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热搜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小说合集全文阅读_(慕窈燕浔)好看的全本小说(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

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是著名作者佚名写的,它的内容妙语连珠,声色并茂,这本书是古代言情风格,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的主角是 慕窈 燕浔 ,本书的精彩章节介绍:第一章“惜音父母为救我父亲而死,她一介孤女孤苦无依,我打算将她娶为平妻,在你嫁来那日一同举行过门礼。”慕府厅中。慕窈凝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怔怔看了许久,一时竟有些陌生。她与陆秩是圣上赐婚,青梅竹马的情谊。满京皆知,七日后他们便要举行大婚。陆秩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娶一个家仆之女为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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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门忠烈敢渣我?抱牌位逼宫告御状!》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惜音父母为救我父亲而死,她一介孤女孤苦无依,我打算将她娶为平妻,在你嫁来那日一同举行过门礼。”

慕府厅中。

慕窈凝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怔怔看了许久,一时竟有些陌生。

她与陆秩是圣上赐婚,青梅竹马的情谊。

满京皆知,七日后他们便要举行大婚。

陆秩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娶一个家仆之女为平妻。

这不是硬踩她慕窈的脸面吗?

“我要是不同意呢?”

慕窈冷声反问,俏丽艳美的容颜,此刻冰雪遍布。

陆秩眉心一蹙,芝兰玉树的清俊公子,眼底瞬时布满不悦。

“你我是圣上赐婚,你再不同意,还能抗旨不嫁?”

“让惜音与你一同举行过门礼,也只是抬一抬她的面子,免得今后在府中被人欺负。”

“你自幼熟读女诫女训,难道还要违抗夫君之意?”

陆秩眼中冷冽不过一瞬,随即便又耐心安抚道。

“我原本打算尽快为惜音办礼,可如此一来便要推迟你我婚事,你年岁渐长,再不嫁人怕是要遭人非议。”

“如此一来,对你也好。”

慕窈垂眸,殷红的唇角勾起尽是苦涩。

她为父母守孝三年,过了年就满十七了。

别家十七岁的女子早儿女绕膝。

嫁人一事,她自然是急的。

“我知道你受柳惜音父母临终所托,可你为她寻一门好婚事,多给些嫁妆傍身都不成,非得娶她?”

多年婚事的情谊,慕窈打算再给陆秩一次机会。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若她过门之后,陆秩纳妾他绝不二话。

可他偏要同日过门。

为柳惜音抬身份,那便贬了她慕窈的身份。

皇上亲口称赞慕家满门文忠,这是爹娘用命争来的。

哪怕是陆秩,也别想贬了她慕家!

陆秩喉头一滚,眼下分明心虚。

“我先前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惜音以死相逼不肯另嫁。”

没等慕窈疑惑她为何如此固执,陆秩紧跟着道。

“她是我屋里的通房,身子都给了我,她如何肯另嫁?”

呵......

慕窈眼底一冷,望向陆秩的眸光彻底灰败。

通房?

原先陆秩可对她说,自己洁身自好,在她过门前,屋里绝不容半个姨娘。

没姨娘,倒是有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通房?

一个通房妾室,与正妻同日进门册为平妻。

传出去,她慕家的脸面不要了?

见慕窈迟迟没应声,陆秩当她是默许了。

“惜音不过担个平妻名分,她才学管家之能皆不如你,今后你才是我侯府主母。”

“你不必担忧。”

慕窈沉声“嗯”了一句,心下早已做了决定。

陆秩走后,慕窈身旁的大丫鬟凝竹才气不过开口。

“小姐,这陆家摆明了是欺负咱慕家没人,上赶着作践咱们呢!”

慕窈扯唇冷笑,心下愈冷。

连凝竹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丫鬟,都知道陆秩在欺负人。

他今日上门,就没想过是在欺她慕家凋敝吗?

“回房吧。”

慕窈没多言语,带着凝竹回房,重新绣起了金丝银线的嫁衣。

凝竹惊诧不解,“陆家这么欺负人,小姐还绣什么嫁衣,真要嫁过去被他们糟践吗?”

