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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八零黑莲花医毒双绝治人渣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江谨为 林君雅 ,是网络作家佚名创作的现代言情小说,这本书情感丰富,人物形象饱满, 江谨为林君雅 的精彩概述是:第一章东源县人民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医生正在动手术。手术室走廊外三四个农村妇女扯着大嗓门在大叫谩骂,骂出来的话极其肮脏难听,声音又尖锐刺耳,震得耳朵嗡嗡响。“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打死那个贱蹄子!”“两个灾星,全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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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八零黑莲花,医毒双绝治人渣》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东源县人民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医生正在动手术。

手术室走廊外三四个农村妇女扯着大嗓门在大叫谩骂,骂出来的话极其肮脏难听,声音又尖锐刺耳,震得耳朵嗡嗡响。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打死那个贱蹄子!”

“两个灾星,全给我去死。”

这道能索命的魔鬼刺耳声,落在门口休息室里病床上浑身染血的女孩耳朵里,她的身体犹如触电般弹了起来,双眼茫然地望着陌生的一切。

“这是哪里?”

看着房间里从未见过的东西,闻着陌生的药水味,林君雅眼神里的茫然逐渐褪去,换上了显而易见的紧张。

她刚不是在药田里吗?

一处在深山老林里的神秘药田,是师傅传信派她去找的,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药田入口,可不知道谁把消息泄露了,无数江湖高手尾随其后,她寡不敌众重伤到奄奄一息,最后拼尽最后的力气冲进了药田入口。

可她人踏入药田,没看到任何药材,也没闻到药香味,只看到一片虚无缥缈的白烟,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人就跌入了无尽黑暗中。

听到外边有说话声,林君雅立即下床想去打听下情况,可身体刚挪动,一股钻心的疼痛在脑海中炸开了,人疼得倒在了床上。

“唔...”

一秒的剧痛过后,一帧帧记忆画面和冗繁符文冲进了识海深处。

林君雅再次爬起来时,已是五分钟后了,眼神里没有了茫然和紧张,一片清明与平静,嗓音有两分气弱:“死了,又活了,灵魂穿越这种神奇的事竟发生在我身上了?”

在她低声呢喃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走了进来,“你醒了,你脑子清醒了没?”

“清醒了。”

林君雅此时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也接受了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还契约了那个神秘的药田。

她和原主,名字都叫林君雅,都是十七岁的年纪。

不过,两个人的生活成长环境不同,她前世生活在皇权统治的王朝,在武侠江湖中长大,而原主出生在社会主义民主国家,在贫穷农村长大。

穿越的事先放一边,立即关心起重要的事:“护士同志,我妈妈怎么样了?”

“还在动手术,陈医生说没有性命危险了,不过脊椎骨断了,失血很多,至少要在床上养三个月。”

“你们今天算运气好呢,给你妈妈动手术的陈医生是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他今天是来这里出差的,办完事正要走了,是外边那位姓江的军人同志看到你妈伤得很重,急忙去请的陈医生。”

“你妈刚送来时情况很危急,要不是陈医生出手,你妈恐怕...”

林君雅立即下床套上灰扑扑的棉鞋,向她道谢:“护士同志,谢谢你,我出去给军人同志道声谢。”

“他坐在药房门口,你要是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就过来护士站找我。”

林君雅一路小跑过去,见一位剪着寸头身板笔直穿着军大衣的年轻男同志坐在木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小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手边上有根拐杖。

她在他面前站定,心里快速组织了下这边的日常用语,上前礼貌询问:“你好,请问你是江同志吗?”

“我是。”

江谨为本是在低头看报,这下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时,林君雅发现这位军人同志长得很周正,五官轮廓硬朗,身形魁梧高大,可能是长期训练执行任务,肤色偏黑,他的眼神极为锐利深沉,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一向胆大的她都有点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

在她打量时,江谨为也在打量她,清爽利落的齐耳短发,眉目清秀,眼瞳清澈无杂质,像水洗过的黑宝石,皮肤及唇瓣都泛着几分苍白。

他只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视线往下移,落在她的衣裤上。

林君雅本要开口,见他盯着自己看,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身上穿的棉衣裤都打着补丁,颜色都洗刷得泛白了,上面全是干涸的血渍,手上也有很多血印。

“你流了这么多血,医生给你用药了没有?”江谨为先开了口。

林君雅连忙解释着:“这是她妈妈的血,不是我的。”

这不是原主的血,原主今天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她妈,刚刚是队里的拖拉机送来的,她一路抱着妈妈,衣裤上沾的都是妈妈的血。

原主之前躺在病床上,只是太担心妈妈的伤势,情绪过于激动突然昏迷,并没有死。

林君雅这下想着自己突然跑来占了原主的身体,还把她的灵魂给挤走了,莫名有些心虚,不过面上没显,口头礼貌的致谢:“江同志,我刚听护士同志说了,我妈妈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谢谢你请来陈医生,将来我一定回报。”

“举手之劳的事,不用回报。”

江谨为最近在家里养伤,今日来医院换药,正好碰到她们伤重被送来医院,立即出面去请了陈医生帮忙。

他以前没见过林君雅,不过猜测她是县城周边农村的,之前也听送她们来的拖拉机师傅说了些事,知道她妈是家庭纠纷被打伤的,是她们自家人动手打的。

她家里的事,江谨为没有多问,只问了句:“你妈妈受这么重的伤,你要报警吗?”

报警?

林君雅脑子里浮现了去衙门击鼓鸣冤报官的画面,可原主的记忆突然一闪,身着制服严谨正义的公安形象出现在了脑海中。

她在江湖中长大,遇到纠纷仇恨都是真刀真枪上阵厮杀,一切都按江湖规矩处理,从不跟官府打交道。

可这里,打架斗殴都是犯法的,既然来到了这里,她是该快速适应,遵守这里的法律规则。

“我要报警,等我妈妈平安从手术室出来,我再去找公安。”

林君雅心里想着,先让公安出面去处理那一家子泼皮无赖,要是他们搞不定,她以后再用江湖手段收拾他们。

她在江湖中可不是白混的,她有的是阴死人不偿命的手段,迟早会帮原主讨回公道。

第二章

原主并不是个软弱老实的包子,谈不上睚眦必报,但绝对是个不吃亏的主,也正是因为她性格泼辣要强,她们母女俩才没被家里那些吃人的豺狼欺负致死。

今天原主妈妈跟豺狼们发生大冲突,是这些豺狼又恶毒算计,竟然将她妈卖给老鳏夫,光天化日之下拿绳子蛮横绑人,她当时不在家里,对方又人多势众,妈妈反抗间被推搡滚下土坡摔断脊椎骨的。

她一想到原主家里那些恶毒又无耻的亲戚,脸色阴沉得骇人,咬牙压制着体内熊熊燃烧的怒气,向他打听:“江同志,公安局怎么走?”

