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农家有妹宝 ,我靠美食带领全家致富》小说主角是 贺青栀 ,本书由作者佚名倾力打造,小说内容非常好,辞藻华美,文笔极佳,大力推荐。完整版小说精彩概述:第1章“唔,头好痛...”贺青栀睁开眼睛,揉了揉脑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坡上,四周全是各种各样的野花野草野菜。她心中有些怪异,自己是个美食家,不是去参加一档去山村拍摄的美食节目,途中发生车祸死掉了吗?突然,脑海里涌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等她把那些记忆都消化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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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唔,头好痛...”
贺青栀睁开眼睛,揉了揉脑袋。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坡上,四周全是各种各样的野花野草野菜。
她心中有些怪异,自己是个美食家,不是去参加一档去山村拍摄的美食节目,途中发生车祸死掉了吗?
突然,脑海里涌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等她把那些记忆都消化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没想到自己也赶了一把时髦,居然穿越重生了......”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贺青栀,是个将将十岁的小丫头。
娘因为生小弟时难产而死,而爹一年前随着船队出海遇险至今生死不明,现在家中只有五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真是可怜的一家人。
大姐叫贺青兰,肥胖懒惰,吃得多还不干活,一个人的饭量,顶得上四个成年人的,在村里名声极差,十七岁了还没有媒婆上门提亲。
二哥贺青山十五岁,爹娘死后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在镇上码头扛米袋,劳累一天才挣三十文左右,这还是他们所有的收入来源。
三哥贺青竹十二岁,是个白净清秀的小少年,家里砍柴挑水和做饭洗碗的活都是他的。
小弟贺青溪只有六岁,本来是个活泼机灵的小娃娃,自从爹失踪后就性子大变,再也不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湖摸螺蛳了。
而是每天帮着贺青栀一起打猪草、摘野菜,话也变少了,跟个小闷葫芦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贺青栀叹了口气,这个家看起来还真是困难得很呐,让她想起前世看见的那些留守儿童,心中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她除了在这个家待下去也没有别的出路,何况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孤儿无牵无挂,重新有了亲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只是真的要想办法尽快挣到钱,原主都被活活饿死了,再不吃点好的她怕是要死第二次。
正想着怎么挣钱呢,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青栀——”
“青栀,四妹,你在哪啊!”
贺青栀皱皱眉,她认出这是便宜三哥的声音,想来是自己摘野菜的时间太久了,他不放心就上山来找她。
她连忙站起来,眼一花又给摔回去,啧,这身体看来真的是饿得挺惨啊。
再不想办法挣钱填饱肚子,怕是要当第一个重生被饿死的笑话了。
贺青栀一边吐槽一边憋足气喊道:“三哥,我在这里......”
贺青竹本来就在不远的地方,顺着自家妹妹的声音找过来,刚出林子就瞧见贺青栀半躺在山坡上。
他赶紧跑到她身边,因为太过着急,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四妹,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摔到了?”
贺青栀听了他的话,摇摇头道:“三哥,我没事,就是累了。你扶我起来吧。”
闻言,贺青竹抓住她递过来的手,小心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真的没事么?你可不要骗三哥。”
“没事,哎呀,三哥你就别担心我了......”
汗,本来让她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孩子为哥哥,就够尴尬了,没想到对方比女孩子还磨叽。
不行,这样的话,他以后怎么讨得到娘子,看来自己是时候得改造改造这群小萝卜头了,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等贺青栀两人从山上下来,天已经擦擦黑了,是时候做晚饭了。
山村可比不上城市,没有繁华的灯火,再晚点就看不见人了。
一进院门,贺青栀就瞧见,便宜大姐贺青兰正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身上的赘肉像一堆软泥般陷入椅缝。
一双眼睛也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尽管之前,已经在原主残留的记忆里看到了大姐的形象,现在面对这强烈的视觉冲击,贺青栀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抽:好家伙,得有两百五十斤了吧!
贺青兰眯着小眼睛看向两人,有气无力道:“快去做饭吧,我要饿死了......”
闻言,贺青竹急忙背着装满野菜的背篓,进了厨房:“欸,大姐,我现在就去做饭。四妹,你去看一下小弟。”
贺青栀这才想起来,家里最小的孩子贺青溪夜里受了些寒,今天一天都在床上躺着,没有跟着她去山上摘野菜。
如此也好,不然自己还不好解释“死而复生”的事情。
贺家只有七间房屋,正房住着三兄弟,厢房稍微小一些,住着贺青栀两姐妹。
除此之外,还有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一间柴房,一间杂物房和一个粮仓。
杂物房原本也是睡觉的地方,但是后来家里的人口少了,为了省被子,也为了安全就给变成了堆杂物和做手工活的地方了。
至于茅房则是建在后院靠山的地方,离住人的房间有一段距离,这样的话,就不会臭到人。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房子都是用青砖建成的,就连茅房也不是稻草搭的而是木头盖的。
现在贺家上下,也就只有这房子最值钱了,要知道当年也是在村里轰动一时的,一对外来夫妻刚来村里,就花钱买地建了青砖大瓦房。
却不知后来为何不买田地,当家的男人还要去做那在海里搏命的船夫。
以至于发生意外,让几个小萝卜头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掀开堂屋的布帘就到了正房,贺青栀一眼就看见了苍白着小脸躺在床上的贺青溪。
小小的男娃娃,仿佛有心事般皱着眉头,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贺青栀看着男孩这副样子,也是心疼得不行,就算她不是真正的原主,不是他真正的二姐。
可对方毕竟是个年纪很小又可爱的孩子。
贺青栀走上前去,正准备摸一摸贺青溪的额头,就听见他低声呢喃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克星,不是倒霉鬼......”
“我不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害死娘,爹一定还没死,他只是失踪了。没死,他一定没死......”
第2章
贺青栀拿过床头挂着的布巾替弟弟擦拭汗水。
轻柔地道:“清溪才不是克星,不是倒霉鬼呢。你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爹和娘也很爱你,他们出事只是意外,不是你害的。”
至于贺父没有死这种事情,她可不能保证,即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尚不能避免船员在海难中丧命,何况是这落后的古代。
天灾人祸,人祸难防,天灾难躲。
只是可怜了这孩子,把娘亲的死和爹爹的失踪都怪在了自己头上。本是人厌狗嫌、调皮捣蛋的年纪,却像个小老头般沉默死寂,没有半点活力。
贺青栀正感慨着呢,贺青竹就进来叫她吃饭了。
“李大夫说小弟就是着凉了,没啥事。等他醒来再喂他喝药,我们先去吃饭吧。”
贺青栀摇摇头:“我去把饭端进来,就在这吃了。”
“行。”
堂屋正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三人的晚饭:两碗只有几粒玉米碴的野菜粥,一大一小两盆水煮野菜,十个煮红薯(古代的红薯要小一些)和五个陈玉米面窝窝头。
贺青栀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野菜粥和小盆的水煮野菜是自己和三哥的,其余的则是大姐的。
红薯吃多了可是很难消化的,也是佩服贺青兰吃了整整十个还半夜饿醒!而且她那碗野菜汤可是用大木盆装的,比她脸还大!
不过贺青栀也就是心里面吐吐槽罢了,她前世跟着爷爷学了些医术,估摸着贺青兰多半是中毒了,至于是什么毒她就看不出来。
毕竟她穿越的黛月国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出现一些她不认识的毒物也是很正常的,只能够慢慢研究研究了。
吃得多还不动弹,又因为没有钱只能吃红薯、窝窝头这种难消化的高淀粉类食物,对身体的伤害可是很大的。
再这样下去贺青兰的身体迟早会不堪重负,爆血管甚至猝死都是有可能的,同样的食量吃肉都比吃粗粮好啊,不过目前想想就好了。
贺青栀最讨厌那种光吃不干的懒人,不过这种人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再加上没有自制力只会越来越懒。而贺青兰纯粹是因为中毒的原因,贺青栀也就没有那么嫌弃她了。
贺青兰没有中毒之前并不是如今这般样子的,六年前也就是贺青溪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勤劳开朗、明丽动人的小姑娘。
而贺青溪出生没多久之后,她就突然变得懒惰好吃,贺父打过骂过都改变不了也只能任由她了。
可以说,贺家越来越穷就是当家主母难产而死,顶梁柱海难失踪还有贺青兰能吃造成的。
好在贺家其它几个孩子都不是懒货,各有各的分工,每月三十文的进账加上开荒得来的五亩山地种的红薯、玉米也能勉强生存下去。
不过贺青栀的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十岁的女孩子又正是发育的年纪,每天喝野菜玉米碴粥根本不够营养。
她又是个懂事的,每次吃个两三分饱就不肯再吃了,这才沦落到饿死的地步。
贺青栀叹息,也不知道几个小萝卜头得知真正的四妹(四姐)早就死了会有多难过。
挣钱,还是势在必行啊!
