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锁骨处的粉底被泪水冲刷,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迹。
我趔趄着地冲到卫生间,把水流开到最大,大力揉搓着身上的痕迹。
耳边还回响着阮娉婷朋友的污言秽语。
“林祁年智商超绝,一路跳级直博,关键是长得又帅,这样的高岭之花,也就娉婷有本事把他拉入泥潭,让姐妹们享福了……”
锁骨处已血迹斑斑,我痛苦地捂住双耳,企图屏蔽这些声音。
手机响起,持续震动了十分钟后,我才接起。
入耳是阮娉婷焦急的声音:“祁年,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没事。”
“没事就好。”她没听出我的哽咽,陡然松了一口气:“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对了,今天浪哥有事,我也走不开,你一会去接睿睿放学,这小子最近念叨着想吃草莓蛋糕,你先去城北那家甜品店拐一下……”
她的语气里都是宠溺。
不曾注意的细节里,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他从不曾称呼沈浪为“姐夫”,对他们父子俩事事上心。
我以为那是她爱屋及乌,还对她替我照顾家人心存感激。
可现在……
我哭着笑了出来。
她却以为我答应了,隔空抛了个飞吻:“最爱你了,晚上等我……”
说完她挂了电话,耳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衣衫尽湿,我整个人狼狈不堪。
好在车里有备用衣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是去了学校。
见到我,林知睿原本洋溢的笑脸垮了下来:“爸爸呢?怎么又是你来接我?”
他一脸嫌弃,踢着路边的石头往车的方向走:“整天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林家的财产都是我的,你可别给我败光了!”
我原本想收集许知睿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可现在,我忽然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林知睿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哥哥的影子,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和方才工作室里的阮娉婷一模一样。
我从小就有科研梦,根本不善经商,之所以苦苦支撑着林氏集团,就是为了给林知睿铺路。
可他不是姐姐的孩子。
这一刻,我心中的羁绊彻底斩断。
让司机送他回家,我直接打车去了研究院。
“我愿意加入封闭式科研项目。”
沉浸在实验中的女孩猛地抬头,十分诧异:“项目为期十年,期间无法和亲人相聚,你真的想好了吗?”
眼前的女孩五官精致,双眼灿若繁星,放在明星堆里也是耀眼的存在,还是全球四大集团之一的陆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但为了我,她甘愿隐姓埋名,成为我科研团队里的一个普通成员。
甚至,砸重金成立国家级科研项目。
从事科研是我的梦想,这个封闭式项目又是国家重点工程,先前,我为了阮娉婷忍痛拒绝多次。
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余光扫过锁骨处的狼藉,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想好了,我申请加入。”
晚上,阮娉婷破天荒地提前了两小时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