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迷热搜《卸戎装赴凰途,病娇太子日渐沉沦》为何能追文动力有木有!揭秘主角褚泱、容煊的魅力,令人沉迷不已!

卸戎装赴凰途病娇太子日渐沉沦 是一本古代言情书籍,由网络作者“佚名”最新著作,主要讲述了主人公 褚泱容煊 之间事,备受粉丝们的追捧。第1章“该死!竟然被算计了!”褚泱半眯着眼,看着床榻上昏死过去的男人,脸色阴沉。还没回到盛京呢,就有人按耐不住想毁了她。褚泱思绪翻飞,神情阴翳。九年前,褚家真千金褚云蘅被找回,而她这个冒牌货,被褚家人没有人性的囚禁折磨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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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戎装赴凰途,病娇太子日渐沉沦》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该死!竟然被算计了!”

褚泱半眯着眼,看着床榻上昏死过去的男人,脸色阴沉。

还没回到盛京呢,就有人按耐不住想毁了她。

褚泱思绪翻飞,神情阴翳。

九年前,褚家真千金褚云蘅被找回,而她这个冒牌货,被褚家人没有人性的囚禁折磨一年。

一年后,她被丢进军营,年仅八岁!

她心里盛满了恨,恨的咬牙切齿,她想活着,她想报仇,于是,她改名换姓,在军营里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可却在一月前,她收到褚家人的信。

当今圣上不知抽的哪门子风,将褚云蘅赐给废太子容煊为妾。

而褚云蘅在家中闹着要自杀,不想嫁与废太子,更不想代替废太子妃为其绵延子嗣。

无奈之下,他们这才想起了她这个被外放的,甚至是不知死活的假千金,想要让她替嫁。

可是回京路上……竟有人恶意陷害。

小六跟了褚泱三年,是她的影子,一些不方便她出现的场合,小六会替她。

不过到如今为止,三年的交易已经结束,无论以后如何,他们都该桥归桥,路归路。

不过想到刚刚的事,褚泱抿抿唇,在离开时,提剑在床头落下四个字。

【你真差劲。】

虽说不是第一次,但他确实没什么精进。

某人醒来后,看到床头的字,眼前都是一黑,狠狠摔了脸上的面具,咬牙切齿:“年尘!”

……

三日后,盛京,婚礼当天。

“娘,褚泱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死在外面了吗?我不要嫁给那个废太子为妾,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

褚云蘅在闺房里来回踱步,神情焦急,她看着自己母亲,哽咽着。

容煊被废三年,彻底成为大魏的废物,纨绔,府中姬妾无数,传言他还是个冷酷暴戾的主。

若是真的嫁过去,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褚夫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且放心,她有把柄在咱们手里,肯定会回来的,在耐心等等。”

皇子府的嬷嬷已经在外面催促了:“褚夫人,令千金怎么还不出来,若是误了吉时,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皇帝赐婚乃是大事,这褚家莫不是对皇帝有意见?故意拿乔?

褚夫人皱了皱眉,打发贴身丫鬟,拿了些金银珠宝,在外面和嬷嬷寒暄着。

总是要拖着时间。

嬷嬷拿着珠宝,咧嘴笑着:“也不是我要催,褚夫人,这皇命难违,褚小姐今日是不嫁也得嫁。”

褚云蘅闻言,差点就要冲出去和嬷嬷吵一架,她心急如焚,趴在自己母亲怀里低声啜泣。

他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侧窗翻身而入,动作潇洒自如。

两人都愣住了,褚云蘅哭声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一身劲装,格外的潇洒落拓。

只是,八年的光阴被生生掐断,她很难把眼前人和记忆中的人影重合。

不可否认,这个曾经占据她尊贵身份的假千金,如今出落的秾丽明媚,让人不敢相认。

“你是……褚泱?”

褚云蘅擦干眼泪走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下意识的绞紧了手帕,不满的开口:“快点换衣服吧,别让花轿等久了。”

褚泱没说话,只是披上红嫁衣,撩起裙摆坐在梳妆台前,一旁的丫鬟开始急急忙忙的给她梳妆。

褚泱素面朝天的脸上梳妆后,更是美艳动人,弱化了几分在战场上拼杀的凌厉。

褚夫人越看越觉得她像个狐媚子,就跟她那个娘一样。

她在一旁说:“到了废太子的府邸,好生伺候,别丢了褚家人的脸。”

见褚泱一直不出声,褚云蘅秀眉一蹙:“我娘在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赶紧应着。”

