万劫不复!”最后四个字,男人咬得很重。

带着怨念的威胁,让司念踉跄的后退两步,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不过是推了南音音一把,他就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还要拿司家开刀。

南音音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

那她算什么?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意算什么?爸爸对他的倚重,哥哥对他的信任又算什么?!

怒气在司念心里翻涌,她猩红了一双眼睛,“祁莫寒,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然而,撕心裂肺的控诉,换来的只是男人一记冷漠没有温度的眼神。

然后,祁莫寒便懒得再看她一眼,抱着南音音转身大步离去。

司念下意识追上去,她今天一定要让祁莫寒给她一个解释!

然而追到门口,却被护士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里是vip病房,没有家属允许,不能随便进。”

司念想硬闯,被两个护士抓住胳膊拖走。

“请你离开,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哥哥还在住院,司念不想闹得太难看,影响哥哥后续的治疗,只能无奈离开。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护士低声的议论。

“刚刚那帅哥,就是南音音的神秘男友吗?”

“肯定没错,你看他长得多帅,和南音音简直配一脸。”

“我看着那帅哥挺眼熟,话说,南音音可真沉得住气啊,我要是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早就迫不及待拿出来炫耀了。”

南音音身为国际名模,受到的瞩目不比明星少。

外界都知道,她有一个神秘男友,但是这个男友具体是谁,却一直都没有答案。

听到护士的议论,司念狠狠掐了掌心,扭头想要反驳:不是的,祁莫寒是她的丈夫,她哥哥司恒才是南音音的神秘男友。

可不等她开口,就听其中一个护士又道,“其实人家早炫耀过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最近不是有个营销号扒出南音音有个微博小号吗?上面全是跟男朋友秀恩爱的微博。我看到去年十月,他们俩还去北极看极光了,简直不要太恩爱。”

司念如遭雷击。

去年十月,那个时间,哥哥在国外出差。

她当时还缠了哥哥好几天,让他从国外找大师手工定制一块手表,给祁莫寒当生日礼物。

设计图是她亲手画的,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最后,那块表她从来没有看见祁墨寒戴过。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自以为是的做着那些自我感动的事情。

司念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搜索南音音的微博小号,然后点进去。

这一看,才发现,那些曾经被祁莫寒遗忘、错过的各种纪念日、节日,包括她的生日,男人都和南音音在一起。

真相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呈现在司念面前。

哪怕她再怎么承认,在证据面前,她都不得不承认,她的丈夫和未来嫂子,真的双双出.轨了。

是他们联合在一起,设局搞垮了司家。

而她,从始至终,就像个小丑一样。

司念想要放声痛哭,可呜咽声又被接踵而至的现实堵住。

哥哥手术费还没有着落,她必须尽快解决。

第4章

司念咬紧牙关,给吴清莲发消息说自己回家一趟,然后匆匆打车回家。

或许是为了获取她和家里人的信任,这些年,祁墨寒对外一直扮演着一个好丈夫的形象。不管是出差,还是各种纪念日,都会给她带礼物。其中有不少价值不菲的珠宝,就放在别墅保险箱里面。

司念准备把这些珠宝首饰,拿去典当换钱,至少先把哥哥的手术费解决了。

可她忘了,她平时不爱戴珠宝首饰,这么多年,也只是将两人的婚戒当成宝贝,天天戴着,剩下的都是由祁墨寒放进保险箱里的。

这会儿看着保险箱才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密码。

“林嫂,林嫂。”司念只能叫来保姆,“你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吗?”

林嫂闻言,愣住了,“太太,我只是一个佣人,保险箱这么贵重的东西,先生怎么可能把密码跟我说。”

司念也知道,是自己病急乱投医了。

她拿出手机,纠结良久,还是给祁墨寒打去电话。

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开口的人却不是祁莫寒,“司小姐,你找墨寒有事吗?”

听到南音音的声音,司念瞬间攥紧了手机,指尖微微泛白。

“祁墨寒呢?”

“他帮我去买衣服了,因为是贴身的,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你有事可以跟我说,回头我帮你转达。”

到底是什么情况下,才需要在白天更换贴身衣物?

司念无法细想,可念头如同横生的枝蔓,迅速在血管里游蹿。

理智告诉她,眼下拿到密码最重要,偏偏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般,说不出只言片语,看的一旁的林嫂都替她着急。

她小声提醒,“太太,您不是想知道保险箱密码吗,怎么不问?”

林嫂就站在司念身边,即便她说得再小声,声音还是透过话筒传到了南音音耳朵里。

“密码应该是0714,墨寒习惯用这组数字当密码,司小姐可以试试看。”

司念没有说话,只死死攥着手机。

祁莫寒的习惯,南音音了如指掌。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南音音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想拿保险柜里那些珠宝吗?也对,那些珠宝虽然不怎么好看,当初墨寒送我的时候我还挺嫌弃的不肯收,不过挺说都还挺值钱的。卖掉的话,应该能暂时帮你度过难关。”

她的语气含着悲悯,像是在施舍一般。

扑面而来的羞辱让司念承受不住,啪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司念捂脸,曾经因为祁莫寒送她这些礼物而有多兴奋,现在她就觉得有多讽刺和恶心。

他把南音音不要的东西拿来送给她,只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

可笑她还天真的觉得,祁莫寒有多爱她,才会每次出门都记得给她带礼物!

指甲嵌入掌心,掐出一片血肉模糊。

如同司念此时的内心。

林嫂在旁边问询,“太太,问到密码了吗?”

司念心痛到神智都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口说话,应当是说了的,因为林嫂已经过去开保险箱。

“咔哒”轻响,保险箱被打开,日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落在成堆的珠宝上,折射出琳琅满目的璀璨。

司念却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彻骨寒意从脚底迅速攀升至四肢百骸。

她和祁莫寒婚房里的保险箱,用的却是南音音的生日做密码。

......

司念最终什么也没拿,那是祁墨寒买来给南音音的,哪怕被她弃若敝屣,也终归不属于她。

她如游魂般走出房间,在卧室里坐了很久,最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曾经,她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柳若琳。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闺蜜情,最后因为一个祁莫寒闹翻。

当初她执意要嫁给祁莫寒的时候,柳若琳就不同意,说她觉得祁莫寒突然妥协娶她,是心怀不轨。

彼时司念承受着家里反对的压力,又无法得到闺蜜的支持,情绪进了死胡同,一时偏激的认为柳若琳是见不得自己幸福,因此和她闹翻。

柳若琳对她失望至极,两人就此断了联系。

后来,柳若琳毕业后.进了科研院,很多事都需要保密,想联系她需要辗转几次通话。

司念一开始也曾后悔想跟她和解,可后来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找到人,也就渐渐放弃了。

这次,她会愿意接电话吗?

愣神之际,一道清冷嗓音从听筒中传来,“喂?”

听着好友熟悉的声音,司念的眼泪不受控的涌出来,声音跟着染上哭腔,“琳琳,你能不能帮帮我......”

......

医院。

祁墨寒拿着缴费单回来,就看见南音音拿着他的手机。

男人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上前从她手里将手机抽走,坐在椅子上淡声道,“医生说你的脚踝只是轻微挫伤,静养几天就好。这几天几天,我会给你请个护工,你尽量少走动,好好休息。”

“好。”南音音点头,看了眼他垂眸解锁手机翻看的动作,目光闪了闪,软声道,“刚刚司念打电话来,问你要家里保险箱的密码,应该是想拿里面的珠宝去卖,给司恒凑手术费。”

祁墨寒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顿,矜冷眉目没有任何变化。

他今天是从会议上临时过来的,西装三件套,完美的将他身形勾勒出来,宽肩窄腰,坐在那什么都不说,就足以让南音音看的入迷。

见他面无表情,不说话,南音音心里有些打鼓,装作不经意的道,“她也是可怜,堂堂司家小姐,居然要靠典当珠宝凑亲哥哥的手术费。”

“墨寒,她怎么说都是你的妻子,看到她这样,你......不会心软吧?”

祁墨寒掀起眼帘,淡淡乜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让人看不透。

可那眼底静静流淌的冷漠,却刺得南音音的神经狠狠跳了跳。

她咬咬牙,干脆道,“阿寒,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你家破人亡。如果不是司念的爸爸,你怎么可能沦落到孤儿院,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整个海城,提起祁墨寒,谁不叹息一句白玉微瑕。

他走的再高,权势再重,他的耳朵都是别人攻讦嘲讽他的痛点。

他本该璀璨无暇的人生,被司家全部摧毁!

南音音神色愤恨,胸口剧烈起伏着,“就连娶她,你都是被逼的!”

第5章

祁墨寒抬眸飞快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淡,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淡到,让南音音不安!

可男人随后冷漠吐出的三个字,又让她松了口气。

“我没忘。”

南音音看了他一眼,神色缓和下来,声音也恢复温软。

“我也知道,司念是无辜的。可她是司家人,她享受了司家带给她的荣耀,也应该背负司家带给她的罪孽。”

“如果你心软,如何告慰叔叔、阿姨的在天之灵?!”

祁墨寒面色微变,他深深看了南音音一眼,眼底汹涌着漆黑看不真切的浓雾。

南音音心头一跳,藏在被子下的手下紧张攥紧。

许久后,男人收回目光,冷淡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墨寒......”南音音想挽留,可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气得她狠狠捶了下被子。

祁莫寒,不会真的对司念心软了吧?!

*

司念简单收拾了点自己的行李,准备搬出溪云涧。

她没办法继续若无其事的,和害了自己父亲和哥哥的凶手住在一起!

柳若琳答应借给她钱,并在得知她有离婚的打算后,让她暂时搬到她那里去。

只不过司念没想到的是,自己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时,正好和回来的祁莫寒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司念垂眸不想说话,拖着行李准备从他身边过去。

擦肩而过,手腕被男人一把握住。

祁莫寒冷冷扫过她背后的行李箱,语气又低又沉,“保险箱里那些珠宝属于婚内财产,是夫妻共有,你无权私自带走。”

司念眼睫一颤,哪怕已经认清三年婚姻,都是他为了击垮司家而构建的海市蜃楼,可她仍旧为祁墨寒此刻的无情而感到心寒。

她抓着拉杆的手不断用力,冷着脸道,“你放心,我没那么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拿!还是说,祈律要开箱检查一下?”

祈律?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双眼发亮,歪头背手垫着脚尖看着他,“你叫祁莫寒啊,那我以后叫你墨寒好不好?”

从那以后,她再没叫过他别的。

祁墨寒皱了皱眉,胸腔里一股躁意汹涌而出。

他扯了扯领带,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你要去哪里?”

更确切的说,如今司家败落,到处举债,她还能去哪里?

司念心口钝痛,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依旧是不敢置信,“为什么?祁莫寒,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害司家,为什么?!

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也还是想不通。

司家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他。

他到底为什么?!

祁墨寒偏头避开她的目光,走到沙发旁俯身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饮尽后才淡漠开口,“你父亲犯罪行贿,偷税漏税,利用工程吃人血馒头,铁证如山。我是律师,把一个罪犯送进监狱是我应尽的职责。你问我为什么,不如去问问那些被他害死的人。”

“不可能,你撒谎!”

司念尖声反驳,爸爸常年做公益,司氏旗下更是资助了无数失学儿童,她和哥哥每年都会亲身前往。

怎么可能会是祁墨寒口中的那样!

祁莫寒回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问问他,他是不是死、不、足、惜。”

最后四字,如同尖锐的银针,狠狠刺入司念神经,男人的面容倒映在她眼底,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

......

拘留所。

司念等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才见到父亲司建国。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原本精神奕奕的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爸,你还好吗?”司念看着他发间的银丝和额角的皱纹,压着嗓间的哽咽。

司建国连连应声,“我没事,家里怎么样?”

司念不想给他再增添压力,隐去哥哥出事,只说妈妈情绪不太稳定,目前情况有些乱,但没什么大问题。

司建国闻言,果然放心许多,叮嘱道,“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你妈妈,知道吗?”

司念点头,抿着嘴角犹豫片刻,还是看着他的眼睛问,“爸爸,你和祁莫寒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为什么突然说你行贿,偷税漏税,吃人血馒头?这些都是他诬蔑你的对不对?”

司建国神色微变,良久,叹了口气道,“是真是假,警方早晚会给个答案的。”

“可是......”