慕窈手下不停,灵巧手指将嫁衣上的凤凰绣得栩栩如生。

“这是皇上赐婚,就是再不情愿,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慕窈声音平静,仿若方才陆秩那番话,并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

凝竹胸脯一滞,却没说出半个字。

是啊,圣上赐婚,还能抗旨?

当初楚地水灾为患,每年死伤惨重。

老爷夫人奉命去楚地治水,用了六年时间功成。

可也因此积劳成疾,死在了回京途中。

皇上这才给了老爷“忠肃公”封号,连带封了慕窈为楚地县主,以彰圣恩。

慕家至此只余慕窈一人。

慕家为文臣之首,当初陆家为得文臣认可,主动请旨要娶慕窈,发誓善待忠臣遗孤。

“人走茶凉罢了。”

慕窈轻叹,声音中满是孤寂。

如今陆家在文臣中混的如鱼得水。

慕家早无人在朝堂上,自然人走茶凉。

慕窈这个遗孤是死是活,哪怕被人踩着脸面糟践,怕是也没人在意。

但陆秩若想用一个家仆之女糟践她,那她宁可不嫁!

距离大婚之日仅剩四日。

慕家仆从不多,大婚采办之事,还得慕窈费心。

慕窈带着凝竹正在街上采买时。

凝竹一攥慕窈的衣袖,杏眼一瞪气鼓鼓指着胭脂铺里的女子。

“小姐,那不是柳惜音吗!”

慕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铺子里金钗玉环的柳惜音。

柳惜音是陆府的家生子,她父亲是陆府管家,再有权势也是奴籍仆从。

可看如今柳惜音这穿戴,倒像谁家的嫡小姐。

还为进门,陆秩就对她这般宠着。

若是过了门,哪个主母能当得安生?

“走吧。”

慕窈心中早有决定,不想在这时候与柳惜音牵扯。

可她带着凝竹刚转身,便听见后头娇弱呼叫。

“窈姐姐!”

几步路下来,柳惜音跑得气喘连连,我见犹怜。

慕窈看着她那一副弱致无辜,也猜到陆秩为何坚定不移地要娶她了。

“有事?”

慕窈回身,言语间连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从前柳惜音见她,还恭敬地叫一声“慕小姐”。

如今还没过门呢,就改口称她姐姐。

柳惜音还真是连演都懒得演啊。

柳惜音屈膝行礼,随即试探问道。

“惜音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姐姐,阿秩打算用几乘迎娶姐姐?”

慕窈眉心微蹙,眼底有些不解。

这是陆秩该决定的事,她怎么知道?

没等慕窈开口,柳惜音唇带笑意,低头羞涩开口。

“阿秩说,要以八乘之礼娶我,可窈姐姐毕竟出身名门,我边想着来问问。”

“若是窈姐姐也是八乘,或是还不到八乘,那惜音可不敢逾矩。”

慕窈喉间微滞,就连身旁的凝竹也瞬间攥紧了拳头。

王孙贵族,能以六乘之礼娶亲,便已是赚足脸面。

要知道,皇后才有十乘规制。

慕家还能盖过皇后规制不成?

柳惜音的八乘,已经是最多了。

就算陆秩也给她八乘,与柳惜音一个家生子的规制相同。

慕家还能长脸不成?

第二章

慕窈长袖下的拳头早已攥紧,眼底逐渐泛起红意。

陆秩为了给柳惜音抬身份,真就一点也不将慕家看在眼里,如此作践吗?

柳惜音望见慕窈那一脸愤懑,心里小算盘打得叮当响,险些笑出来。

“妹妹是说错了什么,惹恼姐姐了吗?”

“那妹妹给窈姐姐赔罪了。”

说着,柳惜音柔柔下拜,在大街上竟直直跪在了慕窈面前。

慕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垂眸看向地上的柳惜音,满眼憎恶。

可没等慕窈开口,身后急急闪出一道身影。

陆秩忙不迭上前,搀扶起地上的柳惜音。

“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今后你与她同为侯府平妻,身份相同,何须向她行礼?”