“医院大门左转,走六七分钟就到了。”

江谨为深深看了她一眼,随手将报纸叠好放裤兜里,单手拿上拐杖,缓缓起身:“我现在回家,要路过公安局,我帮你走一趟,请公安来医院找你吧。”

他个子很高,比原主这具身体要高出一个头,林君雅得仰着脖子看他,“江同志,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江谨为问她。

“林君雅,南沙公社胡杨生产队的。”

江谨为记住了,转身到药房窗口取了药剂师给他配的药,走时跟她点头致意了下,然后拄着拐杖慢慢走了。

手术还在进行,林君雅站在门外等候,趁着这会儿将原主的记忆好好消化了下。

她也说不清原因,明明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可原主留给她的记忆却特别清晰,如同身临其境,像是自己经历了她的过去十七年,此时没有半点心虚不安,相反有种莫名的安定踏实感。

对,安定,踏实。

林君雅前世跟随师傅在江湖中长大,师徒两都是闲散的江湖游医,医术武功都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行事讲江湖规矩,活得随心所欲,但她却总感觉身上少了些什么。

灵魂来到原主的身体里后,她好像找到了一种归属感,一种说不出的本源牵绊。

最关键的是,心底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在说:这才是你。

可原主母女俩这些年却过得极为憋屈,常年被人恶意刁难欺压,一想到记忆里的苦楚,她都忍不住磨牙切齿:“原主还是不够狠啊。”

“同志,你过来下。”

之前跟她说话的护士喊她,等她走到跟前,递给她一张纸,“这是你们母女俩的医药费缴费单,你现在去交费吧。”

单子上的缴费项目写得很详细,每个收费项目都写得清楚明白,林君雅视线落在总额“62.35”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她家里所有的积蓄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不过妈妈今日是被豺狼打伤的,这医药费自是要找她们要。

“护士同志,我妈妈是被别人打伤的,我刚已请江同志帮我报警了,我会请公安同志帮我讨要医药费,我能稍微晚点交吗?”

之前她们母女俩被送来医院时,护士听送人的拖拉机师傅说了两句,这牵扯到家庭矛盾纠纷的事,点头同意:“可以迟点,但最迟不能超过明天。”

“好,谢谢。”

林君雅将单子踹进口袋里,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心里默念了几句术语,神识探入了刚契约的药田里。

看到土壤表面跟普通旱地没什么差别的田地,眉头微皱:“师傅消息估计有误,这根本不是什么药田,只是普通的农田。”

沉吟了下,又低声呢喃:“不过嘛,能跟着我灵魂契约,想来也有它的独特神奇之处,我去找颗种子试试。”

说干就干,转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见后门口有一棵樟树,随身摘了两棵樟树籽扔到药田里。

走到卫生间里,本想趁无人时进空间扒拉点土盖着树籽,可人还没进去,神识瞥了一眼,就见树籽已发芽了。

“果然...神奇。”

林君雅定定的注视着,眼睁睁看着一颗种子变成了幼苗,没有施肥,没有浇水,以她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了小树苗。

见识到了这药田的神奇魔力后,林君雅咧嘴一笑:“小命丢得值了。”

等她回到手术室门口时,公安同志正好过来了,来了两位,年长的公安先说话:“你是林君雅吗?是你托江同志来报警的?”

“两位公安同志好,我是林君雅,是我拜托江同志帮我到公安局走一趟的。”

见她身上全是血渍,说话态度很有礼貌,公安同志问她:“你这是什么情况?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这是我妈妈流的血,她刚被送进抢救室,现在在动手术。”

原主以前没跟公安打过交道,在家里跟烂人豺狼起冲突时,也是跟他们蛮干,从未想过报警请公安和干部领导去处理,以至于每次起争执干架都要落点皮外伤。

“公安同志,我要状告南沙公社胡杨生产队林有田家,他们家的女人蛮横恶意害人伤人,害我妈妈脊椎骨断了,失血过多差点死了,我还要状告她们买卖妇女。”

在前世皇权制度下,人口买卖是合法的,很多穷苦人家将儿女卖入大户人家当小厮丫鬟,几两银子就买断一生,但林君雅从原主记忆里了解到这里贩卖人口是犯法的。

这里讲究男女平等,还出台了妇女保障权益法律,单独设立了妇联,她抓住“买卖妇女”这一点,只要公安公正执法,应该够那一家子泼皮喝一壶的。

“买卖妇女?”

年轻些的公安拿着纸笔在记录,微蹙着眉头说:“林君雅,你说详细点。”

“公安同志,我先说下我家的情况吧。”

“林有田夫妻有四个儿子,我爸爸叫林三辉,排行老三,但在十五年前有人找上门,说他们才是我爸爸的亲生父母,当年生产时抱错了孩子,后面两家长辈也确认了,我爸确实不是林家的儿子,他们养大的那个才是林家亲儿子。”

“我爸当时跟着亲生父母走了,说安顿好就来接我们母女,可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也没来过一封信,林家真正的儿子也没回亲生父母身边。”

“在我爸爸走了两个月后,我们母女俩被林家赶出了门,我妈单立门户,找队里批了一块地盖了个小木屋,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生活。”

“这十五年来,林家人没事就来找我们的茬,以欺负我们母女为乐,每年都要打几次架,抢粮食抢菜抢一切,村里邻居都能作证。”

“大队长是林家老太婆娘家亲戚,刚开始找他来主持公道,他来了粉饰太平两句,后面就干脆不来了,当做看不到他们欺负我们母女俩。”

“今天起冲突是林家婆媳收了一个老鳏夫给的彩礼,把我妈卖给对方当媳妇,这件事我们之前根本不知道,我妈本在地里干活,她们冲过来就拿绳子绑人要送走,双方动手推搡,我妈被推下了山坡,摔断了脊椎骨。”

第三章

原主当时去山里背柴了,这件事也是送妈妈来医院的路上,听队里拖拉机师傅说的,她当时过于担心妈妈,又太过气愤,竟然硬生生将自己给气晕了。

公安同志以前也处理过类似的案件,这在农村也算常见,年长的问她:“你们以前怎么不报警?怎么不找妇联求助帮忙?”

