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 、 许时薇 是《 从纨绔到拥兵千万! 》中的主要角色,由佚名所创作,它的内容文情并茂,文采斐然,推荐给大家。小说精彩试读:第1章“少将军,不要啊,贱婢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硬是要贱婢的身子,贱婢只有一死!”庆国京城一处青楼内,一名十七八岁的美艳艺伎衣衫不整,哭喊着从二楼一间上房中夺门而出。俏丽的小脸上全是惊慌。青楼内数十个嫖客和青楼女子纷纷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时间,原本还如同闹市一般的青楼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从纨绔到拥兵千万!》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少将军,不要啊,贱婢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硬是要贱婢的身子,贱婢只有一死!”
庆国京城一处青楼内,一名十七八岁的美艳艺伎衣衫不整,哭喊着从二楼一间上房中夺门而出。
俏丽的小脸上全是惊慌。
青楼内数十个嫖客和青楼女子纷纷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时间,原本还如同闹市一般的青楼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不少人更是脸色巨变,脸上充满了恐惧。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男子一脸恐惧的看向身边的同伴:“你听见刚才那艺伎口中说什么了吗?”
被问话的同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好像是,是,说,说少将军?”
原先问话的那人见同伴说的和他听到的一样,顿时脚下一软,直接从凳子上跌坐在了地上。
睁大了双眼,眼睛中全是恐惧。
“完了,完了,我们都得死,在场的都得死!”
男子嘴中喃喃自语,可真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原因无他,因为刚刚艺伎口中的少将军,他是当今圣上,庆国女帝的未婚夫!
而今,女帝未婚夫出现在青楼,这等丑闻,足以让他们所有人都掉脑袋!
更别说是少将军还想强要了艺伎的身体,他们这些人听到了这等惊世骇俗的消息,女帝为了不让丑闻传出去,怕是会把自己这些人九族都给诛杀了!
不少胆子小的人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二楼雅间内,一身锦衣的裴清双手紧紧抱着脑袋,表情狰狞无比:“嘶,好疼,我在是在哪?”
裴清明明记得自己在同学聚会上说了一句想要撞大运,结果一出门就被一辆大运摩托迎面撞上。
到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脑海里只剩下一句:飞驰天下,大运摩托!
可现在自己这是没死?
就在他一脸懵逼的时候,一股信息猛的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我这是穿越了?”
十几秒钟之后,他脸色才从诧异有了变化,可却是没有任何穿越后的喜悦,反而是满脸的生无可恋。
因为他已经理清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
原来,原身也叫裴清,只不过这小子身份可不一般,乃是当朝护国将军裴飞虎唯一的儿子,最最离谱的是,他还是如今女帝的未婚夫!
可这小子自从自己的父亲护国大将军裴飞虎因病去世之后,似乎变得痴傻,不顾身份和京城一群二流子混在一起。
每天不是赌博就是喝酒寻欢,但也没有做出过太过分的举动。
哪怕是最后不和青梅竹马的女帝成婚,也能靠着自己护国少将军的名头一辈子荣华富贵。
想到这些,裴清狠狠的给自己往脸上来了两拳,嘴角鲜血直流。
“你他妈个傻缺,明明能荣华富贵一辈子,现在居然敢出来逛青楼,你他妈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裴清心里极度无语,这原身现在的身份可是女帝的未婚夫,居然敢来逛青楼,还要强要艺伎的身子,这不是在给当今女帝戴绿帽吗?
就算是自己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裴清把原身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随后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毁灭吧·····”
一穿越过来就是这种死局,他只感觉身心俱疲,还不如撞死在柱子上算了。
“不对,不对!”
这里面有问题!
裴清大惊,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他来不及想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想先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自己好不容易在撞了大运之后穿越过来了,就算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想着,他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跑出了房间。
刚才的艺伎已经不见了踪影,楼下的数十人在看见出来的人真的事少将军裴清之后,个个面如死灰,低下头去不敢看裴清。
裴清顾不得这些,只是匆匆往下楼想离开这里。
可就是这时,原本喧闹的集市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裴清脸色巨变,脚下的速度不由又加快了几步。
等他下到楼下,刚想出门,就听见一声英姿飒爽的女声传入耳中:“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闪开!”
“完了,是锦衣卫统领霁月!”
声音的主人裴清自然认识,霁月,既是当今女帝许时薇的贴身护卫,也是锦衣卫的左统领,几乎只要是女帝出现的地方都会有她的身影。
现在她出现了,是不是说许时薇也到了?
自己被当场抓到,还有活路吗?
裴清面色阴沉,更加笃定是有人要害自己。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霁月就出现在这里?
不等他离开青楼,就听见整齐下马的声音响起,一群腰间别刀的锦衣卫直接排成两列堵住了青楼大门。
顿时整个青楼充满了肃杀之气。
一个女子手掌轻压着腰间的大刀,走到一众锦衣卫前面,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在裴清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随后冷冷说道:“裴清,我原以为你只是纨绔,虽是烂泥扶不上墙,但也不至于大逆不道,可你今日所做之事,实在令我失望,我一定会把今日之事如实禀报陛下!”
裴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要知道以前这娘们哪怕再看不起自己,也要畏惧自己的身份,见到自己就算不情愿,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句‘少将军’?
可这次不仅直呼自己名讳,还当着这么多人怒斥自己,看自己的目光也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看来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大了!
“霁统领,我说是我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吗?”裴清黑着脸,一股怒意浮现在脸庞。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鄙夷的看了裴清一眼,于其他人面如死灰的模样不同,这人一副看戏的样子。
脸上除了有恃无恐,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
“什么狗屁冤枉,不过是靠着父辈的庇护成了个名不副实的纨绔少将军而已,估计是现在倚仗没了,知道陛下看不上他了,这才自暴自弃罢了!”
裴清和霁月目光全都看向了此人。
面色都是一变,怪不得在这种场合,这人不但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还敢在锦衣卫面前出口嘲讽裴清这个少将军,原来是当朝左丞相宁承平之子宁涛。
见裴清看向自己,宁涛有恃无恐,这个废物,就算在他老爹没死之前都是唯唯诺诺,他爹死之后更是谁都能踩上一脚,要不是他还有个女帝未婚夫的名头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现在哪怕自己对他百般侮辱,他又敢如何?
“拟吗的!”
只是还没等他得意完,裴清就挣开了两名锦衣卫,直接飞起一脚踹在宁涛脸上,宁涛只觉得天旋地转,直接倒在了地上。
“呸,什么玩意儿,也敢和老子这么说话,老子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裴清嘴里脏话连连脚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留情,一脚又一脚踹在宁涛脸上。
谁不知道这京城内,自己是第一纨绔,这个宁涛就是第二,任谁都有资格说自己,就这狗东西没有资格。
何况自己今天刚穿越过来就遇人陷害,现在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还他妈忍气吞声?
