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月，她就跑到国外出了一年的差，感情是给那个男人生孩子去了！
我冷笑一声：「对不起，我嫌你脏。」
这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苏沫然脸上。
她的脸色瞬间由阴沉转为铁青，那双曾经含情脉脉望着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怨恨。
她身体微微发颤，最终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周宇安，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语调里的难以置信，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下一秒，她猛地转身，卧房的门被她狠狠摔上，震得墙壁似乎都抖了一下。
我父母的目光，瞪在我身上。
他们的愤怒毫不掩饰。
「混账东西！」我爸声音压抑着愤怒，他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都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是忍不了的？」
他气得胸膛起伏，指着紧闭的房门：「沫然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么多年，她对你怎么样，对我们老的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我妈站在一旁，眼圈泛红，不停用手帕擦拭眼角。
「宇安啊，」她声音哽咽，「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十五年都过来了，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就不能……不能让着她一点吗？」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一股荒谬感从心底升起。
他们看到了苏沫然摔门而去，听到了我那句「嫌她脏」，却唯独对我承受的背叛视而不见。
「十五年？」我重复着这个数字，语气里是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爸，妈，你们觉得十五年的时间，就能抹去她婚内出轨，给别人生孩子的事实吗？」
「什么叫婚内出轨！」我爸立刻反驳，声音拔高，「沫然都解释了，那是借种！是为了我们老苏家！她跟你结婚的时候年轻，不懂事，谁没犯过错？」
「借种？」我几乎要笑出声，胸口却闷得发疼，「爸，你问问她，借的是谁的种？是她的初恋男友，江川！」
「那又怎么样？」我爸显得理直气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她现在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这就够了！你揪着不放，是想毁了这个家吗？」
「一心一意？」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我妈拉了拉我爸的胳膊，转向我，语气带着哀求：「儿子，你听妈说，沫然她……她也不容易。她是为了爸妈才……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别再闹了，好不好？」
「为了你们？」我看着母亲泪眼婆娑的样子，心头一阵绞痛。
是啊，为了她的爸妈，就可以牺牲我的婚姻，践踏我的尊严？
「那我的感受呢？」我声音干涩地问，「我被蒙在鼓里十年，我为了她去结扎，断了自己当父亲的可能，这些又算什么？」
我爸脸色一沉：「一个男人，心胸就不能开阔点吗？不就是个孩子，沫然不是说了，领回来当亲生的养，反正你也不能生了，正好！」
正好？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掩盖了我的痛苦。
仿佛我天生就该承受这一切，就该为她的错误买单。
我的身体开始发冷，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