陆秩言语中不掩心疼。

他娶柳惜音做平妻,又给八乘礼,为的就是让她挺直腰板。

若是惜音今后仍要对慕窈卑躬屈膝,那他耗费钱财给的八乘礼又有何用处?

“世子还真是心疼人啊。”

慕窈垂眸看着地上那对恩爱鸳鸯,清冷眸间泛起冷意。

当着她的面,陆秩就与他这通房亲亲热热。

陆秩冷瞥慕窈一眼,认准是她为难,柳惜音才迫不得已当街下跪。

“惜音,快起来。”

陆秩伸手去扶,但没等柳惜音起身,便被慕窈喝止。

“慢着。”

“你又想如何?”陆秩彻底不耐烦了。

慕窈细眉微挑,看向受了委屈似的柳惜音。

分明是柳惜音先用八乘礼炫耀的,她什么都没说,柳惜音便跪了。

如今装什么无辜?

既然想跪,那便跪个够吧。

慕窈勾唇,看向陆秩轻笑道。

“世子也说了,过了门才算平妻。”

“如今尚未过门,我乃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她不过是家仆之女。”

“她向我行礼下跪,难道还委屈她了?”

慕窈待家中下人一向仁善,也从不用县主身份压人。

但不能因为她仁善,旁人就忘了她也是拿朝廷俸禄,有品衔的县主。

柳惜音跪她,是天经地义!

慕窈说完,陆秩伸出的手瞬时停在半空中。

柳惜音咬着唇,眼底的红意彻底凝为泪珠滚滚落下。

“是妹妹不懂规矩了,妹妹向窈姐姐行礼。”

说着,柳惜音一头磕在地上,再起身时,额头已然通红。

陆秩难掩心疼,急忙将她扶起,看向慕窈眼底满是嫌恶。

“礼也行了,这次你总满意了吧?”

陆秩堂然牵着柳惜音的手,炫耀般在慕窈面前尽显狰狞凶相。

“真不知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仗着自己有个县主身份,便欺惜音一个孤女。”

“望你今后过门好自为之吧!”

陆秩狠戾说完,牵着柳惜音的手转头便走。

那架势仿佛慕窈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图。

慕窈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如花容颜此刻尽数凋敝般凄冷。

柳惜音按规矩向她行礼,便是被欺负了?

那陆秩何尝不是欺她是个孤女,拿个家仆之女践踏慕家脸面?

“回府吧。”

慕窈轻叹一声,带着凝竹转身离开。

出了这岔子,她哪有心思再买东西。

况且四日后的大婚,不过是走个过场。

也不必多花费钱财。

只是刚回府,慕府的管家王叔便急匆匆跑来,一脸惨白地杵在慕窈跟前。

“王叔,有事直说吧。”

慕窈的父母去往楚地,十年来她留守京城,是被王叔看着长大的。

她虽无亲人,但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心腹人。

看王叔的表情,她心中也猜到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了。

“方才平阳侯府派人传话来,说小姐是县主,身份比柳惜音尊贵,为让两位平妻地位相同,侯府迎娶小姐的规制要比柳惜音少两乘,只给六乘......”

王叔颤抖着唇说完,凝竹彻底爆发了。

“陆家这就是欺负人!”

“小姐,咱不嫁了,咱这就去找皇上评理!”

凝竹说着就拽慕窈的胳膊。

既然是皇上赐婚,那找皇上退婚不就成了?

慕窈却不动如山,依旧在桌旁安生坐着。

“找皇上评理有什么用,你还当慕家是当初的慕家吗?”

从前慕家满门文忠,如今人走茶凉,谁肯费心思为一个孤女做主?

何况真找到皇上面前,陆秩大可以解释,他从未说过这话,给慕窈准备的也是八乘礼。

所以啊......