褚泱目光不咸不淡的落在她身上。

褚云蘅八年前回来时,瘦弱,娇小,拿着信物,凭借着那张和褚夫人极为相似的容貌,仅仅第一天,她就夺去了所有人的关注。

哥哥们的宠爱和偏爱给了她,一向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爹爹娘亲,也开始厌恶她。

他们恨她顶替褚云蘅过了八年的荣华富贵,恨她抢走了属于褚云蘅的一切,也就是那一天开始,她的所有东西,都给了褚云蘅。

接着便是一年的囚禁。

也是为了给褚云蘅出气。

她至今都记得,她哭着求褚夫人救她……

她一声一声的叫着娘,可是每一声娘,都会换来一顿毒打,她被倒吊在院中的槐树上,被打了三天,身上的伤口结痂,像是恶心的蜈蚣爬遍全身。

她硬生生的把称呼给改了过来。

褚泱扯唇不冷不淡的笑了:“应什么?本来就只是一个交易而已,褚夫人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

“你只要好端端的嫁给废太子,人我自然给你。”

褚泱披上红盖头,准备出阁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尖锐之声。

“且慢,大婚暂停,在下奉五皇子之命,前来办差。”

废太子在皇子中排行第五。

褚夫人皱眉,走出房间去看。

前来的小厮趾高气昂:“在下奉命,带着女官前来查验褚小姐是否是完璧之身。”

众人震惊。

在新娘出嫁当天验明正身,如此羞辱,实在闻所未闻。

褚夫人刚要拒绝,就听褚泱道:“我稍作准备,半柱香后再让女官进来吧。”

第2章

闺房里,褚云蘅听到褚泱说这话,不由嗤了一声,讥讽道:“褚泱,你在军营里待了那么多年,身子早就被玩坏了吧,还敢验明正身,你也不嫌害臊!”

一个女人想要在军营里活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褚泱慢悠悠的翻着盖头,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要验,也该是验妹妹你的身体,我何时说要让女官验我的?”

褚云蘅一怔,道:“你如今才是新娘!”

“那又如何,我是替嫁,要不,我现在顶着这张脸出去,让他们全都知道褚家违抗皇命?到时候,我们一起死。”

褚泱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笑,可眼神却冷,让褚云蘅莫名有种冷意缠上肌肤,令她微微战栗。

“褚泱,你敢威胁我!若非五皇子妃婚后多年一直无子,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到你身上?”

褚泱闻言微微一笑:“这话我自会转给五皇子妃听一听,她怎么那样命苦,成婚许久都怀不上,不像你,还未成婚,说受孕,就受孕了。”

五皇子妃乃是定国公府嫡女,满门勋贵,往上五代皇后,都是出自定国公府,如今的宣皇后,更是她的姑母。

若非五皇子被废,将来登基后,定国公府会再出一位皇后,荣华万千。

褚云蘅心里一紧,脸色刷的发白。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怀孕的事,如今就是她的母亲也不知道,她也只是半月前偷偷找江湖郎中把过一次脉,可褚泱怎么会知道?

褚云蘅突然不敢看褚泱脸上的笑。

她目光闪烁,倏地问:“姐姐,你知道我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吗?”

她看着褚泱的表情,脸上渐渐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傲:“是裴家哥哥的,也是你的竹马,怎么样,羡慕吗?他现在可是我的裙下臣。”

未婚先孕又怎样,褚家满门勋贵,裴家更是侯爵之位,她的裴哥哥更是侯府世子,她以后,自然是侯府当家主母,再怎么不比一个五皇子的妾室强?

褚云蘅笑着说:“不过如今你也算是得了一个好姻缘......”

她慢慢走向褚泱,抬手轻轻从她脸上划过:“总比死在军营那些脏男人手中强太多了。”

“姐姐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褚泱猛的伸手攥住了褚云蘅的手腕,微微用力,褚云蘅疼的惊呼一声:“褚泱,你放肆!给我放开!”

褚泱只是笑:“既然是好姻缘,那你还找什么替嫁?”

“无非是怕肚子里的孽种被发现罢了,或者我今天就让他公之于众?也让妹妹出出名。”

褚云蘅脸色瞬间煞白。

八年前的褚泱根本不敢如此跟她说话。

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

褚夫人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当下怒斥:“褚泱!你刚回来就欺负妹妹!”

褚泱嘴角轻蔑一勾,另一只手扬起,在褚夫人惊讶的目光下,巴掌狠狠落下,然后才说:“褚夫人,这才叫欺负。”

她甩了甩手,似觉得有些脏,慢悠悠的拿起梳妆台上的帕子擦了起来。

褚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如珍如宝。

赶紧让丫鬟去取了玉霜膏过来,仔仔细细的涂抹在褚云蘅脸上。

她瞪了一眼褚泱:“若非当年你母亲作恶调换你们,我的蘅姐儿会在外面吃那么多的苦?你可知蘅姐儿被人如何嘲笑欺辱?褚泱,都怪你!”