贺青栀本来想着去正房守着小弟,不过这下看来不用了,就那么点东西很快就吃完了,端来端去还嫌麻烦呢。
三两口就把野菜粥给喝完了,又舀了一碗野菜汤呼噜呼噜喝个精光。虽然粥和汤都没有放盐放油,寡淡得很,但好歹是热的,暖暖胃也好。
前世贺青栀也吃过这种“健康养生”菜,身为满世界跑的美食家兼美食记者,胃自然也不是铁打的,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个放空。
所谓放空,就是不吃含有调味料的食物,包括油盐和姜葱蒜等等。
但是也没有这样的,好歹管饱啊!
飞快的吃完饭,贺青栀去厨房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去看贺青溪的情况。
其实那个大夫只说对了一半,贺青溪的确是受了寒,不过更多的是心有郁结。只怕昨天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半夜做噩梦邪风入体了。
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搬弄是非,她绝对会整得他连爹娘都不认识!
好在天还没彻底变黑之前,贺青溪就醒了,茫然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房梁(穷得床帐都没有)。
贺青栀一看就心疼了,喊贺青竹去把温着的药端来,然后就伸手轻轻地摸青溪的脸颊。
“我们家小青溪是男子汉,等会喝药的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哟。”
听见四姐跟自己说话,贺青溪回过神来,却还是闷闷地说道:“我才不会哭呢。”
“这样才乖嘛,娘在天上看见你这么坚强会很欣慰的,就不会老是为了你操心了。”
提起娘亲,贺青溪立马就精神起来:“娘会担心我么?她不是很讨厌我嘛,不是我,她就不会死,爹也不会遭遇海难......”
“小弟!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娘,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是爹和娘!”
“他们出事只是意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多想,你不是克星,也不是倒霉蛋,你是爹娘疼爱的儿子,是我们大家的好弟弟!”
“若是你一直责怪自己,每天都不开心,爹娘知道后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呢?以前的你多好啊,活蹦乱跳的,看着就喜庆。”
贺青溪听到她的话,大眼睛里顿时逐渐有了光彩,激动又害怕道:“当真么,四姐你没有唬溪儿么?娘怎么会知道溪儿不开心?”
贺青栀则大力揉了揉他的头顶,柔声道:“傻溪儿,四姐怎么会骗你。娘这么善良,死后一定能去天上做神仙,她关心你,自然会在天上时刻看着你,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听话,要开心。”
“嗯,娘一定变成仙女在天上看着我呢,溪儿以后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不让娘操心。”
说完,还朝着贺青栀露出大大的笑脸。
她看见小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也是暗暗地呼了口气。
骗小孩,真是罪过啊!
第3章
门外,贺青竹眼红红的端着要走进来,显然在那里偷听了好一会儿了。家里人都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溪儿的变化。
之前不是不管,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他们自己都还沉浸在伤痛中又要忧心家里的生计。
“小弟,药已经不烫嘴了,赶紧把它喝了,厨房里还有一碗米糊糊是留给你的。”
贺青溪乖乖的把药喝了,拢着小眉头的样子怪可爱的,要不是因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就是个妥妥的小正太啊。
养肥自家弟弟迫在眉睫!
初春的清晨尚且带有几分寒意,鸡鸣开始的第一遍贺青栀就醒了,一是冷的,二是因为饿的。
她叹了口气,便掀开发硬的棉被,走到厨房才发现三哥贺青竹已经醒了,正坐在小木凳上正往灶膛里塞柴火烧热水。
“青......三哥,你这么早就起来啦。”
她还是有点不适应喊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孩子叫哥哥啊,贺青栀内心疯狂吐槽。
但是表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真是难为她了。
贺青竹闻言,从灶台后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腼腆和羞涩。
“四妹醒啦,我在给你们烧热水洗脸用呢。”
“小弟好些了么?”
“嗯,喝了药好多了。刚才我看他面色恢复正常了,嘴角还挂着笑,应该是昨晚做了个好梦。”
“那就好。”
贺青竹抿抿唇,忽然带着些犹豫看向贺青栀,仿佛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说。
见他这副模样,贺青栀眼神微闪,调皮地眨眨眼:“三哥是不是有话要问栀儿啊?想问就问哦,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四妹,我就是觉得,你从昨天开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你只知道干活,又很容易害羞,很少开口说话。”
“但是自从从山上下来后,你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变得古灵精怪了许多。你对小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讲得很好,把溪儿的心结都解开了。”
“总之......总之,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再怎么小心,还是会被朝夕相处的人发现异常,贺青栀心里面的小人无奈地耸耸肩。
贺青栀内心快速思索了一番,随即从角落里又搬来张小木凳挨着贺青竹坐下,灶膛的火光照在她的身上暖融融的,她舒服的喟叹一声。
“三哥,之前我只知道埋头干活,对家里人的关心却很少,这都是因为我不懂得表达。但是爹爹的死让我明白家人就应该扭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如果连家人之间都不能互通心意,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三哥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懂得东西可不少呢,在梦里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每天都教我学问呢!”
没办法,要想让对方不再怀疑,弄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才最不容易被拆穿。
毕竟神神鬼鬼的东西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山村里,还是有不少人迷信的,就算是小孩子,也是从小听着长大的。
听到这,贺青竹立马激动起来,眼睛瞪圆了看向贺青栀,兴奋道:“白胡子老爷爷?梦里教你学问?”
贺青栀故作懵懂的点点头:“嗯啊,栀儿说得都是真的呢,不过栀儿答应过白胡子老爷爷,只和你们说,外人不可以告诉哦。”
她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不让更多人知道,这样暴露的可能性也就变小了。
虽然自己的身体是个小孩子,但思想可是个大人,忽悠个小娃娃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贺青竹听了她的话,像小鸡啄米吃一般狂点头,小声道:“四妹记住了,要听白胡子老爷爷的话,把他传授你的学问都记牢了。还有千万不要再和旁人说这件事了,不然他们会嫉妒甚至伤害你的。”
“三哥,你放心吧,栀儿晓得了。”
贺青竹欣慰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差点没乐出声音来。
罪过罪过,可不是她故意骗小孩的,实在是没办法。
贺青栀搞定了三哥后,便从水缸口搭着的木板上拿起葫芦瓢,从大瓦罐里舀了一瓢热水进木盆里,又兑了些冷水进去然后就开始洗脸。
洗脸的巾子是用麻布做的,抹在脸上有些粗糙,还有些疼,她干脆直接用手泼水洗脸,洗完后再用巾子轻柔地擦干水分。
洗完脸的水,则是倒进一个专门用来装脏水的木桶里,等会可以提去淋菜。
说起淋菜,贺青栀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关于田地的信息,这让她更加急切的想要赚钱了。
贺家本来就是外来户,贺父贺远明在二十年前,就带着妻子来到枇杷村,花钱在村西头靠山的地方,买了座宅子就此安顿下来了。
至于田地是半亩都没有买的,因为贺远明不会种地,也不舍得让娇妻去种地,只在屋前屋后开了一大一小两片菜地,用来种一些日常吃的蔬菜瓜果。而买粮食和买肉的钱则是用跟着商队出海挣的钱买的。
随着孩子越来越多,这点菜地自然不够吃的,好在乡下地方什么都不多,野菜野果还是多得很的,实在不行跟邻居李家买一些就是了。
李家都是老实的庄户人家,那菜跟白送也没什么区别了,每次也就象征性的收上一个铜板。
贺家也不是不识礼数的,时不时就会送李家一些小海鱼,日子长了两家人就熟络起来,逢年过节也能走动走动。
贺家接连出事之后,李家也是有心想要帮衬几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的,只是他们能力也有限,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除了接济些吃的也帮不了什么。
何况几个孩子也是有骨气的,不愿意凭白接受帮助。
李家人没办法,想着他们家没有田地,就帮着在山上开辟了三亩荒地,用来种种红薯和玉米什么的。
