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断剑的谎言》的小说在线阅读免费_断剑的谎言全文阅读完结免费

[断剑的谎言]后续超长版_殷弃丹田全文在线阅读

断剑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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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递给他一把断剑,也递给他一个谎言。“持此剑,杀尽天下姓李之人。”殷弃苦修十年,剑锋所指,皆是血亲。直到恶盗李无道临死前嘶声诘问:“你可知你娘姓什么?”他握剑的手,第一次颤抖。身后,那个与他相伴十年、如月色般温柔的师姐燕璃,轻声答道:“姓李。”她的剑,下一刻已刺穿他的丹田。“师弟,”她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眼角的血与泪,声音轻得像一句诅咒,“其实我们都该姓李。”这一刻,剑断了,信仰也断了。当父辈的仇恨成为唯一的真相,当最亲之人递出最致命的一剑——他要斩开的,不仅是敌人的咽喉,更是由谎言筑成的高墙。这是一条逆着血脉、溯流而上的弑亲之路。他挥剑指向的每一个“李”姓之人,都照见他自己模糊的倒影。当最后的真相揭开,他手中的剑,是该指向那下达命令的亡父,还是指向这不该存于世的自己?

殷弃的呜咽声,在空寂的茅屋里回荡了许久,最终化作一种死寂的沉默。他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已停止。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却驱不散那层笼罩着他的、近乎实质的冰冷。

沈清河的话,一字一句,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脑海中反复灼烫。

母亲坠楼时碎裂的身影,父亲扭曲的恨意,燕璃刺入他丹田时那双枯井般的眼,李无道临死前那诡异的嘲弄……所有画面交织、碰撞,最终凝固成一个巨大的、名为“谎言”的旋涡,将他死死拖拽其中,不得超生。

“你是一把……指向他自己血脉源头的凶器。”

凶器。

原来,他存在的意义,仅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他僵硬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触碰到床边那冰冷坚硬的物体——断剑“逆鳞”。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如同被毒蛇噬咬般猛地一颤。这柄剑,曾是他信仰的延伸,是他力量的凭证。如今,它却像一块从父亲坟墓里扒出的、腐朽的骸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罪孽气息。

他猛地坐起身!

动作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再次栽倒。但他硬生生撑住了,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死死抓住了剑柄。

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直抵心脏。

他低头,凝视着剑身上那些暗沉的血纹。这里面,是否也曾沾染过母亲族人的血?父亲握着它时,心中翻涌的,是何等疯狂的恶念?

“呃……” 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溢出。他举起断剑,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参差的断口,手臂因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承载着无尽耻辱与罪孽的铁片狠狠掷出,砸个粉碎!

可他最终没有。

那高举的手臂,在空中凝滞了许久,终是无力地垂下。断剑的剑尖“铿”地一声,点在泥地上。

毁了它,又如何?

毁了它,父亲逼死母亲的事实就会消失吗?毁了它,自己这十年手刃的血脉亲缘就能偿还吗?毁了它,那刻入骨髓的“弑亲”指令,就能从灵魂里剥离吗?

不能。

一切都无法改变。他的人生,从被冠以“殷弃”之名,被递上这柄断剑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一股前所未有的、阴暗的暴戾之气,如同沼泽底部的毒瘴,从他支离破碎的心底缓缓升起。那是对命运的憎恨,对操纵他之人的愤怒,对这一切不公的疯狂反抗。

既然无法摆脱这凶器的宿命……

既然他生来就是为了杀戮……

一个冰冷、尖锐的念头,如同毒藤的尖刺,骤然刺破了他所有的迷茫与痛苦——

**那就杀下去。**

杀尽所有该杀之人。

包括那个下达这疯狂指令的、他名义上的父亲——殷破岳的在天之灵!包括所有知晓这秘密,却看着他如同小丑般挥舞屠刀的人!包括……那个给了他最后一击,让他看清这绝望真相的——师姐,燕璃!

恨意,成了支撑他这具残破躯体的唯一骨架。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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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被推开,沈清河端着一碗新的药汁和些许食物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殷弃手中紧握的断剑,以及那双虽然空洞,却已燃起某种截然不同火焰的眼睛,脚步微微一顿。

“想通了?” 沈清河将东西放在床边矮凳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殷弃缓缓抬起头,看向沈清河。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张僵硬的面具,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近乎毁灭的疯狂与冰寒。

“告诉我,” 殷弃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李胤……我母亲那个青梅竹马,他在哪里?”

沈清河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澜,他沉默地看着殷弃,没有立刻回答。

“你知道,对不对?” 殷弃的嘴角扯起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那算不上是笑,更像是一种濒死之人的痉挛,“告诉我。这把剑,既然饮过那么多血,也不差他一个。”

“找到他,然后呢?” 沈清河缓缓问道,目光如炬,似要烧穿殷弃那层冰冷的外壳,“像殷破岳期望的那样,杀了他?完成你父亲未尽的‘功业’?”

“功业?” 殷弃嗤笑一声,那笑声干涩而刺耳,“不。是清算。”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从他开始,所有与这桩罪孽有关的人,一个接一个……我要亲自问个明白,然后,送他们下去,亲自向我母亲忏悔。”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同归于尽般的决绝。他不再是为了父命而挥剑,而是为了斩断这纠缠了他二十年、甚至更久远的、肮脏的血脉锁链。哪怕最终,这把剑会斩向他自己。

沈清河久久地凝视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布满裂痕、却即将迸发出危险光芒的凶兵。茅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之间那无声的、激烈碰撞的意志在空气中嘶鸣。

最终,沈清河移开了目光,转身走向门口。在迈出门槛前,他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却重逾千斤:

“他在‘青霖镇’,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名字,叫李慕贤。”

门,再次被轻轻关上。

殷弃独自坐在床沿,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隐没了,茅屋陷入一片昏暗。

许久,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抚过腹部那被层层麻布包裹的伤口。那里,曾刺入燕璃的剑。

师姐……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燕璃最后那冰冷而决绝的眼神。她是否也知晓这一切?她刺出那一剑时,心中想的,是保护,还是……灭口?

无数的疑问,如同毒蛇,盘踞在他心头。

他缓缓将断剑“逆鳞”横于膝上,伸出两根手指,从剑镡开始,沿着那冰冷、布满暗纹的剑身,一寸一寸地,向剑尖抹去。

动作缓慢,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恨意。

指尖最终停留在那狰狞的断口处。

黑暗中,他抬起眼,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那双曾一度空洞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两点寒星般的、淬了剧毒的冷光。

“李慕贤……”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如同地狱归来的幽魂,索命前的低语。

“就从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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