还是要等到大婚那日,让满京城的人都看见,慕家遗孤倒比家仆少了两乘。

有理有据,方才好找人做主。

“安心等着吧,没剩几天了。”

慕窈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对陆家是否太过残忍。

不过今日一看。

还是她仁慈了。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长公主在府中办了赏花宴,盛邀京中王孙千金前来参宴。

原本慕窈不爱参与热闹是非,但今日她还是去了。

从前她独来独往,才让世人忘了慕家还有她这个活人。

今日在王孙贵族面前露个脸,之后告状时,也好混个脸熟。

慕窈带着凝竹到公主府时,园中已是熙熙攘攘。

里头没几个相熟的,慕窈便独自坐着,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吵闹。

抬眼望去,是陆秩带着柳惜音来了。

“平阳侯世子不是要娶慕家那位县主吗?今日怎么带了旁的女子?”

“世子说那是她表妹,打算同日娶为平妻的。”

“我怎么没听他家还有个表妹?别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硬给个身份便要抬平妻吧?”

周遭七嘴八舌声中,慕窈唇侧微勾。

还真被他们猜中了。

柳惜音作为家仆之女,自然不能来这种场合。

也苦了陆秩为让柳惜音在人前露脸,费尽心思给她安了个表妹的身份。

柳惜音自然听见这些口舌,却并没解释。

她目不斜视,径直迎着慕窈的目光走了上去。

“窈姐姐,多日不见,妹妹给姐姐行礼了。”

柳惜音这次主动行礼,倒让慕窈没了挑刺的理由。

而她这一套近乎,也让旁人看得清楚。

慕窈是人尽皆知的平阳侯世子夫人。

柳惜音与她这般亲近,看来平妻一事是没跑了。

见慕窈没为难,柳惜音才在她身旁坐下。

陆秩说了,他给了慕窈下马威,保证今后不敢为难,她才敢这么大胆。

“姐姐指头怎么破了?以姐姐的身份身家,还要自己绣嫁衣吗?”

“我的嫁衣,阿秩......表哥早请了城中绣娘,昨日便已送到府上了呢。”

第三章

柳惜音说的柔弱,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在炫耀陆秩对她的宠爱。

可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女子出嫁,就算贵为皇后公主,也是要亲自缝绣嫁衣,考验女工的。

也只有不精女工的女子,才找绣娘缝制嫁衣。

这等没脸的事,怎么还好意思往外说?

陆秩这表妹,看着没读过几天书啊。

迎着周遭看热闹似的目光,慕窈也没忍住低头笑了声。

“我是什么身份啊,说到底慕家就剩我一个了,日子紧巴巴的过,只能自己缝了。”

“不像妹妹这般受宠,娶妻也以八乘之礼,我都没有八乘呢。”

慕窈装似叹惋,低头间满是落魄。

柳惜音见她这副落寞相,高兴得险些笑出声。

陆秩的下马威果然管用,慕窈竟向她低头示弱了!

柳惜音抿着嘴,顺着慕窈的恭维忍不住继续炫耀。

“说到底,我与表哥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表哥说了,要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我,若是允许,他甚至想给我十二乘呢!”

柳惜音炫耀般开口,可话音刚落,园中一瞬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人双目圆瞪,看向柳惜音的目光满是惊诧。

就连慕窈都愣住了。

她恭维柳惜音,不过是想让众人知道,自己只有六乘礼。

可没想到,柳惜音居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十二乘,那可是天子之礼。

她配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柳惜音,在看见周围异样的目光时,终于察觉了不妥。

“妹妹是说错什么了吗?”

柳惜音慌了神,低声问向慕窈。

她从前只知干活,在房中伺候陆秩,这些礼制之事,她是半点不清楚。

可前几日,陆秩的确是这么说的啊......

没等慕窈吱声,人群后头传来男子一声喟叹的轻笑。

“皇上赐我天子礼制,十二乘轿辇,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

“原来随便一个女子出嫁都能十二乘,感情皇上只赐我一个烂大街的玩意?”