种子和种植方法也都是他们提供的,后来二哥贺青山又在旁边开了两亩荒地出来,这才勉强凑够了贺青兰的口粮。
第4章
码头是包吃的,窝窝头和玉米饼管够,家里几个小孩也是懂事的很少吃粮食都是靠青菜和野菜填肚子。
只有贺青兰不行,不吃主食就哭嚎着闹饿。贺远明出海虽然挣得比村里农户人家要多,但是架不住年年要给她买大量的粮食,家底也就越来越薄了。他出事后贺家更是跌落谷底。
贺青栀叹口气,虽说他们家现在没有成丁,荒地前三年也不用交税,但是肚子都填不饱更不用说吃肉了,连被子都旧得发硬了盖起来一点都不保暖。
二哥眼看着到了成亲的年纪,家里却没有连聘礼都出不起。
不行,她得上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至于做饮食生意现在还没有资金,要徐徐图之,先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再说。
所以简单的用过朝食后,她就背起背篓上山了,背篓里还装了小锄头和二哥搓的麻绳。
贺青栀的童年时代,几乎是在农村度过的,还经常和爷爷一起去深山老林里采集食材,所以进山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在现代的时候,大家只知道她是国际上有名的美食家,却鲜有人知她来自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
那个家族乃是古武世家,武术、机关、药毒、兵器制造,甚至传说中最神秘的蛊术都有所涉猎。
只不过她的爷爷,因为一直向往自在怡然的田园生活,不愿意在家族里每日面对一群心怀叵测之人,勾心斗角,提防算计。
又先后丧妻、丧子、丧媳,这才舍弃家主之位,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贺青栀找了个小乡村生活。
爷爷很喜欢吃,也喜欢自己动手种菜做菜,贺青栀完美遗传了他的这项基因。
至于武术、药毒等等技能爷爷也教授了她一些,却不是把她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只是用来增长见识和陶冶情操的。
所以她每样都会一些,但是没有一样是精通的,除了做饭和吃饭。
贺青栀十七岁那年,最后一个亲人(家族里的不算)爷爷也去世了,她拿着爷爷留下来的资产全国各地,世界各国品尝美食,也向不同的厨师学习烹饪。
贺青栀边爬山边回忆自己没有穿越时的生活,其实她早就厌倦了。
后面几年她虽然成为了享誉全球的美食家,却一直活在镜头下,没能够真正的享受美食带来的乐趣。
现在有机会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有几个可爱的兄弟姐妹,这样平凡而简单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还是很期待很满足的。
贺青栀现在爬的这座山,叫做枇杷山,山的外围并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也就是深林里可能会有野猪什么的,老虎、狼和熊瞎子是没有的。
毕竟山脉不大,又经常有人活动,并不适合那些猛兽生存,翻过几个山头就是后山村。有亲戚在那边的村民,都是选择走山路过去的,能省下不少的脚程。
所以哥哥们都很放心贺青栀一个人独自上山,其实在小山村里,像她这个年纪就上山摘野菜的孩子还是不少的。
枇杷村还有一个湖,叫做枇杷湖,从这几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里盛产枇杷。
只可惜现在还是初春时节,枇杷尚未成熟,贺青栀一路上就看见许多棵挂满青色小果子的枇杷树,让人感受到了希望和生机。
枇杷山是无主之地,这山上的枇杷自然也是无主的,到了收获的季节,村民们就会拖家带口的上山来摘枇杷。
一小部分留下来自己吃,剩下的就拉到镇上去卖。
倒不会发生村民抢夺的情况,毕竟枇杷太多了卖不了什么价,只能挣个辛苦钱,更多的还是被鸟儿吃了或者烂在树上。
贺青栀无语又庆幸的发现,村民们居然没有晒果干的意识,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要知道枇杷可是好东西,只要加工一下,便能化普通为神奇。
枇杷干、枇杷糖、枇杷膏、枇杷果酱......她仿佛看见许多小铜板,扑棱着小翅膀飞向她。
因着昨夜下了场雨,林子里长出了许多蘑菇,贺青栀愉快的采摘着没有毒的蘑菇,没有多久就装了小半背篓,还摘了一些香椿和苦苣菜。
很幸运的是,贺青栀还在一个草堆里找到了五枚野鸡蛋,只可惜没有看见野鸡,不然就能打一下牙祭了,她看着没有用处的麻绳叹气。
不过他们家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荤腥了,突然来只鸡什么的估计反而不好,先整点鸡蛋吃吃过渡一下也是不错的。
把香椿和苦苣菜都拿出来,再小心翼翼的把野鸡蛋放在蘑菇上面,最后再把野菜铺在表面。
倒不是说怕村里人看见,而是怕下山的时候把鸡蛋给磕碰到了。
而且他们家在村西头,门前不远处是枇杷湖,屋子左面和后面紧挨着枇杷山,很少有机会跟村民接触。大部分村民都住在村东头,那里有一条路直通安平镇,还远离枇杷湖。
把背篓装满后,贺青栀就在林子里布置起了陷阱,因为工具只有小锄头,所以陷阱也是做得很简单。
找了两处动物出没痕迹多的地方,用小锄头挖洞,洞比较小也就只能网住野鸡野兔什么的,大了她也没有力气挖了。朝食只吃了一个煮红薯和一小碗野菜汤,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洞里面放了些尖锐的石子、树枝和带刺的灌木,然后洞口铺了厚厚一层杂草和落叶,都是从周边搜刮来的,还留有经常路过这里的小动物的气息,以此麻痹它们。
布置好后,贺青栀就下山了。
下山要比上山累一些,要小心脚滑摔跤,还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虽然都是些比较轻的蘑菇蔬菜也是挺有分量的。
贺青栀走一会就歇一会,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在林子里显得有些诡异。
终于瞧见自己家的影子了,贺青栀提起一口气加快速度走过去。
院门是打开的,大姐贺青兰正躺在竹椅上睡觉,那竹椅还是几年前贺远明按照她的身材特意给她做的。
第5章
贺青兰胖脸肉嘟嘟的。泛着红润的光泽。倒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忽略掉一旁正坐在小竹凳上择韭菜的贺青溪的话。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早晨的时候,甚至想要和贺青栀一起上山,却被她和三哥给拒绝了,要他乖乖待在家里陪着大姐。
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他还想要帮忙,贺青竹拗不过他,就让他帮忙择韭菜。
初春的韭菜味最纯,鲜嫩可口,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韭菜春食则香,夏食则臭,即便一年四季都能收割,也要讲究时令和口感。
贺青溪抬头看见贺青栀,笑得露出两个深深的小梨涡,十分可爱。
“四姐,你回来啦!”
贺青栀看见他的笑容恍了下神,感慨从前那个活泼生动的小娃子,终于又回来了,还是这样看着舒服点。
嘛,要是再有两颗小虎牙,那可就更可爱了。
“嗯,四姐回来啦,三哥在厨房么?”
贺青溪点点小脑袋说道:“三哥在煮玉米碴番薯粥。”
贺青栀见他已经把韭菜择干净了,就让他拿着菜一起去厨房。
“四姐背篓里,可是有好东西哦!”
“噢噢,太棒了!”贺青溪听到这话,高兴地拍着手道。
厨房和柴房是连着的,而水缸就放在离灶台不远的地方。
贺青栀放下背篓,从小弟手里接过簸箕,拿出韭菜浸泡在木盆里准备洗菜。
一回头,就见他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贺青竹一边把稻草塞进灶膛里,一边好笑道:“溪儿今日是怎么了,这么黏着四姐。”
“哈哈,那是因为我这有好东西呢。”
说着,贺青栀就把背篓里的香椿和苦苣菜,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五枚野鸡蛋出现在兄妹三人眼前。
野鸡蛋的蛋壳是浅灰中泛着淡淡的蓝色,比现代的鸡蛋要小,却和这里的鸡蛋差不多大小,毕竟老百姓是不太舍得给鸡吃粮食的,鸡生的蛋自然也就缩水了。
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中,贺青栀听见了大力吞咽口水的声音,不仅是贺青溪嘴角留下了可疑的口水,贺青竹也眼巴巴的看着那几枚野鸡蛋。
好吧,贺青栀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挺眼馋的,好歹这在贫苦的小山村里,也是一个荤菜不是!
“四姐,太好了,太好了,有鸡蛋吃了!”
贺青溪忍不住边跳边拍手,兴奋得手舞足蹈。
贺青栀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一阵心酸,山村里的小孩真的太可怜了,看来得快点找到挣钱的法子才行啊,希望那两个陷阱能有收获吧。
“三哥,这里有五枚野鸡蛋,四个煮来吃,剩下一个和韭菜一起烧汤吧。”
“好,就听四妹的。”
本来找到野鸡蛋的时候,贺青栀是想整一道香椿炒鸡蛋的,后来才悲催的想起来家里根本就没有油这种东西,想吃炒菜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煮大杂烩了。
好在贺家还是有铁锅的,毕竟曾经也是有一些家底的,一口铁锅还是打得起的。
枇杷村里有一些人家还只有陶锅呢,有打铁锅的银子还不如用来打农具,种田才是头等大事啊。
煮一煮不用放油,随便撒几颗盐便足够了,铁锅油放得少根本不行。
因为只能清水煮没有贺青栀发挥的空间,三哥又不准她碰刀碰火,她便无奈地去洗韭菜了,贺青溪搬了张小竹凳坐在门口撑着下巴看他们做饭。
今日可是有鸡蛋吃呢,提前闻闻香气也能饱一饱肚子呢!
眼见着贺青竹打算把野鸡蛋直接放在装了热水的陶锅里煮,贺青栀连忙拦住他。
“三哥,别!”
“栀儿,怎么了,可是嫌这鸡蛋脏?三哥已经用水洗过了。”贺青竹对着她眯眼柔笑,散发出少年人特有的温煦。
贺青栀扶额无语:“鸡蛋放进热水里煮,蛋壳会破裂的,里面的黄会流出来......”