“我妈十年前就找过,可没有用,干部领导过来一趟训斥教育两句,对林家人来说是不痛不痒的。干部领导转身一走,他们就发癫乱砸打人,蛮横无耻到变本加厉。”

林君雅实话实说,脸上也露着原主骨子里的戾气,“与其找领导,还不如我自己拿柴刀上阵,泼辣蛮横对着干,反倒还有点效果。”

“小林同志,你这想法是错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讲法律规矩,你们受了委屈伤害,可以往上告状,法律自会制裁惩罚犯法的人。”年轻公安估计工作不久,态度温和的跟她讲理。

林君雅没否认他的话,露出很自然的委屈和苦涩表情,“公安同志,你这话对敬畏法律规矩的普通百姓有用,对泼皮无赖是没用的。您要不信,今日去见识下林家人本事,领教下她们的撒泼手段,去村里打听下邻居对他们的评价,你就会知道法律在泼皮面前是摆设。”

“小林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去调查。”

年长的公安见多识广,处理过很多农村案件,倒是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看了眼抢救室的灯,说着:“你妈妈还在里面动手术,你在这里守着吧,我们去胡杨生产队走一趟。”

“公安同志,我妈妈今天被推倒摔伤的事,队里很多邻居都看到了,林家迄今为止没来一个人,也没给一分钱,我想请你们帮我讨要下医药费。”

林君雅将兜里的单子递给他们,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母女俩平时都吃不上一顿饱饭,兜里也没钱,家里拿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稍有口余粮都被她们抢走了,这笔医药费实在拿不出来。”

“他们家全都是强盗,惯会撒泼打滚,强取豪夺,我妈的嫁妆都被抢走了,粮食家禽鸡蛋蔬菜,只要能吃的都抢走,有时候连柴火都来抢。”

“现在家里什么都没了,他们就把主意打到我们母女身上来了,之前想卖掉我,是我妈护着我,现在她们转变主意卖我妈了,想卖了我妈再来卖我,我们快要被欺负得没活路了。”

“他们太蛮横了,又人多势众,我去讨要是拿不回一分钱的,估计还要挨一顿打,我只能请你们帮忙主持公道了。”

林君雅说的是事实,并不是表演诉苦来博同情,脸上苦楚的表情也是受原主影响,表现得很自然。

两位公安同志明显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尤其是那位年轻公安,满脸的同情,眉头也在紧蹙着,将她说的细节都记下了。

护士同志站在隔壁,补充了句:“两位同志,她妈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今天幸好是市医院的外科主任陈医生来出差,是他紧急帮忙动手术,这才保住她妈妈的命。脊椎骨断了,所幸没伤到神经,不过也得在床上躺三四个月。”

“之前是她队里的拖拉机师傅送来的,对方送到这里就走了,再没有其他人过来,连她们生产队的干部都没来问一句。”

公安同志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李护士,我知道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会去调查的。”

见他们要走了,林君雅提醒了句:“两位公安同志,你们过去多带几个人吧,林家人真的很蛮横无耻,全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你们两个搞不定她们的。”

“她们连公安都不放在眼里?”年轻公安有两分不信。

年长的倒是听进去了,问她:“林家有多少人?”

“两个老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一个孙子,八个孙女,只出嫁了一个。”

林家两个老东西倒是会生,一连生四个儿子,这也是林老婆子在家里作威作福的资本。

林家三个儿媳妇只有老二媳妇生了个儿子,老大媳妇生四个女儿,老三媳妇两个女儿,老二家是一子两女。

在林老婆子看来,三个儿媳妇肚子都不如她争气,她在家里就是太后般的存在,说话犹如下圣旨,三个儿媳妇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她指东边绝不敢去西边,她们在外边撒泼逞凶斗狠,全都是老太婆在家里坐镇指挥的。

两个公安从医院出来时,年轻些的犹豫着问:“齐哥,真的还要调几个人?”

“喊小李他们三个过来。”

齐公安拍了拍他肩膀,眼神深深:“哥当年刚到一线时,跟你现在的想法一样,直到有次去农村公干差点被挠毁容,我才见识到有些农村妇女的战斗力,今天你估计能长长见识了。”

林君雅将林家的事交给公安处理,她留在手术室门口继续等,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当面无血色的李素梅被推出来时,林君雅受体内血缘的影响,本能的冲上去呼唤:“妈。”

“你妈没事了,手术很成功,不过失血过多,脊椎骨摔断了,要卧床休息两三个月,前面半个月尽量不要挪动,以后也少干重体力活。”

说话的中年医生,林君雅之前没见过,但猜测他是陈医生,立即致谢:“谢谢陈医生,谢谢各位医护同志,辛苦你们了。”

“不用这么客气。”

陈医生摆了摆手,他还赶着回市里,交代其他医生:“你们将术后注意事项跟家属仔细交代下,我先走了。”

“好,陈医生,今日辛苦了,我送您。”一位医生紧跟着陪同。

林君雅没有跟着去,立即帮着护士将妈妈送回病房,安顿好后才问:“护士同志,我妈妈什么时候能醒来?”

“两个小时左右。”

护士接着跟她仔细交代注意事项,林君雅前世虽是大夫,但从未接触过这里的西医,她教导的都有仔细认真听,听完就坐在床边守着。

第四章

“医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的。”

“师傅以前总拿动物做各种稀奇古怪的尝试,现在看来他的琢磨方向是对的,只不过我们的尝试只涉及触摸到了皮毛。”

“现在机缘巧合来了这里,我得把握这次的机会,接下来得好好规划下,借用这具身体好好学习西医知识。”

“要是哪一天,突然被药田给带回去了,我这又多了一项傍身的本事,走到哪里都不愁没饭吃。”

林君雅伸手摸了摸输液管的材质,又瞅了瞅玻璃瓶里的药,再盯着刺进了血管里的针,又一番感叹:“西医,一个全新陌生的学科,应该很有挑战性。”

“咕噜噜...”

肚子开始打鼓时,林君雅才想起此时到中午饭点了。

她摸了下衣裤口袋,翻出了可怜兮兮的五毛八分钱,起身拜托外边的护士同志帮她买两个最便宜的咸大饼,花了八分钱。

至于妈妈,她刚动完手术,现在不能吃东西,得到晚上才可以喝点汤水稀粥,到时候再去食堂买。

在吃咸大饼时,林君雅神识瞄了眼药田空间,见唯一的香樟树长得比医院外的树还高了,瞳孔震惊:“这生长速度也太快了,外界十年的树龄也就这么大,空间里只需一个小时就长成了,至尊宝器啊。”

林君雅见多了江湖中的明抢暗夺,亲眼见过武林门派为了一方宝剑血腥争夺厮杀的场面,自是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身上这神奇的药田若是被泄露出去,估计会被砍得渣都不剩。

“这具身体没习过武,如今既然用她的身体活下来了,防身功夫得重新练起来,无论在哪里,多一项保命的本事总是好的。”

“师傅说过,人想立足于世间,靠山和人脉及自身本事都得有,原主是三样都缺,连温饱问题都没解决。”

“现在占据了她的身体,那就先解决生活困境,至于林家这些极品泼皮,一个接一个的处理吧,靠山人脉什么的也日后再说。”

见妈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林君雅起身去外边,请护士帮忙:“同志,我想去供销社买点红糖,稍后给我妈妈泡水喝,能请你帮忙照看十来分钟吗?”