“制住他!”霁月脸色阴沉,怒吼出声,只是还不等手下动手,就见裴清一边对着宁涛拳打脚踢,一边怒斥出声:
“当年大庆国力孱弱,内忧为患,异族看准机会挥师南下,一路势如破竹杀入京城,大庆文武百官全都不看好只剩两万的守城将士,逃的逃降的降。”
一听这话,所有人无不张大嘴巴,神色紧张,就连霁月也不例外,这可是大庆国耻,谁敢议论?
可裴清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当时,连先帝也绝望了,准备悬梁自尽。
这个时候是吾父裴飞虎站出来,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五千死士出城杀敌,最后带着五十名亲卫杀入敌营,取了敌国御驾亲征皇帝的脑袋。
这才保住了大厦将顷的大庆王朝。
先皇大悦,册封吾父裴飞虎为护国大将军,并把当时唯一的公主许时薇许配给了本少将军!”
全场寂静,连呼吸都压低了声音,就连霁月为首的一众锦衣卫都是颤颤巍巍,握刀的手臂抖如筛糠。
这,这是能大庭广众说的事儿吗?
裴清是真的不怕陛下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
就在这时,裴清的声音再次响起,脸色狠厉,再没有了之前的惧色,反而是嚣张无比:
“要是没有我裴家,何来如今的大庆!何来你宁家丞相之位?”
说着,裴清一个转身,从一名吓得呆住的锦衣卫手中抢过佩刀,直接架在满脸血迹的宁涛身上:“你,有何资格来指责本少将军!?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和本将军如此说话?!”
说着,手臂微微用力,锋利的佩刀划破宁涛的皮肤,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只要再用力一些,宁涛的小命便要交代在裴清手中。
第2章
所有人都被裴清的话给震惊的无以复加,全都呆立当场,甚至已经忘了此刻被裴擒踩在脚下用刀架着脖颈的人是丞相之子。
好在宁涛本人被脖颈传来的剧痛刺激的清醒了些,大声喊道:“裴清,本公子乃当朝丞相之子,你要是敢伤了我,就不怕陛下杀了你!”
“呵,本将军贵为当今女帝未婚夫婿,将来我和女帝的儿子乃是太子,庆国储君,到时本将军将是一国之父,你宁家只不过就是我儿圈养的一条狗罢了!别说是伤了你这个垃圾,就算是杀了你又如何!”
裴清语气孤傲,神色嚣张,踩在宁涛脑袋上的脚力又重了几分。
“你!你!裴清,你简直大逆不道,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宁涛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虽然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还是说你宁家不服?想要夺了我儿这江山!?”
裴清冷笑一声,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宁家头上。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恨自己父母给自己生了一对耳朵。
“裴清,你大胆!”宁涛冷汗直流,还想辩解,就见裴清快速移开架在他脖颈上的大刀。
他心中大喜,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裴清害怕了,还想继续吓唬几句,就看见裴清手中大刀猛的举起往他身上劈了下来。
“不可!”
被裴清的言论吓呆在原地的霁月终于是回过神来,看见裴清的动作,大喊一声就要制止,可根本来不及。
“噗呲!”
所有人只听见一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传来,宁涛的手臂已经和身体分离,鲜血溅了众人一脸。
“啊,我的手!”
宁涛下意识的用仅剩的手臂捂住伤口,惨叫不已。
这一幕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惊诧无比。
霁月也再次愣在了原地。
京城皆传护国大将军之子裴清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空有少将军的名声,却是胆小如鼠,窝囊至极,就连就酒楼小厮都敢对他恶语相向,可他不仅不会发火,还会客套谄媚。
可今天,他不但当众揭国耻、自封未来国父,更是直接断了丞相之子宁涛一只手臂,这莫不是真的疯了?
就连和他有过不少次接触的霁月也犹如见鬼了一样,目光复杂的看向裴清,已然忘了自己刚刚还想拿下裴清。
“宁涛,你给本将军记住,见本将军如同见陛下,对本将军不敬如同对陛下不敬,对陛下不敬,如同叛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裴清手持滴血利剑,鲜血不住往地上低落:“滚起来给本将军跪好,再敢不敬,直接取了你首级!灭了你九族!”
宁涛面色痛苦,可在见识了裴清的手段之后,再不敢放肆,挣扎着爬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裴清,似乎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跪。
只是片刻,他便不甘的低下头,满脸屈辱的跪了下去。
“呵呵,我看你还是不服啊。”
裴清冷笑一声,突的声音加大,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把断手捡起来,本将军让你把断手捡起来!”
静,死一般的静!
青楼内只剩下裴清的话语还在回荡。
“是!”
宁涛咬着牙,想自己堂堂丞相之子,还是当今年轻一代最有才气的年轻人,今天却在裴清这个纨绔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实在是心有不甘。
可现在的裴清一改常态,整个人疯魔了一般,他也只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断臂。
“呼~”
看见宁涛把断手捡起来,满脸屈辱的模样。
裴涛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从未有过这么爽快。
他目光凌厉,扫向四周的锦衣卫,所有人纷纷移开目光,不敢看他,只剩下霁月还在倔强的盯着他。
“来人,去给本将军拿一双鞋来!”
此刻的裴清脸色倨傲,似乎真的是一位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将军一般。
反正多半是活不了了,要不是刚穿越过来杀人过不了心理这关,这会儿跪在地上的宁涛早身首异处了。
话毕,无人敢动,直到裴清抬刀指向一名老鸨,老鸨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往之前裴清所在的房间而去。
不多时,裴清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老鸨给他穿好鞋子,这才看向霁月:“霁统领,带我去见陛下!”
霁月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要带着裴清去见陛下的。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让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现在裴清没有再搞幺蛾子,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带少将军走。”
霁月看向两个最近的手下吩咐道。
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平时除了在皇帝面前到哪都能让人闻声色变得他们也是满脸恐惧。
为难的看向裴清。
好在裴清并没有让他们难做。
手臂一松“哐啷”一声,手中的大刀落在地上,发出脆响,手臂一挥,冷哼一声率先往青楼外走去。
只听青楼内霁月冷厉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带走!”
顿时间,青楼内一片哀嚎声、求饶声响起,只是等待他们的可想而知。
青楼外,一群持刀锦衣卫将围观群众拦在外面,有人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是被寒光闪闪的利刃吓破了胆。
率先出了青楼之后,裴清身影一跃,直接骑上一匹锦衣卫骑来的战马之上。
牵马的锦衣卫本能的想要阻拦,但想到裴清的身份,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只是目光依旧警惕的看着裴清,手上的缰绳握的死死的,生怕裴清直接跑了。
“都愣着干什么?上马!”