“念念,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尽快离婚吧。”司念还想说话,却被司建国打断话头,他神色郑重,“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私底下成立了一家公司。这些年,他利用我和阿恒对他的信任,不断骗取司家的商业机密,和我们抢生意。”

“更何况,他现在大义灭亲举报我,一旦做实我的罪名,他就能一跃成为民众心目中的英雄,行业内最顶尖的律师。到时候,他事业爱情双丰收,你就成了他挡路的石头,他一定会对你动手的。”

“所以念念,听爸爸的话,跟他离婚吧。”

司念怔在原地,她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早就知道,他外面有人了?”

司建国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心疼,“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本来想找时间处理,结果......念念,祁墨寒心思深沉,我们斗不过的,你尽快跟他离婚。”

离婚?

哪怕司念早就做好准备,此刻听到爸爸提出来,她还是无法自控的感到了窒息。

她从七岁认识祁墨寒,到如今整整十六年的时间。她世界的每一个部分,都和他息息相关。

如今要分开,无异于是刮骨剔肉,生生分出半个自己去。

“念念,我的话你听见没有!”见她发怔,司建国用力拍了下桌面。

司念像是被吓到了,费力的喘.息着。

痛感如同枝蔓般迅速沿着血脉扩张,她无助的绞着手指,最终抬头当着爸爸的面,重重点头。

“我、会的......”

无论再怎么爱祁墨寒,无论再怎么舍不得,在祁墨寒对司家下手、出.轨南音音之后,这段荒唐的婚姻,就该结束了。

本来,当初就是她死皮赖脸非要嫁给他。

而祁墨寒,不过是另有所图。

第6章

从拘留所出来,司念就打算去医院,把哥哥的手术费交了。

这十万,再加上自己这些年演出赚到的钱,凑在一起正好够手术费。

这钱是柳若琳借给她的,虽然不多,但司念心里很是感恩。

司念站在路边准备拦车,结果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两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跳了下来。

司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强行扯了上车。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将她夹在后座,控制着她的双手。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司念浑身汗毛直立。

她早有预感倒霉事还会接二连三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被绑架了。

他们是谁,想干什么,是公司要债的那些人,还是受谁指使的?

她满腔惊惧,白皙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偏偏那些人一言不发,让她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行。

就在司念神经紧绷到极致时,车子骤然在一个会所前停下,守着她的两个人,动作粗鲁的将司念一把拽下车,一路推搡着进了个包厢。

“陆哥,人带来了。”身后的人用力,毫不怜惜将司念推倒在地上。

包厢装修的很是奢华,黑色素皮沙发,古木色桌椅,就连地上都铺着厚厚的毛茸茸地毯,司念摔下去,倒是一点都不疼。

她立刻挣扎着起身,眼神警惕的看向桌前那人。

那是个约莫二十六七的男人,长相英俊,是那种痞坏桀骜的俊。

司念在记忆里搜刮了一大圈,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人。

“你是谁?”司念问。

陆枭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薄薄的刀刃在指尖灵活穿梭,划出优美的弧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看的人胆战心惊。

他打量着司念,挑眉缓慢开口道,“司小姐,你父亲半月前在我这借了点钱,现在到了期,也该还款了,连本带利一共八百万,司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理?”

司念瞠大眸子,什么意思,他是说,她爸爸借了高利贷?

这怎么可能?!

司念根本不信,反问道:“你说我爸爸跟你借钱,你有什么证据吗?”

陆枭心想:有意思,看来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随后发出一声嗤笑,下巴轻抬,笑的很是邪魅,抬手示意手下将借条和印章摆到司念面前。

熟悉的印章和签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头盖脸砸在司念的脑袋上。

爸爸真的借了高利贷?

而且利滚利,现在要还八百万!

她哪儿来这么多钱?!

现在就是砸锅卖铁都还不起!!!

或许是这一天下来受的打击太多,司念此刻意外的冷静。

她神色淡淡看着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嚣张的男人,“我没钱,但祁墨寒有钱,你想要,去找他要啊!”

陆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噗嗤地笑出声,“司小姐,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呢,谁不知道祁墨寒恨你们司家,恨到亲手把岳父送进监狱?又怎么可能替你还钱?”

他说完,随手一挥。

站在旁边的黑衣男人立马上前,开始搜身。

几个人上下其手,司念皱起眉,一股难堪又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冰霜般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薄雾。

“放开我!”

司念挣扎起来,又被他们强行按住,小弟搜出了手机,抓着司念的手用指纹解锁,然后递给陆枭。

他翻遍司念的所有账户,发现加起来拢共也就二十万不到。

陆枭轻“啧”一声,“穷鬼。”

颇为嫌弃的将钱尽数转走,“这么点,连零头都不够。”

他拿手机拍拍司念的脸,声线阴冷的威胁,“司小姐,快点借钱吧,否则......我就只能把你拆了卖掉,回、个、本。”

陆枭眼神如同暗夜里的豺狼,紧紧盯上了猎物。

司念浑身一凉,看了看在陆枭手里不断旋转飞舞的蝴蝶刀,觉得他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现在弄不到那么多钱,你宽限我一段时间,等我和祁墨寒离婚,分到钱,就能还给你。”

当初,祁墨寒为了给她家里人安心,主动签署了婚前协议,婚后过错方要净身出户。但他说法律上没有完全的净身出户,于是最终改成了八百万的金额。

那是他当时全部的身家。

也正是因此,吴清莲才会松口,同意他们结婚。

陆枭自然没那么好忽悠,司念想起手机里有当时留下的证据。

翻找出协议的照片,给他看过后,陆枭这才放过她,终于得以脱身。

出了会所,司念看着再度空空如也的账户,欲哭无泪。

哥哥明天就要手术了,这么短的时间,她到哪里凑二十万的手术费啊?!

葱白的手指攥紧了手机,猛然感觉到指间的异样。

她低下头,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无名指上戴着的那颗闪闪发光的婚戒上。

这枚戒指是当时祁墨寒从国外定制的,造价百万。

司念心想现如今,怎么也能当个一二十万,也可解当下燃眉之急。

司念摩.挲着这枚戒指,这曾经是她最为珍视的东西,可是现在,也成了她那段荒诞可笑的婚姻的佐证。

司念闭了闭眼,忍着心底的剧痛,一把摘下戒指,打车去了附近的典当行。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祁墨寒离婚了,那再留着这东西,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有妈妈要照顾,哥哥也等着救命,还有爸爸的冤屈......每件事,都如同大山压在司念肩头,让她无暇再去思考情爱。

人的成长真的可以是一瞬间的事,唯有绝望和痛苦让人成长的最快。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父亲和亲爱的哥哥捧在手心里娇嫩如温室中的花朵了。

她只能逼着自己成长起来,不再让自己的家人再受到伤害!

值得庆幸的是,这枚戒指还算值钱,最后当了三十万。

司念拿着钱,急忙回到医院,先把哥哥的手术费交了。

吴清莲看着短短半天,就憔悴不少的女儿,满是心疼,“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司念垂着眼,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我想先跟祁墨寒离婚,然后想办法查清公司的事情,救爸爸出来。”

吴清莲久久无言,看着被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她脸颊。

他们家不谙世事的小公主,被迫在这一天一下长大了。

吴清莲心里说不出的心疼,良久,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第7章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天空中灰蒙蒙的,仿佛让人感受不到希望。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蔓延的更加肆无忌惮,空气中夹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忧伤。

“家属在外面等着。”几个护士小姐推着病床上的司恒往手术室走去。

“医生,拜托你们了,一定要治好我哥哥。”

司念一边说一边安慰早已泣不成声的母亲。

这些事情压的司念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此刻很是煞白,挂着十分明显的黑眼圈。

手术结束,司恒脱离了危险期,母女俩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吴清莲倒下了。

司念知道妈妈已经到达了极限,毕竟现在父亲还在监狱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想到这里,司念心脏又抽痛起来。

但是她还不能倒下,只能一边照顾正在慢慢苏醒的哥哥,一边照顾因为心神劳累病倒的母亲。

医院里,女人安静的坐在病床边静静的守着自己的家人,虽然很累,但是她感到了短暂的安宁。

哥哥没事就好,她心想无论如何,以后她还有哥哥可以宠着她。

夜晚,溪云涧。

场景似曾相识,却更换了女主角。

“墨寒......”南音音不自觉的喊着他的名字。

祁墨寒怔了一瞬,他脑海里闪过了那个纯洁到让人不忍亵渎的眼神。

司念。

突然扰了兴致。

淡淡说:“公司有点事,我去处理下,你先睡吧。”

说罢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盖在了南音音的身上。

“小心着凉,晚安。”便转身离去,不带任何留恋。

南音音显然没有得到满足,但是她知道祁墨寒的脾性,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撒娇让他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多年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早已让祁墨寒已经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本领。他在圈里很吃得开,为了谈下一单生意,又把对方成功灌的醉的不成人样。

带着一股酒气,有些烦躁的结束他今天的应酬。

驱车回溪云涧,一路上车速飞快,狂乱的风吹着他的脸,一张脸帅的惨绝人寰,却偏偏看上去就是不敢惹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

回到家,诺大的客厅,寂静的卧室,到处都不见那个人的身影。

此刻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是南音音发来的消息。

南音音:墨寒,这次云黎的走秀我大概要好几天才能回来,记得想我。

祁墨寒敷衍的回了句会的。

南音音又问起了司念,她这两天在溪云涧都没看到司念的身影,她是不是跑了?

祁墨寒放下手机没再回复,而是立刻叫来了手下:“去调查司念去哪了,一个小时内我要知道她在哪。”

“是,祁总。”

老板交代他们只有做的份,没人敢去猜测他让这样做的目的。

很快手下就带来了消息,得知司念在医院,祁墨寒立刻让人开车去了医院。

听到推门的声音,司念还以为是医生来给哥哥换药了,抬头却看到了这个她最不想看见的男人——祁墨寒。

他一身冷意,眼神说不出的冰冷又复杂,自从经历了那些,现在的司念有些怕这个男人,他太狠太决绝。

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在自己心里重复了千遍万遍的话。

“祁墨寒,我们离婚吧。”

声音尽管带着些颤音,但听得出来很坚定,她是下了决心的。

祁墨寒心猛地一沉,没有想到她现在说出要离开这种话。

突然大步走过来,司念往后退几步,他就往前进几分,最终还是被人给抵在了墙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巨大压迫感,想起先前他毫不怜惜粗暴的动作带给自己的疼痛,司念忍不住的身体微微发抖。

“现在知道害怕了?”他靠近她的耳边,说着重重的啃咬了一下。

过分纤细的手指默默的捏紧了男人的衬衫,好痛。

她强.压住内心的紧张害怕,一双眼角微红的眸子倔强的看着面前比她高出整整一头的男人。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发狠的捏住女人白嫩的下巴,几道红痕瞬间留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冰冷:“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过你吗,未免太天真了!”

继而戏谑的看着面前慌乱的司念,继续说道:“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怎么能用离婚这么简单的方式解决。”

“我会让你慢慢付出代价——”

“一点一点的”

“偿还”

这道冰冷的声音围绕在司念的耳边,她感觉此刻他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令人害怕,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

下巴以及耳尖传来强烈的痛感让司念的眼眶噙满了泪水,一滴滴硕.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划过。

“祁墨寒,我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伤害我......”她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你用血海深仇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可是面前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地狱罗刹。

是啊,她做错了什么呢,难道错就错在喜欢他吗。

如果喜欢一个人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那她是真的错了......

她后悔自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自己的成长都是拜他所赐。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散落在脸颊,也从祁墨寒的手上滑落。

有些滚烫,烫的祁墨寒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司念默默的闭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张开嘴声音嘶哑:“不管怎么样,我会搬走的。这里是医院,请你离开,我还要照顾哥哥。”

祁墨寒松开手,后退两步,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眼泪:“司念,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盯着司念,眼神贪婪,像看着已经被自己捕获,随时等待死亡的猎物。

“但是我可以,我想做到的一定能做到。”

“包括你,司念。”

说罢随手丢了擦过手的纸,转身离开。

随着关上的门,司念终于像泄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蜷缩着膝盖,大哭起来。

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明明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还要欺负我......

