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晨五点起来给我买早餐，开车陪我到山顶看星星…我陪着他，在阿拉斯加赢了好多钱，他叫我幸运女神。”
“盛律师，你再让我见他一面，他一定舍不得的！”
叶苏苏在那边声嘶力竭，我安静托腮，想着自己在国内通宵帮他整理课堂笔记的那些夜晚。
周彦成绩不算好，我以为他在国外学的很吃力，尽了全力帮他。却没想到，他的生活过得这么精彩。
“还有！”叶苏苏半晌听不到我的反应，咬牙放出了最后的筹码，“我今天查出来有孕，马上就三个月了。”
“盛律师，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家庭。”
“但他这样的出身，应该很看重第一个儿子吧。”
我呼吸一窒，手中用了很多年的水晶笔掉在大理石上，碎的四分五裂。
周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正蹲在地上把碎掉的水晶一块一块捡起来。
“你别动！”他看见我的手在一片碎渣中摸来摸去，浴袍都没系好就慌慌张张跑过来，“我来，别割到你。”
周彦双手将我抱起放在一旁的高脚凳上，拿了纸巾清理着地板，“什么东西啊碎成这样。”
“水晶笔，你送的那根。”
周彦愣了愣，“那不是，你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吗，都这么久了还没扔呢？”
“是啊，”我摸着手上被划出的细小伤口，“我太念旧了。”
“你手机刚刚震了很久。”我指指桌上，“不知道是谁。”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紧绷起来，“你，你没看？”
我歪头看他，嘴角带着笑，“看你手机做什么？”
周彦松口气，抱着我狠狠亲了一下，“我是什么福气，找到了你这么好的老婆。”
看着周彦捧着手机消失的背影，我失笑出声。
福气是挺好的，还没结婚就要做爸爸了。
半小时后，我毫不意外收到Z的消息。
“她怀孕了，之前的协议作废。”
“给她的钱翻倍，但是孩子的抚养权要留在我这里。”
“我给她买了机票，孩子得在国内生。盛律师有空的话，亲自带着合同，咱们线下谈好吗？”
线下谈吗？
我扭头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给我切了很久水果的周彦，回了一句“好”。
是你自己主动要见面的。
做我们这行的，主打一个小心谨慎。为了客户的隐私，轻易不提线下。周彦铤而走险，可见他对叶苏苏有多重视。
这几日，我一边忙我的毕业论文，一边按Z的要求重新拟了保密协议，忙得脚不沾地。
在跟Z见面的前一晚，我有些睡不着。翻个身的功夫，正对上周彦的眼神，在漆黑的房间里，亮得惊人。
“你，你也没睡呢？”他猛然对上我，有些尴尬。
我低低“嗯”了一声，在周彦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痛色，却故作不知垂下眼帘，任由他把我抱进怀里。
“云声，我很爱你…”
他的嘴唇贴在我脖颈上，微微颤抖。
我又“嗯”了一声，没接话。
“我…”他似乎哽住了，好半晌才说，“咱们是一定会结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