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程晏序所愿没有大吵大闹。
可他却在我话落的瞬间黑透了脸。
“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还说你没有生气!”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生气。”
见我要走,他三两步上来拉住我:“你就是在生气!我都说了棠棠她家人都在国外,所以我才多关照她点,你不要再小题大做了好不好?”
我盯着被他紧抓着的手腕:“你抓疼我了。”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被他紧攥的地方居然已经泛起一圈青紫。
他触电般快速松开一点,但依旧不肯放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
我坚持抽回自己的手:“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说完,我自顾自地去到了阳光房浇花,没有再看程晏序一眼。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能感觉到程晏序一直落在我背上的目光。
直到他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玄关响起钥匙碰撞的声音。
但我没空理会。
片刻后,汽车引擎声响起。
我收拾好花房的枯花落叶,也出了门。
我找了家律所起草离婚协议书。
虽然还没举办婚礼,但知道那个孩子存在的第一天,我和程晏序就去领了证。
只不过我至今还是没能明白。
为什么有人能在上午因为新生命到来而喜悦不已,当天下午就开始厌烦这个生命阻挡了他和青梅的相处。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跟程晏序结婚了。
可是没办法,他看到检查单时,眼里盛着的那片星海,和趴在我肚子上,小心翼翼和宝宝打招呼的傻样,真的让我无法拒绝。
但我和程晏序对新生命到来的喜悦,终结在了叶棠芝的那通来电上。
电话挂断,程晏序就冷静了下来。
“公司临时有事,我不能陪你了,等下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他撂下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但我没法像他一样迅速转化情绪。
我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走好不好?我们才刚领证,而且我还不知道要给宝宝买什么东西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可他却只不耐烦地挥开我的手:“苏溪,你能不能别闹了?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能不能识大体一点?”
“还有,别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子就可以肆意妄为,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根本没有这个孩子!”
我一时愣在了原地。
闹?
那难道我不该闹吗?
什么公司有事,我分明是听到电话里叶棠芝说她心情不好,想出海浮潜,问程晏序有没有时间。
阻止自己的新婚丈夫和别的女人出海就是闹吗?
因为阻碍了他和叶棠芝相处,所以就宁愿没有这个孩子吗?
现在想想,我当时如果没有昏了脑,干脆利落地脱身离开。
是不是现在宝宝还可以安然无恙呢?
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离出发佛罗伦萨的时间不远了,所以这趟出门我又顺便去办了签证和护照。
推开门,屋里如同往常般黑漆漆地一片。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