霁月紧随其后,见一众手下都看着裴清没有动作,直接大吼了一声。
所有人这才齐齐跨上战马,带着裴清往大庆皇宫而去。
只是没有人发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内,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京城。
一处豪华的府邸之内。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在主位上,底下跪着一个男子:“公子,如您所想,那裴清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不过我远远的看到,今日的裴清似乎有些不同,就连一众锦衣卫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畏惧。”
“噢?这裴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居然会让锦衣卫面露惧色,实在是有意思,有意思。”
年轻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行了,喝了它吧。”
“是,是······”
听见年轻人的话,男子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拿起桌上的茶水,脸上带着一丝悲戚,又带着一丝决绝。
最后仰头送进了口中。
“公子,属下告退。”
喝下茶水之后,男子把茶杯放回桌上,朝着脸色阴冷的年轻人作揖。
年轻人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
男子转身就要出门,只是还没等到门口,就倒在了地上,嘴角一丝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裴清,这次本公子看你死不死,只要你这绊脚石没了,许时薇早晚是本公子的,庆国,也是本公子的。”
年轻人阴冷的脸上全是得意之色,喃喃自语。
随后,他加大了声音:
“来人,拖下去埋了。”
······
前往皇宫的路上,裴清不由思考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之前,刚刚穿越就遇到陷害,他一时气愤抱着必死的心不但砍了左丞相之子一条手臂,还用自己的身份吓住了宁涛甚至是霁月统领的一众锦衣卫。
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裴清又觉得好不容易撞大运穿越过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死,也得把陷害自己的人弄死了才行!
不过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
他明明知道是被陷害的,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
女帝许时薇和这些人可不一样,一方面是如今大庆女帝,一方面又是自己的未婚妻。
自己吓唬别人的两个身份在她面前,不是保命的东西,反而是催命符!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非常可能把自己给砍了。
想到这里,裴清又是一阵无力。
他妈的,不管了,人死就死了,不死万万年!
想着,他抬头开始观赏起了沿途的风景。
不时还点点头,根本没有犯下大错之后的紧张。
“少将军,你还有心情看风景?”
一直看裴清不顺眼的霁月看着裴清这副样子,一时间也来了气,不由开口嘲讽。
要是以前,听到霁月这个女帝身边红人的嘲讽,裴清最多只会尴尬的赔笑。
可今天裴清却是一改常态,撇了霁月一眼:“霁月统领,我只不过是被人陷害,这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在青楼抓到我?”
说着,脸色突然一变,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迸发而出:“霁统领,以后和我说话,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骑在马背上的霁月神情一滞,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以前的裴清在自己面前,犹如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一向对自己客气无比,只是今天,怎么会字字珠玑,犹如一把开刃的利剑一般?
自己作为女帝的贴身侍卫,同时也是闺中密友,实在看不惯裴清今天的所作所为这才语气讥讽了几分。
可裴清却是分毫不变,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难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想想自己得知裴清在青楼的经过,确实有些不寻常。
想到这里,霁月冷哼了一声,把目光从裴清身上转移开来。
不管是不是冤枉,这件事都必须由女帝亲自决断,这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半个时辰之后,裴清在一众锦衣卫的‘押送’之下,终于是到了庆国皇宫之内。
心情也是越发紧张起来。
“站住!”
就在霁月要带着裴清进入女帝寝宫之内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喝住了两人。
第3章
裴清原本心里在想着如何脱离如今的困境,突然被这声音一惊,心情顿时差到了谷底。
抬眼一看,一个熟悉的阴柔面孔映入眼帘。
裴清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女帝许时薇身边的大太监虞正奇,虞公公!
“霁统领,陛下现在已经休息,有什么事请明天再来。”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裴清一眼,目光中全是轻蔑:“若是惊扰了陛下,你可当担不起。”
裴清原本就难看的神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前身的身份在庆国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便宜老爹病逝之后,窝囊到连看门的太监都敢给自己脸色看。
要是不做出改变,不让人畏惧,谁都敢踩一脚,那真就离死不远了!
裴清脸色无比难看,双拳紧握,咯吱作响。
但他明白,想要活下去,自然不能再这么冲动。
死太监,等老子逃过这一劫,非把你挫骨扬灰了不可,裴清心中想道。
“虞公公,我有要事禀报陛下,事关重大,还请你通报一下。”
霁月站在原地,语气坚定,她作为女帝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女帝这个时间还没有就寝。
这虞公公不过就是知道如今的裴清不受陛下待见,所以故意给裴清难堪。
果然,在听见霁月的话之后,虞公公看了裴清一眼,快步往宫内走去。
不多时,虞公公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微微朝着霁月躬身:“霁统领,陛下有请。”
霁月看了裴清一眼,抬脚往前走去,裴清面色阴沉,瞥了虞公公的背影一眼,也跟了上去。
女帝寝宫内。
许时薇端坐在龙椅之中,那龙椅由玄铁与黄金铸就,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条金龙,似在仰天长啸,彰显着无尽的威严。
面前的御桌上摆满了厚厚的奏折,可她却似乎并没有心思批阅,俏眉微微蹙起,威严之中却带着一丝愁意。
“陛下,霁月统领与少将军到了。”
一名宫女躬身。
许时薇在听见霁月统领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可在听到少将军几个自己的时候又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原本清冷的脸庞越加冷清。
威严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请!”
不多时,霁月和裴清步入寝宫。
“臣霁月参见陛下。”
“臣裴清参见陛下。”
两人纷纷行礼。
“免礼!”
许时薇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神色。
霁月和裴清直起身子,齐齐看向许时薇。
两人神色全都带着一丝复杂。
裴清记得,从一年半以前在自己老爹葬礼上见过女帝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不知不觉间,她身上好像又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这让他心里更加紧张,不知道许时薇在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会不会直接连原因的不问把自己给杀了。
他明显能看出,许时薇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时的冰冷,面前的人如今已是一国之君,再不是那个小时候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跟屁虫。
目光在裴清身上扫过之后,她又看向了霁月,在看见霁月脸上的复杂之色之后,眼中明显有些诧异,不过被她完美掩饰。
她抬手轻轻一挥,淡淡的声音在寝宫内响起:“你们都退下吧!”
“是!”