司念哭着哭着睡着了,第二天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躺着,妈妈守在自己的身边。

她闭上了眼,想要再睡一会儿。

说不定睡醒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她的哥哥还会健康如初,笑着任她撒娇,兄妹打闹时,父亲依旧会出来抱住他的乖囡囡,永远的站在她这一边。

挣扎片刻,司念还是起身,她还要寄出去一份文件。

第8章

QN大厦,总裁会议室。

祁墨寒的公司一直属于隐藏式发展,但是最近已经考虑让它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QN属于一家综合性较强的公司,几乎各项领域都涉及一些,房地产,法律纠纷,新媒体,珠宝等,着重发展一些前景较好同时利润也高的项目。简单来说就是什么盈利快他们就干什么。

这次会议主要讨论了和跨国公司的一些合作,来参加会议的不仅仅是国内的精英,更有许多国外合作方。

男人不紧不慢的侃侃而谈,中英文切换自如,介绍当前的市场趋势,以及他看好的合作机会等,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在听,内心暗暗佩服这个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超出常人太多能力的男人。

会议结束后,祁墨寒回到总裁休息室,秘书拿进去一堆文件,和一杯他常喝的咖啡。给他一一讲解都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祁墨寒喝了两口,背靠座椅,一边听着一边闭目养神。

“祁总,这个文件是司念小姐寄给你的,你要不要——”还没说完,祁墨寒就一把拿过了文件。

秘书小姐吓了一跳,但是职业素养还是让她面不改色的保持微笑。

亲自拆开后,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纸上,秘书看到他的脸瞬间黑了。

于是识相的赶紧退了出去,默默的关好门。

屋内一阵霹雳啪啦,名贵的瓷器通通散落一地。就连电脑也砸得粉碎。

尽管如此,也没有人敢进去,门外的人都胆战心惊,假装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

“嘀嗒——”

“嘀嗒——”

水滴声混合着钟表声,构成了一首缓慢的曲子,很是凄厉。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划过微凸的骨结,流向指尖,一滴滴落下。

冷静下来后又低下头重新拾起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纸上一片暗红,右下角落款:司念

女人的字体小巧娟秀,如同她这个人一般。

祁墨寒心脏仿佛有一瞬滞空。

一张纸片从协议中飘飘洒洒的落下,他弯下.身去捡,是司念特意留下的。

上面表明了就算他不签字也没关系,法律规定分居满两年,两个人可以走法律诉讼离婚。

“玩真的是吧,还给我科普上法律了。”

祁墨寒轻笑了一声,边说边慢条斯理的把这些通通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他只要不想,她这辈子也别想逃离他的掌控!

想离开没那么简单,除非等他玩腻了,折磨够了再说吧。

——

天晴了,医院里的窗户透过了几缕阳光。

医生说了虽然痊愈还需要慢慢来,但是只要坚持治疗,司恒就能治好。

此刻司念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了一点,勉强吃了些东西,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饭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昔日的披肩卷发已经被她盘起,只弄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为了方便照顾病人。她很爱美,但也没有精力再去化妆打扮,尽管素颜,还是给人一种落魄美人的惊艳。

单薄的身体藏在大衣里,看起来好像一阵大风就能把她给吹倒。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司念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提醒:老公

不禁觉得很是讽刺,鬼使神差的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司念,你这辈子都跟我离不了婚。”

隔着电话,他的语气依旧那么冰冷,强势,让人无法反抗。

“为......为什么......”司念一边说,一边颤抖着。

她现在连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怕。

“你现在在医院吧,看看病床上的人,还不明白吗?”

他说着这样的话却带着笑,此刻的笑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生死,医生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司念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哥哥,禁闭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事到如今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良久司念声音微弱:“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哥哥。”

“很简单,回溪云涧,直到我腻了为止。”

“好,我答应你。”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祁墨寒果断挂了电话。

——

优伴随着优雅的音乐,客人们举杯畅饮。

权利与财富交织在这个璀璨的夜晚,衣着光鲜的宾客们,无不衬托着宴会主人的尊贵身份。

这里是SN酒会。整个城市最大的酒店,才刚刚建立不久,隶属于QN集团。

公司一切都准备就绪,为的就是今天。他祁墨寒能够在所有人面前以QN总裁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很多人早有耳闻QN,只听说总裁是一位年轻的男士,却不知道其实人就是祁墨寒,不过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早就了解真相。这次一来是为了坐实身份,二来也能为公司拓宽到更大的利益。

一堆记者呜呜泱泱的往门口聚集,摄影师也举起摄像机找好机位。

一对俊男靓女缓缓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人群中瞬间嘈杂起来,毕竟这次大家也是听说了司家和这位女婿的事,很多人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

这次见了正主,更是叽叽喳喳的开始议论起来。

南音音挽着祁墨寒的手,一副娇俏小女人的模样,看向众人开口:

“感谢大家今天捧场来,我和墨寒谢谢大家了。墨寒他从小和我相识,他一路的辛苦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也十分为他骄傲。这一路陪他走来,虽然有一些“意外”,但是那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话音刚落,议论声又纷纷四起。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这话暗示着司念才是那个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而她是人家祁墨寒从小到大一起的青梅竹马!

司念带着墨镜,随便穿了件连衣裙,简单的化了一下淡妆,她不想让别人看着她落魄的鬼样子。

宴会人很多,她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穿过想要找个角落坐下。

她知道,祁墨寒这个时候叫她来就是想看她难堪,所以分外小心。

可惜还是被有心之人给发现了:“这不是司家小姐吗?”

这一句话,给司念吸引来了无数道注视的目光。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故作镇定的摘下墨镜,微笑示众。

有些憔悴但是由于化了淡妆并不明显,所以看着还是十分的美丽动人,让在场的不少人都看呆了。

“父亲都进监狱了,哥哥在医院,这女人还有心情来参加宴会,真是个白眼狼!”人群中一道声音口吻尖锐。

突如其来的辱骂,让司念愣在了原地。

她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男人,自己所谓的丈夫。

此刻正在一手香槟一手美人,冷眼旁观着他所造成的这一切!

混乱中,司念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第9章

那个女人就是曾经一场钢琴比赛中自己的手下败将,现在是抓住机会了想借此扬眉吐气一番。

可惜,司念不会让她如愿。

“原来是杨小姐啊,好久不见了,手下败将。”司念直截了当的把那件她最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瞬间那人的脸色就开始发红。

见她不说话,司念冷冷的看着她。

“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给我吗,至于在这个时候再来落井下石吗,杨小姐你的心眼未免不要太小。”

这话说完,杨小姐的朋友忍不住接道:“司念你有什么可神气的,没了司家你什么都不是!”

“是,我什么都不是,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刚刚好像不是在跟你说话。”司念看着这个替杨小姐出头的人,有些想笑。

有人借此机会询问:“司小姐,你家里情况现在还好吧?”

一等人听了这话,笑哄哄的。

这话摆明了故意问的,现在谁不知道他们司家的情况啊,报纸和头条现在还挂着!

司念觉得他们吵的很,不耐烦的说:“您还是管好自己吧,听说你儿子最近因为打架也在警.察局呢!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位男人瞬间气愤起来,举起手来想打人。宴会人太多,还都是名门贵族,他也不好动手,呸了一声离开了。

“司念,你再怎么穷也得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吧,怎么一身泥的就来参加宴会?你这丢的可是你们司家的脸。”一位昔日跟司念妈妈有过节的女人,幸灾乐祸的看戏。

“那又怎样,你就算穿的再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住你那一张喜欢随便评价别人的臭嘴。”司念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爽快,一昧的忍让只会让想欺负你的人更加嚣张。

这也是司念在经历了这些后才觉醒的能力,以前她觉得骂人粗俗,现在不一样了。让她不爽,她就开骂。

没有必要忍让,现在没人护着她了,她要护着自己。

司念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了脏东西。偏偏今天穿了白色裙子,看着很是不美观。

像一朵美丽洁白的山茶花,如今却有了星星点点的泥印。

对比之下,站在她对面的不远处正在举杯庆祝的一对简直是光鲜亮丽宛若一对仙人的恋人。

祁墨寒无所谓的往这边瞟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眸子暗了暗,瞬间又把一切情绪藏进了眼底。

红毯上的男人接过话筒,姿态优雅,声音也充满了磁性:“大家好,我是QN集团总裁祁墨寒。谢谢各位的参加,这次主要是希望通过宴会认识各位,也让各位能够看到现在的QN已经足够成熟,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和大家合作的机会。”

话音一落,掌声一片。

随即男人又低垂着眼眸看向自己身侧的佳人,罕见的嘴角带笑,看起来柔情似水,温柔的开口:“当然,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眯起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向司念......

司念正低头整理自己身上的泥点,突然感觉冷嗖嗖的。

“就是我和南音音准备结婚的时候。”说完把话筒放下,牵起南音音的手去敬酒。

众人也纷纷表示祝福。都非常高兴的说等结婚一定要来等等的话。

一旁的司念就显得更为萧瑟,她的周围空无一人,几乎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她。

更可笑的是她这个正牌妻子还没有离婚,却亲眼见证自己老公给别人宣布和小三结婚的时刻。

而这个小三还是自己的嫂子!

司念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她一个人独自坐着,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虚幻极了。人人都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怪兽,要把她给吞噬。

这里不少人都是曾经父亲母亲的好友,有几家更是交情不错。如今司家有难,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帮助他们,拉他们司家一把。

甚至在刚刚一堆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帮她说!

所有人都是见风使舵,司念算是明白了人情冷暖。所谓的交情,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不能同当!

曾经每个人见到她都温声细语,她做什么也都只会夸她。她觉得所有人都很善良,现在看来,善良的只是她罢了!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闺蜜——柳若琳。

心里这才有了一丝宽慰,不然她真的要失去所有希望了。

宴会结束后,众人稀稀疏疏的陆续离开。

司念也决定要走了。

但是这个地方在别墅区,没有那么好打车,于是站在路边踌躇着,想看看祁墨寒能不能送她回家。

反正也是他要求她必须回家的,自己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

终于等到了祁墨寒出来,司念立马上前去语气坚定的开口:“你送我回去吧,这里打不到车。”

一双长腿从她面前跨过,又站住回头,一字一句的说:“自、己、想、办、法。”

随后就上了车,车里南音音早就在等他了。经过司念的面前,南音音故意放下车窗:“司念,先走了啊!”

司念抿紧了嘴唇,没去看她,低下头划拉着手机,想着能有好心的司机来接她。

天色越来越晚,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裙子,和一件灰色大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

深秋已过冬将至,枫叶已经铺满了路面。

没办法,只能走回去了。

司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走到她的腿发酸,天也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终于走到了能打车的地方,司念伸手拦了一辆车。

上了车这才终于暖和了下来,她搓了搓手,看向车内镜子中的自己,好憔悴,内心不禁一阵心酸。

“小姑娘,醒醒。”司机提醒道,原来是已经到了医院。

司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已经到了,这才谢谢司机随后下了车。

刚下车,她就看到医院门口停着一辆车,那辆车她见过,是曾经绑架自己的那一辆!

她愣了一下,便扭头就跑。

下一秒,她还是出现在了那辆车内。

加长的宾利,留够了足够的空间。

司念的双手双脚被绑了起来。

“好久不见。”

第10章

短短四个字,像一道雷声炸裂在司念的耳边。

让她回忆起来那次令她胆战心惊的绑架以及那个可怕的男人。

司念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断的上下打量着自己,只觉得浑身发毛,汗毛直立。

车内灯光昏暗,陆枭一手叼着烟,一如既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另一只手则是手里的蝴蝶刀转动着,不同的是,这次上面沾着点红色的看上去已经干涸很久的血迹,那代表着这不仅仅是一把玩具,它也可以是杀人的工具。

尼古丁很快就充斥了整个车厢内,烟雾缭绕让司念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不都说了没钱吗?为什么还要再大费力气来绑架自己。

“你要干嘛。先给我松绑。”见他迟迟不开口,自己也被他盯得发毛。

司念耐不住性子了,嚷嚷着要松绑,被绑着手和脚着实不舒服。

“还用问吗?”男人不可置信的开口,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给人松了绑。

表情玩味的男人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这个女人。

他没见过长相如此特别的女人,靠近他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浓妆艳抹,靠近就有一股令人厌恶的香水味,闻了让人头晕。

所以他轻易不会把什么女人留在身边,突然遇到她。觉得她很像一种什么很纯洁干净的花。

尽管她已经结婚了,但还是给人一种少女般的纯洁。

陆枭回过神来,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当然是,要债。”

“我知道你现在还和祁墨寒住在一起,不像已经离婚的样子啊。”

“陆枭,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是吗,拿不出也没关系。”

下一秒陆枭靠近她,眼神中透漏着邪恶的意味,一根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女人精致小巧的下巴摩.挲着:“我看你这张脸长得还不错。”

“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女人颤抖了一下,一张小脸煞白,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陆枭看她这幅摸样,更加来了兴致。

随即命令手下,“开车,去金沙国际。”

司念一听更加心如死灰了。

金沙国际是一家娱乐会所,里面鱼龙混杂,鸡鸭更是多的很,搞得乌烟瘴气的,乱的已经出圈了,她就算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却也早有耳闻。

难道陆枭是想带她去......卖.身抵债?!

