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军的铸剑师。
大敌入侵时,我耗尽心力为他铸就了一柄举世无双的好剑助他杀敌。
接过剑后,他却毫不犹豫刺入我的心口。
“若不是你说要用活人祭剑,蝉儿怎么会跳了铸剑炉?”
“我要用你的血祭奠她的亡魂!”
我被投入铸剑炉,熊熊火焰将我吞噬前,我对自己起誓。
若能重新来过,绝不为他再铸一剑。
再睁眼时,敌军侵袭边境,他护着苏蝉节节败退,求我再赐神兵利器。
我却将利剑转赠他的副将,约定三生,永不相负。
……
将军萧凛锋踢开剑庐大门时,我正吩咐众人熄去最后一道火星。
“这次我绝不容许你伤害蝉儿一分一毫!”
他死死扼住我的手腕举起,取出匕首刺入我手掌的筋络。
下一刻,手筋断裂的痛渗入四肢百骸,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却没有丝毫怜惜,绑缚起我的双手拴在马尾,一路拖到营帐外。
平日肃静的营帐此刻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色绸缎。
重活一次,为娶苏蝉,他竟然视军规于无物。
可见是爱惨了苏蝉。
一顶三十二抬的花轿走近,他斜斜睨我一眼:
“跪下,给婵儿垫脚!”
他按住我的肩膀,我却死死不肯屈身。
“若是不肯,当心我带十万铁骑,踏平你们铸剑谷!”
双眸漫起水雾,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就算他恨我,可当年是他亲自去铸剑谷求兵刃。
我的师兄弟们夜以继日为他武装整只军队,而他竟忘恩负义到拿他们的性命作威胁!
“好,我跪。”
我双膝落地弓起身子,撑在地面的双手还不停往外冒着鲜血。
一双绣鞋踏到我的背上,暗中狠狠碾了几下。
萧凛锋握住苏蝉的手,小心翼翼扶她下来,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蝉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以前白雪棠欠你的,我会要她一样一样都还回来!”
二人相携走入帅帐拜天地。
望向他们恩爱的背影,我脑中有几分晕眩,隐隐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意气风发。
只是那时他才刚刚率军出征,心里都是百姓疾苦,社稷江山。
所以铸剑谷甘愿供他驱使,我更是带人随军,风餐露宿整整五年。
没想到却换来他当胸一剑,甚至重新来过后,仍不愿意放过我。
夜幕渐渐深沉,帐内烛火掩映下,一对人影纠缠在一起,发出羞人的声响。
眼皮越来越重。
朦胧间,一双臂膀将我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那人小心翼翼为我的伤口撒上药粉,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
“将军把你伤成这样,你心中仍是放不下他吗?”
他在我耳边呢喃,我却分辨不出这人究竟是谁。
转天清晨,营帐内仅有我一个人。
刚想起身,一只朔夜国独有的闪电貂钻进来,不由分说便扑过来咬我。
它牙上有剧毒,被咬中必死无疑。
慌乱中我瞥见床边架子上挂着一支短剑,急忙拔出来刺向闪电貂。
“你这阴沟里的老鼠,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