“可以,你去吧。”护士正在吃饭,只抬了下头就继续吃了。

林君雅一路小跑冲到供销社,六毛三一斤的红糖,只让售货员给她称了二两,买了个最便宜的土碗,还花了两毛钱买了芹菜莴笋芥菜白菜种子。

现在囊中羞涩,她只得快速利用带来的药田空间生产致富,这没粮没钱的日子,她实在过得有点慌。

她在外边没耽搁时间,买完就回医院了,跟护士道了声谢,然后就守在病床前了。

“咦?”

四种蔬菜种子都洒了一半到药田里,可芹菜莴笋芥菜比白菜长势快很多,白菜在慢悠悠的长,其他三种的长势速度跟香樟树一样快。

“怎么慢这么多?”

林君雅有些不解,将兜里的四个纸包都打开,“种子都还行啊,白菜不是坏种,跟其他种子差...”

呢喃话语还没说完,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双眼炸开:“药田空间,难道是种植有药性的植物长势快,其他普通植物蔬菜要慢一些?”

她直觉自己猜测的是对的,低声呢喃:“樟树籽能解毒消肿,芹菜平肝健胃,芥菜莴笋应该有些药效,白菜是普通蔬菜,普通蔬菜中也有营养物资,不过跟药性是有区别的,所以才长势偏慢。”

她虽然契约了这个神奇的药田空间,但关于它的来历作用却是一无所知,只能自己慢慢的摸索。

见空间里的蔬菜长势喜人,芹菜莴笋芥菜都比自家田地里种的品相更好,等长得差不多后,林君雅立即控制意念拔了,全扔到药田角落里堆着,又将剩下的其他种子全撒到了空地上。

在她忙得不亦乐乎时,病房门被敲响了,外边传来公安同志的声音:“小林同志,能进来吗?”

“请进。”林君雅连忙停下空间里的活。

两位公安同志推门进来,年长的齐公安走在前面,手背上有血痕,上身衣服有些皱巴,裤腿裂开了,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脏污。

跟在后面的年轻公安要狼狈许多,衣服裤子都撕烂了,脸上都挂着明晃晃的几条血痕,眼角也有些淤青,额角微肿,看到林君雅时还有两分不好意思。

林君雅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尴尬,见他们都被抓破皮了,双眼微凸:“你们没听我的话,多带几个人去吗?”

“咳咳,带了。”

齐公安拉了下被扯烂的外裤,遮了下露出来的毛线裤,跟她说正事:“我们详细调查了上午的事,将你妈卖给老鳏夫这事,是林家老婆子和长媳合计安排的,今天动手害你妈摔伤的人是林家长媳和老鳏夫的妹妹,我们已经将这三人抓到公安局关押了。”

“你妈妈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刚只拿到八十块钱,你先拿着用,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们会让公社出面去跟进。”

林君雅收下他递来的钱,立即道谢:“谢谢两位公安同志。”

“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应该的。”

齐公安今天是真见识了林家人的无耻蛮横,也找胡杨生产队的邻居打听了些事,已知晓她们母女俩的不易,又说着:“你们家的事,我们已经大概了解清楚了,我们会通知妇联工会和南沙公社的领导去队里多走访,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跟他们提意见。”

“好,谢谢您。”

公安同志能帮她这么多,林君雅已很感激不尽,又向他打听:“公安同志,她们会被判刑吗?还是只抓进去教育几天又放出来?”

“你以买卖妇女和恶意伤人两项罪名状告她们,这自然不是教育训诫的事了。”

齐公安深睨着她,在她之前提出这两项罪名时,他就意识到她不是普通的农家女孩,随口又问了句:“你还在念书吗?”

“读高二,还有半年毕业。”

第五章

原主其实读书挺早的,学习成绩也挺好,十二岁就初中毕业了,她也考上了高中,只不过高中学费加书本费,还有生活费,一个学期下来得十块钱,高中两年加起来得四十块钱。

四十块钱对她们家来说是一笔巨款,省吃俭用十年都只存下一个学期的开销,懂事又孝顺的她果断做出不再念书的决定,后面两三年都跟着妈妈干农活挣工分,偶尔做些布鞋棉鞋和手套去供销社换点钱。

直到特殊时期结束,高考恢复的政策下达,她才又有去读书的想法,她妈妈也立即去找老师帮忙,将她送来了县城读书。

齐公安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问别的,又道:“你先照顾你妈,等空闲下来,你再来趟公安局,来填一份资料。”

“好。”

看着两位公安身上的皮外伤,林君雅心头有些触动,她之前也见过衙役捕快执法办事,从来只有他们仗势欺压百姓的份,寻常百姓在他们面前不敢放肆半分,连陈述冤情诉求都不敢大声,在他们面前卑微得很。

而这里的公安同志执行公务,竟然还会被百姓抓伤,这一点让她触动很深。

她觉得自己该快速适应新的身份,多学习了解这里的法律规定,不能再像前世那样遇事直接上刀剑厮杀拼输赢了。

送走两位公安后,林君雅立即拿着缴费单去交钱,交了七十五块钱,还留了五块钱在身上零用。

林君雅刚用意念将空间里的蔬菜全部收完,见妈妈有了苏醒的迹象,立即起身去喊医生,“刘医生,我妈醒了。”

“小雅。”

李素梅睁开眼就看到了女儿,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这是在医院吗?”

“妈,是在医院,您刚动完手术。”

林君雅前世是孤儿,父母早逝,小小年纪就被亲戚赶出了门乞讨流浪,是被师傅捡回去养大的,在她的人生里,师傅是唯一的亲人。

如今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代替了真正的林君雅,她在称呼时也很自然,并没有半点别扭隔阂。

刘医生在旁边检查心律血压,确认过后交代着:“接下来一周要仔细照顾着,不要挪动,得在医院里住院,一周后再出院回家休养。”

“医生,辛苦你了。”李素梅礼数周到。

目送着医生护士出去后,李素梅才跟女儿说话:“小雅,是不是到下午了?你吃饭了没有?”