到了地方,司念死死的拽住车门,不愿下去,下一秒就被陆枭粗暴的扯下来,拦腰抱起。

“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听到这话,陆枭直接撒手,导致司念重重的摔了一下。

“不是,说放就放啊?”司念愤怒的瞪着面前的这个神经病。

“真放了你又不高兴。”陆枭双手插兜,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样子。

等到司念爬起来又立刻被陆枭扯着手臂走了进去。

从远处看,两个人一路上推推搡搡,倒像是打情骂俏。

好巧不巧,刚进大厅司念就看到了一张震怒又熟悉的面孔。

他们从外面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里。

祁墨寒盯着面前的司念和陆枭,脸黑了黑,大步走过去直接把人给拽走了。

“你怎么在这?”他厉声问着,司念浑身一颤一时没反应来愣在原地。

她这才几天没回来,胆子见长,都开始跟男人来这种地方玩了,就知道在面前装清纯是吧。

祁墨寒心里极度不爽。

见她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祁墨寒又转头警告陆枭:“你给我离她远点。”

陆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结果等俩人都消失在他面前,他才想起来。

要债呢?债都没要过来人全他妈跑了。

“啊——”

被重重的摔在了后座的司念,吃痛的的叫出了声,此刻她发丝凌乱,衣服也邹邹巴巴的。

这才一会的功夫,手臂上就出现了好几道深深浅浅的红痕,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粗暴的对她,她快被折腾死了。

一路上祁墨寒一句话都没说,司念缩在后座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她知道,越是沉默的祁墨寒就越危险。

到了溪云涧,祁墨寒一手抓住司念的手腕,直接将人扛在肩上。

此时司念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

大门被踢开,司念被粗鲁的扔在了沙发上,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男人扯下自己的领带,转身往这边走来,司念立刻起身从沙发上爬起来就往楼上跑去,可惜脚刚落在台阶上就被人捉了回去。

她发丝散乱,眼睛湿漉漉的,浑身颤抖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怎么还没开始就怕了?刚刚不是还在跟别人说说笑笑的吗?”祁墨寒咬着烟,满身的戾气,他懒得听她说什么,只注意到面前的人在发抖。

司念心想自己什么时候笑了,看不出来她是被绑架了吗?

再说了就算真和什么男人在一起,他自己那样又有什么资格管她。

“你自己在外面带着小三招摇过市,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司念咽了咽口水,试图与他抗争。

祁墨寒看着身下眼睛发红的女人,哑声低笑:“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想到那个陆枭碰到她那一刻,他就想把她的手臂给折断。

在他的世界他可以乱来,但是她不能有任何别的想法。

他可以和南音音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她不行,她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还敢跑去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以为他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吗?

他要让她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好心成全你。”

司念瞪大了双眼,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

祁墨寒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条黑色丝绸绳子,把她的眼睛给遮住了。一双手也被死死的固定在了床上,丝毫动弹不得。

女人不着寸缕,白亮的肤色和黑色的大床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

祁墨寒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随手摘了助听器扔在桌子上。

此刻司念知道所有的挣扎都是白费力气,默默的闭上了眼,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一番折腾后,司念浑身上下都在疼。

她怕死,她怕自己就这样屈辱的以这种方式死去。

祁墨寒拨开她的湿发,继续啃咬着她的唇,鲜血淋漓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疯了。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湮灭的气息笼罩在她身上。

强制的不容抗拒。

她感觉她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痛苦。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铁锈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漫开。

第11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念已经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侧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一片冰凉。

勉强站起来,全身酸痛,她准备洗个澡,她还在担心自己医院里的哥哥。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凌乱的头发,嘴角干涸的血迹,布满全身的吻痕。

看到这幅摸样的自己,司念眼眶红了红,为了哥哥的治疗,她忍。

在心里暗自发了誓,一定要离开这个男人。

司念洗完澡,给自己换了身遮住脖领的高领连衣裙,套上了羽绒服。

身体在不断的变差,她现在越来越怕冷了。

司念打起精神给自己画了淡妆,有了腮红和唇膏的点缀,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她不想母亲和哥哥担心自己。

到了医院,司念把给哥哥买的水果放在了床头坐下。

“哥哥。你感觉好点了吗?”她看着病床上的哥哥,不禁心疼起来皱着眉头。

床上的人,看着已经比先前好了不少,只是看上去还是有些病弱。

这三刀对身体的损伤太大,就算脱离了危险期,也必须要好好疗养才能恢复。

司恒淡淡的对着自己的妹妹笑着:“念念,哥哥好多了。”

“念念最近都瘦了,让哥哥好好看看。一定要好好吃饭,现在哥哥照顾不了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都是哥哥没用。”

司念一双小手冰凉,小心翼翼的捂住哥哥的嘴。

不是的,哥哥才不是。

司恒一遍遍轻抚着自己妹妹有些瘦弱的清丽脸庞,心里万分痛但也只能勉强笑着。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要快点好起来。”司念强忍着眼泪,她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终究还是湿润了眼眶。

这是从小疼爱她的哥哥,如果知道自己受得那些伤害,不知道会多么心疼......

司恒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是受尽了委屈。

他知道现在家里一切都是自己这个从小娇惯的妹妹扛着,再加上他清楚的知道祁墨寒是个做事不留余地心狠手辣的人,不禁眼眶有些湿润。

“哥哥,你好好养病,我还有点事,先不陪你了。”司念和哥哥告别后,出门蹲在门口捂住了腹部。

痛感越来越明显了,看来她需要去看医生了。

一个人扶着墙,勉强强撑着去挂号。

检查结果表示她怀孕了。

“小姑娘,你怀孕了不能做剧烈运动知道吗,你这样是很危险的呀!小姑娘一定要爱惜自己!”医生看着面前的姑娘,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禁有些着急。

“我给你开一点安胎的药,一定要按时吃,好好休息。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一下。”说完医生看她一个人一副经不起折腾的柔弱模样,吩咐助理去帮她取药。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司念谢过医生后,呆坐在椅子上。

吃过药后,已经好了很多。

此刻她在想她到底该怎么办......

太可笑了,她竟然怀了祁墨寒的孩子。

那个曾经自己深爱却伤害自己万分的男人,她有些哭笑不得。

内心百感交集,却十分坚定一个想法:这个孩子她不会要。

这个念头出来后,她哭了,她不忍心打掉,因为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但是她别无选择......因为孩子的父亲是那个男人!那个她曾经心爱此刻却痛恨的男人!

这种感觉,让她痛苦万分。

绝望的时刻她想到了自己的闺蜜柳若琳,此刻能够依靠的恐怕只有她了吧。她此刻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联系到柳若琳。

但是她接不到电话,司念只能给她留言自己在哪家医院,希望她能够来。

“司念!”

司念猛地抬头,看到了阔别已久的熟悉的面孔。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般的涌现出来。

“你......你怎么来这么快啊。”司念抱着自己昔日的闺蜜,放声大哭。

“我想着你一定是需要特别的事了,才会让我过来。”柳若琳眼眶也红了,一身白色大褂工作服还没换下,任由司念在上面蹭着眼泪。

“对......对不起......”

“都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还和你断绝关系。”司念抽抽搭搭,断断续续的说着。

“没关系的,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柳若琳一边说一边温柔的抚摸着司念的后背。

“以后,我们做永远的好朋友好不好。”司念抱着柳若琳,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嗯,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的,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本就不怪她,当初和她吵也是为了她好,决绝后,自己也总是想起她,担心她过得好不好。看到她站在这个样子,更是满眼只剩下了心疼。

“嗯......”司念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样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感觉好了很多。

“来的着急,我还没有换衣服,跟我回趟家,我换件衣服,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柳若琳看着哭的乱糟糟的司念,想着给她洗个澡,再带她吃顿饭,她看着实在是太瘦了。

“好。”司念哭累了,久违的有了饥饿感。

柳若琳开车来的,把人带回家又哄着洗了个澡,两个人身材差不多,给她换上了自己平时的休闲装。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她们过去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司念终于有了食欲,点了很多自己爱吃的菜,她们俩口味差不多。

饭桌上司念话不多,柳若琳也只是陪她吃饭,夹菜,并不多问。

只是觉得司念一定是受了天大的打击,曾经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此刻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让她还有点不习惯,又很心疼。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来这里吃火锅吗?我们一点就是好多菜,但是几乎每次都剩下一堆,但是下次还是照点不误。”司念想起了从前,说着嘴角终于带了点笑意。

“当然记得了,我们再点一些吧。像过去那样,每个都吃一遍。”说完两个人又在研究一些吃火锅的新花样。

出事以来,司念第一次吃了一顿正经的饭。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今晚去我家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去医院看哥哥。”

看吃的差不多了,柳若琳开口道。

“好。”吃饱的司念有些困了,她也想偶尔暂时逃避一下这个糟糕的世界。

柳若琳去结了账,带着司念去了自己家。

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谈恋爱,专心科研,一个人住在工作地点的附近。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和司念到处去吃吃吃,自从她们绝交,她更是埋头科研,一心为科技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柳若琳让司念睡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去睡了客房。

夜色越来越浓,这是司念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第12章

第二天一大早,司念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

一束光照在司念的脸上,司念坐起来,看着窗外摇摇晃晃的树影,心想今天天气不错。

她伸出手,接过那一缕阳光,那束光把手指照的格外好看,司念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怔了怔,却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她给自己套上衣服,赤着脚走进了客厅,柳若琳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简简单单的三明治和牛奶摆在餐桌上,柳若琳看着她光着脚,转身去卧室给司念找来拖鞋让她去洗漱。

“一会儿送我去医院吧,我要看看哥哥。”司念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着。

“嗯,一会我们先去超市一趟,不远,就在我家楼下,给你哥哥和吴阿姨买点东西再去医院。”

“谢谢你啊,若琳。”司念看着自己的好友,内心暖暖的,又有一些愧疚。

柳若琳一向对她很好,可以说是惯着她的程度,从小她在学校就性子软,但是也没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就是因为柳若琳。

现在她又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司念心想自己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傻跟她闹别扭。

吃完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了些水果,生活用品,还有很多补品。司念知道柳若琳的性格,便也没有推脱什么,一一收下了。

买完两个人就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吴清莲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很是感激,这些东西虽然并不贵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恩情,现在还愿意帮助他们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

“谢谢你,柳小姐。阿姨知道你们之前关系好,你和念念闹了别扭后,关键时候竟然还来帮助我们。”吴清莲感激的看着她,发自肺腑的说,有些哽咽。

“没事阿姨,你都说了我们以前关系好,那就不要客气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司念还是那个司念,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柳若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

“这里面有10万,阿姨你收着,不用还了。”说着不容拒绝的塞进了吴清莲的口袋里。

“这怎么行,这个我们不能收啊。”说着往外面拿卡给柳若琳,她能来看她们,她已经是非常感激了,怎么能再收钱!