蟒袍玉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话语看似自谦,可一双细长眉目间,分明是睥睨众生的威严。

男子的出现,让众人微一愣神。

燕浔平日不在人前,鲜少有人认得。

但慕窈一眼便认出了。

她立即起身下拜,“参见楚王。”

听见慕窈的话,旁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迅速跪倒在地。

就连今日办宴的公主出来,都要向这位异姓王行礼。

柳惜音慌得手足无措,跪在慕窈身旁半天没摆对姿势。

“起来吧。”

燕浔甩着腰间的玉带,随口应声,状似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在慕窈身上打量。

慕窈起身时,不经意与燕浔目光撞了一瞬,又迅即低头。

旁人没见过燕浔,但她见过。

她父母是为治理楚地水患身亡的,自己又受封楚地县主。

楚地原本丰饶,只因水患才不被重视。

水患被治,不少敌国对楚地虎视眈眈。

是燕浔用五年时间攻下楚地,开疆扩土,云国土地版块与日俱增。

燕浔得胜回京那日,慕窈早早地就去城门口看了。

她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守住了她父母用命治理地楚地。

从将军到异姓王,燕浔只用了三年时间。

后来封无可封,皇上便赐他天子仪仗,享十二乘,上朝不趋,剑履上殿。

见燕浔,如陛下亲临。

这满天下,可享十二乘的也就皇上与燕浔两人。

柳惜音在他跟前说这话,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燕浔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柳惜音身上。

威慑力极强的目光,如千军万马奔袭,压得柳惜音险些喘不过气。

许久后,燕浔才开口,“这是谁家没教养的东西,还不赶紧拉回去。”

他声音轻佻听似漫不经心,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可是沙场上杀人如麻的少年英才,谁敢得罪?

陆秩刚得了消息,知道柳惜音在燕浔跟前闯了祸,这会儿过来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楚王赎罪,我表妹才疏学浅,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楚王莫要怪罪。”

陆秩这会儿跪得利索。

柳惜音见平日高高在上的陆秩,这会儿也谨小慎微,心中更慌了。

她只是将陆秩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

燕浔垂眸看了一眼陆秩,又瞧了瞧一旁的慕窈。

“原来是平阳侯世子,这等没教养的表妹,今后还是少带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陆秩顾不上被辱,见燕浔没有降罪的意思,急忙磕头谢恩。

“臣回府自会好好调教,谢楚王不罪之恩。”

陆秩说完便起身,牵着柳惜音急急便走,生怕燕浔又反悔降罪似的。

那两人走后,慕窈便回原处自己坐着。

今日本只是想在人前卖卖惨。

却没想到,柳惜音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今日之事做完,慕窈也不想多留,带着凝竹向长公主告辞,便离府准备回家。

可刚出公主府,没等慕窈上自家马车,房后便走出两道身影。

“等等。”

陆秩一脸阴沉将她叫住,眼底尽是嫌恶狠戾。

“没想到你这般恶毒,竟在人前设计圈套引诱惜音失言!”

陆秩气愤不平地怪罪,让慕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设全套?难道不是她自己耐不住炫耀吗?”

“何况,十二乘这话,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扪心自问,慕窈是不想让陆家安生。

但今日,她绝未引诱柳惜音犯罪。

分明是柳惜音自己想炫耀,陆秩也在私下说过大逆不道之话!

陆秩被反问得一时语塞。

这话他的确说过......

可那是闺中之乐,他对柳惜音说的房中话,谁知道她会在人前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怪慕窈提起大婚八乘之事!

陆秩不觉理亏,仍认准是慕窈心生嫉妒。

“要给惜音八乘礼的人是我,你不必拿她撒气。”

“你这般善妒,今后入府怕也不能安宁,我看你连六乘礼都不配。”

“四乘便是抬举你了!”

说罢,陆秩一甩袖,带着柳惜音气冲冲离去。

四乘,足足比柳惜音少了一半呢。

不过慕窈心中毫无波澜。

就连凝竹也没发火了。

四乘和六乘有什么区别?

都是丢人罢了!

第四章

新婚前夜。

慕窈连夜赶工,总算绣好了一身耀眼夺目的嫁衣。

凝竹服侍着慕窈将嫁衣穿好,一袭金碧夺目,将本就艳丽的慕窈衬得愈发娇艳。

“小姐穿这么好看的嫁衣,却要嫁到那种人家,真是委屈!”