“就在铁锅里面煮吧,用凉水煮。”
“原来如此,三哥没煮过鸡蛋,不懂这些,还是栀儿懂得多。”
后来煮韭菜鸡蛋汤的时候,贺青竹要先放韭菜后放蛋,仍旧被她给阻止了。
“三哥,还是让我来吧。”
贺青竹犹豫道:“可是这水很烫,要是溅到你身上可怎么办,女孩子皮娇肉嫩的,还是让哥来吧。”
“三哥你就相信栀儿吧......我可以的。”
拗不过自家妹妹,他便往旁边挪了挪,让了些位置给她。
刚才洗韭菜的时候,贺青栀还洗了些蘑菇,她把蘑菇用手撕成细长条然后扔进沸腾的热水里。
找到装盐的陶罐,撒些盐到汤里面,用葫芦瓢搅拌搅拌,瞬间蘑菇的香气就散发出来了,她的五脏庙也叫唤得更厉害了。
贺青竹在旁边看着肉疼得不行,却没有说什么,这顿盐用多了下次再放少点就行了。
嗯,就从放半粒盐变成放半粒的半粒吧(古代是粗盐,要稍微大一点)!
一斤盐要花去整整五十个铜板,二哥得扛两天米才能买到呢。
贺家自从贺远明失踪后,三个月才买一回盐,每回买上五个铜板的,也就是一两盐。
又总是靠喝汤填肚子,那么点盐放进一大锅水里自然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的,也就只有每个月贺青山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会多放一些盐。
毕竟是干苦力的人,没有盐根本就使不上力。
“三哥,差不多了,你把柴火撤掉吧。”
“好嘞。”
贺青竹听了自家妹妹的吩咐,连忙把灶膛里多余的柴火用两根硬树枝夹出来,闷在地上装炭实的土陶罐里。
等蘑菇煮得差不多了,贺青栀才把那枚野鸡蛋打进去,用葫芦瓢搅散。蛋花随着热水在铁锅里翻滚,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这可是半个肉菜啊!
然后再把切成长段的韭菜放进铁锅里,搅和两下就把汤用葫芦瓢舀起来装在锅旁边的木盆里。
贺青竹见状,连忙把葫芦瓢从贺青栀手上拿过来。
“还是让三哥来吧,你和溪儿去叫大姐起来吃午食。”
“好的。”
第6章
“今天居然有鸡蛋吃!”坐在桌子边上,贺青兰看到木盆里头飘着的蛋花,眼睛里直放光,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沾过荤腥儿了。
肚子早就饿的厉害,贺青兰用葫芦瓢舀了一大勺倒进碗里埋头喝起来。
韭菜经过水煮早就没了辛辣味儿,蘑菇煮的软烂,配上点儿蛋花的香味,哪怕没什么油水,一口下肚也十分满足。
脸大的海碗,她一口下去都见底了,看的贺青栀目瞪口呆,贺青竹这个时候把干巴巴的窝窝头端上了桌,贺青兰拿起来掰成碎块放进汤里,用筷子搅和搅和,又是一个吃法儿。
贺青溪这时候端着一小碗过来了,对着贺青兰神秘兮兮的笑:“大姐,你猜这里头是啥?”
贺青兰伸长了脖子去看,二百多斤的体重,脖子再怎么往前伸也是够不着的,“什么东西啊?”
贺青竹让贺青溪坐下,把四个鸡蛋一人一个分了:“是四妹在山上捡的野鸡蛋,咱一人一个,剩下一个我收起来了,等过两天大哥回来,留给大哥吃。”
一听还有煮鸡蛋吃,贺青兰更高兴了,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块儿,“今儿个什么好日子啊,又有蛋汤又有蛋的。”
一个鸡蛋手掌都能握起来,轻轻敲开蛋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久没吃的缘故,蛋白在手里头直发光,一口咬下去,金色的蛋黄凝固的恰到好处,看颜色就很诱人。
当然,一口咬太多还是有点噎嗓子的。
贺青栀不太喜欢吃蛋黄,架不住原主这小身板还是得补,就着菜汤把蛋黄咽了下去。
四个人难得吃了顿好饭,午后的阳光还暖和着,贺青兰继续躺在门口,拿了块碎布料当帕子,遮了半张脸,估摸着是怕被晒黑。
屋里的柴火没剩下多少,贺青竹拿了镰刀,去就近的山脚底下拾一点。
贺青溪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之前下湖摸螺蛳的鱼篓,见贺青栀在菜地里捣鼓,招招手道:“四姐,我去枇杷湖啦,等我晚上回来摸点螺蛳吃!”
“你等等。”贺青栀把人叫住,将摘下的莴苣放到墙角,“我和你一块儿去。”
山上她去过了,枇杷湖什么样儿还没见过,贺青溪总喜欢去摸螺蛳,她指不定也能搞两条鱼回来。
记忆里,贺青溪和贺青竹不是没试过抓鱼,学着人家编了几个鱼笱往湖水里一放,过一天去看鱼笱反而给泡坏了,现学的手艺不到家,鱼笱编的松松垮垮当然没用,后来也试过拿树枝削尖了用,还是无功而返。
现在那根树枝还在杂物间里放着呢。
“四姐,你也要和我一起摸螺蛳吗,咱们两个人一起肯定能多摸点儿,回头炒着吃!”
贺青溪小小的身板挎着鱼篓,眼睛亮晶晶,直勾勾盯着她。
贺青栀揉揉他脑袋,笑道:“摸螺蛳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那附近都有啥,你等我一下。”
贺青溪乖巧在院门口等着,没多久就见她把那根长长的削尖头的树枝提了出来。
“四姐,你是要去抓鱼吗。”贺青溪一下就猜出她要干啥,歪着脑袋凑上去,“可是用这个抓鱼好难,我之前和三哥试过了,什么东西都抓不到呢。”
“没事,试试总没坏处,万一抓到了呢。”
“好呀好呀。”
贺青溪一点儿也不扫兴,高兴的直拍手。
枇杷湖不远,正逢春天,周遭的花花草草早就冒了出来,因为在村西头,常来的人也少,偶尔大早上有婶子大娘会到这儿来洗衣裳。
到了湖边,贺青溪脱了鞋就直往浅水区跑,两只手在水里摸索着,没多久掏出一个螺蛳冲着贺青溪喊:“三姐,看我摸到一个。”
这时候正回暖,水温上升,浅水区水藻什么的也多,越是边儿上螺蛳就越多。
“小弟可真厉害,当心不要摔着了。”
“知道啦!”
贺青栀也脱下鞋袜,撸起裤子腿,试探着往水里探了一下,还是有点凉。
好在今天是真暖和,只要不跌水里沾湿衣裳就没什么问题。
她习过武,耍起手里的树枝也算是手到擒来,往水深的地方去了去,水位要漫过膝盖,贺青栀堪堪停下来,摸着树枝,寻找鱼儿出没的地方。
捕鱼自然也是有技巧的。
这个地方水位稍微深一些,手里这根长树枝刚刚好,保持安静也是必要的,所幸贺青溪也离的稍远,荡漾的水花和声音传到这儿也散的差不多了。
水会产生折射,看到鱼儿的时候,叉子的位置要稍微低一些,当然,预判也是必不可少的。
贺青栀往边儿上走了走,水里有气泡上来,她眯了眯眼睛,看到了一条有手掌长的鱼。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鱼,鲤鱼鲫鱼适合做汤,草鱼清蒸红烧,做肉丸也不错。
水花荡漾了一下,鱼儿迅速游过,贺青栀猛的一叉子扎了下去。
结果无事发生。
她眨了眨眼睛,继续悄默默的。
第一次就成功的也少之又少,刚刚也只是差一点点。
就这么来回试了十多回,贺青栀还是一条鱼没叉到,附近的鱼儿受到了惊吓,都跑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脚和小腿凉的厉害,贺青栀坐在湖边,琢磨了好半天,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贺青溪提着鱼篓坐过来安慰她,“四姐,没事儿的,抓不到就抓不到,之前三哥也抓不到,你看你脚都冻红啦,咱们赶紧回去吧,你别着凉了。”
“四姐没事儿,小弟摸了这么多螺蛳,可真厉害。”
鱼篓里的螺蛳都装了小一半,只是这玩意儿看着多,真挑出来也没多少。
“其实还有好多呢。”贺青溪献宝似的把鱼篓送过去给贺青栀看,“这个够吃一顿了,我怕我都带回去湖里不生了,那不就没有下顿了嘛。”
六岁的小娃娃还不知道螺蛳是怎么来的,生怕一趟摸完了没有下趟。
听的贺青栀心里直发酸,更心疼了。
“这样啊,小弟真聪明,还知道省着呢,等会儿回去,四姐给你蒸螺蛳吃好不好?”
第7章
其实她更喜欢用螺蛳酿肉,螺蛳吐了沙煮熟,把肉切碎了,加上葱姜蒜一搅混,调好味,塞回到螺壳里蒸熟,别提别香了。
“蒸螺蛳,以前不都是弄汤喝吗,蒸螺蛳怎么吃啊,香吗,好吃吗?”