齐齐一声之后,十几个宫女与侍卫全都退出了殿内。
“霁月,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时薇看向霁月,语气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
“陛下···”
霁月欲言又止,她在收到消息之后立马带人出发,抓到裴清之后立马带到了这里,自然没有时间通知女帝发生了什么。
明明两人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可她现在却是有些不敢开口了,毕竟事情太大、太敏感,她不知道女帝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许时薇明显也看出霁月的为难,瞬间就想到既然裴清也来了,这件事肯定和裴清有关。
质问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裴清身上。
裴清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被动,否则只会死得更快,于是朝着许时薇拱了拱手,直接开口:“陛下,我被人陷害了!”
许时薇没有说话,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光却不曾移开,等待着裴清的下文。
“今夜我在怡春园醒来,就听见耳边有人大喊:少将军,不要啊,贱婢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硬是要贱婢的身子,贱婢只有一死!”
裴清小心翼翼的瞄向女帝。
原以为女帝在听见自己出现在青楼,会瞬间拍案而起,甚至可能直接要了自己小命。
只不过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许时薇的神色甚至都不曾变一下,依旧看着裴清,看不出喜怒。
“我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进青楼的记忆,醒来就是如此,我想离开,霁月统领就带着锦衣卫到了。”
裴清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女帝作为一国之君,想要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自己要是敢有任何隐瞒,只会死得更快。
他微微抬头,又偷看了一眼许时薇的表情,发现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眼前这个男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听的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故事一样。
甚至还端起御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裴清只能硬着头皮,把后面砍了宁涛手臂的事情给讲述了出来。
直到听见裴清说到砍了左丞相之子宁涛一只手臂的时候,许时薇的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一闪而逝,脸上带着一丝诧异:“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血性的一面。”
裴清心中无比复杂,大姐,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被人陷害了!
裴清抓住机会:“陛下,这种时候,这宁涛还敢如此言语,我觉得陷害微臣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宁涛!”
他当然知道陷害自己的人不可能是宁涛,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跳出来。
不过宁涛毕竟是当今左丞相之子,要是单单凭借他对自己出言不逊这个借口,未免有些牵强。
还不如把宁涛拉下水,只要没有找到陷害自己的凶手之前,死咬着他不放,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不是宁涛做的。
但是天下人也知我裴清就是个纨绔,还是个不学无术,没有什么脑子的二世祖,想不到也正常,这样一来一气之下砍他一条手臂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许时薇神色还是毫无波澜。
倒是见证了全过程的霁月目光越发的复杂。
她之前以为裴清就是被宁涛当众侮辱,一时间恼羞成怒之下做出的冲动之举,原来是裴清觉得宁涛陷害了他才会暴怒之下做出这件事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算是太蠢,毕竟那个时候,这么做也算是在维护皇家颜面,不管是不是宁涛陷害,总要有点行动,否则他今天的事情哪怕是被陷害的,那也说不清了。
想着,霁月看向裴清的目光更加陌生。
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又胆小,又无用的裴清吗?
“你说是左丞相之子宁涛陷害与你,就凭借他出言嘲讽了你几句?”许时薇平缓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感情。
可却是让裴清心中一惊,莫非这是女帝爆发的前奏?
“微臣认为如此!”
不管了,反正今晚的事情说破天也是自己愚钝,怎么都不能松口!
裴清咬着牙,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要是再给微臣一个机会,绝对会将宁涛这等侮辱皇家颜面的竖子当场斩杀!”
“裴清,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是被陷害吗?”
突然,女帝声音一冷,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
仿佛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站在一边的霁月只感觉一阵窒息感传来。
裴清作为当事人自然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还是强咬牙关:“千真万确!”
这件事,就算是死都不能松口,不松口还有一线生机,松口了必死无疑!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落针可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请示声自殿外传入三人耳中:“陛下,左丞相求见!”
裴清心下一沉,完了······
这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个宁承平怎么就来了?
青楼内的所有人包括宁涛不是都被锦衣卫带走了吗?
他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第4章
虞公公的这句话,不仅让裴清和霁月脸色大变,就连许时薇的神色也微微变化。
似乎是没有想到宁承平会这么快到来。
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对着殿外道:“宣!”
这次她没有说请,而是宣,足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如之前。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身穿官服,头戴丞相帽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进大殿之内。
在看见裴清的时候,脸上顿时黑了下来,眼神恨不得杀了裴清。
裴清却是一改之前面对女帝的谨小慎微,挺直腰杆,脸上隐隐带着杀意。
今天的事情一发生,裴宁两家就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完全没有必要在他面前示弱。
宁承平立马转过头,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跪在许时薇龙椅之前:“臣下恳请圣上治裴清死罪!”
一语出,四座惊!
原本三人都以为宁承平是来为自己儿子讨公道。
想过他的无数说辞,可没有想到一开口就是要治裴清死罪。
这让许时薇的双眸都是挣大了许多,足以见她心里的震惊。
不过女帝就是女帝,只是一瞬,又恢复了那一抹清冷模样。
她抬起包裹在龙袍之中的玉手,做了一个托起的手势:“左相请起来说话。”
“圣上!”
宁承平并没有听许时薇的话,而是突然语气高亢,带着一股悲凉:“圣上今天要是不应允臣下,臣下就不起来!”
此话一出,女帝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语气平淡如水:“丞相,不知何故要治裴清死罪?”
许时薇这句明知故问,简直让裴清等人全都一脸懵逼。
这宁承平明显就是来逼宫的,想要给自己儿子报仇,可又不说出来,自然就是想要用裴清逛青楼的事情说事。
可偏偏许时薇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几人都是不明所以。
特别是跪在地上的宁承平,脸色一变再变,额头冷汗直流。
要是裴清不在这里,他自然不敢主动提今晚裴清逛窑子的事,毕竟裴清可是女帝陛下的未婚夫,事关皇家颜面,谁提谁死。
他最多就说裴清和自己儿子起了争执,砍了自己儿子一直手臂,要求处罚裴清。
可现在裴清在这里,他自然以为女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对裴清起了杀意,自己刚好可以拱一把火。
可没有想到,女帝居然是这个反应,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整个人吓得身躯都在发颤。
“圣,圣上,小儿宁涛和裴清发生矛盾,被裴清砍去一臂,臣下护子心切,急火攻心,一时说错话,臣下请,请圣山治裴清之罪!”
他不是傻子,明白女帝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不过不管何故,只要自己说出来了,自己今晚能不能出了这大殿都是两说。
别看这女帝是一介女流,可行事作风,算是庆国开国这三百多年来最为狠辣的一个!
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只能坐稳这皇位,成为庆国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皇!
“知道了,这件事朕会调查清楚,给左相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没有其它事,左相先退下吧。”
女帝紧握龙椅的手指微微放松,语气平淡。
“是,臣下告退!”