褚夫人看着这张脸就烦躁,就想起她八岁之前在自己膝下被宠爱时,她的蘅姐儿在受苦,她就恨不能彻底打碎褚泱!

褚泱反问:“她有我受得多吗?”

“你那点皮外伤算什么,小孩子家的玩闹罢了。”

皮外伤?

褚泱看着眼前对她厌恶至极的人,想起那一年被疼痛折磨的颤抖着身体却吐不出一个字的孩子,冷冷一笑。

“那把我扔去军营,借此遮住褚家的丑事,也是小孩子的玩闹?”

褚夫人脸色一变,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汗毛竖了起来,眼神凶狠:“那是你欠褚家的!”

“蘅姐儿小时候受的苦,比你痛千百倍。”

褚泱轻声一笑:“那褚夫人可要记好了,没有千倍百倍,以后你可要一点点的还回去。”

“褚泱!”褚夫人有些生气。

“娘,你就不要怪姐姐了,她刚回来......”褚云蘅握着褚夫人的手,泪眼朦胧。

褚夫人无奈:“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褚泱没有心情在这里看她们上演母慈女孝的戏码,重新坐在梳妆台前,旁若无人给自己细致的描眉。

语气甚是平静:“褚夫人,皇命难违,还是让您的女儿好好准备一下吧。”

“你自己应承的,自己去!休想让蘅姐儿受此侮辱!”褚夫人盯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褚泱只是一挑眉,意味深长的斜了一眼正在被抹药的褚云蘅。

四目相对,褚云蘅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

是威胁,也是警告。

今日褚云蘅若是不验,怀孕的事情会公告天下,若是验了,她不洁的事实也瞒不住。

左右都是死。

褚云蘅怕褚泱说出来,当下急忙握住了褚夫人的手腕,指尖微微发紧,一副为褚泱考虑的意思。

“娘,姐姐肯定也是为了打消五皇子的怀疑,我们随便找个人,扮做我的模样先混过去吧......”

“我相信他们也不敢误了吉时。”褚云蘅眼眶通红,目光恳求。

褚夫人拧着眉,一边说着褚云蘅懂事,一边让与她体型相近的丫鬟换上衣服,盖上盖头。

褚夫人又给前来的女官塞了不少金叶子,只是说:“新娘子毕竟是嫁与五皇子的,这盖头就不掀了吧......女官大人通融一下。”

女官摸了摸手中的金叶子,嘴角含笑:“好说。”

验明正身后,褚泱重新换上嫁衣,这才上了花轿。

褚云蘅看着她离开,指尖紧紧绞着帕子,嘴角都快咬出血了。

褚泱,你给我等着!

花轿上,褚泱拿出一张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

褚云蘅,褚夫人,还有她的五个哥哥,盛京城将近一多半的世家子女,都在其上。

她阴恻恻的笑了。

不急,一个一个,慢慢杀。

第3章

花轿是从五皇子府的后门入的,没有什么拜高堂的戏码,她直接就被丢进了青鸾阁。

待外面的人离开后,褚泱随手扯下盖头,头顶上叮叮铛铛的珠翠压的她脖子很不舒服。

她将这些都卸了,起身离开青鸾阁。

五皇子纳妾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府里一片庄严肃穆,甚至是萧条,没有半点喜庆之色,更没看到几个下人,当然也没看到几个活人。

褚泱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观槿台’。

只有这处院子占地面积最大,也只有这处院子的院门前有两个侍卫。

侍卫看到她时有些愣住,一身嫁衣,是今天刚抬进府的......妾?

褚泱看着他们:“劳烦通传,褚泱求见五皇子,就说,该洞房了。”

侍卫:“......”

啥?

他们听到了什么?

褚泱微微一笑:“还不去吗?”

左边的侍卫进去了,半晌后,他走出,这才把褚泱请进去。

观槿台足足有六进,像是一个宅子里又套了一个宅子,九曲回廊,穿堂的风极冷,甚至透着几分阴森。

不像是活人住的,倒像是给死人住的坟墓。

褚泱对京中局势也算了解,五年前五皇子被废后,就一直在宫外的宅子里幽居,鲜少出门,有人说,是他被皇帝囚禁在这里。

而此时侍卫带她去的,赫然是刑房。

“进去。”

她背后被人推了一下,趔趄着两步进入暗室。

光线被隔开,很快看到一点幽暗的烛火,紧接着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将她的鼻腔填满。

目光所及之处,是尸体,是血水,是烧红的烙铁,还有被绑在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仿佛要撕开她儿时的伤疤。

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褚泱眉心微蹙。

刑架上的女人身上没有一处完好,血肉被凌迟,偏偏还留着一口气,可见行刑之人的手法相当精湛。

如果她没记错,眼前的女人,是上一个被抬进府中的妾室,也就是一个月前。

哪家的姑娘来着......