就是他们再亲的亲戚,也没有人真的送钱来。

柳若琳转手直接将银行卡放在了司念的手里:“院里让我回去,有点工作需要忙一段时间,钱你先拿着。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就行。最近我会想办法尽量让你能够联系到我。”

因为司念,她已经推了挺多的工作,她是院里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她不在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开展,所以公司那边一直在催她赶快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忙吧。”司念没有推脱,收下了这张银行卡。

毕竟十万块钱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解燃眉之急,她现在还有哥哥需要治疗,还有妈妈需要照顾,她需要钱。

柳若琳看她这样,这才放心下来,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没让司念送自己,表示自己一有时间还会回来陪她。

等到柳若琳走了,她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准备瞒着其他人去偷偷把孩子给打掉。

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柳若琳,她不想让别人再为她担心了,更担心被祁墨寒知道这件事,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面吐。

如果被祁墨寒知道了,恐怕这个孩子再想打掉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司念很着急,这件事拖不得。

想着这件事她很快就来到了妇产科,先做了个基础的检查。

检查后,得知她想打胎的医生,拉着她来看b超单:“目前你的受精卵还没有到达宫腔,是不能随便打胎的。现在还不能判断是否是宫外孕,你明白吗?”

“可是医生,这个孩子我必须打掉。”司念听着有些慌乱,但是还是很坚定打掉的想法。

“唉——”

医生叹了口气,虽然他是一个医生,但是他看不得现在的小姑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能劝就劝,他并不是劝别人留下,而是想要最大限度的保护每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在他看来,健康才是第一位。

现在她的情况来说,流产是不可以随便做的,很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小姑娘,你的身体更加重要啊,不是说不可以,只是需要再观察观察,现在是还不适合流产的。”

“等到情况稳定一点,你再来检查一下,到时候合适的话,再安排人.流手术好吧?”

见她不说话,又嘱咐道:“药你回去按时吃,先回去吧。”

医生表情带着担忧,在他看来现在流产十分危险,万一是宫外孕更是会有生命危险。

没办法,司念只能暂时放弃流产,想着回老宅一趟,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始终没有忘记,要救爸爸出来。

离开医院,司念打车去了老宅。

昔日蓬荜生辉的宅子,现在已经被封了,由于太久没有人打扫,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她扶着木质旋转楼梯往上面走去,无数回忆一下涌现出来。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还能看到楼下那颗大树,小时候她最喜欢坐在树下的秋千。

哥哥最喜欢给她推秋千了。

还有——

还有祁墨寒。

也曾在树下推着她,虽然是她撒娇了很久祁墨寒才同意推她。但是当时的她却那么开心,她还记得树上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她的蓬松裙摆上。

现在想起,只有痛心的滋味。

怔了许久,司念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

继续往楼上走去。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她不喜欢看书,所以这间房子很少来,如今进去竟是为了找到救出父亲的蛛丝马迹。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仔细的翻找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找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突然想到如今有用的信息,应该都在警.察那-里吧,这里早已经被警.察调查过了很多遍了。

她再来这里翻找或许也只是徒劳无功,可是她去警局,警.察也并不会给她说什么,只让她回去等结果就好。

她突然瘫坐在地,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了。

她想也许凭借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力量是救不出父亲的不是吗?她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没有力量和祁墨寒抗衡,他太过强大,又蛮横无理,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司念感到有些泄气。

但是她没有想要放弃,只是不知道如何破开此刻的困境。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出路。

第13章

清晨,医院里。

司念早早就起了床,她按照要求每晚还是回溪云涧,最近几天都没有碰到祁墨寒回家,但她躺在那个冰冷的家里,还是会半夜做噩梦惊醒。

梦里祁墨寒变成了一只恶鬼不停的追她,她却怎样也逃不了。

医生告知一大早就从家里赶来的司念,她哥哥的病情正在逐渐好转,尽管还需要在病床上静养一段时间,但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转头侧目看到气色好了不少的哥哥,终于松下了一口气,眉头的霜雪有了融化的痕迹。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想到底怎样才能找到证据,救自己的爸爸出来,爸爸一日在监狱,他们一家就有一日的不得安心。但是每一次的尝试仿佛都是徒劳无功,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垂头泄气。

司念静静地坐在病床边,拿出一个橘子拨开,青黄色的汁水染了指尖,霎时有些愣了神。

哥哥见状轻轻握起了她的手,温声开口;“念念,怎么了?有心事不要自己藏着,跟哥哥说说。”

一双清亮的黑眸望向自己的哥哥,低声开口,声音有些犹犹豫豫:“哥哥,我在想祁墨寒提交的那些证据。”

说到这里,司念咬了咬唇,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难道......爸爸他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吗?”

听到妹妹的疑惑,司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暗了暗,他侧过头思考片刻,笑着尽量让自己语气看起来轻松一些:“念念,那些......只是暂时的,爸爸他不可能真的违法。”

听到哥哥这样说,司念更加绝望了,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状的难过。她多想快点找到证据,救爸爸出来,无论司家怎样落魄,只要他们一家人团聚就是最好的。

她好担心爸爸一个人在监狱里过得不好,但是现实却似一把冰冷的利刃,一次一次的击碎她所有的希望。

“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家里的宅子已经解封了,妈妈正在家里打扫,等哥哥你康复了,就能回家了。”

“嗯,哥哥很快就会好的,不用担心哥哥。”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司念的发安慰着。

“哥哥,我先回去了,晚点我和妈妈再来看你。”

说罢司念拿上自己的包离开了医院,她要再回宅子看看,尽管找到线索的机会渺茫,但是她还是要试一试。

傍晚的司家宅子,显得更加寂静端庄。书房的灯光昏黄明亮,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翻找着东西。

突然,不经意间,司念把书房的钥匙不小心给掉进了柜子里,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钥匙取出来,却在柜子里意外摸到了这封看似尘封已久的信。

心想太好了,因为在角落里所以才避免了警.察先她一步拿走。

牛皮纸信封上,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寄件人是父亲。

而落款处的印章,更是父亲独有的他们司家的标志。司念皱起眉,一张白嫩的小脸泛起疑惑来,父亲他怎么可能给自己寄信?

这其中,必有蹊跷。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了,字迹斑驳,仿佛承载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仔细阅读了信的内容后,司念并没有看出其中暗藏着什么玄机。

倒是信中提到了一个地名——金苑。

“这个地方......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司念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道。

金苑,难道和金沙国际有什么关系?

看完又小心翼翼的把信装进了信封,动作很轻,仿佛害怕它会消失一般。

急忙跑去客厅找到正在给哥哥准备营养餐的母亲。“妈,你看这封信。”

“你知道金苑是什么地方吗?”

她举起信封急切的问,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希望母亲能够给她一些有用的答案。

说不定顺着线索,找到了金苑,就能够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救出父亲呢。

然而,林母接过这封信仔细观看后,良久也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念念,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说着把信封放下,看着着急的女儿安慰道:“别急,一会妈妈做好了营养餐,我们一起去医院,问问你哥,说不定他会知道。”

司念点了点头,把信封再次小心翼翼的收好,直觉告诉她,这封奇怪的信,以及信中提到的地名,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母女俩走到病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司恒正在床上半躺着看书。

人看起来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些瘦弱苍白,看到母亲和妹妹,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立刻浮现了浅浅的笑意。

司恒长得算是眉清目秀那一挂的,笑起来一对浅浅的梨涡,好似盛满了一汪春水。兄妹俩长得比较像,都有梨涡,天生的一副温婉好模样。

“哥哥,妈做了营养餐,有你喜欢吃的竹笋老鸭汤,我们一起吃一点吧。”说着打开了食盒,里面有几份精美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最近看着儿子逐渐好转,吴清莲心情也好了不少,变着花样的准备营养餐,希望他快点恢复健康,能有个男人撑起他们司家。现在她最担心还是监狱里的司父,两人感情一直不错。

“嗯,我陪哥哥吃。”

“念念,你不是有事要问你哥吗?”吴清莲给两人一边盛汤一边开口道。

司念一直没忘记这件事,想着等吃完饭再开口,现在说出来怕影响了哥哥吃饭的心情。没想到妈妈先说出来了,对啊,妈妈也是一直很担心父亲的,想必表面上不说,内心也是很着急担心。

也只好现在开口了:“对了,哥,你知道金苑这个地方吗?”看着妹妹充满期待和不安的复杂眼神,司恒不忍拒绝,但是他实在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嘴里的饭瞬间有些难以下咽,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说不出的淡淡忧伤。

司念见状,知道哥哥又有些不太开心了,一副笑的轻松的样子:“没事哥哥,我就是最近听说了这个地方,随便问问。”

说着又给哥哥夹菜,自己也大口的吃起来,司恒见到妹妹的笑容,脸上的阴霾这才退了几分。

吃过了饭,天色已经不早了,吴清莲看着女儿有些担忧的开口:“念念,今晚要不要回家住?”

司念愣了愣,随即浅笑着:“妈妈,我回溪云涧,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

“可是祁墨寒他......”

“没事的妈,我都好几天没见他了。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听到女儿这样说,吴清莲也只好作罢,她也知道自己那个女婿不好惹,也许女儿真的是有什么说不出的原因。

第14章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下了雨的海城此刻傍晚天空的颜色是墨蓝色,司念穿着雾霾蓝的大衣,撑着一把透明雨伞,走在回家的路上。

准确来说不是她的家,而是那个男人的家。

这些天司念给自己找了一个钢琴老师的兼职,她现在的所有经济来源几乎都是这个工作赚到的。她钢琴弹的好,所以一节课课时费也能赚不少。好友柳若琳留下的钱她没打算动,准备留着做哥哥治疗的住院费。

溪云涧的木槿花开了不少,司念从前很喜欢看着窗外的花弹琴,可惜此时花瓣被雨水打湿,落在地上,徒增了几分悲伤的意味。

推开黑色的大厅门,一身黑色丝绸睡衣的男人正倚靠在沙发上,领口的扣子随意的开着,漏出好看的锁骨线条。

门外的女人只望了一眼,便垂下眸把雨伞放在了伞架上,换上了家居拖鞋。

沉重的瓷器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

祁墨寒放下水杯,带着几分审视的眼神落在了司念的身上,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最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薄唇轻启,混着一丝寒气和烟草味。

“祁律不是日理万机吗,怎么有时间关心起来我什么时候回来?”司念不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明明都按他的要求回来了,还要管她几点回?

“关心你倒是没有的事,只是”

“警告你不要异想天开。”冰冷的话语中夹杂着不耐烦。

“我是出去兼职做钢琴老师,那个地方比较远要过了金苑才到,所以回来的比较晚。”司念淡淡的解释,她在小心的试探他会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说完发现男人有些奇怪的盯着自己,难道他知道这个地方!她怕他起疑,又低下头没去看他。

“不用跟我报备,我不关心你做了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在心里疑惑起来这个女人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没变的是刚刚跟他解释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她从前的过分乖巧,什么事都要跟他说,尽管他根本就懒得听,每次不耐烦的敷衍她,她倒天真的有些傻只会围着自己转,说个不停。

变了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变了。

最近这个女人总是早出晚归的,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干什么,祁墨寒误以为她想搞什么幺蛾子,心中琢磨着怎么折磨她。

不久后,开口:“明天有个宴会,你要出席,到时候我会让人来接你。”

司念一听心中暗自苦笑,她明白这不过是另外一场等着羞辱她的鸿门宴,没说什么,而是抬脚快步上了楼梯。

到了屋里,快速的把门反锁了。

屋内极其安静,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现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反锁门。

直到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司念走到窗边望去,确认那是祁墨寒的车,这才放下心来准备休息。

本以为他会再折磨自己一番,走这么快,想必是南音音那边催他过去了,想到两个人的种种亲密画面,司念感到一阵心痛,她有些恨自己不争气。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竟然还对他放不下感情,尽管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再爱他,可是却始终骗不过这颗心。

-

一大清早,司念就起了床,她要赶在祁墨寒派人来接她之前离开这里,考虑到去医院可能会找到她,准备去自己兼职的钢琴室待着,她可不想再有像上次一样的经历。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学会了逃。

下楼梯,赫然一个不容忽视的身影此刻正端坐在客厅里。

“给你三分钟,上楼换礼服。”

见愣在原地随时准备溜走的女人,又不耐烦的补充了两句。

“三分钟还没换好在我眼前,我亲自上去给你穿,那就不止穿衣服那么简单了。”

祁墨寒说着,把手里的抽了一半的烟灭了,随意的掀起眼皮撇了一眼过去,那架势好像立马要起身。

司念立刻转身去了楼上,她明白那种食髓知味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可惜晚了,祁墨寒还是扛着人进了更衣室。

