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清凉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菊芋妹妹,你赌气也不能诅咒自己的妈妈吧!”
她语气里带着痛惜,纪远山的脸沉了下来:
“叶菊芋,茉清不过是劝告你几句,你不知悔改就算了,又搬出你妈妈当借口。”
“这次居然说你妈妈死了,那下次准备借谁生病找我拿钱?”
“是你们村东头的黄狗,还是西边的肥猪?”
我沉浸在母亲离世的悲伤中,没有争辩,只是将箱子放在他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尽快送我回港口!”
说罢就走进了船舱。
我独自坐在舷窗边,手里攥着妈妈送我的香包,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不久前,我去医院看妈妈时,她从床头摸出来两个香包,她的绣工很好,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的畅游在锦缎上。
“女儿啊,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你跟远山结婚,这两个香包妈绣了好久,里面装的都是对身体好的药材,希望你们两以后能恩爱到老。”
“也不知道纪家家大业大,会不会嫌弃咱们这种拿不出手的东西。”
我伏在她的膝头,让被子吸走我的眼泪,闷闷的安慰他:
“远山和纪家都对我很好,每次您送给他的东西,他都很珍惜的放在保险柜里舍不得人碰呢。”
“妈,您要快点好起来,我把婚礼安排在海边,您不是总说呆了一辈子大山从来没见过海吗?”
……
可现在,妈妈寂寞的死在了手术室门外,
属于纪远山的那一只鸳鸯香包,被他嗤笑的丢在一边。
哀恸像暴风雨一样将我卷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折磨我。
叶菊芋,该醒了,从来就没有什么鸳鸯交颈,比翼双飞,
你只是路边一朵可以人人皆可踩的雏菊。
门被推开,夏茉清走了进来,
她看着我哭泣的脸,扬起得意的笑:
“哟,还真躲在屋里哭呢?你看你多可怜啊,仗着纪家老爷子喜欢你,真以为自己纪家未来的女主人了?”
“等他归天了,你就等着被纪远山扫地出门吧。”
我心情很糟糕,破天荒的怼了回去:
“是啊,可惜纪家老爷子精神矍铄,纪远山再不爱我,也得扶着我做纪家女主人!”
“也不知道你四十岁之前,能不能站上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位置。”
夏茉清的脸上划过一丝嫉恨,忽然一把拽过我手里的香包,恶狠狠的说:
“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在远山心里有几分斤两!”
我大惊,伸手向她抢过去,她往旁边一躲,笑嘻嘻的举起手中的餐刀,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啊——!”
门被大力的推开,重重地撞在我的额角上,一股温热流了下来。
纪远山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奔向倒在地上的夏茉清。
夏茉清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委屈得埋在纪远山怀里哭诉:
“菊芋妹妹,我只是说你的香包跟我家小狗的玩具很像,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泪眼盈盈的看向搂住她的人,“远山,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怕是要被菊芋妹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