哦,对,定国公府家的庶女。

也难怪这么多年五皇子妃没有诞下子嗣。

这五皇子竟是个性情暴戾之人?

嘶,小时候也不这样啊,哪里出了错?

“丢进毒坑,不留活口。”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褚泱下意识转身。

男子长身而立,站在暗室门口,一身云缎锦衣,袖口处镶绣着金边镂空的纹样,踏风而至,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眉心轻拢,对属下的行动有些不满,平静的扫了他们一眼,手指随意一挥:“杀了,褚家的人,都该死。”

褚泱不明白为什么褚家的人都该死。

但这是她第二次见容煊。

第一次见他时,他风光无限,被百官朝拜,是先皇在世时定下的太子,明明只是屁大点的孩子,却已经有了帝王威仪。

而如今的皇帝之所以能成为皇帝,是因为先皇喜欢容煊,他沾了光,自然也越发忌惮自己的儿子!

不过当年荣宠无比的太子殿下,如今看着......

格外的阴翳,又深不可测。

褚泱被两个侍卫架着,拖向不远处的毒坑。

那毒坑很大,却不深,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多好多的尸体,有男有女,蜈蚣,毒蝎,毒蛛,蛇都在不断涌动着,它们攀上尸体,啃咬血肉。

褚泱看向不远处冷眼看戏的容煊:“褚泱愿意助五皇子重登太子之位。”

容煊半眯着眼,轻笑:“凭你?”

褚泱道:“是的。”

她挣开了两个侍卫,主动蹲下身,伸手触摸着毒蛇,修长细嫩的指尖捏着它的七寸。

她说:“五年前,您还是太子的时候,因为伤了皇帝宠妃,再加上钦天监以南江大旱,民不聊生为由,让百官全体弹劾,这才废了您。”

其实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这些不过都是废黜容煊的戏码罢了,没人会去求证,也没人会想要他登基。

“五皇子很甘心吗?”

身旁的侍卫听的战战兢兢。

容煊看着她大胆到极致的动作,心里有些异样。

很像。

很像那个人。

可那人虽是女子,却容貌丑陋,不像她这般明艳,而且,她不可能是褚家人。

容煊冷声道:“我跟褚家有仇,褚家之女的话,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褚泱慢慢站起身,当着他的面,手指伸向领口。

容煊眼神微微一暗,想起她说要洞房的话,露出一丝不屑。

褚泱没有任何犹豫的撕开嫁衣。

她生的极好,只可惜白玉染瑕。

冷白色的肌肤上,遍布着错综复杂的伤口,陈年旧疤上也有新添的伤,怕是常年从军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这些伤,大都拜褚家所赐,我也见不得褚家好,而我走到殿下您面前,用了八年的时间,殿下,不知这一身伤,能否换取信任。”

她身上的伤疤太多,但紧紧只是现在看到的冰山一角,也足够窥伺到她曾经遭受到的一切。

甚至有些话不必明说,恨意便席卷而来。

当然,并非是她选择了容煊,而是她没得选。

女儿从军本就犯了忌讳,她虽然被封少将军,可如今皇帝想给她赐婚,这是万万不行的,恰巧这时,褚云蘅想要她替嫁。

所以她回来了。

容煊双手抱胸:“这好像是个赔本买卖。”

褚泱眼神清淡:“命都要没了,殿下还在乎买卖是赔是赚吗?”

容煊笑了。

褚泱起身,看着指尖上的血迹,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也染上了几分,她一笑,给人一种女鬼索命的错觉。

让人心尖发颤。

容煊突然问:“今日验的是谁的身。”

褚泱如实告知:“褚云蘅的贴身丫鬟。”

容煊眯眼:“那你呢。”

褚泱抬脚走向容煊,一步一步的踩着血水,她一身红衣,自然而然的透着几分清冽的媚。

她凑到容煊耳边:“那得殿下亲自来验。”

容煊推开她:“我不会碰你的,从此你就住在青鸾阁,没我的命令,不准进入观槿台。”

“那......”

“殿下是否给我配一些人手?”

容煊低头看她,眼中阵阵寒意。

褚泱有些无奈:“褚家给的人,我可不敢用。”

容煊转身往外走:“找管家,还有,把那个女人的头砍下来送国公府,就说......褚小姐给的见面礼。”

第4章

褚泱猜到容煊想要试探她,考验她。

只是......