司念的脸上血色尽褪,只能任着压在更衣室,他的手贴着她的大动脉,肆意的侵犯着她的嘴唇。

事后,祁墨寒亲自给她挑选了一条蓝黑色的长裙,胸前几朵白色山茶花作为点缀。动作粗暴的给她换上,山茶花有些被扯得歪歪扭扭的。

被拽着下了楼,司念被塞进了车子里。

“老周,送她去宴会。”

“好的,祁总。”

说完,男人按下车钥匙,坐进驾驶位,飞快的开了出去。

“夫人,您系好安全带。”老周看向后视镜自家夫人,笑着说。

司念应了一声,系好安全带后,靠着车窗看向窗外,心思越飘越远。

祁墨寒这么着急是去接南音音了吧,一定是吧。

她在这里默默的想。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特意赶回来欺负自己一番,又若无其事的去接另外一个女人,估计一会又要想办法让自己在宴会上出丑吧。

他真的知道怎么伤自己最痛,除了痛,司念感觉到自己好像逐渐已经麻木了。

宴会上。

祁墨寒和南音音如胶似漆,他们成双入对,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司念,则成了他们幸福的背景板,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她。

“怎么每次都有司念的身影啊,祁总的爱人不是南小姐吗?”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是她不知好歹,非要跟着我们,真是恬不知耻。”南音音挽着身侧男人的手臂,恬不知耻的说着,好像是司念自己想要来参加一样。

虽然很可笑,但是看着曾经自己深爱的男人任由其他人污蔑自己,还是刺痛了司念的心。

她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独自去散心。

走着走着来到了花园,这里种满了玫瑰花,不愧是以花著称的庄园,真的很美。司念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这里也有一些个小姐和太太来这里赏花,她们知道司家的困境,知道司念缺钱,于是开口想要刁难:“司小姐,没想到你还有心情赏花。”

“怎么了?这花是你种的,不许别人看吗?”真是落魄了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狗来咬你两口,司念有些无语。

“别急嘛,我只是好心关心你。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倒是有个门路说给你听。”

司念这才转身看去,这人有些眼熟,应该来自己家中坐过客。不过看着并非善类,她有些好奇便继续套她的话:“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门路。”

“听说金苑,可以借给别人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利息挺高的。但是我相信,司家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这点利息根本不算什么。”这位夫人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她这是打算让司念去借高利贷。

但是司念顾不上她的小心思,她的注意力都在金苑这两个字上!

有线索了,司念笑着过去拉着那位夫人的手:“谢谢夫人,实不相瞒,我们家确实很需要钱。麻烦您告诉我地址,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借到。”

这番话让这位夫人误以为她真的天真到这个地步,不禁心中有些看不起司念,同时又在窃喜:“金沙国际你知道吧,金苑就在金沙国际背面那条路的尽头。”

金苑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金沙国际却几乎人人都知道。司念已经了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立刻松手打算离开,跟其他人借口她要去其他的地方赏花。

第15章

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司念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穿着一身华丽的晚礼服就打车去了刚刚打听到的地方——金苑。

出租车飞速的行驶在路上,司念一边催师傅再快点,一边默默的观察着这条路。

这是一条独立的路,应该是私人出资修建的,因为它的旁边没有任何建筑,只有一些看起来修剪的很整齐的绿植,在路的尽头有一座看起来装修很豪华现代的楼宇。

司念提起裙摆下了车,门口没有几个人,但是大部分还是被她吸引住了目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抢眼了,她有点后悔没有回去换了衣服再来。

她仔细观察了这栋楼,并没有发现任何招牌和标志来证明它就是金苑,但是来都来了,只能进去打听一下了。

推开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喷泉,周围堆满了名贵的花,一股金钱的味道。

前台小姐穿着修身的职业装加黑丝高跟鞋,个个身材火辣却并不俗套。

司念心中暗想这个地方不简单,随后走去前台:“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金苑吗?”

“是的,女士。但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要有身份牌才能进去哦。”前台微笑着回应,她们看出来司念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

司念表示明白,看来这里没有那么好混进去。她开始想办法,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有个人正在盯着自己。

定睛一看——

是陆枭。

那人还正在朝自己走来。

司念下意识就想撒腿跑,跑了两步又无奈的返了回来。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算了。

再说他的腿比自己长了几乎一半,估计跑也跑不过。

“司小姐,好巧。”陆枭已经走了过来,花衬衫加西装外套看着好一个纨绔公子模样,嘴角依然挂着笑。

笑里藏刀。

司念心想一点也不巧,真是冤家路窄。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陆枭。”

面前的司念一身隆重晚礼服,微卷的发丝有些凌乱,一张精致的小脸,干净的瞳孔上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出现在这里的她,像一只迷失森林的小鹿。

“你能不能帮我进去?”

“进去?你来我的金苑想干嘛?”他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好像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你的?”一双大眼眨巴着,司念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看来这事还和陆枭有着关系,司念来不及多想。

“对啊。这会所是我的。有问题吗?”

“对了,司小姐是不是还欠着我八百万,既然今天遇见了,就把钱还了再走吧。”说着陆枭靠近了面前的人,眼神中带着危险盯紧了自己的猎物。

司念一看这架势是不还钱,不打算让人走了。

但是又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个机会:“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钱。不如你让我在你这里打工,等赚了钱可以先还着利息嘛。”

陆枭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他觉得她天真的有些让人心疼。

俗称:傻。

“去把红姐叫来带着她。”笑完陆枭心情大好的吩咐手下。

“可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好心帮帮你吧。”

陆枭说完也没多留,他还有一堆事处理,今天就先放过她了,随后便和手下离开了。

司念看着陆枭离开的背影,想着自己这次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简单不少。

按照她的想法,只要混进了这里,就能一点点着手调查父亲的事情了。

“你就是司念?”一道妩媚的声音传来,听的人酥酥麻麻的,司念的目光顺着声音找去。

一位穿着红色蕾.丝连衣裙,长相成熟妩媚的女人正踩着高跟朝自己走来,司念觉得她很美。张扬的大.波浪,一双狐狸眼底下有颗恰到好处的泪痣点缀着。身材更是火辣的不用说,蜂腰长腿,标准的s型曲线。

女人见司念看呆了眼,伸出手牵着司念往里走去。

“给她办个身份牌,司念,花名就叫茶语。”女人对前台说着,随手点燃了一支烟,红唇轻吐,一片烟雾缭绕。

随着吐出的烟雾,女人开口:“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像一朵山茶花。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谢谢红姐,我觉得姐姐像一朵热烈的红玫瑰,特别有魅力。”这话是司念发自肺腑的说的。

“小嘴这么甜,不过你说对了我花名就是红瑰。所以大家都叫我红姐。”红姐听了心情大好,心想这个小姑娘还挺机灵的,她不反感。

办完了证件,红姐领着人往里面走,给她介绍会所里面主要的工作,主要还是熟悉一下场地。毕竟这个地方还挺大的,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迷路。

“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千金小姐,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落魄了?”红姐看着还穿着礼服的司念,觉得她像极了本该是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着的公主,只是眉眼间又带着点不属于她的倔强。

“是啊,红姐看人真准。我现在挺需要钱的,这份工作也对我来说很重要。虽然我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但是我可以学习,辛苦红姐多带带我了。”司念笑容甜甜的挂在脸上,没有多说关于自己家的事,随便说了几句糊弄过去。

跟着红瑰转了转金苑,傍晚时分才回到了溪云涧。

-

夜晚,南风别苑

祁墨寒不在溪云涧的晚上,几乎都是陪在南音音的身边。

这栋别墅是祁墨寒全款买下,只写了南音音一个人的名字,赠与南音音的。

柔软的大床上,女人娇弱的依偎在男人的胸膛。

祁墨寒一手抽着烟一手绕着怀里女人细软的发丝,表情淡淡带这些少见的温柔,只有对着南音音他才会展现出奢侈的温柔一面。

“啊寒,你什么时候才离婚啊。”说着,一只娇嫩的手爬上了男人的胸膛,若有若无的撩.拨着。

“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把烟灭了,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不会真的对司念有了感情吧,啊寒。”女人嗔道,似乎有些不满意这个回答。

“现在刚宣布了总裁的身份,没有空再来处理这些琐事。”

“再说,对她的惩罚未免太轻了点,还远远不够。”祁墨寒补充道。

听到这个回答,南音音终于有些满意,漏出笑容:“我知道了,啊寒,我的啊寒辛苦了。”

说罢,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几乎彻底属于自己的男人,吻了上去。

男人回应着,却有点心不在焉。

第16章

金苑这个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自从司念在这里做起了服务生,倒是经常碰到陆枭。为了让自己在这里行事方便,她碰到陆枭便去寒暄几句,虽然很多时候陆枭当看不见她......

“欸,你干嘛呢?这里不能进去不知道啊?”看到鬼鬼祟祟的司念,在这里值班的人拦住了她。

“那个......我跟陆枭打过招呼了,不信你去问他?”司念笑着说,面色平静不像撒谎的样子。

“我怎么不知道?你该不会是——”男人刚要开口拒绝就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胳膊。

只听见人小声的提醒:“让她进去吧,我撞见过好几次看到她跟陆总说话,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好的,没事了,你去吧。”

那人一听这,连忙放人,万一得罪了她,说不定自己就真的遭殃了。

一边说着还亲自去给司念开了门,把人给送了进去。

司念心想:陆枭这个名字还真好用。

金苑顶楼有人默默的打了个喷嚏。一双棕色的幽深瞳孔转了转,使劲皱了下眉,谁他妈偷偷骂他了?

-

这么多天以来,她悄悄的打着陆枭的名号,偷偷调查了这里的几乎每个她能去到的地方,但是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一无所获。

好在这里的工作并不忙碌,司念才有机会去做她自己的事情。金苑是高端场所,又比较隐蔽,私.密性很好,来的也都是身份比较尊贵的客人,当然也有一些人是来吃喝玩乐的,但是更多的是来谈生意,办正事的老板那一类人。她作为最底层的服务员只在宾客需要的时候,才去端茶倒酒。

这会儿比较空闲,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下,司念和红姐两个人正在休息化妆室随意闲聊。

“唉,不知道还要在这里打多久的工,我才能把钱给还上。”司念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

虽说这里工资高,但是那毕竟是八百万。

八百万啊!

就是打一辈子工也还不起吧......

“不会吧,你到底欠了陆枭多少啊?”红姐听到有些震惊的坐了起来,做了加长美甲的手指动作流畅的把烟掐了,一双媚眼看着面前有些生无可恋的小姑娘。

“欠了八百万。”小姑娘静静的说。

......

房间里内一片鸦雀无声。

“那恐怕你的下半辈子都要交代在这了。”红姐认真思考了一下,郑重其事的开口。

“是啊,想死的心都有了——”司念幽幽地开口。

“欸,对了红姐,你有没有发现来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都是达官显贵,但是总感觉他们有些来路不正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

“有时候我发现他们有的人带了保镖就算了,上次我竟然还无意中看到了那保镖藏着武器。”说着司念坐了起来,默默观察着红姐的反应。

红姐的眼神起初有些闪躲,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随后有些着急的开口:“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有人来喝个酒还弄的那么紧张!”

“哎呀,别多想了,赶紧休息下,晚上有客人可闲不下来了。”话音刚落,司念就见她拿起挎包踩着高跟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看来还真是如此,红姐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又故意瞒着,看来这事不简单。司念在这里一边想,一边琢磨着既然从红姐这里套不出来别的话了,自己接下来又该怎么着手调查。

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

不久,金苑的顶层。

“刚刚和司念聊天,我感觉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红姐说着,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叉着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

“这种事没必要来跟我报告,你自己掂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陆枭说着,眼睛却停留在自己手中的文件上,好像并不在意。

红姐抽了口烟,想着难道真是自己太紧张了?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司念心里有事,她来这个地方的目的或许不仅仅是赚钱。毕竟八百万不仅仅是一个小小服务员能够通过打工就能偿还的天价数字。

敲门声突然响起,手下小弟推门进来:“陆哥,二楼发生了点争吵,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点小事也跟我说,我他妈养你们干嘛呢?让闹事的都给我赶紧滚。”男人不耐烦的把文件砸了出去,小弟挨了砸又眼疾手快的给人连忙放到桌上,好像已经习惯了。

“是,陆哥,那司念小姐呢?”小弟大气不敢出,小心说着,生怕下一秒不知道又会飞出来什么东西砸到自己脸上。

男人疑惑了两秒,有些烦躁,但还是拿上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红姐和小弟也跟了上去,到了二楼发现现场一片嘈杂,甚至吵的还很激烈。

几个老员工正围着司念,话语间指指点点毫不客气:“你一个新来的牛什么,见了我们也不知道打招呼?”