纵使内心有万般不甘,宁承平也不敢发作,甚至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身上已经全被汗水浸湿。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女帝恭敬作揖,随后转身就走,临走之时,看向裴清的目光凶狠无比。
裴清却是在心中暗叹老狐狸。
刚刚他都想好宁承平拿青楼的事情说事,然后逼着女帝赐死自己。
然后自己用宁涛陷害自己,必定是他左相指使来咬死对面。
只是没有想到不管女帝还是宁承平都不按套路出牌。
都是个顶个的人精。
果然,能在古代拥有一席之地的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特别是帝王和权臣。
裴清心里顿时一阵危机感袭来。
不行,要是今天能活着离开皇宫,一定要找机会离开京城,甚至是庆国,自己一个现代人,有那么多知识,只要能活下来,什么都好说!
裴清心里暗想。
就在这时,龙椅上的许时薇目光再次看向裴清:“裴清,今日之事无论是否被人陷害,你出现在青楼,都已是有损皇家颜面,你觉得朕应当如何罚你?”
女帝声音不大,语气中也没有怒意,但却是让裴清心头一缩。
他想过女帝直接杀了自己,却是没有想过女帝居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脑海中飞速运转,这他娘的简直就是送命题,自己该怎么回答?
有了!
离开京城!
刚刚自己就想着离开京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要是能趁着这次机会,远离庆国,许时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了!
想着,他朝着许时薇拱手:
“陛下,臣本将门出身,这些年承蒙陛下关照,锦衣玉食,不曾吃苦,这次被人陷害,但也是因我不慎所至,恳请陛下许臣将功补过,驻守边疆,建功立业,也不枉臣将门之后!”
许时薇冰泠的神色有些动容,看向裴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诧。
她自小和裴清长大,自知道裴清胆小怕事,特别是护国大将军裴飞虎死后,更是窝囊至极,连街头小厮都不如。
可今天却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先是断宁涛一臂,现在又主动提出去驻守边境。
这和她印象里的裴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心里惊讶的同时,不由开口问道:“裴清,边境艰苦,更是常有外敌入侵,死伤乃常事,你不怕?”
有戏?
裴清心中一喜,目光对上许时薇,无比坚毅:
“怕,但我更怕一辈子窝囊到死,被人嘲笑到死!与其窝囊而死,还不如轰轰烈烈,为国而死,至少能留个美名,不负我少将军之名!”
这句话铿锵有力,悲壮恢弘。
让一旁的霁月都是一脸惊讶,京城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的废物,居然有这样的抱负?
以前当真是看错他了?
“呵呵。”突然许时薇冷冷笑了一声,目光中的讶然已然不见。
她明白了,裴清是想逃出京城!
她深深的看了裴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裴清是何等身份?
抛开自己未婚夫的身份不谈,乃是护国大将军之子!
朝堂之上,边境之上,皆有当年裴飞虎至交好友、以及忠诚的拥护者,势力极其庞大,哪怕如今十不存一,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要是放裴清离开京城,他诚然只是一个废物,胸无大志,可若是成了那些人的傀儡呢?
到时候,迎接庆国的估计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
所以就算自己动不了裴清,也绝无可能放任裴清离开!
转瞬间,许时薇就想到了许多的可能,目光再次变得平和下来。
缓缓道:“裴清,我答应过裴将军护你一世周全,自不会食言,你无需去边境冒险。”
说着,她话锋一转:
“不过以你如今的行事作风,实不适以朕未婚夫这个身份存在,这对你,亦对朕,甚至对庆国都无益,朕择日便宣布你与朕的婚事取消吧,此次事件,朕就当做不曾发生。”
轰!
许时薇的话就犹如一道闪电击中裴清,让他心中大骇。
女帝亡我之心未死!
第5章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小命的。
之所以用陷害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派人杀自己,只不过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女帝未婚夫婿这个身份。
一旦取消了和女帝的婚约,自己的小命还能有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女帝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现在和自己取消婚约,不就是想要自己死吗?
裴擒面色难看至极。
“陛下······”
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女帝许时薇直接坐回了龙椅之上。
龙袍一挥,看着裴擒,语气冷冷的说道:“裴清,你退下吧,朕累了。”
裴清无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看出了许时薇看向自己之时目光中的鄙夷和嫌弃。
要是再纠缠下去,估计自己就不用去想以后该怎么办了,因为许时薇可能现在就砍了自己。
等离开皇宫,老子第一时间就跑路,还等着你退婚等死干鸡毛!
裴清想通之后,也没有再犹豫,直接朝着许时薇作揖:“谢陛下隆恩!”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就在他想着离开大庆的方法的时候,只听见许时薇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霁统领,你让锦衣卫派人跟着少将军,以防有人对他不轨!”
“是!陛下!”
快要走到大殿门口的裴清听到女帝的话之后,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
牙齿紧咬。
这许时薇让锦衣卫跟着自己,哪里是保护自己?
分明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
难道自己真非死不可?
还不等他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正是霁月带着一群锦衣卫跟了出来。
“你们负责保护好少将军,要是他又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都得人头落地。”
霁月看了裴清一眼,对着身边的十几个手下吩咐道。
“是!”
十几个锦衣卫听霁月说的话,顿时都是神色一颤,他们知道裴清的身份贵不可言。
也知道今天晚上裴清在青楼被当场抓住。
有些好奇陛下为什么不但不杀裴清,还要派他们保护裴清。
不过这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
他们只需要知道如果裴清出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霁统领,我谢谢你啊,也谢谢陛下!”
裴清看着一众在自己身边站定的锦衣卫,咬着牙蹦出这句话。
“不用谢我,都是陛下的意思。”
霁月丝毫没有感情的语气落下,好像根本听不出裴清语气中的不满。
说完直接转身往许时薇所在的大殿内走去。
裴清无奈,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冷哼了一声,往皇宫之外走去。
大殿内,看着霁月回来,许时薇脸上冷冰冰的神色消失不见。
不再像是一位帝王,而是像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友:“月儿,快坐。”
“是。”
霁月答应了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许时薇这才看向霁月:“月儿,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
霁月有些为难,许时薇毕竟是女帝,虽然私下里把她当成好友,可这次的事情还是太过敏感了,她脸上的为难之色根本掩饰不住:“陛,陛下·····”
“说了多少次了,在私底下没有必要这么客套,朕允你畅所欲言,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朕都不会生气。”
听了这句话,霁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陛下,那臣就说说?”
“好,说吧。”
见霁月答应下来,许时薇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点头应允。
“陛下,臣觉得,这次裴清可能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霁月缓缓开口。
“噢?为什么这么说?”