她转身看向绑在刑架上的女子,哪怕只是定国公府的庶女,那也是有头有脸,把人头送过去,岂不是彻底把她放在五皇子妃的对立面?

女人身上粘稠的血液不断往下淌,她艰难的张了张唇,一个字也没蹦出来,便被身旁的侍卫,一刀断头。

喷涌而出的血液溅到褚泱的脚边,在她的嫁衣上晕染开。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也湿了一片,她指腹擦了擦,感觉到那抹温热,心尖战栗。

都说太子被废后,路过的狗都能踩一脚。

可若是真踩了......她冷笑,那狗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

五皇子容煊绝对不像传言中的那般无能且懦弱,他是一只蛰伏的猛兽。

危险且致命。

褚泱离开刑室,重新回到青鸾阁。

这青鸾阁在府中西侧,最是偏僻,两间正房,两间厢房,一间耳房,靠在墙角的是一个杂物房,甚至连个小厨房都没有。

她最开始没多注意观察,这里甚至有一点点发霉的味道,显然很久没人住。

容煊还真会给她选地方。

“奴婢给夫人请安。”

褚泱回过头,看到一个鹅蛋脸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发髻,俏生生对着她屈膝行礼。

褚泱下意识道:“你是李管家派来的?”

那丫头点点头:“是的,夫人,我叫陶苏。”

褚泱往她身后看了眼,空无一人:“就你一个?”

陶苏讪讪点头:“府里的婢子本就不多,就我......比较闲。”

褚泱沉默片刻,抬脚进屋时,发现里面不少东西都被丢了出来。

瓦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她的脚边,撞上她的脚,停了下来。

褚泱冷冷抬眼,看到一个老婆子从里走出。

这是她出嫁时褚夫人陪过来的,姓章,在褚云蘅还没回府前,章嬷嬷抱过她,护过她,在她感冒生病的时候,在床前没日没夜的照顾。

她以前最喜欢吃她做的杏仁酥。

可是褚云蘅回来后,都变了。

不过,人嘛,向来都是拜高踩低的。

章嬷嬷高傲的看着褚泱:“夫人说了,虽然你现在嫁给五皇子为妾,可是规矩断不能忘了,所以便由我来教导你。”

“五皇子毕竟是皇子,你可别丢了褚家的脸。”

褚泱只是淡笑,声音平和:“应当的。”

章嬷嬷来的时候还被褚夫人专门嘱咐,要小心点,如今一看,她不还是当年那个烂柿子软面团吗?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又在军营那样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年,怕是唯唯诺诺。

而褚夫人,完全就是想多了。

这种低贱的姑娘,还不是任由她搓扁揉圆,随便使点手段就能让她乖乖就范。

难不成还能翻了天?

章嬷嬷轻嗤一声,拔高姿态:“即日起,我来教你规矩,女诫,三从四德,尊卑有别,你是妾,是一个连奴婢都比不上的人,要时刻认清自己的地位。”

她说什么,褚泱都听着,始终面带微笑。

章嬷嬷看她没有反抗和不耐,越发觉得她骨子里就是胆小怕事。

“很好,那先来行个礼我看看。”

不曾想,褚泱嘴角笑意越发深沉:“不过你们应该讲我的规矩。”

章嬷嬷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丝不耐:“你放肆!”

褚泱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章嬷嬷只觉得膝盖一痛,瞬间跪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这么多年,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教我做事人,你还是头一个。”

声音刚落,她指着院里的一棵枯树:“去树下罚跪两个时辰,等你想明白了谁才是主子,又该尊谁的规矩,再回来教我,要是学不会,便捆了双脚,扒光衣服倒挂在树上,再好生思量!”

章嬷嬷还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原本都在想着可以好好磋磨一下皇子侍妾,毕竟哪个园子里的戏也没这里好看。

哪料得,这一个侍妾,如此厉害。

连自己的娘派来的人都敢罚。

她怎么敢的?

真以为五皇子会给她撑腰?

几个人开始尖叫。

“你不过是一个侍妾,你怎么敢!”

“章嬷嬷可是褚夫人的人啊!”

“闭嘴!”褚泱看着求情的小丫鬟:“褚夫人的丫鬟婆子,不也是奴婢?能高人一等?要是在求情,你也一起跪着。”

褚泱捡起地上的瓦罐,看到他们不服气的样子。

小丫鬟脸色铁青,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憋出一句:“褚小姐,你记着,看我禀告给夫人,让她收拾你。”

章嬷嬷在褚家的地位不低,是褚夫人的奶娘,又一直照顾褚夫人的饮食起居,从来都以半个主子自居,什么时候挨过责罚?