“有规定要这样做吗?你们是?哪位?”司念有些无语,这些人不过是看她新来的,又看起来比较好欺负,才故意刁难。

可惜现在她也不是软柿子了,谁欺负她她就开骂,丝毫不会再让步!

“呦呦,还挺犟啊,一副死绿茶样,是为了钓老男人才来的吧?”女人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

“真搞不懂你们这种多管闲事的神经病,有病就去医院看看脑子好吗?别在这丢人现眼。”司念虽然声音比较温柔软糯,但语气却丝毫不肯示弱。

女人的脸立刻狰狞起来,竟然敢骂她脑子有病,抬起胳膊正欲动手,却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给甩了出去。

女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衣衫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吃痛的大叫了起来,但一看到把自己摔倒的人正是自己的老板——陆枭,立刻闭了嘴,不敢再乱叫。

男人狭长的狐狸眼,此刻蕴藏着浓烈的怒意,强忍着没有对女人动手。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垃圾。

地上的女人被看的浑身发毛,有些哆嗦,脸色煞白。

又抬眸看了一眼红姐,随后陆枭拉着刚刚被自己吓到如同呆若木鸡的司念离开了这里。

红姐伸出手拍了拍地上的女人的脸,响亮清脆,示意她起来。

“啪——”一声清脆悦耳的耳光声响起。女人瞬间道歉,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声音很快又被耳光声盖过。

大厅里十分安静,只有耳光声再回荡着。

直到红瑰感觉手有些痛,这才停下了。

“该死,老娘刚做的美甲钻都掉了一个。”

说着揉了揉自己有些充血的手掌,嘴里叼了烟,她动作很慢,但每个人都不敢出声。

“今天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女人修长的手指拿出打火机点上了烟,倾吐出一团烟雾。

女人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可怖巴掌印,嘴角带着血,点了点头,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红瑰之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这才发现有的人就是贱,不教训不行。

第17章

陆枭一路拉着人到了电梯里,司念盯着这只拉着自己的手,一时也看呆了眼。这只手上面有着类似火焰的黑色纹身,从修长的手指蔓延到了小臂,看着有一股带着邪气的野性。

确实,跟某人的气质很搭。

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被盯的有些发烫,陆枭立刻松了手,尴尬的咳了一下。

随后嘴角便挂了一丝邪笑,不要脸的开口:“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的啊,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傻。”

司念一脸黑线,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夸人的?

“嗯......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倒的。”

看着认真说出这话的人,陆枭虽然觉得还是很可笑,但是内心却对她多了一些刮目相看。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清楚的知道人活着必须要有些心眼,甚至要心狠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所以他看的开,经历过大风大浪,当过孙子也认过义父。

刚刚司念说的这句话,他认同。

那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被打.倒,人只要活着,总有翻身的那一天。

陆枭回去后,给手底下小弟随便交代了一下平时要多注意点司念,如果再碰到有人欺负为难的,上去拦着点。

小弟们一脸邪门的点了点头,觉得他可能是吃错药了......

他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额外照顾的,可以说是拿女的当男的,比如红瑰,拿男的更是当牛使,比如他们这些小弟......

私底下,其实他们也暗自讨论过关于某人性取向的问题,最后一致得出结论——他们小陆总可能对人类没兴趣。

-

最近司念又接了一些钢琴课的私活,想着多攒着钱,万一哥哥需要用钱可以不用再到处借,加上还要在金苑工作,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因为早孕的缘故,总是时不时的打起哈欠犯困,工作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点影响。

饭点到了,她们一帮工作人员正在休息室一起吃午饭,就听到一个先前被打的那女人的朋友在跟红姐嘟囔:“司念最近工作的时候总是犯困,这样下去怎么工作啊?万一得罪了客人就不好了。”

红姐听了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拿起自己的餐盘走到了司念身边,语气带着关切:“司念,怎么了,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

那人见状,红姐非但不怪罪,还过去关心她,这才意识到红姐是向着司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司念强颜欢笑:“没事,红姐,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调整一下就好了。”

最近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她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孕妇确实有些吃不消,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为了继续上班,只能勉强着吃一点。

吃完饭后,司念正在这边一只一只仔细的擦拭着高脚杯,转头却意外的看到了祁墨寒和南音音,还有另外几个人一同走了进来。

司念心中一惊,连忙低下了头,往另外一边走去,试图避开他们。

但祁墨寒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试图伪装的司念。

司念还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西装加白色围裙,一张清纯娃娃脸,硬是穿出了女仆装的感觉。

“她怎么会在这里?”祁墨寒语气中充满了不满,眉眼间透漏着一层冷意。

还有这身衣服什么意思?她在这里工作?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祁墨寒心中一阵烦躁,想着得想办法把人关家里才行。起码安全。

“你看错了吧,阿寒,这里可是金苑,司念她怎么会来这里?”南音音故作惊讶的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转头微笑着想要叫司念过来服务。

祁墨寒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纵容着女人的行为,不经意间眼神淡淡的注视了几眼眼前的南音音。

女人拉着祁墨寒故意朝司念躲着的那个角落去,把名贵包包一放,就这样坐了下来。

“服务员,过来一下。”南音音招了招手,声音甜美而娇嗲,带着几分做作。

司念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你好,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

“给我倒杯红酒。”

司念微笑着点了点头,动作小心谨慎的打开酒瓶,尽量不让自己出错。她知道南音音肯定是想找茬,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

没想到的是,南音音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刚接过酒杯就故意倒在了自己的裙摆上。

粉色的高定丝绸长裙,一片红色酒渍格外明显。

司念都震惊了,为了整自己她还真是不择手段,价值不菲的裙子都可以不要了,就这么恨自己吗?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笨手笨脚的!这件衣服可是墨寒专门给我定下的限量版,你得赔我。”南音音尖叫着,明摆着故意刁难。

司念无奈,但是碍于自己现在是服务员,她有自己基本的素质,还是开口说:“对不起,我给您洗干净。”

“洗干净?这可是专门定制的真丝面料不能洗,你知道这多贵吗?也不看自己赔不赔得起!”南音音的声音不依不饶。

“哎呀,我的高跟鞋也被你弄脏了,只要你把鞋给我舔干净,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不让你赔钱了。”南音音看司念脸色苍白,以为她是怕了,继续步步紧逼,不肯放过她。

其实司念并不是怕了她,只是本就疲惫的身体突然更加不舒服了,她感觉头晕目眩的很难受。

这时,红姐闻声踩着高跟鞋赶了过来。一手扶过司念,想要为她解围:“哎呦,这是怎么了?南小姐?”

“一点小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就好,你说呢?”祁墨寒这时开口道,明显不想让红姐插手。

红姐见状没说什么,她认识祁墨寒,知道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司念心中一紧,小嘴抿了抿,她感觉头晕的更加厉害,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娇嫩的软肉瞬间破了皮,渗着血丝。

一阵痛感传来,司念感觉好了不少,只是一张小脸连带着嘴唇,更加没有血色了。

“都说了给你洗了,再说你那酒明明就是自己泼上去的,我都懒得拆穿你。”

“你眉毛底下挂着的不是眼睛啊?光会长不会看?”

清醒过来的司念,恢复了百分之50的战斗力,但是杀伤力也足够了。

“你说什么呢你!”听到这话,南音音有些气急败坏,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转头摇着祁墨寒的手臂,撒娇说道:“阿寒,你都看到了吧,刚刚明明就是她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这可是你给我定制的裙子,今天一定要让她给我道歉。”

第18章

“跪下给她道歉。”祁墨寒语气冰冷说着,迅速的望了她一眼,眼中复杂的感情一闪而逝。

红姐见状又想开口为司念说话,但是祁墨寒那冰冷的眼神和威严的语气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行,这位她惹不起。

听到这种极度侮辱人的话,司念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神经病吧,在这一唱一和的怎么不去演二人转?”

“你让我跪我就跪啊?凭什么给你们两个跪?”

“还有你,南音音,你不是模特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转行去做了演员?怎么这么能演呢?”

祁墨寒第一次听到有人骂他神经病,还让他去演二人转。

却没动怒,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司念,你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不是很能忍吗?”

他是看她在这里扮演服务员扮演的起劲,这才有了兴致陪她玩玩。想着不禁脸色有些深沉,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祁墨寒清楚这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在这里当服务员并不安全,早晚要出事。

南音音突然一副假装这才认出了司念的死样子,她大惊失色,摆出一脸替司念尴尬的表情:“哎呀,这不是司念嘛,堂堂司家大小姐怎么做起了服务员了,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工作!啧啧!真是太丢人了!”

祁墨寒抱臂随意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仿佛并没有看够眼前这场荒唐的闹剧。

慢悠悠的冷声道:“既然司念愿意在这里当服务员,就要为工作尽职尽责。”

“既然如此,那就照我说的做,给客人跪下道歉。”

“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放过你,否则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司念被两个人真是折磨够了,语气充满了愤怒,大骂道:“你们还有没有素质了?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向你们道歉?”

祁墨寒看着面前炸了毛的司念,冷笑一声继续威胁着:“既然你不道歉,那你可要想好了准备承担后果。”

“随便!”司念直接破罐子破摔,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她恶心的两个人身边。

继续留在这里只有受气的份,她斗不过还躲不了吗?

刚走出几步,司念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欲坠,最终两眼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蓬松柔软的天鹅绒被子,以及熟悉的暖白色雕花天花板映入了眼帘。

自己这是在溪云涧,她和祁墨寒的房间里。

墙上还订着他们巨大的结婚照,照片是他们婚前拍的,所以这个时候照片中的男人还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那双眼睛深情的足以让所有人相信,她爱他。

照片中的女孩笑的很开心,她如愿以偿的和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子在一起了,再过不久,她就会穿着华丽洁白的婚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可惜新婚之夜的他,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不顾她的求饶,让她的第一次就痛不欲生。从那以后,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柔,看向她的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冰冷刺骨,仿佛要把人推进地狱。

女孩也只好安慰自己,她的爱人只是短暂的变化,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温柔会把这座冰山融化。

所以当她亲自下厨学习做饭,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她安慰自己:没事的,手上的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所以在他彻夜不归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的等,有时候等来的只是一场更加粗暴的对待,她默默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安慰自己: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所以当她一边边的翻看那套结婚前在稻城拍的写真,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看着看着,泪水打湿了她的脸,滴在照片上,她怕把照片弄花,用自己的衣服倔强的一遍遍用力擦着,她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会好的,很快就不疼了......

可心真的会不疼吗。

伤口会愈合,那心呢......

心也会愈合吗?

泪水打湿了枕头,司念再一次的陷入了那个让自己无限心痛的漩涡,像一个死循环。

良久被窝里的人终于挣扎着坐起身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化了淡妆让自己的眼睛红的不那么显眼。换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套装,便匆匆下了楼。

“夫人,饭已经好了,您来吃一点吧,我炖了燕窝排骨汤,还有您喜欢的墨鱼丸子汤,给您补补身子。”吴妈看到收拾整齐准备出门的夫人,连忙招呼着。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司念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现在还不能倒下,为了身体还是强撑着勉强着吃了几口,又逼着自己喝下了两小碗汤。

她现在身子太弱了,从现在开始她打算好好的吃饭,调养一下自己的身体,像这样三天两头的晕倒可不行。她还有很多事要做,父亲他现在还在监狱等着自己救他出来。

吃完饭,司念又上楼拿上一件白色羽绒服,打算出门,却发现大门打不开了,她使劲的晃了晃门把手还是无动于衷,这才意识到大门被人上了锁。

“吴妈?”