“妈,我吃过了,下午一两点了。”

林君雅没有手表,不清楚具体的时间,在床边上坐下,跟她说着:“妈,您刚动完手术,医生说暂时不能吃东西,得到傍晚时分才可以喝点稀粥和水。”

“小雅,我现在不饿。”

李素梅之前摔下山坡当场就昏迷了,她当时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没想到还能睁开双眼,此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见她满眼的迷惘,眼里有化不开的苦楚,林君雅拉着她粗糙布满厚茧的手,温声安慰着:“妈,您只是脊椎骨断了,没有伤到神经,不会瘫痪的,养三四个月就能恢复痊愈。今天运气也算好,正好碰到了市医院的外科主任来出差,刚是他动的手术。”

李素梅见不会瘫痪,眼里的苦楚散了些,可还是满面忧愁,“得躺这么久才能起身,动手术又花钱多,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妈,我刚报警了,请了公安同志去队里抓人,手术费拿到了。”

林君雅立即将之前的事告诉她,“公安刚走不久,过来的两位同志都被挠伤了,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他们肯定不会轻放她们的。”

听到这个消息,李素梅并没有多少高兴,眉头紧蹙,满脸愁苦:“就算她们被关几个月,我们也没安宁日子过,等她们出来后,以她们的德行,我们的日子会比之前更难过。”

“妈,您安心养伤,别想其他的事情,有公安和公社干部出面震慑,他们多少会收敛点的。”

“我再有半年就毕业了,我会努力考上大学,将来我们离开这里,您和我去上学的地方生活,我们有手有脚,总能找到谋生途径的。”

李素梅扯着苦涩的嘴角,说着眼前的困境,“小雅,我们的户口在这里,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你的户口能迁出去,但我的不能迁走。就算在外边找到了谋生的路子,没有合法的户籍证明,迟早会被遣送回这里。”

“妈,事在人为,将来总有办法解决这事的。”

林君雅对这里的户籍制度只了解个大概,但清楚农村户口想要成为城里人非常难,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她只能慢慢想法子。

李素梅知道女儿是安慰她,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想着让女儿去想办法,拍了拍她的手,“小雅,我今天流血有些多,头有些沉,我再睡一会儿。你衣服都脏了,你回家去换件衣服,也帮我拿些换洗衣服来吧。”

“好。”林君雅应着。

“小雅。”

李素梅又喊住她,虚弱无力的说话:“家里藏钱的地方,你都知道的,那些钱都带到身上吧。我这样子在医院估计还要住一段时间,八十块钱不够医药费的,公安同志都只要到八十块,多余的估计得我们自己出了。”

“妈,您安心养伤,医药费的事我来想办法。”

林君雅不让她操心,给她掖了掖被子,“妈,我先去趟公安局,晚点再回去,我会请护士照看您,您要是不舒服就及时喊她。”

“你回去路上注意些,暂时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你打不过他们,千万别受伤了。”

李素梅很担心她,怕她脾气冲动去找林家人打架,她要是也受伤了,她们母女俩的日子就真过不下去了。

“好。”

林君雅嘴上应着了,心里却在想着报复。

她可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人,她的性子偏睚眦必报,原主是能力有限,勉强跟林家人干成平手,她的身手及手段都在原主之上,她要不把林家整得鸡犬不宁,不把原主这些年所吃的亏全部讨回来,她就枉占用这具身体了。

原主不懂医,每次都是扛着菜刀棍子跟他们蛮干,但她精通医毒,她打算捣腾点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报复,先替原主母女俩收点利息,日后再慢慢的收拾他们。

第六章

等妈妈睡着后,林君雅才开门出去,拜托了护士照顾妈妈后,她紧赶着去了公安局。

到公安局时,那位姓齐的同志在审讯室里,他们在审讯林家婆媳俩和鳏夫的姑姑,这三个泼皮女人嗓门大得很,到了公安局都不配合,林君雅在外边都能听到她们咆哮嚣张的声音。

林君雅只是过来填一份资料,写完就走了,她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学校。

她在县城读高中,平时不常在街上闲逛,但城里的街道巷子都摸透了。

她抄近路去了趟学校操场外的废品站,捡了两个偏破烂的竹筐篓子,在废品堆里翻了些布袋绳子,简单的修补了下竹篓筐子。

缝缝补补又三年,林君雅确定修补结实后,提着找了个隐蔽角落,确定四周无人安全后,立即从空间里搬出蔬菜来。

她背着准备去卖菜时,低头见身上很多血渍,撇了撇嘴:“这得遮一遮。”

旁边是她读的高中,外围有一道比她高的围墙,但这道围墙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她轻松一个助跑跳跃,单手撑住围墙顶部,翻身轻巧平稳落地。

半分钟后,她用同样轻盈的姿势翻墙而出,腰间系了一块食堂师傅常用的围裙,头上戴了顶草帽,手里提着一杆盘秤。

“学校今天不上课,先借用下这杆秤。”

林君雅背着蔬菜直奔附近的国营厂职工家属楼,住在这边的大都是双职工家庭,他们经济条件都不差,平时也都要买菜吃,她相信空间生产的新鲜品相好的蔬菜,一定能吸引主妇们的目光。

见到两个遛弯的老奶奶,立即上前主动问:“两位奶奶,你们买蔬菜吗?”

“哦哟,你这蔬菜还不错,什么价啊?”一位婆婆问她。

“奶奶,跟外边卖一个价,三分钱一斤。”

林君雅将菜都送到她们俩脚边上,甜甜的笑:“刚刚从地里摘的新鲜菜,泥巴都洗掉了,烂叶黄叶和根都砍掉了,剩下的都能吃。”

“你这菜是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她的菜品相好,价格也不贵,不像其他菜贩子卖的那般邋里邋遢,两位老婆婆都有点想法,这下都在扒拉筐子里的菜。

她们买了不少莴笋和芥菜,林君雅新开张卖菜,给两位婆婆称足了重量,还都送了一小把芹菜。

她会做生意,嘴巴又甜,两位长辈给她喊了邻居来买菜,不过十来分钟,满满两筐子蔬菜全卖完了,剩下的几根芹菜都送出去了。

“七毛五。”

转身一算账,两筐子蔬菜,还不够买一斤肉。

林君雅数着手里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干劲十足,“把空间里的菜全部卖完再回家。”

在江湖上长大闯荡过的人,胆量自是不用说,林君雅背着蔬菜走街串门大方叫卖,一点都不害羞胆怯,做生意也豪爽大方,爱占点小便宜的也不计较,大大方方多送点给对方。

一条街道走完,空间里的蔬菜已卖掉一半了,紧接着又换了一条街卖。

路过一栋上下两层红砖小楼时,见一个穿着体面的妇女提着包出来,林君雅背着篓子上前,“伯母,买新鲜蔬菜吗?”

对方愣了下,见她手中提着满满一筐绿油油的莴笋,回头问屋里:“谨为,家里还有蔬菜吗?”

“有晚上的菜。”屋里有回答。

林君雅眉头一挑,听着这道声音有些耳熟,还没想起来,大门从内推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拄着拐杖出来了。

两双眼睛对视着,林君雅露齿一笑:“江同志,原来这是你家啊。”

“林君雅,你怎么在这?”