她说完话转身就要走,褚泱看了陶苏一眼:“我眼里容不得沙子,青鸾阁也容不下没规矩的奴才,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陶苏先是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夫人,您是打算剥皮,车裂,还是凌迟或者腰斩,我都会,您一句话的事。”

褚泱多看了她两眼:“随你。”

几人一听,都是下意识的想要往外跑,陶苏一改刚刚的腼腆,揪住章嬷嬷的头发,抬脚踹向她的膝盖弯。

章嬷嬷再一次跪倒在地。

“褚泱,我可是夫人的——”

她原本还想拿褚夫人出来压褚泱,谁知,陶苏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啊——”

有人想过来帮忙,谁知站在门口的褚泱轻飘飘的一句:“谁敢。”

就让她们生生止住脚步。

明明不过一个小小的身影,可是往那一站,就好像是面对着千军万马般,让她们腿都有些发抖。

褚泱对陶苏道:“打到她认错,打到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是,夫人。”

陶苏笑意盈盈的应了一声,然后只管往死里揍。

别看她长相软萌,下手却全无轻重。

褚泱听了几个时辰的惨叫,最后,章嬷嬷顶着一张猪头似的脸,连滚带爬的离开青鸾阁,要回褚家告状。

陶苏打完人,进来帮忙收拾,这几个丫鬟婆子已经把房里弄的一团糟。

褚泱回看她一眼:“我自己收拾,你帮我找身衣裳,等下出去一趟。”

“啊?夫人,咱们不等殿下吗?这会出去做什么呀?”

天色暗了呀。

褚泱道:“毕竟我今天成婚,说什么也要奖励自己一出好戏。”

第5章

乌金西坠,星月光来。

过不多时,城内高涨灯火,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银花火树,软红十丈。

褚泱在边疆待了太久,她的脑子里都是血,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繁华之景。

目光不由贪婪几分。

只是被一些吵闹声污了耳朵。

就在一炷香前,她所在酒楼的隔壁房间,来了一位青衣公子,随行的还有一位穿着粉色襦裙的美娇娘。

两人在房中一阵腻歪,美娇娘清脆空灵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裴哥哥,我这肚子可不等人,您要抓紧时间啊。”

“等春闱放榜,等我一举高中,我定带着满身荣华来娶你,蘅娘,等我。”

房间里,褚云蘅躺在裴长嬴怀中,闻言,俏脸一红,艳红的唇轻轻勾着,想到什么,她脸色一暗:“裴哥哥,褚泱不知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要是她......”

褚云蘅有些担心,慢慢撑起身,肩上的薄纱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滑落,裴长嬴伸手覆上。

“裴哥哥,她要是乱说,我们可就被动了。”

“无妨,她现在是五皇子的妾室,以后只能被困在深宅大院里,磋磨半生,就算说出去,咬死不认,她又能如何?”

“现在最主要的是,蘅娘,你不能抛头露面,替嫁说出去不算光彩,也算是欺君之罪,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了。”

褚云蘅抱着他的腰:“人家想你嘛。”

陶苏听着这些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褚泱:“夫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褚泱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看她苦恼的表情,漫不经心的翻动着手中的名册。

定国公曲安澜的嫡女——曲昭儿。

平阳侯裴轻霁之子——裴长嬴。

大理寺卿魏淮元之子——魏长安。

兵部尚书翟鹤鸣独子——翟曜。

她的视线停在这一页的最后一个名字上。

褚泱嘴角微微上扬:“好戏才开始,回去做什么。”

隔壁似乎闯进了人,传来打斗和吵闹声,突然,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动酒楼。

从隔壁摔下一个人影。

尖叫声四起,楼下的人四处乱窜,被眼前的血肉模糊的人吓到脸色苍白。

“啊,死人了,死人了——”

“兵部尚书的公子从楼上砸下来,砸死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明显是丫鬟,她正扶着一个贵夫人从酒楼里出来,猝然一个人影压下,脖子折断,当场死亡。

贵夫人看着满地的血腥,瞳孔剧烈一颤,花容失色。

“快,快回去,是他要杀我,一定是他......”

满街的华彩入不了她的眼,她慌慌张张的上了马车。

陶苏从楼上往下看,人都有些傻了。

“夫......夫人,刚刚被砸中的丫鬟,是,是五皇子妃的人。”

“您,您这是......”

虽然只有短短半天时间,可眼下这位小夫人做的每一件事都称得上是胆大包天。

那可是五皇子妃啊!

定国公府嫡女,曲昭儿。

褚泱一手撑着头,微微一笑:“可惜砸歪了。”

陶苏:“......”

“今天是个好节日,我祝他们不得好死。”

陶苏:“......”

