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西域有名的解梦师。
最擅长帮人解读吉凶安定心神。
贵妃屡遭梦魇,几次三番求父亲为她解梦。
父亲好心提醒她,多生善念,方能消病。
她面上满口答应,可转头却派人将父亲杀害。
对外却宣称是父亲趁她入梦之时意图不轨。
三年后,贵妃身边多了一个我这样有解梦天赋的女婢。
但她不知道的是,真正会入梦杀人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
祺贵妃又梦魇了。
一大清早,十几名解梦师和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清平宫殿前。
[连本宫的这点梦都解不出来,要你们有何用?]
贵妃的声音穿过纱帘,满是不耐烦和嫌弃。
只一刻钟,就有太监进殿通报解梦师的死讯。
[贵妃娘娘说了,这种无用的人,留在这世间也是祸害。]
余下的解梦师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位年迈的老太监,袖口还沾着几滴血迹,并未处理干净。
日光照进大殿,那血迹鲜红刺眼。
我微眯起了眼睛,眩晕中仿佛看到了父亲的那张脸。
最后一名解梦师也被赶了出来。
贵妃将手里的瓷杯摔得哐当响。
就在这时,跪在最后排的我突然爬到了前面。
[奴婢未入宫时,曾学过几年解梦,愿为贵妃效犬马之劳。]
纱帘内并无任何回应。
老太监立刻会意:
[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到贵妃娘娘......]
[如若不能为娘娘解惑,奴婢情愿以死谢罪。]
我的声音坚定。
纱帘缓缓掀开,贵妃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很美,却苍白。
多年的梦魇几乎快掏空了她的心神。
她抬起疲惫的眼皮,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刚来的?]
我慌忙的往前跪了跪:
[奴婢之前在浣衣局当差。]
[你懂解梦?]
除了怀疑,她的语气还有一丝惊讶。
我知道,她是在怀疑我的身份。
解梦之术庞杂,学来不易。
贫寒人家的女子温饱都成问题,何以学得这种复杂精微的本领。
我顿时装作惶恐的样子:
[奴婢家中原有祖母擅长此术,小有名声,我也耳濡目染,略同此术。]
[可无奈天灾不幸,家中蒙难。三年前,多亏了贵妃娘娘心善,奴婢才有机会进宫谋生。]
[娘娘之恩,奴婢无以为报,如若当真能为娘娘分忧,乃是奴婢之幸。]
说到情切之处,我还掉了几颗眼泪。
贵妃面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喜悦。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
[既如此,那你就来试试。如若能成,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若不行,就为本宫的芍药做花肥,也不枉你来这世间一遭。]
我跪在地上连连叩谢。
祺贵妃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如同看一条卑微的狗。
她大概永远也想不到:
我这条狗,只会咬人。
我解梦的本事是同阿爹学的。
我爹是西域最有名的解梦师,最擅长帮人解读吉凶安定心神。
更有信者,说他有预测未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