有新鲜的吃法儿,贺青溪好奇的不行。
贺青栀解释道:“螺蛳做汤味道比较鲜,还饱肚子,不过清蒸螺蛳比较下饭,沾点儿大蒜酱味道就更好了,咱们回家试一试,好不好?”
“好呀好呀,四姐做的,一定很好吃。”
“那你先回去吧,我再下去一趟。”贺青栀不死心。
她不算个武功高手,也算是个熟手了,叉个鱼都叉不到,岂不是有点丢脸。
贺青溪眨巴眨巴眼睛看她,捧着小脸就坐在湖边儿上,“那我就在这里等四姐,我们一起回去。”
小家伙执意要等,贺青栀也拗不过,卷起裤子腿再度下湖。
这回总算是有点收获了。
削尖的枝头把鱼儿穿了个膛,赶上她一截手臂长的鲫鱼还在枝头游动,不过没多久就没动静了。
“哇,四姐你好厉害啊,居然真的抓到鱼了!”
岸边的贺青栀高兴的手舞足蹈,拿星星眼看着贺青栀,眼里的崇拜止都止不住。
“也幸亏这条鱼大,不然的话,今天恐怕真的要空手而归了。”
尖头擦着鱼边儿,差一点儿就叉不到了。
贺青栀也高兴,中午的鸡蛋算是开荤,转眼来条鱼,她已经盘算着红烧还是清蒸了。
可惜,红烧得用油。
贺青溪把鱼接到自己的鱼篓里,黏在贺青栀身边:“那也得是四姐你才能抓到啊,回头有空四姐你教教我吧,等以后你们忙了,我就能自己抓鱼给你们吃了!”
贺青栀一边擦脚一边应下他的话:“当然好啊,等教会了你,你就是我们家的第一捕鱼师傅!”
“太好了,四姐你真好!”贺青溪又蹦又跳的,看样子真是高兴坏了。
出来了有一个多小时,提着鱼回家,贺青竹还没回来。
贺青兰还在门口,瘫在椅子上,听到门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就知道是他们俩回来了,抬抬手就叫人:“总算是回来了,厨房还有中午剩的半个窝头,你们谁烧点热水给我就着吃了。”
贺青栀惊了惊,大姐中午吃的可不少,光是那盆鸡蛋汤她一个人就喝了一半,更别说还有几个窝头下肚了。
这才过去多久,又饿了?
看来解毒的事情也得快些提上日程了。
“大姐,你饿的好快啊。
小娃娃没心眼,想到什么就说了。
贺青兰只是胖,脾气不差,听到这话也没不高兴,哼哼了声催促道:“赶紧去吧。”
“那大姐你等一会儿啊,我先去烧水。”贺青栀接过话茬儿,提着鱼篓去了厨房。
贺青溪还想把有鱼吃的事情很贺青兰说,又怕大姐嘴馋,撑不到晚上就要吃,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厨房里,贺青栀添了水,点着火,等水开的时候在旁边处理起鱼来。
她想了想,清淡了那么久,中午过度也就吃了个鸡蛋,身体忽然补的厉害恐怕受不了,干脆把鱼做成粥,反正也没有油,也没有胡椒粉这些调味品,唯一有的就是盐,院子里菜地的两把小葱和去年收起来的蒜头。
原主的爹娘不是会种菜的,院子里的菜经常蔫儿巴,到能吃的时候和别人家的品相更是差了一大截,亏得有邻居家帮忙送了些自家沤的肥过来,不然这菜多半也是白种。
没了爹娘,二哥成天不在家,大姐不管事,俩小萝卜头也不是会种菜的人。
院子里的韭菜还好,只要不连根拔,一茬一茬儿不会出什么问题。
莴苣问题比较大,人家的莴苣长的又高又壮,自家地里的莴苣和他们一样,典型的营养不良,三四根才能将就着炒一盘菜。
烧好开水,把窝头给大姐送过去,贺青栀把鱼开膛剖腹,取出里面的肠子和胆这些不能吃的。
贺青溪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得问出一两个问题。
“四姐,你怎么突然会杀鱼啊?”
“四姐,这个鱼肚子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为什么不丢,可以吃吗?”
“四姐,为什么要把鱼切成片片,鱼不是应该一整个烧吗?”
贺青栀把鱼鳞处理干净,一个一个问题也耐心的回答了。
“杀鱼是之前看李家婶子学的,鼓鼓囊囊的是鱼泡泡,可以吃的,切成鱼片是因为要做鱼粥,家里没有油和其他的调料了,一整个烧也不会太好吃的。”
她喜欢做鱼的时候用油煎一下,口感更好,这样的鱼烧出来也不会松散,更好上筷子。
贺青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等鱼和螺丝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中午拔出来的莴苣洗干净切成片,也可以放到粥里。
贺青竹背着一大筐柴火回到家,看到贺青栀处理好的鱼和螺蛳,人都傻了。
“栀儿,这鱼,你哪儿来的?”
贺青溪抢着答:“是四姐抓来的哦,我亲眼看到的,我们就在枇杷湖那边,四姐啪一下,噗通一下,鱼就被抓到了,可厉害了,她还答应我改天教我呢!”
他还很形象的用手比划了一下贺青栀当时的动作,学的活像。
贺青竹震惊的看向贺青栀,好一会儿才道:“栀儿你可真厉害,这么大一条鱼,放在集市上要花好多钱呢,改天我也和你学一学,上回我和小弟一起去,几天了什么也没捉到。”
当哥哥的反而指望起妹妹养家来了当然不行,这些太累还危险的活儿,怎么还是得他这个做哥哥的来。
“行啊,其实很简单,只要找到技巧就行了。”
“你都处理好了啊,看看手上是不是都弄的腥味儿,下次让我来处理吧,要是鱼刺伤了手就不好了。”
贺青竹想上前把贺青栀扒拉开,“晚饭我来做就好,你们抓鱼摸螺蛳也累一天了,去歇着吧。”
“可是三哥,你也累一天了,放着我来吧,我给你们做鱼粥。”
“鱼粥,鱼还可以做粥?”贺青竹茫茫然的睁大眼。
第8章
“可以啊,三哥你就瞧好吧。”贺青栀卷起衣袖,将自己片好的一半鱼肉放在一边。
好久没沾过荤腥,中午刚吃过鸡蛋,这会儿又有鱼肉可以吃,贺青竹对自家四妹口中的鱼粥自然是万分期待。
“那行,你来弄,我给你烧火。”他把柴火一收拾,添了点儿锅底的火。
贺青溪跑进跑出的将洗干净的葱给贺青栀递过去。
鱼肉放了些葱和盐腌制着,知道这时候的盐难得,贺青栀特意少放了些,家里还有姜块儿,看干巴的程度应该也有些日子了,好在还能用。
不舍得放太多,切了三分之一做碎粒放进鱼肉里搅和搅和,腌制一会儿就行。
贺青溪在一旁看着,见她放了些生姜在鱼肉里,皱起了眉头。
“四姐,这个姜要直接放到粥里吗?”
“对啊,姜能去腥儿,你是不是怕味道太重,放心,切成碎粒煮出来不会很有味道的,再说了,到时候满嘴的鱼肉,都吃不到姜粒儿了,下午不是下了湖,吃点儿也能防感,风寒。”
感冒两个字到了嘴边,贺青栀改了说法。
贺青溪点点头,踮起脚尖看到了灶台上剩下的一半鱼还有鱼头。
“四姐,剩下的鱼用来干嘛呀?”
今天摸来的鱼个头不小,做鱼粥的话是用不了一整条的,何况家里真的是快到了揭不开锅的程度,能省一点是一点,吃了这顿总得想着下一顿。
“当然是收起来留着二哥回来吃啊,鱼头可以煲汤,鱼肉还可以再做一次鱼粥,或者做腌鱼肉吃,不过呢。”话说到一半,贺青栀拽了拽贺青竹的衣袖。
面对一个年龄实际比自己还小的哥哥,贺青栀已经开始习惯这个称呼了。
“三哥,我能不能多用一点点盐,就一点用来腌鱼,我保证,今天用过了之后,明后天都不用了。”
这个天气,没有冰箱,剩下的生鱼不放点盐腌着肯定是等不到二哥贺青山回来的。
妹妹这么捏着自己衣袖撒娇,还做出保证,贺青竹就算再肉疼也得松口。
“想用就用吧,我们今天能有鱼肉吃,多亏了栀儿,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吧,如果二哥知道我们还能吃到鱼肉,肯定也会开心的。”
“多谢二哥。”
得到了便宜哥哥的准许,贺青栀捞起几颗盐块儿碾碎了,把鱼肉和鱼头甩了甩,才一点一点的将盐沫抹上去,防止浪费。
抹好盐,把肉和鱼头放进瓦罐里存放到拐角柜子上头,贺青栀继续着手熬粥。
锅里的水开了,撒下玉米面,再加入腌好的鱼肉,贺青栀提醒道:“三哥,火要小一点,太大了容易糊锅。”
“好。”
拿着筷子在锅里轻轻搅拌,等到玉米粥逐渐变的浓稠,粉红的鱼肉也随着温度上升而变成白色,一股淡淡的咸香味随着热气的升腾也开始往鼻子里钻。
之前切好的葱花还有剩的,贺青栀让贺青山把灶膛里的柴拾出来,将剩下的葱花撒进了锅里。
小葱被这么一烫很快熟成了深绿色,贺青溪站在边儿上,明明还没到从前吃饭的点儿,肚子就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贺青竹没吃过鱼粥,只看着锅里灿黄的玉米面粥和被泡泡卷起露在表面的鱼肉,嘴里就直冒口水。
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只有三个字——好香啊!