凝竹愤愤不平开口,但也知道圣旨不可违。

慕窈试完嫁衣,重新叠好摆在桌上。

她虽然不满意这门婚事,但这身嫁衣她用了十足心思。

毕竟,明日她要穿着这身嫁衣招摇过市,就要吸足百姓视线才好。

“去将爹的牌位取来。”

凝竹并未多想,只当慕窈想在出嫁前,再好好拜一次父母。

睡前。

慕窈将那枚刻有“忠肃公慕和之位”的牌位放在床头,指尖细细摩挲。

爹,明日女儿还得劳烦您一趟。

否则,慕家的脸就要丢尽了。

清晨,天未放亮,慕窈便被凝竹拖起来梳妆打扮。

府中红烛遍布,一派欢天喜地的做派。

可尽管如此,每人脸上都不带笑模样。

这婚事是作践慕家的,能算什么喜事?

陆家派来的喜婆也早早便到了,伺候着将慕窈的青丝梳了又梳。

“侯府派来的轿辇就在门外候着了,足足四乘,这在寻常人家,可是好气派的礼制了!”

喜婆一脸笑模样,还给陆家说着好话。

慕窈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副艳丽容颜,唇角却笑得轻蔑。

“你也知道,四乘只在寻常人家算好礼制,他陆家是寻常人家吗?”

贴金也没有这么贴的。

喜婆笑容一僵,明显尴尬。

她拿了陆家的钱,自然要为陆家说好话。

虽然,她也觉得侯府只给四乘有些寒碜......

“柳惜音呢,她有八乘吧?”

慕窈再度问道,喜婆避着目光不肯做答。

看她这做派,慕窈便清楚了。

正好,她还怕差距太小呢。

慕窈望喜婆手里塞了一颗银锭子,“劳烦您回去告诉陆秩一声,四乘太寒碜,我不嫁了。”

喜婆一愣,半天没动地方,最后还是被人撵出去的。

早不说不嫁,如今府中都布置了,嫁衣也穿了。

她现在才说不嫁?

凝竹将喜婆赶出慕府,刚解气没一会儿,可又想起这是圣上赐婚。

不嫁了......不就是抗旨吗?

“凝竹,去让王叔将厅中牌匾取下来,将府中签了卖身契的仆从都叫来。”

慕窈镇定自若,将一脸懵懂的凝竹支出去。

直到慕府院中站满仆从,前头摆着圣上亲笔御赐“满门文忠”的牌匾。

“平阳侯一家欺我慕家无人,只用四乘折辱于我。”

“今日我带你们见见世面,去皇上跟前讨个公道。”

......

平阳侯府。

喜婆俯在陆秩耳旁,说了慕窈不肯嫁的话。

可陆秩听完,不慌反笑,笑得轻蔑张狂。

“圣上赐婚,她不嫁可就是抗旨,你真信她有这个胆子?”

“她早晚要回来嫁我,今日不来,改日我只给她二乘,看她嫌不嫌丢人!”

“别误了吉时,今日先迎惜音入府。”

陆秩并没当回事,只满心想着他没辜负柳惜音父母所托。

柳惜音比慕窈进门早一日,那地位便高一天!

平阳侯府中宾客云集。

陆秩与柳惜音各执一枚红绸,已经进了厅室预备拜堂。

可原本堵在门外看热闹的高门贵妇,不知听了什么消息,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便跑了。

等到拜天地时,门前竟可怜得只剩陆家的仆从。

“一拜天地......”

喜婆高声走起流程。

未等陆秩与柳惜音下拜,外头持着浮沉的公公阔步进门。

陆秩瞥见,立马堆满笑容,连拜天地都顾不上,回头就朝公公行礼。

“李公公竟也下临敝府,陆家真是三生有幸,公公还请上座!”

陆秩恭敬让路,满脸耐不住的欣喜。

李公公可是皇上身旁的总管大太监,算是权势滔天。

李公公都来参加他的大婚,保不齐还是皇上的意思呢!

可在陆秩的恭维下,李公公却一脸阴沉。

“咱家不是来看你大婚的,皇上有旨,劳烦世子入宫一趟。”

说着,李公公瞥了一眼柳惜音,尽是憎恶,“再带上你这如花似玉的新婚妻!”

