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裴泽下楼吃饭,却不想看到满地的狼藉。
客厅的一角原本是用来展示我的婚纱,可现在婚纱被人剪得不成样子,遍地散落都是。
刚冷静下来的心情又窜出一股火气。
“裴泽,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裴泽眼神有些躲闪,“小诗她想自己动手改条裙子,你也知道她是学服装设计的,做出来的衣服不会难看。更何况你这件婚纱都放在这多久了,又不穿,放着也是落灰。”
我气得红了眼眶,“但那是我亲手设计出来的婚纱!你说剪就剪,有没有先问过我一句?”
裴泽略带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十几万的婚纱,明天再去选一件一模一样的,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听着这句话我忽得泄了气,语气无力。
“你真的不明白我在生什么气吗?裴泽。”
裴泽小心地搂住我,“好了别气了,我们吃饭吧,小心动了胎气。”
饭后他江祝语诗送了回去。
我在客厅沉默地坐了一晚上。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段婚姻走到现在。
也许离婚才是它最终的宿命。
等他回来,我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推给他。
“裴泽,我们离婚。”
裴泽皱了皱眉,不悦:“不就是没有陪你去看阿姨吗?你就要离婚,林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再说了,今天小诗她也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着说着,他缓和了语气。
“小诗她说明天跟你道歉,你对她态度好点。”
祝语诗约我的地方距离有些远,裴泽将我送到后又驱车离开。
她坐在窗边等我,手腕上的镯子在阳光下透出翠色。
看见我来她撇了撇嘴角,“长得跟个猪一样,阿泽哥哥真是给你吃太好了。”
我面无表情,今天来不是为了跟她生气的。
“把我妈的镯子还我。”
祝语诗嗖得缩回手,“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吗?这是阿泽哥哥送给我的,你去找他要啊。”
我声音冰冷,“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多少耐心。”
祝语诗嗤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总裁夫人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跟我摆架子。”
说着她笑容轻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为什么你和阿泽哥哥都决定不要孩子了,他又要让你生一个。”
她声音拉得老长,“因为他不想让我受这个罪,只要等你把孩子生下来,阿泽哥哥会立刻和你离婚。”
听着这番话,我心口处还是不免得抽了一下。
肚子隐隐发疼,我攥紧了掌心,强撑着让自己站稳。
“只要你把我妈的镯子还给我,我立刻和裴泽离婚,给你让路。”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伤了祝语诗。
她忽得站起来,恶狠狠朝我吼道:“贱女人!你给我闭嘴,我不需要你让路!”
又将手腕上的镯子用力砸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发出巨大清脆的声响。
我想去拦,却被她猛地推到在凳子上。
背硌在坚硬的石板上,尾椎骨像是被刀扎一样的疼。
裴泽突然闯进来,他没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