灶台中间汤罐里的水也开了,剃好的螺蛳肉加了葱姜和一点盐沫儿,往汤罐里一放,等把鱼粥盛出来,倒水进锅里,将之前的柴火往里头一丢,再烧一开,蒸螺蛳肉也就好了。
晚饭依旧少不了玉米面做的窝头,大概是因为放的时间有些长的缘故,窝头有点儿发黑,更是硬的厉害。
贺青兰早就闻到香味儿,几人在厨房忙的时候她就搬好了小杌子坐在桌边。
玉米面粥黏糊的很,每一片鱼肉厚度大小都相近,一点儿刺儿都没有,入口即化,真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吃过最香的了。
中午的野鸡蛋都比不上这个香。
“这也太香了,三弟,我看你以后就别做饭了,让栀儿做吧,她做的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你做饭都舍不得放盐的,没滋没味儿,吃的人嘴淡。”
贺青兰迅速喝完一碗粥,还不忘用筷子将碗底儿剩下的残渣蒯干净了才又盛第二碗。
贺青竹一口一口吃着,实在舍不得像贺青兰那样大朵快颐,毕竟粥就那点儿,他少吃一些,弟弟妹妹就能多吃一些。
听到大姐的话,贺青竹半是同意半是反驳的开口:“大姐,盐多贵啊,五十文才得一斤,咱们还是得省着点用,虽然栀儿做饭确实好吃,我也不好总让她来......”
“没事儿三哥,我挺喜欢做饭的,反正闲着也没别的事儿。”贺青栀接过话茬儿,啃着邦邦硬的玉米面窝窝头,好容易咽下去,总觉得这窝头剌嗓子。
贺青竹看了瘦瘦小小的妹妹一眼,又看了看膘肥体壮的大姐,到底是没开口。
有些话说了,大姐该生气了。
爹说过,大姐胖成这样,估计是生病了,出海之前还说,等他这趟回来赚了钱,就带大姐去城里找大夫。
可惜爹没能回来。
掩去眼底的伤心,贺青竹扯着嘴唇扬起笑,“我看盐没剩多少了,这趟回来不知道二哥会不会带,明天我去山里拾点柴火背去集市上卖吧,可能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们别等我。”
从村子出发去镇子上的集市,光是不停歇来回就要两个时辰,贺青竹还要起早去捡柴火,中午肯定是赶不回来了。
一捆柴最多能卖十文钱,他挑两捆干的过去,要是遇到富人家开的价说不定也能高一些,能买些菜种子回来。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刨园子种菜了,他们本就离枇杷湖近,要好好的利用上这一点。
“去镇子上,我能一起去吗?”贺青栀起了心思。
正好明儿早上她去山里看看布置好的陷阱,如果打到野鸡野兔,换成银子当然最好。
“我也想去。”贺青溪跟着举手凑热闹。
贺青兰吃饱喝足,懒懒的开口:“你们都去了,谁给我做饭啊。”
第9章
贺青兰胖成一个墩儿,平日里行走都有些艰难,让她做饭自是不必说。
贺青栀想了想也只能作罢,“我还是不去了吧,不过三哥我明天要和你一起进山,看看有没有野菜什么的,能做野菜团子吃呢。”
“行,那今晚早点睡,早上我叫你。”
吃完了饭,贺青竹刷了碗筷,贺青溪主动接过了擦桌子的活儿,贺青栀没事可做,干脆进了屋。
贺青兰正躺在床上,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盯着人看了会儿,贺青栀想起自己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从前就算原主的爹娘还在,贺家的兄弟姊妹几个也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乡下百姓,什么人会费尽心思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下毒,用的还是这种损阴德的法子。
也就是贺家半路出了事儿,贺青兰没法儿像之前那样每天都有好吃好喝的供着,缩衣减食的才没继续胖下去。
要是照之前的进度来,血压升高什么的都是小事儿,连身体上各个关节的负担都会加重,指不定哪天撑不住了。
想了一会儿,床上传来鼾声,是贺青兰睡着了。
她走过去,搭了脉,指尖下的脉搏如珠走盘,比寻常人的脉搏要快一些。
她学的多又杂,没往精处去深究,再多的也探不出什么了。
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是被人下了毒的。
有些昏暗的光线下,贺青兰那张白嫩圆润的脸莫名变的清晰,贺青栀脑海中迅速盘算起赚钱的法子。
毕竟看病可比日常过活要贵的多,随便一点儿药就得是他们一家几个月的钱,可不得好好琢磨。
晚上洗漱过后,贺青栀爬上床,缩在角落里,整个人贴着墙,没什么睡意。
月明星稀,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青蛙的声音,或许是癞蛤蟆,她祈祷着明天陷阱里能落点儿东西,野鸡的话最好,还能留着下蛋。
大早上天蒙蒙亮,湖边起了雾,贺青栀提着小筐跟着贺青竹进了山。
两人进了山就分开了,贺青竹叮嘱她要小心,贺青栀也不敢大意,毕竟原主就是在山里出的事儿,这会儿雾气也大,要是一不小心摔了,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再重生一回。
找到之前设陷阱的地方,刚刚靠近她就听到了石子儿碰撞的声音,贺青栀心里一喜,忙走了过去,就见她刨出来的陷阱里一只灰色的兔子半跌在坑里。
兔子后面的两只脚上有些,明显是摔下来的时候被尖锐的石子儿刺伤了,没法儿动。
过了一夜,兔子还有气儿,靠在最边上,仍旧以一种警惕的姿态盯着四周。
她拿筐里的麻布把手包着,以免被兔子咬伤抓伤,现在家徒四壁的环境可不允许她有钱看伤。
兔子抱在怀里有个三斤重,还挺肥的,能卖不少钱。
贺青栀摸了摸小兔子耷拉下去的耳朵,温温柔柔的道:“小兔子啊小兔子,你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了,我这个坑给他们留着。”
说完这话,重新把陷阱布置好,贺青栀觉得自己像个狠心的反派。
后面的几个陷阱去看了,倒是没抓住什么,好在不是全无收获,不至于让人太失落。
抱着兔子循着之前来的路,下山的时候碰到拾了一捆柴的贺青竹。
“栀儿,你哪儿抓的兔子!”贺青竹一脸惊奇。
“我之前布置的陷阱,没想到真的抓到了,三哥,你把这兔子带到集市上,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她不太了解这里集市的行情,也没时间去,让贺青竹来是最好的。
贺青竹听她说的陷阱,就知道一定是她睡梦中那个老爷爷又教她了,没有多问,接过兔子摸了摸兔耳朵,又软又舒服。
“不然带回家养着,这东西终归只是吃草,留着给你玩儿吧,过两天二哥就回来了,他会带银子回来看咱的。”
想着小姑娘是喜欢这些毛茸茸又可爱的东西,心里恐怕会舍不得,贺青竹贴心的问了一句。
贺青栀却不以为意,完全没什么舍不得:“留着每天还要割草喂它多麻烦呀,换成银子多好,还能买东西呢,要不是没有油盐,我就把这个兔子留着回家炖着吃了。”
红烧兔子头,光是想想,她就要流口水了。
兔子肉土腥味儿重,一定要多加调味料才能好吃。
贺青竹听了她的说法有些哭笑不得,确认她真的没什么舍不得才答应下来,“那好,卖了钱,你想买什么,哥帮你买。”
兔子毕竟是自家妹妹抓的,卖的钱,当然也是由她分配。
贺青栀想了想,开源节流,这个家节流是已经节到一定位置了,只能想办法开源。
“我还没想好,三哥你看着买吧。”
就这么一只兔子也卖不到多少钱,估计也就六七十文,顶多就能买一斤多点儿猪肉。
“那我给你带两根糖葫芦回来,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吃糖葫芦。”
偶尔奢侈一把,还是可以的,弟弟妹妹开心最重要。
“好啊,都听三哥安排。”
“行,那我继续捡柴了,你早点回去,下山的时候小心别摔着自己。”
“好,三哥你也小心。”
下了山,贺青栀心里有了主意。
刚刚贺青竹的话给了她灵感,一串山楂糖葫芦十文钱,要是她也做着卖呢。
山里野果子多,再过个把月早果就熟了,还能做成酥糖,蜜饯,价格更高。
至于糖吗,她现在当然是没有的,黛月国的糖价好像还挺贵,不然糖葫芦也不会十文钱一串。
要是她能制糖就好了。
到了山脚下,路过枇杷湖,贺青栀点了点下巴,先抓鱼吧。
抓了鱼,能吃能卖,筹了钱买糖做点儿果干果酱蜜饯酥糖之类,还能赶上端阳节。
说干就干,回到家,贺青栀就拿了斧头去砍几棵竹子回来编鱼笼。
一条一条叉鱼,到手的鱼肉有损也不好卖,用鱼笼方便省事,还能重复利用。
砍回来的竹子要割成片,顶端还得削尖了,这样才能稳稳扎进水里头,中间要做个漏斗,鱼儿游进去就不好出来了。
第10章
太久没干过,一根根竹子劈下来,鱼笼还没有做好,贺青栀一双手就被竹子劈出来的刺儿扎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窟窿,伤口倒是不深也不重,只是刺儿扎进肉里弄出来也难,到底是难受。
贺青兰坐在院子门口,听到噼里啪啦的动静儿,抬头看了一眼。
没多久,贺青栀头顶就落下一道阴影,是贺青溪。
“四姐,这个给你。”
小家伙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双手套来。
贺青栀接到手套了进去,有些大了,看样子是贺远明生前戴的。
“谢谢小弟,你可真贴心。”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的懂事儿,贺青栀心里不禁软了一片。
贺青溪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笑呵呵的摆手:“四姐你就别谢我了,这手套是大姐让我拿给你的,她说这样可以保护手不被扎到。”
“大姐?”