许时薇虽然这么问,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似乎她一开始就知道霁月会这么说一般。
“臣今晚照例带着锦衣卫在皇宫外围巡逻,忽的射来一支箭矢,上面带着一张字条,写着“裴清,怡春园”五个大字,我来不及多想,因为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没有禀报陛下,直接就去抓人了。”
许时薇点了点头,这是她给予霁月的权利,皇权特许,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到了之后,裴清很是反常,似乎并没有多少惊慌,如果真是他做的,这全都不合理。”
霁月继续讲述。
许时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射箭之人找到没有?”
“没有,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追了,可惜还是让他给跑掉了。”
霁月摇了摇头,有些沮丧,随后又说道:
“而且我在路上让人审问了青楼内的人,没有人知道裴清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青楼,而且连那个艺伎也没人认识,在锦衣卫找到此人的时候,此人已经悬梁自尽了。”
“呵呵,果真是陷害。”
许时薇从小和裴清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人。
裴清对自己算不上舔,但是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在两人刚懂事的时候,裴清甚至就把所有女性侍从都换成了男性。
就是怕自己心里不舒服。
等到了自己当上皇帝之后,虽然和裴清见面寥寥可数,可也一直暗中安排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裴清纨绔,不学无术,但是从来不接近异性,甚至看见年纪相仿的女性都会绕道。
这次会出现在秦楼找乐子?
她许时薇自己第一个不信。
事情到这里,已经极其明朗,许时薇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么简单的计谋。
而且这个针对裴清的局可以说是很简单,没有任何的深度可言。
可偏偏这个局又能称之为高明。
之所以如此说,自然就是因为裴清的身份。
要是其他人逛逛青楼,正常无比。
可是裴清是谁?
自己的未婚夫婿!
但凡自己被愤怒支配一瞬间,裴清必死,就算自己之后再反应过来去查,那些人证也全都死了,自然没有任何痕迹可以查。
许时薇脸上顿时怒意横生,包裹在龙袍之内的玉手重重的按在龙椅扶手之上:“岂有此理!裴清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学无术,他身上也抵着一个朕的未婚夫名号,敢算计裴清,岂不是算计朕?这人到底是什么打算?”
“陛下,息怒。”
霁月见许时薇动怒,顿时站了起来,连忙拱手。
“哼,此人已有取死之道,月儿,你替朕去查,只要查出来了,诛九族!主犯朕要将他五马分尸!”
自两年前,整个许家唯一的血脉许时薇在裴飞虎等一众忠臣的支持下成了大庆开国三百多年来的第一位女帝。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女帝许时薇就因其狠辣果断的行事风格坐稳了皇位,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再质疑她的能力。
可如今,却有人敢算计到她身上,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怒?
整个人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暴虐的气息,压得霁月都喘不过气来。
“是,陛下,臣一定找到这个小人!”
霁月点了点头,立马应下。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同情起裴清来。
如今毕竟已经知道这件事裴清是被陷害的,只是陛下已经说了要和裴清取消婚约。
这样一来,裴清这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估计也是活不长了。
不过想想也不怨陛下,裴清是出名的不学无术,出名的纨绔。
如今陛下早已不是那个公主,而是一国之君,裴清确实是配不上陛下如今的身份了。
霁月想通了这些,也不再言语,等着许时薇接下来的话。
“月儿,明早上朝,传人召裴清上殿。”
“是,陛下。”霁月开口答应下来,只是心中却是好奇无比。
裴清虽有少将军之名,可整个庆国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虚名。
平时的裴清根本没有上过大殿,这次陛下让自己把裴清叫来,难道是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宣布取消和裴清的婚约?
这,这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不过想归想,霁月不敢开口询问。
许时薇似乎是观察到了霁月脸上那一丝变化,立马就想到了霁月心中所想。
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些许:“月儿,你是不是好奇,朕为什么要让裴清上朝?”
霁月不敢隐瞒:“陛下,臣确实好奇。”
“呵呵,婚是要退的,不过不是现在,明日早朝,我们这样······”
许时薇脸上带着杀意,缓缓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霁月越听眼睛越亮。
陛下就是陛下,她的城府,果然不是自己能相提并论的,可笑自己刚刚还在揣摩圣意,实在是可笑······
第6章
皇宫外。
裴清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径直回到了护国将军府。
自己是裴飞虎唯一的子嗣,十岁之时,母亲就已病逝,两年前,父亲裴飞虎也病逝。
如今诺大的护国将军府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裴家之人。
五百府兵,全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兵,还有百余仆人,虽都对护国将军府,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却无一人可以说真心话。
这大概也是前身自暴自弃的原因之一。
裴清只感觉一阵孤独感袭来,整个人难受无比,这似乎是前身的记忆留给自己的后遗症。
他苦笑了一声,跨步走进府中,立马有数十个仆人迎了出来,排成两列:“恭迎将军回府!”
裴清有些无语,这前身果然是个纨绔,还喜欢玩排场这种东西。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既然前身是个纨绔,为什么他身边会没有人保护,到底是怎么被人整到青楼去的?
可惜他脑海里什么记忆都有,就是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半点记忆。
算了,不想了,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跑路吧。
想着,他朝着一众仆人挥了挥手:“散了吧,来个人给诸位大人安排住处,以后这几位大人就住我们将军府了。”
他看得出,自己府里仆人看向锦衣卫时目光中流露出的讶异和恐惧,不过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解释。
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大门一关,也不理把自己房间包围的严严实实的锦衣卫。
裴清进了房间之后,摊在床上,满脸的苦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能用什么办法在这十几个锦衣卫眼皮底下离开。
一时间,整个人都沮丧,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可面对这种困境,又有什么办法?
要是有把枪就好了,直接把这些锦衣卫全都干掉,然后离开京城,离开庆国,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谁能拿自己怎么办?
可现在也只能是想想了。
京城某处豪华的府邸之内。
一名衣着布衣的中年妇女跪在地上,正在向主位上的年轻人报告:“公子,那裴清从皇宫出来了,不过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锦衣卫,然后就一路进了护国将军府,再没出来。”
“什么?”
主位上的年轻人一直很是淡定。
但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显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居然或者出来了,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他似乎很是不满意现在的结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
原本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无比的恐怖。
地上的妇女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惊恐的把脑袋埋了下去。
“那群锦衣卫中,是否有霁月在其中?”
年轻人不甘的开口询问。
“不,不曾看到。”妇女战战兢兢地的摇头。
年轻人脸色更加难看。
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嘴中喃喃说道:“这许时薇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清都出现在青楼了,这她都能忍?”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年轻人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来人!”