江谨为打量了她一眼,拄着拐杖缓缓走过来。

“谨为,你认识这小姑娘?”江母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早上在医院认识的。”

江谨为回答了她,视线落在林君雅手中竹筐里的蔬菜上,问她:“你妈怎么样了?”

“手术成功,人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要在床上躺几个月。”

林君雅连忙将背篓竹筐都放下,取下草帽,礼貌正式的向长辈自我介绍:“江伯母好,我叫林君雅,南沙公社胡杨生产队的,今早上家里发生了些糟心事,我妈摔断了脊椎骨,是江同志帮忙请了陈医生给我妈妈动手术。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江同志,要不是他帮忙,我妈妈恐怕撑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

江母在她说话时有认真打量她,也有注意到她脱帽的动作,笑容温和:“人命关天的事,谨为帮个忙是应该的。”

林君雅甜甜浅笑,弯腰在筐子里抓了几捆菜,送给他们母子,“伯母,江同志,这是我自家种的菜,当我的一点点谢意,还请你们莫嫌弃。”

“小林,你的谢意,我们心领了。你们种菜很不容易,这大冬天的还收拾得这么干净,你也很辛苦,这菜我们买下。”

江母收下了她的菜,又跟儿子说着:“谨为,你拿钱给小林,我将菜送回屋里。”

“伯母,江同志,真不用给钱,我妈刚还交代我,让我下次遇到江同志,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要是让她知道几根蔬菜还收你们的钱,她肯定会训我的。”

林君雅说着就背上背篓,手提上筐子,笑容明媚走人:“伯母,江同志,你们忙,我继续卖菜去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江母浅笑着说:“这个小林同志还挺懂礼貌的呢,长得也标致可人,怕是不比你们部队文工团的女兵差呢。”

“妈,你该去上班了。”

江谨为不跟她说这个话题,单手撑着拐杖,一手接过她手里的蔬菜,转身回屋去了。

江母本是面带微笑的,可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没了,一抹难言的忧愁爬上了面庞。

一个半小时后,林君雅将空间里的蔬菜全部卖完了,也清点好了菜钱。

“8.88,吉利数字啊。”

“第一次卖菜,开张大吉。”

林君雅是个比较乐观的人,赚得虽不多,但她较为满足,心情一路飞扬。

但是,到村口遇到生产队的邻居时,嘴角的弧度在一瞬间全收了起来,同时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第七章

“雅妹子,你妈怎么样了?”

碰到的这个邻居秀娥婶跟她妈关系还算过得去,林君雅没对她冷脸:“脊椎骨断了,流了很多血,已经动完手术了,要在医院住院一周,回家也要休养三四个月才能走动干活。”

秀娥婶之前听公安说了些,大致的情况是知道的,“现在人醒来了吧?”

“醒了一会儿,又睡下了,我回来拿换洗衣服。”

“林君雅,今天那些公安同志是你喊来的吧?”另一个妇女跑过来问情况了。

林君雅点了下头,反问:“他们是不是连公安都打?”

“来了五个公安同志,全被挠出了血,后面他们动真格的,直接上手铐,强硬押着上车带走了。”

秀娥婶中午全程在场看热闹,还告诉她:“老家伙跟林大辉去公安局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一个多小时前,妇联主任和公社的黎书记,还有新调来的张主任都来了队里,将大队长训了半个小时,林二辉他们全被罚去修水渠了,公社派了人在盯着他们干活。”

这样的惩罚对他们不痛不痒,就算是修一年水渠,他们也不会长记性,等处罚结束后,肯定又会来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

林君雅是看透了,对付林家人,必须得用非常手段。

以恶制恶,方能见成效。

她没跟邻居碎聊,以要赶去医院照顾妈妈为由,脚步匆匆回家去了。

她们母女俩住的简陋茅草木屋,可以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半点值钱的东西。

林君雅快速换了另一件更破旧的棉衣,去不远处的河边将衣服浆洗晾晒了,又去菜地里跑了一趟,将能摘的菜全摘了,像韭菜藠头这些菜都拔了扔到空间里种着,还翻了些红薯土豆种种上。

收拾完母女俩用的日常用品,林君雅将房门锁了,背着篓子直奔后山。

这边地处南方丘陵地带,村子四周都是连绵大山,植物药材品种丰富,林君雅前世经常跟师傅进山找各种药材,对中药材非常熟悉,山路边看到的草药都拔了扔到空间里种上。

有句话说,医毒不分家,医术精湛的大夫,往往在毒术方面也颇有造诣。

在山林里转了几圈,找到了她想要的常见毒药材,拿了个破碗和棒槌捣鼓了十来分钟,配了一点墨绿色的毒汁出来后,立即抄近路去了林家。

墨绿色毒汁洒到了水缸里,林君雅阴恻恻道:“每次干架就挠人,还专往我们脸上挠,这回该你们享受下挠脸的滋味了。”

说完,转身去了鸡窝,顺手将三只老母鸡给拽进了空间。

“死老婆子抢了我们七只鸡,我只是拿回自家的而已,林家还欠我们四只,下次再来拿。”

林君雅拿得毫无负担,抄无人走的偏僻小路绕回家里,提上简单的日常用品,故意在一群爱碎嘴嚼舌根的邻居面前露个脸,走大路去了医院。

“妈。”

林君雅过来时,李素梅已醒了,正满脸苦楚忧愁的望着天花板,见到她才说话:“小雅,怎么这个点才来?他们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下午公社和妇联的领导都过去了,将那一家子混账罚去修水渠了,我回去没见到他们。”

林君雅将日常用品放到旁边的柜子上,立即拿起暖水壶,“妈,我去打一壶开水来,先给你泡点红糖水喝。”

“好,嘴干,正想喝水了。”

李素梅今日失血过多,浑身虚弱无力,如今麻醉药效果也散了,腰部疼得挺难受,但她没跟女儿说,不想让她担心。

林君雅刚将家里仅有的三个鸡蛋都带过来了,给妈妈冲泡了一大碗红糖鸡蛋汤,拿了枕头给她垫高脖子,拿着勺子慢慢喂她喝。

“小雅,你自己也喝些。”

李素梅很疼女儿,平时家里稍有点好的都紧着女儿,现在自己受伤了需要营养,也不忘分些给女儿。

“妈,您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又不能吃硬的食物,这一碗又不多,您一个人喝,我晚点去食堂买饭吃。”

林君雅稍稍吹凉些,喂她喝一大口,又跟她说着:“妈,我刚拔了两筐子蔬菜来,明早上去外边摆摊卖卖,应该能赚个几块钱。”

“小雅,家里的菜不多,这要都卖了,过一两个月就只能吃野菜了。”李素梅担心春天没菜吃。

“妈,先不管以后的事,我们两个都不在家里,今天公安同志找他们拿了八十块钱,他们不能去找公安的麻烦,自会找我们的麻烦。”