“对啊。”
贺青栀仰头看过去,贺青兰闭着眼睛,睡的舒坦,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
“谢谢大姐。”她扬起已经带上手套的手,对着躺椅上的人致谢。
贺青兰依旧睡的很熟的模样,没有回话。
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把要做鱼笼的竹条给劈好了,还没等她起来伸个懒腰,院子外头吵吵嚷嚷的,来了几个和贺青兰年纪相仿的小子。
来人往院子里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拍着栅栏:“你家二哥呢,赶紧让他出来,别偷了人的东西躲在屋子里头装死,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就是,就算你们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也不能去偷人家的东西啊,从前不是清高的很嘛,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现在怎么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赶紧的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们哥几个不客气了!”
贺青栀认得领头这人,是村子东头屠户张家的小儿子,叫张栋才。
至于后头两个,一个是柳大娘家的儿子柳光,还有一个是柳大娘家的侄儿柳城。
几人凶巴巴的,又是年轻的小伙儿,光是个头就高出他们一大截儿,吓的贺青溪立刻抓紧了贺青栀的衣袖。
贺青栀安抚性的拍了拍他肩膀,盯着那张栋才就道:“有话就说清楚,谁偷了你们的东西,偷了什么,有证据吗,光凭你这三五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要定人的罪,你懂法吗?”
张栋才三人一看她这小丫头嘴巴叭叭儿的,架势摆的挺足,忍不住哼笑出声:“我懂不懂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早你二哥偷了我们哥儿几个的猎物,我亲眼看到的,难道不是证据?”
“你骗人!”贺青溪紧紧攥住自家四姐的衣袖,尽管心里害怕,依旧要维护二哥的名声,壮着胆子就喊:“我二哥是好人,他才不会偷你们东西呢。”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们哥几个前几天设的陷阱,约好了今天早上一起上山,结果陷阱里头啥都没了,就剩下一滩血在里头,再看你家二哥手里拎着个灰兔子,不是我们哥几个的是什么呀?”
柳光没什么耐心,拍着栅栏就冲贺青溪喊。
贺青溪缩了缩脖子,嘴巴一撅,快哭了,上下两排牙紧紧咬着,生生忍住了。
贺青栀听完都笑了,“你们的陷阱里面空了,指不定是猎物受伤又跑出去了,关我二哥什么事,我二哥的那只兔子是我们从自己设下的陷阱中抓到的。”
怕不是来找茬儿的。
“就你们?”柳城上下扫着姐弟几个,发出不屑的嗤笑,“村子里谁不知道,你那二哥下了枇杷湖连条鱼都抓不到,你家大哥成天在码头做工,压根儿没时间回来弄这些,更别说你家的懒大姐了。”
说着话,眼神越过贺青栀,落到后头如同烂泥一般瘫在躺椅上的贺青兰,三人对视一眼,嘲弄和讽刺的笑的更不加遮掩。
贺青栀捡起地上一根竹条,猛的往院门口一拍,冷着脸道:“你再说一遍,我打烂你的嘴!”
几人手还放在栅栏上,幸亏缩回来及时,要是挨着么一下,不肿也得青了。
“陷阱设的不好,没这个本事打到猎物,就诬赖别人偷你们的东西,哎呦喂,你们真是好大一张脸,都给我滚!”
真实年龄摆在这里,贺青栀没什么好怕的,何况手里还有武器,虽说原主这身子骨有点弱,可吃饱了和这么几个小子动手,她还是有把握打赢的。
“嘿你个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今儿个我们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回头了官一报,我保管你家二哥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跟这么个小丫头废什么话,直接进去把那兔子找回来,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他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非要让他知道厉害!”
三人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头冲。
“四姐!”
贺青溪害怕的闭上眼。
贺青栀半眯着眼睛,一只脚后退,手上力道加重,就等着谁先冲过来给他当头一棒。
张栋才三人摩拳擦掌,半点儿不把眼前的小萝卜头放在眼里。
“没爹娘管的东西,我看你们就是讨打!”
听到这话,贺青栀决定了,今天要帮这几个好好清理他们的嘴。
!!
身后忽然有道风略过,庞大的黑影侵袭了过来,却不是冲着她来的。
“你是什么狗犊子生的玩意儿!”
贺青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躺椅上起来的,撩开衣摆径直冲了过来,百多斤的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张栋才三人加起来都不够她一拳。
她一掌推开前头的张栋才,甚至没费什么力气,庞大的身躯稍稍动了下,柳光兄弟俩个就这么被撅出去好几米远,看着笨重的身子,这会儿灵活的可怕。
三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头晕眼花的绕了一下,人就在地上了。
这还没完,她拎着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栋才,手捏着后颈的衣服领,跟拎小鸡崽似的,直接叠到柳光兄弟俩身上。
“哎呦!”
三人疼的直叫唤,尤其是底下的柳城,快被压的喘不过来气儿了。
第11章
“说,谁没爹娘管?”
贺青兰拍拍手,脸色冰冷,居高临下瞪着三人。
“我我我,我没爹娘管。”柳城举手讨饶。
“你就是没爹娘管,看看你这体格子,比我爹过年杀的猪都胖,我就骂你了怎么——”
啪!
张栋才一句话没说完,贺青兰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一下子把他的脸打的歪了过去,疼的龇牙咧嘴。
“你,你敢打我,你们家人偷了东西还打人,有天理没啊!”他一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手撑着身体就要站起来,被贺青兰轻松推了回去。
“打你怎么了,你再说一遍,我就打你一次,看看今天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贺青栀眨巴眨巴眼,从震惊中回了神。
“哇,大姐,是大姐,大姐好厉害!”
贺青溪早就睁开眼,亲眼看到贺青兰三两下就把人给摆平,直拍手庆祝。
见贺青兰是真动手,柳光和柳明顿时不敢说什么了。
他们兄弟俩平日里和张栋才玩的好,今天过来也是替好兄弟抱不平来了,谁能想到贺青兰看着壮,还不是虚的,他们三人别说还手了,跑都还没来得及呢。
张栋才活了十多年,除了他爹,什么时候被别人打过,更别说是眼前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臭丫头,被偷了东西的委屈和挨打的愤怒冲上脑子,他张牙舞爪的吼了一嗓子。
“你打死我啊,你有本事你这头猪就赶紧打死我,回头我爹娘来给我收尸,我看看到了官府跟前是你有理还是我占理,偷东西还打人,你们贺家是青天老爷不成!”
说完话,鼻涕眼泪跟着下来了。
“你骂谁呢?”
贺青兰从前也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小姑娘,这两年体格越来越不受控制,她心里也难受,偏偏管不住嘴,一顿不吃浑身不舒服
被人当面说成是猪,又羞又恼的就要再动手。
“大姐,我看这里头是有什么误会吧。”贺青栀及时走了过来,拦住贺青兰。
贺青兰忍了忍,放下手,“能有什么误会,这几个就是看咱们没人撑腰,特意上门欺负人来的。”
“谁欺负你们了!”张栋才捂着脸叫冤,“本来就是为了我的猎物来的,那平日里我们的陷阱都有东西,偏偏你们家贺青竹上了山就没有了,手里还拿着兔子,不是我们的事谁的,难不成还能是兔子不长眼,自己撞树上给它捡着了?”
看他这个委屈样子,贺青栀皱了下眉,耐着性子解释:“兔子的确是我们设的陷阱抓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上山看。”
她说了个具体的位置,“我早上去看的时候,兔子是伤了两只后腿,陷阱里还有血迹,我让二哥带到镇子上把兔子卖个好价钱,至于你们的陷阱,我看都没有看到过。”
“真的?”张栋才还是不信,“你们什么时候学会弄陷阱了,是不是偷学的我们?”