年轻人突然大声叫了一句。
数个持刀男子很快冲进了大厅之内。
“杀了。”
年轻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这妇人的生命便到了尽头。
第二日。
裴清昨晚熬了一夜,终于是缓缓入睡,可几个锦衣卫却是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大声道:“少将军,今日陛下宣你上朝。”
裴清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本来就是半梦半醒之间,现在被人吵醒,难免有些怨气。
微微清醒一些之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穿越了,身份和处境都极其的尴尬。
一时间更是火大,直接抬手在床前的锦衣卫脸上打了过去。
只是被这人一闪身给躲了过去。
裴清一击落空,有火无处发,一时间更加恼火:“把脸伸过来!本将军让你把脸伸过来!”
他脸上全是怒意,根本没有以前那副老好人的样子。
这几个锦衣卫全是昨天晚上见证了裴清怒砍宁涛,说出逆天言论的人,对上裴清凶狠的目光,顿时不敢不从。
这平时嚣张无比,在整个大庆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大汉在裴清面前唯唯诺诺,根本不敢有任何的不满,笑呵呵的把脸给伸了过来。
“啪!”
裴清也不废话,直接一巴掌扇在大汉脸上:“下次小点声!”
许时薇让这些锦衣卫跟着自己,他心里就极其的不满,加上现在的处境,他更是恼火,这一巴掌出奇的用力。
就连经常习武的锦衣卫大汉都是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有顾得上去捂住脸庞,惊讶无比,不是都说这个少将军手无缚鸡之力吗?
怎么这一巴掌这么重?
不过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嘴上还是笑着答应:“是是是。”
听到他如此,裴清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大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汉一愣,没有想到裴清这个纨绔,连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这也太冤了······
“少将军,陛下宣你上朝。”
无奈,他只能大声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这回轮到裴清愣住了。
自己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纨绔。
吃喝玩乐在行,上朝?
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了。
女帝昨晚说过要和自己退婚,应该是这件事情无疑了。
他想过女帝绝情,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绝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只要退婚了,自己没有了女帝未婚夫婿这个名头,离死也就不远了。
她就这么容不得自己?
哪怕是迟几天都不行?
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场景。
裴清心中一片悲凉。
果然,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了足够大的权利,都会变得薄情寡义。
哪怕是自己这个小青梅也不例外。
“行了,滚出去,本将军要更衣了。”
裴清也知道皇命不可违,是死是活都得去,至少还能保证多活一会儿。
朝着大汉挥了挥手。
大汉和边上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来到房间门口等着。
裴清不傻,他不敢当面硬刚,还不敢给自己拖点时间吗?
现在他也看清楚了,许时薇并不会随意动手杀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护国将军之子,就算死也不能是她动口。
这也是她想要和自己退婚,借别人之手弄死自己的原因。
现在这些锦衣卫说是保护自己,其实就是怕自己离开京城,变现的软禁自己。
既然离不开。
与其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等死,还不如用自己这连女帝都忌惮的身份来为自己博一线生机!
裴清心里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极其的危险。
在这京城,不管是以前父亲的仇敌,还是宁家以及那个在背地里陷害自己的杂碎。
他们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死自己。
只不过碍于自己如今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高,他们都只敢在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
要是没有了女帝未婚夫这个身份,这些人都会跳出来。
而且更更重要的是。
一旦和女帝退婚,那些原本对自己没有想法的人也会觉得许时薇和自己退婚就是想要让自己死。
这样一来,都不用许时薇开口,他们就会在暗地里揣摩圣意,为了讨好女帝,对自己动手,再正常不过。
到时候就真的是自己的死期了。
自己万不能再表现出以前那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否则在和女帝退婚之后,可能街上的小厮都敢对着自己来上一刀!
越想,裴清心里越惊,脸上的表情越加的阴沉。
“你们几个,找人去给本将军打盆洗脸水来,本将军还没有洗漱!”
反正以及打定主意要拖时间,裴清也不急了,打开门对着外面的几个锦衣卫就吩咐道。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
自己这些人可是锦衣卫啊!
皇帝亲卫!
如今裴清居然指挥起他们做打水这种琐事?
要是被人知道了,锦衣卫的脸还要不要了?
“愣着干什么?”
裴清见几个人没有动作,顿时声音就提高了几分。
“少将军,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耽搁了,恐怕会去迟了。”
其中一个锦衣卫低着头,小声的劝道。
“本将军这是第一次上朝,自然要盛装打扮一番,这是对陛下,也是对满朝文武的重视,难不成你要本将军如此上朝吗?”
裴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这·····”
裴清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他洗漱打扮是尊重陛下以及满朝文武。
要是自己不听他的,岂不是得背上不敬陛下的名声?
这可不行。
“属下这就去,请少将军稍等。”
大汉咬着牙,愤愤的丢下一句,小跑着去给裴清打洗脸水去了。
很快,大汉就端了一盆水来到裴清房间之内:“少将军,请。”
裴清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探进水盆内,然后眉头便是皱了起来。
嫌弃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太冷了,去加些热水。”
“是!”大汉满脸愤怒,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等他再加了些热水,裴清这才不再为难,慢条斯理的开始洗脸,然后又慢吞吞的穿衣,束发。
等他搞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早朝时间都快到了,十几个锦衣卫是敢怒不敢言,全都气鼓鼓的等着在门口。
“走,随本将军上朝。”
裴清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往将军府外走去。
上了战马,锦衣卫中有一个是专门给裴清牵马的,就是怕他跑了。
“快点,这都快迟到了!”
裴清对着一众人说道。
一群人都愤怒的看着裴清。
特别是牵马的大汉都想杀了裴清了。
妈的,这个裴清是真不是个人。
之前一直拖时间,现在居然让他快点,你们牵马倒是可以快,老子能跑过战马吗?
不过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跑着拉着缰绳跑在前面。
不多时便满头大汗,好在皇宫离护国将军府并不算太远,不然自己得活活累死!
裴清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他不是心理有病故意折磨这些锦衣卫,只是想要他们把这些告诉霁月,从而传到女帝耳中。
既是让所有人更加认定自己的纨绔,也是为了和许时薇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7章
半个时辰不到,裴清就带着一众锦衣卫到了皇宫。
在看见裴清之后,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口的小太监立马高声道:“护国将军府少将军裴清到!”
随后,一个又一个的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开始重复这句话。
裴清直接跨步往大殿内走去。
而此时,朝会上的一众文武百官全都是一脸的惊诧。
裴清这个废物纨绔怎么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毕竟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先例。
“裴清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朝堂?”
一众官员有的已经在底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不过他们必然是讨论不出什么来的。
也有人沉默不语,眼睛偷偷看向龙椅之上的女帝许时薇。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许时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喜也没有怒。
仿佛这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让朝堂上的百官更是一脸的疑惑。
很快,裴清就一身盛装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直接越过百官,在许时薇龙椅下站定。
刚刚百官的议论声也传到了他二中,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些人只是都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讨论退婚的事情。
这就说明,许时薇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难不成,她让自己上朝,不是为了这件事?