小夫人有点吓人,怎么办?

褚泱慢慢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花灯。”

褚泱从包间走出时,隔壁房间的褚云蘅拢着衣襟,带着帷帽,张惶失措的从她面前跑过,很快就到了楼下,汇入人群中,了无踪迹。

哦,没看到她。

刚出了那样的事,褚云蘅自然是头也不敢抬的,生怕被人认出来。

褚泱慢悠悠的带着陶苏下楼。

......

回到定国公府的曲昭儿脸色苍白,京兆府尹的人刚刚在路上堵住了她。

说,翟曜吃了酒,不知怎么和平阳侯世子起了冲突,从楼上摔下,砸中丫鬟后,人虽然没死,可浑身骨头尽断,以后也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曲昭儿回府的一路上都心乱如麻。

只见她刚走进家中,五皇子的贴身侍卫就敲响了定国公府的大门。

曲昭儿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只听到侍卫说了句:“这是今日刚抬进府的褚妾室给五皇子妃的礼物。”

贴身丫鬟将男人手中的盒子拿了过来。

曲昭儿拢着眉,惊魂未定的身体还带着一丝防备。

褚......妾室?褚云蘅吗?

她低头时,一个熟悉的人头闯进眼中,女子死不瞑目,双眼瞪的很大,刚砍下来的头,甚至还浸着血。

“啊——”

曲昭儿尖叫一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定国公府一阵兵荒马乱。

曲昭儿再次醒来时,都觉得鼻尖满是血腥味。

庶妹惨死的脸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跟着她。

那样死寂灰败的眼神,像极了当年褚家的小丫头。

七岁大的孩子从天堂落到地狱,褚家人不喜欢她,刚接回府的褚云蘅厌恶她,所以,他们把她捆起来倒吊在屋檐下,逗她,打她,用刀在她的背上刻字,将她的手脚也戳了个洞。

鲜血滴答滴答。

她一开始哭着,求着,他们觉得吵,就在她的嘴里塞了东西,不让她喊。

她身上的伤口结痂后,像极了黑色的蜈蚣,丑陋极了。

他们扒光她的衣服,嘲笑她的伤口,扔石块,寒冷的冬天把她泡在冰水里。

她冷的直打哆嗦了,风声中都带了一些哭泣声,呜呜的......

岸上是一群孩子的嘲笑声。

“你们看她,多丑啊。”

“打死丑八怪,没爹娘,没人要,哈哈哈。”

曲昭儿是那些人的中的一个。

她当时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像褚泱这样卑贱的人,死了算了,活着也是受罪。

可偏偏,褚泱用一种死寂般的目光盯着他们,像是要看清楚他们的嘴脸。

她倔强,强韧,所有人都要她死,可她从冷水里,从臭水沟里,从笼子里爬出来。

她要活!

她想活!

七岁之前,褚泱和曲昭儿是很好的朋友。

出事后,曲昭儿没有救她。

因为欺负她的人里,有当今圣上的唯一的小公主——长乐公主,还有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作对。

她原本已经忘了,那不过是她人生中短暂的一瞬而已,不必记着。

可今天庶妹的眼神,又让她再一次想起。

褚泱,你最好是在军营里死透了!

第6章

第二日,细雨绵绵。

陶苏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进:“夫人,皇子妃回府了,正朝着青鸾阁走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褚泱淡定起身,盥洗更衣。

她衣裳不多,只穿了一件浅紫色襦裙,长裙逶迤拖地,透着几分灵动,陶苏进来后,急忙替她扎了个低鬓,簪了木钗,整个人看着干净利落。

褚泱往外走,曲昭儿刚好走进。

待看清院子里的人时,她眉心轻拢,这人不是褚云蘅。

离得近了,曲昭儿视线从褚泱脸上掠过,定在了她的眼睛上。

她的左眼角下,有一个不甚明显的桃花烙印。

她眉心轻拢:“你是褚泱?”

褚泱施施然行礼:“参见皇子妃。”

曲昭儿心里有些不悦,她曾经看不起,欺辱过的人,成为了她丈夫的妾室,要替她生个孩子。

可似乎已经没得选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出事。

先是容煊被废,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被众皇子妃嘲笑,在宫中也抬不起头。

在宫宴上更是被人推下水,差点淹死。

回府的途中,马儿又受了惊,将她重重摔下,又差点要了她的命。

而以前也算很喜欢她的容煊,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她爱答不理,她受伤回娘家这么久,他竟然都不说过去请她回府。

不仅如此,还送来庶妹的人头!

她的庶妹,是来替她怀孕固宠的!