瞬时,陆秩心一沉,总觉得李公公这语气听着不大对劲。

可他又不敢质疑。

虽说今日是他大婚,可皇上有旨,他就是蹲茅房也得夹干净了立马跑过去。

宫门前。

烈日当头,皇上就坐在狭窄的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窈,恨得心都在滴血。

这会儿宫门前,慕窈带着慕家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跪了一排。

就在半个时辰前,慕窈命人抬着陆家给的四乘轿辇。

身后背着“满门文忠”牌匾,怀里抱着他爹的牌位,穿着一身嫁衣招摇过市。

慕家这些人,敲锣打鼓将陆家的德行传得满城皆知,跪在宫门口就不走。

慕窈背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提,抱的牌位,是皇上用篆刀亲自雕刻。

门口这些守卫打不得,骂不得。

毕竟这是御赐之物,敢碰了一下,那就是砍头的罪过。

皇上先是派了李公公来,慕窈不肯起,执意要等陆秩到了才肯起来。

慕窈跪了多久,皇上就在宫门口陪她等了多久。

这是忠臣遗孤,还带着他亲手提写的牌匾,他能不管吗?

他要是不出来,朝中那些文臣,京中这些亲眼所见的百姓,背地里还不得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等了不知多久,陆秩和柳惜音才被李公公带来。

在看见宫门口一袭嫁衣跪得笔直的慕窈时,陆秩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慕窈只说不嫁了,可她没说要把这事闹到皇上跟前啊!

“世子好大的面子,让朕等你了这么久才来!”

一见着陆秩,皇上便气不可耐地大骂。

一个时辰,他被晒得头晕眼花!

这会儿陆秩来了,慕窈总算肯起身,带着人浩浩荡荡进了宫里。

一行人跪在殿下,慕窈抱着他爹的牌位默不作声,眼泪流了一行又一行。

慕窈流一行眼泪,跪在前头的平阳侯看着她怀里的牌位,心里就凉一分。

他那蠢儿子,算是闯了大祸了!

慕窈跪到宫门口时,朝中群臣便得了消息,一个个的让自家夫人不许再参加陆秩大婚。

宾客都跑光了,他们还没发现不对,居然还有脸拜堂呢!

第五章

“慕家的,你先说说受了什么委屈,连慕爱卿的牌位都要请出来做主了?”

皇上这会儿一看慕窈就头疼,可再看她身前身后的牌匾,又心疼得发不起火。

慕窈举着牌位,先朝皇上磕头行礼。

“承蒙圣恩赐婚,臣女今日本该嫁入平阳侯府。”

“陆秩却与他家仆之女生情,意图娶为平妻。”

“臣女身居二品,与奴籍之女同日入府,同为平妻已是折辱慕家。”

“可陆秩欺人太甚,给柳惜音八乘之礼,却只给慕家四乘,足足少了半数,分明是欺我慕家无人为我做主!”

慕窈一字一句,听得平阳侯心都凉得彻底。

这会儿陆秩还穿着婚服,脑子早就成了一团浆糊。

他给慕窈四乘,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以后别再为难惜音。

可她居然跑到皇上跟前告状!

“皇上明鉴,臣......臣并非有意折辱慕家。”

“惜音父母是为救家父而死,臣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至于慕窈那......侯府钱财所剩无几,实在拼凑不出八乘,四乘已经耗尽全家之力了!”

陆秩胆战心惊解释完,平阳侯眼一闭,彻底死心了。

蠢货!

慕窈侧眸,蓄满泪的眼圈红得彻底。

“一个奴籍家仆之女,你不肯委屈都给了八乘礼。”

“我身居二品,又是皇上赐婚,你却只给四乘。”

“你不仅是欺我慕家,更是欺辱圣恩!”

慕窈说完,皇上也忍不住被气笑了。

“好啊,你平阳侯府真是好本事,不能欺负家仆女,便要欺负朕赐的婚事?”