裴清好奇不已。
不过他并没有傻到开口问许时薇。
他朝着许时薇作揖行礼,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转身朝着一众百官点了点头。
这百官中,有不少人是父亲生前的好友。
特别是武官中,几乎全是父亲的好友、下属,只有少数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虽然现在他们不一定能帮自己,但只要不对自己动手,那自己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做完这些,裴清也没有在意百官那复杂的神色,直接无视了左丞相宁承平要杀人的目光,很是自觉的站到了右丞相余乐阳身边。
这大庆皇朝设为左右两个丞相,左为文,右为武。
那宁涛他爹宁承平便是文官之首,而这余乐阳则是武官之首。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脸上全是疑惑和震惊。
不知道裴清为什么会出现在朝堂,而女帝为什么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左丞相宁承平紧咬着牙齿,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心中有些期待。
毕竟裴清从来没有上过超,这次既然来了,肯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裴清在青楼内被霁月带着锦衣卫‘抓’回来的事情。
而且自己还在女帝面前告了他一状,再说,自己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在这朝堂之上说,裴清这次就算不死,也肯定得褪层皮!
想着,他心里更加的期待。
而龙椅之上的许时薇目光在百官身上转了一圈,脸上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众爱卿,还有何事上奏?”
众人又是一惊。
按照女帝的意思,这就是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了。
既然是这样,裴清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清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有和他有关的事情才对吗?
还是说不是女帝让他来的,而是他自己有事要上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裴清。
大殿之内,百官之中,一名中年官员看向裴清,杀意迸现,甚至比左丞相宁承平还要凶狠。
只是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随即变得没有任何异常,就算是有人看到他脸上的变化,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看错了。
感受到上百双目光都盯着自己,裴清有些莫名奇妙,都看老子干屁!
就在这时,站在文官前面的宁承平往前走了一步,朝着许时薇作揖:“陛下,臣有本启奏!”
“左丞相请说。”
许时薇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
这左丞相难不成是想在这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再次提昨晚的事?
站在许时薇身边的霁月也是看向宁承平,微微眯起了眼睛。
脑海里开始出现昨晚女帝和自己说的那个计划。
只是让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宁承平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及裴清砍了宁涛一只手臂的事情。
“陛下,再过半月,就是我庆国和乾过约好的青年才俊诗会大比,臣觉得应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这话一出,刚刚安静下来的百官又是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
不少人的目光又再次看向了裴清。
无他。
只因这乾国便是十几年前进攻庆国,差点让大庆灭国的国家。
还是护国大将军裴飞虎带人冲杀进敌军中,取了对方皇帝的首级,令大乾闻风丧胆,最后只能狼狈逃窜。
这十几年间不敢再犯大庆。
可这几年,大庆接连驾崩了两位皇帝,如今又只是许时薇一介女流执掌大庆天下。
这大乾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唉,要是护国大将军还在就好了,谅乾国也不敢放肆!”
“是啊,可惜护国大将军英明一世,却生了裴清这么一个不学无数的纨绔。”
有大臣小声的叹息着,满脸失望的看着裴清的位置。
“嘘,你小声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少将军可是陛下夫婿,被陛下听见了,你我都得丢了这乌纱帽!”
有同僚劝告。
这大臣只能冷哼了一声,恨恨的看了看裴清。
这样的声音在大殿上没少出现,所有人都觉得裴清实在是有损护国少将军的名声。
“这件事确实需要准备了,一年前签订这赌约的时候,双方曾有约定,参赛才俊不得超出二十五岁,各位爱卿心中可有人选?”
许时薇点了点头,这件事她自然是记得。
昨晚她在霁月和裴清到来之前,之所以满面愁容,自就是在操心这件事情。
一年前,她刚刚在裴飞虎等一众忠臣的拥护下坐稳了皇位。
可惜还没多久,护国大将军裴飞虎病逝。
不足月余,乾国就派使臣来到京城,说要和大庆举行诗会比试,如若不答应,就要举兵攻打大庆。
那时许时薇刚坐稳皇位,与边境各国时有摩擦,要是乾国进攻大庆,其它国家必定会添乱,就算是最后能退敌,也必然会生灵涂炭。
于是就在如今这大殿之内经过百官商议之后。
女帝拍板应下了这个充满屈辱的赌约。
如今想想,所有人已经满脸愤慨,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庆国的才俊身上。
听了许时薇的话之后,众人全都低下了脑袋。
所有人都知道,乾国盛文,诗词歌赋方面远超周围各国。
而大庆······
文坛凋零,自开国三百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能让各国认可的诗人。
要不是当初实在没有办法,大庆也不会应下这个赌约。
见所有人都是一副神色低沉的模样,许时薇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愁容,看着众人道:“我巍巍大庆,人口数千万之多,各位爱卿心中就没有看好的才俊?”
所有人再次沉默。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有一位武将跨出一步,对着女帝一拱手,脸上带着怒意:“陛下,这乾国不过就是想要与我大庆一战,既如此,臣愿意带人冲杀,灭灭这乾国之威!”
“臣附议!纵使身死又如何?”
又有一位武将跨步走出,拱手请战。
“哼!匹夫之勇!”一个文官冷冷的嘲讽了一句,又继续说道:“如今我庆国虽在陛下治下安居乐业,但国库空虚,如今根本经不起国战!”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众文官纷纷拱手,表示确实如此,这些年两位皇帝先后逝世,建造皇陵,举办国葬,确实让庆国元气大伤。
现在打国战,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何况以前大庆和乾国交战都差点被打得灭国,还好有裴飞虎力挽狂澜。
现在国库空虚,国力虽不如之前孱弱,但乾国也不似以前那般,再说,如今的他们,可没有裴飞虎这样的英雄。
要是输了,多半就是灭国的下场。
只不过这些话,没有人敢说出来。
许时薇伸手扶额。
这件事确实是她这顿时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
打吧,不一定打的过,她不敢赌,万一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可如约举行诗会吧,大庆文坛凋零,要是输了,可是要按照约定割让三座城池!
先辈打下来的江山自己在自己手里丢失。
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
又有何脸面面对逝去的父皇和皇兄,以及数千万大庆百姓?
大殿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自大庆自上次亡国危机之后最大的挑战。
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
只有裴清到此时还是懵的,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毕竟前身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不曾上过朝堂。
只是这个世界,原来也盛行诗词之类的东西,自己所在的世界倒是有无数经典传世,不知道能不能帮助自己走出如今的处境?
就在裴清低头思考的时候。
其中一个文官开口打破了大殿内的沉寂:“陛下,臣心里倒是有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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