当今圣上共有七个成年皇子,除了年纪最小,今年刚及笄的七皇子尚未婚配,其余都以成家。

皇上很重子嗣,认为多子多孙才能多福,繁衍子嗣才是重中之重,干系家国气运。

听说,就是因为容煊膝下没有麒麟儿,所以才被废了太子之位!

所以,曲昭儿迫切的需要给容煊安排一个妾室,来生个儿子,然后养在她的膝下,成为嫡子。

容煊的身后最近一直向她提起,要去掖庭选一些美妾,塞进皇子府。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她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褚泱。

那双摄人的桃花眼,眼角下的桃花烙印看着甚至不丑,更让她平添了几分妖异之气。

曲昭儿眼神冷下来:“褚家怎么敢让你进皇子府,你不是褚家人!”

仔细听来,她的声音有些不屑。

她今天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可如今看着褚泱。

她略微思考,又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一个被丢到军营里生活了将近十年的人,没有人教化,大字不识几个,与野丫头何异?

定是很好拿捏。

只是,一个本该卑微乞求,靠她的施舍才能苟活的人,如今可以和她对视了,她心里很别扭。

她的眼神里,没有儿时的乞求,有的只是专属于上位者的沉静,还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伐冷冽。

褚泱淡淡的道:“我做不了主,蘅姐儿有心仪的人,她不愿意进皇子府。”

褚泱打量着眼前的绝代佳人。

曲昭儿与她一般年纪,衣着雍容华贵,被权利滋养的很是贵气。

只是,盛京城的佳人姝色,在这场看似完美的婚姻下,过的似乎并不好,身形看着憔悴,全靠妆容珠宝撑着。

“是你杀了我妹妹,给我下马威?”

曲昭儿深吸口气,直接问。

褚泱摇头:“我昨天刚进府,尚不认识皇子妃的妹妹。”

曲昭儿眯眼盯着她:“翟曜是你......”

“不,你没有那个本事。”

褚泱只是淡淡的笑着。

曲昭儿说:“你在府中最好是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知道吗?”

褚泱轻轻颔首:“我明白。”

曲昭儿转身要走,又顿下脚步:“你刚刚说,褚云蘅有心仪之人?”

“应该吧,不然,为何让我替嫁?”

曲昭儿神色一暗,想到什么,气愤的转身就走。

陶苏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待到曲昭儿远离,她才呼了口气:“夫人,她会不会把您替嫁的事情说出去?”

褚泱挑眉:“你在担心我?”

陶苏一愣:“啊?您是我的夫人,我自然......”

褚泱轻笑着,笑意不达眼底:“昨晚的事你都告诉五皇子了吧。”

陶苏眨了下眼,莫名在褚泱这样的眼神下腿有些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支支吾吾半天。

这时,外面传来李管家的声音:“夫人,殿下请您去一趟观槿台。”

褚泱并不意外。

-

观槿台,李管家将人引进里间,又让人准备了一些糕点瓜果。

褚泱拿起糕点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她一口一个,吃的很快。

李管家都愣了,府里是亏待她了?怎么把人饿成这样?

哪家世家小姐这般吃东西,半点教养都没有。

不过,李管家是见过大世面的,当下也是得体的笑了笑:“夫人,您稍等,殿下马上就来。”

褚泱只是摆摆手。

她确实是饿了。

褚泱很快就吃完了一盘,觉得不过瘾,如果有些猪肘子,烈酒就更好了。

吃起来过瘾。

褚泱意犹未尽。

她擦嘴时,闻到一股血腥味,一扭头,就看到容煊穿着一身绯衣,玄纹云袖,长发束起,仅以一根玉簪固定,嘴角艳红,肤色冷白,如琢玉软瓷。

绯衣上看不出血迹,但,他身上是浓厚的血气,像是刚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

容煊懒洋洋的瞥了眼空了的盘子:“你是猪?”

褚泱:“......”

怪不得大家都不喜欢容煊。

除却暴躁易怒爱杀人,就这狗嫌人厌的性子,谁会喜欢?

褚泱朝他行了一礼,道:“殿下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骂一句我是猪?”

她很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容煊懒散的走到主位上,撩袍而坐,旋即,李管家又端了一盘一模一样的糕点,放在容煊手边。

他伸手拿了一块,慢悠悠的吃着,眼底却是一些不耐烦。

褚泱意识到什么,愣了片刻。

算了,当不知道吧,吃都吃了......

她开口道:“翟曜是我送给殿下的礼物,殿下可喜欢?”

容煊撩起眼皮看她,身姿疏懒,可见一身傲气。

“不喜欢。”

褚泱被他一噎。

容煊目光落在她身上,怒极反笑:“你不过借刀杀人,如今倒成了送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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