“以那一家混账的德行,估计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上就会对我们的蔬菜下手,与其便宜了他们,我还不如拔了来卖钱。”

李素梅叹着气道:“行,你拿去卖了吧,蔬菜价格便宜,估计只能卖两三块钱。”

“卖几块算几块,总比便宜了他们强。”

将一大碗红糖鸡蛋汤喂完,林君雅倒了一盆热水给妈妈擦身,动作轻轻的将她身上被血染透的衣服换掉,又去倒水给她喂了西药。

忙完这些事,林君雅肚子也饿了,“妈,我先去吃饭了。”

“去吧,吃完饭再洗衣服。”

林君雅在医院食堂里随便买了份饭菜吃,饭菜味道很一般,但她不讲究这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吃完就立即端着一盆脏衣服去后门盥洗室了。

端着盆刚走到后门,一个皮肤黝黑精瘦的平头男人背着篓子从她面前冲过去,嘴里在喊:“孟主任,您要下班了吗?”

隔壁药剂科门口一位女同志正在锁门,见他来了,又把锁打开,“刘勇,今天怎么这个点才来呢?”

“孟主任,我本是下午来的,有个邻居大叔进山被野猪撞伤了,过去搭了把手,来得有点迟了。”

“这冰天雪地的,野猪都出来觅食了,你们进山找药材要注意安全,尽量别单独行动,喊几个人一起走。”孟主任说话态度挺随和。

刘勇笑了笑,“我们平时都不进深山,今天那大叔也只是到后山背柴,运气不好就碰到了,所幸伤得不重。”

第八章

孟主任没多闲聊,从药房里拿了称出来,见篓子里药材挺多的,“刘勇,这是你今天一个人找到的?”

“跟我媳妇两个人找的,今天运气不错,挖了七八斤板蓝根。”

在他们说话时,林君雅已端着盆过来了,漂亮的大眼睛里流转着精光,向前礼貌打听:“孟主任,您好,我是住院病人家属,懂一些中草药,想请问下,药剂科这边是收购草药吗?”

孟主任回头看向她,上下打量了眼,点头道:“收的。”

林君雅走近看清了她的脸,见她长得跟江谨为妈妈很像,不过比江母年轻些,又问:“孟主任,您认不认识一位姓江的军人同志?”

“你认识我外甥?”孟主任反问。

林君雅闻言笑了,“孟主任,我早上在医院认识江同志的,我妈妈动手术都是他请市医院陈医生帮的忙,中午卖菜又见到了他和江伯母,我看您和江伯母长得很像,所以才开口打听。”

孟主任上午听药剂科的同事说了一嘴,问她:“你妈妈是那位脊椎骨断了的伤者?”

“对。”林君雅点头。

孟主任并不知道外甥在其中帮了忙,随口跟她聊起:“你妈妈术后情况还好吧?”

“谢谢孟主任关心,情况还好,人早醒过来了,刚吃完晚饭,不过伤得重失血过多,接下来得好好养着了。”

见她说话很有礼貌,孟主任面露浅笑:“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要精心些养着。”

她们说话间,刘勇已蹲在地上将药材分类整理好了,孟主任拿秤称重,也跟林君雅说着:“药剂科这边随时都收药材,干的湿的都收,像刘勇同志送来的这柴胡收购价六毛五,玉竹八毛二,黄精和何首乌一块二,葛根七毛,板蓝根九毛。”

林君雅将她说的价格都记住了,瞳眸里迸射精光,追着问:“孟主任,是市斤,还是公斤?”

“公斤。”

林君雅心里有数了,又问:“孟主任,南沙参什么价格?”

见她都知道南沙参,孟主任微微挑眉,“南沙参今年价格还不错,湿的2.8一公斤,你找得到?”

“找得到,我认识的,在书上学过。”

林君雅在原主记忆里搜索到了,生产队后山深处有很多,只不过原主不认识,进山砍柴时总把南沙参的紫花当野花摘来玩耍。

“你找到了就送来药剂科吧,上班时间可随时送来。”孟主任说着。

“好,谢谢孟主任。”

林君雅并没有立即走,站在原地看他们称重结账,见这位刘勇大哥一背篓常见药材卖了十四五块钱,心里嘀咕着:药材果然比蔬菜值钱多了,小半亩地的蔬菜才卖8.88,他这一篓子草药就卖了双倍价钱,看来还是得靠卖药材发家致富。

等刘勇走了后,林君雅又找孟主任打听了下其他药材的价格,全部记下后,立即端着脏衣服去洗了,洗完就去病房跟妈妈分享这消息了。

林君雅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跟妈妈说完进山采药的事后,立即就去护士值班室,请她们安排一位护工明日照顾妈妈全天。

办好这事出来,林君雅本打算趁外边还没天黑出去转转,走到门口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外边大树底下,她立即闪身躲到暗处偷听。

“马列个巴子,只是断根骨头就找公安来讹了八十块,还抓了妈她们去坐牢,还要我们再赔钱补偿。”

“我呸,凭她们也配?”

“今天怎么就不摔死她,死了花八块钱赔一副棺材更省事,现在还要我们赔医药费营养费,她们想得美。”

在外边骂咧诅咒的是林大辉,林家的长子,他长得最像林家老婆子,天生一副刻薄脸孔,双眼里无时无刻都在闪烁着算计的光。

另一个龟缩着身子的是林老头,一双吊角眼里戾气四溢,说话声音干哑难听:“那八十块钱交到了医院,我们再想法子也要不回了。”

“妈她们也都是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大白天的跑去绑人,这事晚上偷偷摸摸干不行吗?”

“现在好了,李素梅这臭婆娘瘫在床上了,疤瘌眼叫嚣着不要了,到手的一百块钱还得退回去,钱没赚到还得赔钱,真是倒了血霉。”

林大辉满嘴怨怒,一张脸又黑又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狠厉,“林君雅这个贱蹄子,竟然还敢报警要公安来抓人要钱,老子我迟早要将她卖到大山里,要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两天先别动手,过些日子再收拾她,先给我打断她两条腿,回头将她们母女俩一同卖了。”林老头压低声音,可话里却寒意森森。

林大辉点头:“嗯,先让她们嚣张两天,我得趁这段时间去找找接手的人,她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得卖个高价。”

躲在暗处的林君雅眯起双眼,嘴角浮起危险的弧度,“你们要迟些日子再动手,我可等不及了。”

在江湖中长大的她,一向讲究今日事今日毕,报仇也从不过夜。

林君雅回病房跟妈妈说了一声,谎称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从医院后门离开,先林家父子一步,提前去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了。

林家父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悲惨日子要来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还在明目张胆的商量卖价。

此时天已黑了,光线昏暗,林家父子没打手电筒,淌着泥往前走,两人嘴巴在噼里啪啦说别的,完全没注意到路上设置的障碍。

“啊!”