皇上一拍龙案,殿中瞬时寂静无声。

一片安静中,燕浔双手揣着长袖,溜溜达达走到皇上身旁。

“皇上,平阳侯世子本事大得很,不仅欺负御赐婚事,还有谋反之心呢。”

燕浔说完,平阳侯与陆秩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王不可信口雌黄,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陆家何时有谋反之心啊?”

平阳侯慌张解释,在朝堂上安稳了一辈子的老臣,却在儿子大婚之日蒙了灾祸。

陆秩怔怔望向燕浔,心里一抖,仿佛猜到了什么。

燕浔站在皇上身边,冷冽眉眼含笑,伸出修长手指,一指陆秩身旁跪成一团的柳惜音。

“前几日在公主府,这女子说陆秩想给她十二乘规制,没有谋反之心,怎么说得出这话?”

“在场有不少人,皇上寻人问问就知道了。”

燕浔那一副做派,跟个添油加醋生怕害不死人的奸臣似的。

慕窈愣了半天,被燕浔惊得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听燕浔这意思......是帮她的?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指着陆秩那张铁青的脸,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好啊,一个奴籍贱女,还敢用朕的十二乘?”

“朕这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们坐了?”

陆秩浑身抖如筛子,偏偏柳惜音胆小,跪在地上磕头,那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惜音是粗鄙之人,不知天家礼数口出狂言,臣自会好好责罚,可陆家的确从无谋反之心啊。”

陆秩此刻只后悔,悔他在情动之时,怎么就对柳惜音说了要给她十二乘的话。

如今谋反的帽子都给他扣上了!

威严庄重的殿上,唯独燕浔来回走个不停。

他能配天子仪仗享十二乘,除了龙椅坐不得,其他什么都做得。

“皇上,就算陆家无谋反之心,但欺辱忠臣遗骨,折辱御赐婚事可是铁证。”

“慕窈父母是为国尽忠,皇上若不为她做主,怕得寒了文臣之心。”

燕浔一番话,将慕窈原本酝酿许久的计划都给说完了。

她攥着牌位的指节泛白,一时语塞。

慕家曾是文臣之首,苛待文臣遗孤,自然是寒文臣之心。

可她说这话,保不齐会是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开口。

可没想到,燕浔帮她说了......

皇上满面铁青,看着平阳侯府满目惊恐的几人。

慕和死了这么多年,朝中早无人再提起此人。

若是今日慕窈咽下这委屈,他大可以装不知道。

可慕窈带着牌匾牌位招摇过市,平阳侯府若是独善其身,朝中文臣哪个肯善罢甘休?

“平阳侯家中可还有子女?”

平阳侯不知何意,但还是老实作答,“仅有一个庶长子陆渊。”

皇上冷呵一声,“好,褫夺陆秩世子之位,改立陆渊袭爵。”

“柳氏品行不端,出言无状,不配正妻之位,只可为妾。”

皇上拧眉,想了想这责罚还是不够,随即改口。

“终生只可为贱妾!”

贱妾,是连通房妾室,甚至府中丫鬟都不如的奴隶。

白日做苦工,夜里伺候主子,就连生下的孩子也是奴籍。

但此刻陆秩没心思为柳惜音鸣不平。

他自己的世子之位都没了!

反倒是哪个整日与他作对的庶子陆渊,爬到了他的头上!

慕窈抱着牌位缩成一团,越看陆秩那一脸惨然便越是痛快。

处置了陆家两个人,皇上才柔声问向慕窈。

“如此处置,你可满意了?”

慕窈点头,“臣女斗胆请旨,退了与陆秩的婚事。”

陆秩心下一寒,看向慕窈眼中满是惊诧。

退婚?

柳惜音终生只能为贱妾,再无人与她争平妻之位,为何还要退婚?

他一直以为,慕窈这般针对,只想与柳惜音争个高下的。

皇上沉思,有些犹豫。

“朕记得,你快年满十七了,此时退婚,今后怕是都嫁不成了。”

云国女子十七便是年长,过了十七还未嫁人的,便被认定身体有疾品行不端,就连鳏夫光棍都不肯娶,八成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慕窈距离十七生辰只剩几个月,她真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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