“欸,夫人。”

“这锁怎么回事,钥匙呢?你给我打开,我要出去。”

“我也没有钥匙啊,夫人。祁总只说了,你身体不好需要在家静养,让我在家里照看你,他会定期送食材来,让我给你补补身子。”吴妈看着着急的自家夫人,一脸担忧但是也并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吴妈。”司念说完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知道这是祁墨寒的决定,为难吴妈也没有用。

“又想出去干嘛?”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念吓了一跳。

祁墨寒穿着一身西装从书房里走出来,好像刚刚处理完公务,身上带着浓重的烟草味混着些古龙香水,闻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司念没想到他竟然在家,不想应付,转身就准备上楼:“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你最好就乖乖给我待在家里,别总是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嫌脏。”

司念听了没说什么,默默的上了楼。

他祁墨寒还知道嫌脏?再怎么说她司念都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他呢?天天跟南音音厮混有什么资格嫌她脏。司念想着觉得有些可笑,又心痛。

第19章

回到楼上,司念躺在客卧的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必须想到办法先出去再说。祁墨寒应该不会有空亲自来监视自己,她掀开窗帘一看,果然楼下站着几个身穿西装的保镖。

司念在屋里踱步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客厅不在,她推开书房门,果然在这。

“敲门会不会?”看着面前不敲门就进来的司念,正在专心处理文件的祁墨寒有些不满,他想起之前这个女人从不敢不敲门就进来,现在是越来越任性了。

“你放我出去,这样随便关人属于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这样是知法犯法,祁律师。”司念没接话,有些愤怒的对着男人吼。

“哦?是吗?你有证据?”男人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作为一名律师,当然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家里没有一处摄像头可以拍到。甚至所有的佣人都不会出来作证,他们只会听从他的指挥。

至于她,司念,他完全可以以照顾妻子的名字把她留在家中。

“你这样关着我有什么意思,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去陪陪南音音。”

“你再说一遍?”男人摘下助听器,上前把女人抵在了书架边。

司念这才闭嘴,心想还真是无耻。不过她也不敢再惹怒他,现在还怀着孕,如果再被折腾下来,恐怕这条小命都要交代在他的手里。

她又恨又有些畏惧的看着他,倔强的抿了抿嘴。

“我现在不想碰你,如果你非要这么上赶着找罪受,我可以成全你。”说着咬了咬柔软白嫩的耳垂,轻轻的,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司念觉得呼吸都停滞了,那副尖牙忽而又停在自己白嫩的脖领上,男人发了狠,重重的咬了上去,留下两个有些刺眼的红牙印。

其实祁墨寒笑起来不总是那么阴暗的,他有虎牙,心情好的时候,那两颗虎牙也会给笑容增加些阳光般的灿烂。而此时,却像毒舌的獠牙般,让人痛苦和战栗。

只是咬了两口,祁墨寒并没有过多的停留,拿起了文件夹走了出去。他看到那日.她晕倒的瞬间,才知道这人原来这么弱不禁风。打起横抱就把人给抱上了车,留下了愤怒的脸都有些扭曲的南音音。

溪云涧此时只有司念和那些紧盯着她的那些下人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怎样才能逃出这个地方。也想着为何自己今天早上醒来会出现在溪云涧的卧室大床上。

翻出了手里,找到联系人柳若琳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拨通键,不出意料的没有人接听。她又留言。

司:111,情况特殊,我被祁墨寒关在了家里。你能不能想办法来帮我出去?

信息发出出乎意料的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柳:你没事吧?安全吗?

司:放心,没事,只是不许我出去。

柳:那就好。我现在在国外,项目走不开,但是还有几天就休假了,你能坚持一下吗?

司:你忙。放心,我还有其他办法。

柳:嗯,先不说了。

司念看着对话框,思索了一下,翻着联系人。

突然她看到一个名字:陆枭

陆枭的头像是一只鸟,微信名字就是陆枭二字,简洁明了。

她点开对话框,最终还是甩了一个电话过去。

“陆枭,我现在在家里出不去,你能不能来带我出去?”

“凭什么?”

“我还欠着你钱呀!你不带我出去我怎么出去赚钱还给你呢?”

司念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听到陆枭在跟别人说话,好像在跟手下交代什么,听着乱乱的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司念只能无奈的放下手机,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准备一会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趁着那些保镖不注意偷偷溜出去。

她在这溜了一圈,从一楼的大厅,到二楼的卧室,都没有适合出去的出口。窗户都订的比较死,为了安全性,没有一个人足够一个成年人能够进出的。

只有顶楼,是半开放的,司念在这里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以前哥哥和父亲送给自己的名贵景观盆栽。司念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是这些植物还是生长的很好,郁郁葱葱的,有一些品种的玫瑰已经开了,白色的花瓣挤满了枝头,地面上也洒了一些零星的白色。

再旁边走去,是一个琴房,琴房四面包括顶层都是透明玻璃拼接,头顶的玻璃可以打开。

冬天的下雪的时候,打开它是最浪漫的。雪花大朵大朵的飘落,落在娇艳的玫瑰上,也落在黑白琴键上。

司念回忆起曾经那时的自己,她嫁给祁墨寒的时候不过21岁。

再次摸着琴键,她弹了一首诀别书。

“人在诀别的时候,最先想起的是美好的过往。”

“每一个降调都是我诀别的前兆”

“每一个升调都是我不舍的回眸”

司念弹得投入,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一道倾长的身影正立在自己的身后。

等到弹完,身后突然响起掌声,司念一惊回头看去。

陆枭倚靠在一边,随意慵懒,嘴角含着笑意正看着自己鼓掌。

“你怎么来的?”她有些惊喜,一张脸上挂着几分明媚。

“翻墙啊。”

“可这是三楼。”

“废话。肯定是先从一楼翻进来的。”陆枭说着拉着人下了楼,轻松的避开了下人的视线,来到了一间保姆房。

果然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暗藏着惊喜,司念在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这个房间狭小,屋内只有一张床,一扇窗。那窗正好通向溪云涧的外面。由于这边是保姆房,所以那些保镖也就忽视了这个地方。

陆枭一跳轻轻松松就翻了出去,到了司念却卡在那里了,陆枭只好又再次翻了进去,直接把人给扔了出来,外面是草.地,泥土松软,司念不可避免的摔了一跤,倒是也没有多疼。

一辆越野车就停在车窗不远的林子里。

“谢谢你啊,陆枭。”司念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一边快步的跟着,陆枭腿长她几乎要跑起来才跟得上。

“我是为了要.我的债。不要想多了。”

“嗯,即便如此,还是谢谢你。”司念明白,但是思索了一下还是想谢过,毕竟这一番折腾也是够呛的。

接到人,两人直接往金苑去了。

第20章

一进大厅,小弟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问:“陆哥你去哪了,金总他在到处找你呢,你这走的着急,我们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只能说不知道。”

“我干.爹人呢?”陆枭一边有着一边说。

“现在就在顶楼你的办公室坐着。”

“知道了,下去吧。”陆枭说着挥了挥手,又对司念说:“你也别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到了顶楼,金老爷子黑了一张脸:“人去哪鬼混了?整整半天都不见人影!我把金苑交给你,你就这么给我看场子的?”

“哎呀,干.爹,别动气。我是真有急事,这才临时出去一趟,也忘了跟手下人招呼一声了。”陆枭说着,拿着茶杯去给自己干.爹倒茶,安抚着老爷子。

“什么事能比会所还大?!你说,你今天不说出来个一二三我绕不了你!”金总喝了口茶,还是毫不客气的批评着。

他这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还刚好碰到金苑内部出了点事,就等着他陆枭来解决的,结果半天找不到人影,还得他一个老人家出面解决,刚来就提陆枭收拾了烂摊子,现在正一肚子窝火。

“我接女朋友去了。”陆枭面不改色的撒了个谎。

“什么?人呢,女朋友接哪去了?”金茂元这才看着脸色好了不少,带着点喜悦。

他这干儿子可算是开窍了,他私底下也给他介绍过不少好姑娘,但是偏偏没有一个瞧得上的。他是怎么催也没有用,陆枭就是无论如何也是对女人没有兴趣,把他给愁的。

“在一楼。”陆枭继续面不改色的说着。

好家伙,给自己凭空捏造一个女朋友。

“快把她带过来,让我见见。”金茂元大喜,一心就想赶快见到人。

“行,干.爹。”陆枭打算好了就这么继续演下去,转头跟小弟说:“去把你嫂子接过来。”

小弟大吃一惊:“啊?”

“把司念带来。”陆枭只好言简意赅。

两个小弟连忙下楼,什么?嫂子?司念是他们嫂子?!

再次见到司念的时候,两人毕恭毕敬道:“嫂子,陆哥让您上去。”

......

司念如遭雷劈,一间不可置信的样子:“谁?我?”

“是的,嫂子。”

“停!别叫了!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司念一脸忐忑,陆枭他不是去找他干.爹去了吗,叫自己上去干嘛,还有,为什么那些陆枭手底下的小弟叫她嫂子啊!

推开门进去,司念看到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身中式墨衫,手上还盘完着一串文玩珠子,看起来颇有雅趣。

三个人面面相觑,金茂元一脸欣慰的看着司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从神色可以看出,他倒是颇为满意。

司念一身素色连衣裙,虽说屋内暖气很足,可以不用穿的像外面那样厚,肩上还是披了一件短式浅紫色斗篷。斗篷毛绒绒的一圈兔毛,更加衬托着一张小脸粉.嫩又格外精致。

陆枭扶了下眉,最先开口:“干.爹,这位是司念,最近刚交的女朋友。”

转头又对司念挤了下眉:“司念,这个是我干.爹,金茂元。”

司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面子上还是足够冷静,微笑着颔了首。

“哎呀,司念啊,你叫我金叔叔就行,我们家陆枭哪哪都好,就是对女人不上心。”

“唉不说这些,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认识多久了啊?”老爷子问着,司念正在犹豫着怎么回。

陆枭连忙笑着应付道:“没有多久,就最近。”

“她刚刚经历了一段不太好的感情,正在准备离婚。干.爹你就别再多问了,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金茂元听着,好像突然明了,表情有些变化莫测。

随后又笑着开口道:“你要好好的对人家啊,多出去玩玩,该买什么买什么。”

“必须的,干.爹您放心。”陆枭说着,手覆盖在了司念的手上。

“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这也到吃饭的时间了,我打电话给酒楼定餐。”金茂元说着,拿起电话熟练的定了不少菜。

司念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上了车,此刻正坐在餐馆里,看着一桌子的食物,默默的吃着。

饭桌上,金茂元跟陆枭闲聊,偶尔司念也说几句,看起来有一种表上面的诡异的和谐。

祁墨寒也正在这一家酒楼应酬,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谈生意。他出去抽根烟的功夫,恰巧碰到了司念正在隔壁的包间。

包间是半开放的,几间错落着围着中间的一棵树,古木色的装修,看起来很是风雅别致。司念就坐在窗边,她旁边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背影看就很气质不凡。

祁墨寒在外面沉默着,眼神死死的盯着这道背影,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支烟很快抽完,他灭了烟,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祁墨寒推门而入,司念一惊:真是什么鬼地方都能碰到这个恶煞,他是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了?

“跟我回去。”祁墨寒一边走一边说着,就要去拉人的胳膊。

司念见状赶紧环上陆枭的手臂,陆枭反应很快,起身挡住了司念,两个人身高都是180往上,势均力敌。

“这是什么意思?”金茂元看着闯进来的人,有些怒气,严肃的说。

“我来接我妻子。”祁墨寒看了眼金茂元,这人他认识。

“什么妻子?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了,我要跟你离婚,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司念赶紧撇清关系。

“祁总,我听司念的意思,她并不想跟你走,你这又是何必。”陆枭也语气不善。

金老爷子虽然不理解,但是看到自己干儿子都护着这女人,也开口:“在这里,只要.我不放人,还没人能从这里把人给抢走。”

“听到了吗?请回吧,祁总。”陆枭又坐下了,一边夹菜给司念一边说。

祁墨寒看着他的动作,一张脸黑的阴沉沉的:“行。司念,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走不走。”

司念听着他的语气,愤怒中好像夹杂着一丝祈求。很快她便又否定了自己,他可是祁墨寒。

心一狠,目光直视着祁墨寒十分郑重:“我已经和陆枭在一起了,现在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还有,协议书我已经寄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签,所以我这可不算是婚内出.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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