父子俩同时被草绳绊倒,动作姿势一致,往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

“特马...谁?”

“啊!”

尖锐的叫骂声只在寂静夜幕下响了一声,接着两道身影连人带声都凭空消失了。

“啊...啊...”

“鬼啊,鬼啊...”

黑漆漆的药田空间里,两道臃肿的身影像被耍杂技般在空中来回飞。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停翻转乱甩,又时不时来个亲密的碰撞,转而又重重摔倒在地上,脑子还没缓过来,又被控制着飞向天空来回玩耍。

第九章

林君雅慵懒的靠在稻草垛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面带愉悦的表情,神识却在操纵林家父子体验江湖高手的武功绝招。

将两人甩得神志不清加屎尿失禁时,林君雅将他们扔出了空间,像丢垃圾般扔到冰冷湿漉的泥水里。

“砰...砰...”

两道重物砸在水坑里,泥水四溅。

林老头早在空间里就被吓晕了,被扔出来也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没有被活活吓死。

林大辉到底是年轻力壮些,摔倒在地上时还没晕厥,不过头晕目眩睁不开眼,听到后面明显的脚步声靠近,他吓得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想要逃跑却没一点力气,声音慌得发抖:“鬼,别,别,别来。”

林君雅一脚踩在他脸上,从空间里取出一根绣花针,往他脖颈后的某个穴位刺了下。

林大辉眼一闭,晕了。

父子俩都被吓得拉了一身,浑身恶臭,林君雅捂着鼻子,先翻了他们的衣兜裤兜,翻了四五块钱出来,不客气全收了,又扒拉掉他们的衣服,在几个重要的穴位狠狠刺了下。

“瘫了,疯了,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要是在前世,林君雅会直接手起刀落,一刀毙命送他们去见阎王,可这里制度不同,今天若把他们杀了,公安肯定会查到她身上来,就算他们拿不到实证,也会给她和妈妈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比起让他们死,她觉得精神和病痛折磨,是一种更好的报复方式。

她刚回到医院,倒在泥坑里的父子俩陆续苏醒了,紧接着一路嚎啕大叫往前冲,嘴里一直在喊“有鬼啊”,惊得路边两侧的村民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他们父子俩连滚带爬回到家里时,其他人都还没吃饭,林家老四媳妇秦蓉带着女儿在厨房里做饭,老二媳妇王菊华一身泥巴坐在门槛上口吐芬芳,林二辉和林四辉在堂屋里抽烟烤火。

“快关门,有鬼,有鬼跟来了。”

林大辉半背半拖的将老头子带回来了,两个人滚了一身泥,脏得没眼看,回来时父子俩脸色煞白如纸。

“大哥,你胡说什么啊。”

林二辉过去帮了把手,见老头子被吓得不轻,目光都呆滞了,身上一股屎臭味,连忙后退了两步,嘴上在喊:“爸,爸,你怎么了?”

“关,关,门,有,有鬼。”

林老头刚被他晃了两下,脑子终于能转动了,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指着敞开的堂屋门,嘴皮子哆嗦:“追,追来了,关啊。”

林家的孙女随手将门关了,王菊华见他们两个瞧着是被吓着了,忙问:“爸,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打你们了?”

“鬼,鬼,路上有鬼。”

林大辉瘫在冰冷的地上,全身湿漉漉的,额头上一层水,也不知道是泥水还是冷汗,总之吓得全身都在打摆子。

他们父子俩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林家其他人追着问了一圈,可他们连句完整的话都答不上来,只得先倒热水给他们冲洗,然后送他们回房去休息。

安顿好他们父子俩,厨房里的饭菜也好了,一筛子糙面馒头,一锅咸菜糙米粥,十来个人呼哧呼哧跟猪抢食般干完了。

结果,不到两个小时,男的吼,女的骂,小的叫,吵得全队都没法睡觉。

林家这边鸡飞狗跳时,医院里一片宁静。

李素梅服用了辅助睡眠和止疼的西药,加上这些年起早贪黑没睡过饱觉,今日精神身体都很疲乏,早早就闭上双眼陷入沉睡了。

林君雅刚轻手轻脚洗漱完,又闪进空间里将剩下的蔬菜都称好重量,用稻草杆一捆捆扎好,打算明天赶早拿去卖,忙完这些才回到病房陪床睡觉。

母女俩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几乎同时从睡梦中醒来,林君雅睁开双眼就翻身而起,穿好衣裤就开始忙碌照顾妈妈了。

洗漱完就先给她冲了红糖鸡蛋汤,“妈,食堂还没开,您先喝一碗暖暖身子,晚点我再去给您买粥和面条。”

“我们分着喝,你要去卖菜,外边天气很冷,你也喝些热的再出门。”

林君雅点头应着,母女俩分着喝了这一碗汤,她让妈妈再补个觉,自己赶在天亮之前背着蔬菜去卖了。

如今已是1980年初,市场早已放开,很多小摊小贩都出来摆摊经营小生意了,县城周边也有很多农民挑着自家种的蔬菜来城里卖,多少也能赚些贴补家用。

林君雅出来得早,路上走动的人不多,她在肉联厂外选了个位置摆摊,地上铺了一层旧报纸,趁无人时将空间里的蔬菜都搬了出来。

“大白菜一毛钱一棵,莴笋一毛三根,芥菜一毛两根,韭菜芹菜藠头五分钱一把。”

“阿姨,半夜摘的新鲜蔬菜,便宜卖,要带两把回去吃吗?”

“奶奶,您别挑来拣去了,我这挑来的都是好菜,黄叶烂叶都扒了留家里喂鸡,留下的都是能吃的,回去用水冲冲就能炒。”

“对,对,白菜一毛钱一棵,随便选,重量都有三四斤。”

“伯母,您买得多,谢谢您照顾我生意,送一小把韭菜给您炒鸡蛋。”

“......”

“婶子,就最后两根芥菜了,便宜点,八分钱给你了。”

不到一个小时,一百多斤蔬菜全部卖完,林君雅背上篓子,揣着一袋花花绿绿的票子,在其他小商贩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欢喜的走了。

回到医院后,林君雅给妈妈买了一份鸡蛋肉丝面,小口小口喂她吃,“妈,我今天进山,昨天给了钱票给护工,她中午会给你买个肉菜,你多吃点,只有多吃补充营养才能好得快。”

“小雅,你进山要注意安全,别进深山,要带些热水和包子馒头在身上。”李素梅有些担心她。

“妈,我不会进深山,我去经常砍柴的那个小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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