贺青栀:“......”
“不信的话就自己上山去看,我已经把位置告诉你了。”贺青栀自然懒得亲自带他们过去。
本来以为是找茬儿的,既然不是,误会一场解开就好。
再说了,大姐都已经把人打了一顿了,张栋才的脸明显是肿了起来,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也算是抵了他嘴毒骂人的话了。
“大姐,把人放开吧,底下那个再不喘口气就真要死了。”
贺青兰低头,柳城的脸色果然不太好了,只能把人放开,心里又气不过张栋才骂她是猪,恶狠狠道:“赶紧走,三个没脑子的狗犊子玩意儿,再上我家来,我不会再放过你们了。”
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柳光柳明大口喘着气儿,掉头就跑。
张栋才还站在原地,明显是不服气。
哥俩儿只能回头来劝。
“才子,咱们也打不过他还是赶紧走吧,先去山上看看他说的陷阱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就算了,要不是真的,回头把你爹叫来,我就不信他还能打得过张叔。”
本来也是为了陷阱里的猎物来的,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真是不划算。
兄弟俩人心里对张栋才还有点怨,但看到他那肿的老高的脸,又怨气又没了。
算了算了,他们俩没挨巴掌就已经是万幸了。
“给我等着。”张栋才被说动了,往回走不忘撂下狠话,“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是诓我的,不叫你们好看我就不姓张。”
三人一路小跑,往山上去了。
贺青溪一把扑到了贺青兰身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大姐,你好厉害啊,就这么几下就把他们三个给打跑了!”
贺青兰脸色不大好,把贺青溪推开,一言不发的坐回到躺椅上了。
贺青溪还想跟上去,被贺青栀拦了下来。
“四姐,大姐把人都打跑了,怎么还不高兴啊?”贺青溪不太明白。
“大姐这是累了,你去给她倒杯水吧。”
贺青栀明白贺青兰心里的疙瘩,当着面被人几次三番的说成是猪,换谁心里都不好过。
贺青溪高高兴兴倒水去了。
贺青兰继续摆弄着院子里的竹条,试探性的开口:“大姐,你想不想......”
嗤!
没等她说完话,贺青兰又起来了。
她没看贺青栀,一脸的面无表情,转头往屋子里走,连贺青溪给她倒的水都没要。
贺青溪走到贺青栀身边,越发疑惑,“大姐这是怎么了?”
贺青栀也不好说什么,村子里同龄的小姑娘个个纤细苗条,大姐本来就怕遇到这些人不爱出门,怕被人说,这会儿好了,被人戳心窝子,换成她,也是要生气的。
贺青栀以为贺青兰要气上一会儿,中午就没那么着急做饭,哪成想她在屋子里嚷嚷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做饭,我都要饿死了,你不吃饭,别人总要吃饭吧。”
贺青栀叹了口气。
还是她想多了呀。
家里的窝头放时间久,硬邦邦的难以下咽,这会只有三个人,贺青栀干脆做面疙瘩汤吃,还省事儿。
只不过,面疙瘩换成了窝头疙瘩。
第12章
剩下的窝头再不吃就要坏了,原本就是半死不死的面团,蒸的过程中还烫坏了不少,吃起来没滋没味儿的。
厨房里还有些玉米面,是不久前贺青山从镇子上背回来的,还够做两回窝头。
吃早饭没多久,贺青竹就从镇子上回来了,怀里揣着两根艳红发亮的糖葫芦。
酥脆的透明糖衣这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儿化了,他一路小跑着回来的,生怕没到了家里,外头的糖就化没了。
还是半大的少年,身姿单薄,微微穿着粗气儿,额头上汗珠密密麻麻的,显然是累的不轻。
“快点儿吃吧,还是之前牛老爷子卖的,这是剩下的六十文钱。”
贺青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冲着弟弟妹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灿烂,“今天行情好,买你兔子的是个富贵人家的伙计,出手很大方,给了八十文钱呢。”
“我用卖柴的钱买了二两盐,剩下的存起来,以防万一。”
贺青竹路上是想给弟弟妹妹买点儿别的零嘴的,只是这点银钱实在够不上,也只好忍着了。
“二哥,你先喝点水。”贺青栀按着人坐下,倒了水给他喝:“干嘛这么着急回来,你看你头上的汗,下次别这么着急了。”
贺青竹端起碗喝了个干净,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这不是怕糖葫芦化了就不好吃了,再说了,个把月就要走这么一遭,我也早就习惯了。”
此刻的贺青溪满眼都是糖葫芦,三哥四姐说的什么,在他脑子里就是鸭子和老母鸡讲话,什么也听不清楚。
摸摸小弟的脑袋,贺青栀拿着两根糖葫芦进了屋,用菜刀从中间砍了一刀,两根变四根。
一串糖葫芦上有八颗山楂,正好一人四个。
“小弟,这个给你,另外这个,给大姐送过去。”
“大姐今天辛苦了,看到糖葫芦吃肯定特别高兴,我这就去。”
一口咬牙糖葫芦上,满口的甜味儿,山楂破开,里头的肉有点酸,和糖衣混在一块儿,有点黏牙但意外的好吃。
他们都有快大半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贺青竹也馋的不行,十多岁的少年哪儿有不叼嘴的,路上他就在想,要是他们兄妹几个每天都有糖葫芦吃,该有多好。
贺青溪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舔了舔嘴唇问:“大姐今儿干啥活了?”
印象中,就是爹娘有的时候让大姐干活他都不乐意呢。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干活,是打人。”贺青栀没瞒着。
“打人!”
刚想吃糖葫芦,听到这话,贺青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紧张。
贺青栀笑着宽慰他:“三哥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快坐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了?”
大姐一向不爱出门,肯定是不可能专门出去打人的,一定是有人上他们家里来,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大姐才动手的。
贺青竹相信自己的姐姐,和相信她的饭量是一样的。
贺青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摇了摇头:“也不算,三哥今天下山的时候是不是碰到张栋才他们了,他们山上设的陷阱里头猎物不知怎么丢了,看到你手里拿着个兔子,以为是咱们偷的他的,就过来了。”
“没伤着你们吧。”贺青竹更紧张了,“他们几个就是看家里没有大人才敢这么嚣张的,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去——”
话音刚落,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贺青栀忙把人拦下来:“三哥别着急啊,我们当然没有伤着了,伤着的是他们,大姐一个打三个,打的他们压根儿没有还手之力。”
想想大姐的体格,贺青竹信了,同时也松口气,“没伤着就好,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儿,别理他们,躲屋里头,等我回来的。”
他一个男子汉,当然不能让家里的姐妹被欺负了。
贺青竹暗暗握紧拳头。
贺青栀心里暖暖的,把糖葫芦塞到他嘴里,“知道了三哥,快吃糖葫芦吧,待会儿真化了。”
贺青竹细嚼慢咽的品尝着,忽然又想起来院子里那些竹条。
“栀儿,院子里的竹子是你砍回来的,怎么弄成这样,是打算用来烧火吗?”
“不是烧火,我打算用这个竹条做几个鱼笼,要是网着鱼了,还能拿去卖,补贴家用。”
“你还做鱼笼!”贺青竹再次震惊,随即就想起来他梦里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又是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教你的。”
贺青栀毫不心虚的点头:“没错,就是他。”
“这说明咱们栀儿聪明,不然的话他怎么不教别人就教你呢。”
贺青竹顿感骄傲,“回头你告诉我这鱼笼怎么编,我帮你弄,上头都是刺儿,你当心扎了手,刺儿可不好挑啊。”
“放心吧三哥,我小心着呢。”
吃完糖葫芦,贺青栀收拾收拾继续编鱼笼去了,贺青竹把小杌子带出去,往她旁边一坐,过去帮忙。
天快黑的时候,鱼笼终于编的差不多了,一个有半人高,上头的孔洞有她半个手掌大,这样的话,太小的鱼就不会困在里头。
不能抛弃枇杷湖的鱼绝了户不是。
兄妹俩人搭手把鱼笼往湖里头放了放,剩下的竹条透过孔深深扎进湖里,防止被水流冲走。
就是没有鱼饵,有鱼饵的话,明早上他们就能过来看看有收获了没。
“要不然,另外一个鱼笼我往里头放放,这里水也不是很深。”贺青竹大半个身子都没入冰凉的湖水里了,就这样,还担心抓不到鱼。
“再往里头走,我们就该被淹死了,这里就很好,明天傍晚我们过来看就是了。”
枇杷湖就在家门口,啥时候都能来。
贺青竹点点头:“行,都听你的。”
从湖里出来,兄妹二人迅速洗了个热水澡,锅里的水早早备着了,是贺青溪烧的火,天晚了不如中午时候暖和,着了凉,可是大事儿。
晚饭就只有玉米面菜汤,菜还是院子里剩下的两颗莴苣,削了皮儿比糖葫芦粗不了多少,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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