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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噩梦章节试读_「周屿陈默」完整版在线阅读

清晰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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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我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我又一次在黑暗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喉咙干得发紧,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又是那个梦,那个纠缠了我整个童年的、挥之不去的噩梦。黑暗不再是纯粹的虚无,它凝

冰冷的空气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我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我又一次在黑暗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喉咙干得发紧,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又是那个梦,那个纠缠了我整个童年的、挥之不去的噩梦。

黑暗不再是纯粹的虚无,它凝固了,沉重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死死压在我的眼皮上,又沉甸甸地坠在胸口。我徒劳地挣扎了一下,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意识在无边无际的恐惧泥沼里沉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然后,那扇该死的门,在脑海的深渊里无声地滑开。门缝里泄出的光,不再是温暖的橙黄,而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的、仿佛来自停尸间冷柜的微光。它斜斜地切进浓稠的黑暗,勾勒出一个男人僵硬的背影轮廓。他很高,肩膀宽阔,穿着一件深色的、质地似乎很厚实的衣服,袖口挽起一点,露出手腕。那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散发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绝对的专注。

他手里握着什么。一道寒芒在惨白的光线下诡异地一闪,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但那冰冷的金属反光,却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烫进我的视网膜。那是一把刀,刀身窄而长,线条流畅,带着一种纯粹为杀戮而生的、令人窒息的优雅。刀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像毒蛇垂下的头颅,蓄势待发。

我的目光,或者说,梦中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幼小灵魂的目光,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越过那堵山一样的背影,投向房间中央。一个女人倒在那里。她侧卧着,长长的黑发如同海藻般散乱地铺在冰冷的地板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她的身体蜷曲着,像一片被狂风粗暴撕扯下来的落叶。她穿着一件浅色的、质地柔软的睡裙,此刻,在胸口的位置,一大片深色的、粘稠的污迹正在无声地、迅速地蔓延开来,像一朵在死亡土壤里骤然绽放的、邪恶的花。那颜色,是凝固的夜,是干涸的血。

男人动了。他缓缓地、极其平稳地蹲了下去。动作里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颤抖,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他蹲在女人身边,像屠夫审视着砧板上的肉。他伸出了那只没有握刀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那只手,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轻轻地、轻轻地拂开了女人脸上散乱的黑发。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女人的脸完全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即使在死亡的灰败中,也掩不住那种惊心动魄的轮廓。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弯小小的阴影。她的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瓷器,此刻却透着一层死气的青灰。最让我心脏骤停的,是她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弯着。不是微笑,那弧度太僵硬,太诡异,像被无形的线强行拉扯上去的。一个凝固在死亡瞬间的、空洞的、令人魂飞魄散的弧度。

就在这一刹那,那拂开黑发的手,猛地改变了轨迹。不再是轻拂,而是带着一种雷霆万钧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向下刺去!握在另一只手里的那把窄长利刃,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银色闪电,精准无比地、决绝地捅进了女人胸口那片深色的污迹中央!

“噗嗤——”

一声沉闷、粘腻、令人作呕的声响,仿佛直接在我颅骨内炸开。那不是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更像是钝器捣烂了什么东西。温热的、带着浓烈腥气的液体,猛地溅射开来。几滴滚烫的液体,带着生命最后的灼热,飞溅到我的脸上,黏腻得如同活物。

“呃啊……” 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被剧痛和窒息扼断的呻吟,从女人喉咙深处挤出。她的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猛地向上弓起,绷紧成一个绝望的弧度,随即重重地砸回地面,再无声息。只有胸口那柄刀,冰冷地竖立着,刀柄微微颤动。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狠狠捏紧。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冰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窗外,城市沉睡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模糊的光带。我大口喘着气,手指死死揪住胸口的睡衣布料,仿佛那里也插着一把无形的刀。

“晚晚?又做噩梦了?” 母亲林芳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一条缝,暖黄的走廊灯光流泻进来,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她穿着睡衣,脸上带着担忧和困倦,快步走到床边,温暖的手覆上我冰凉汗湿的额头。

“嗯……” 我喉咙发紧,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梦里的血腥味和冰冷感,似乎还残留在鼻腔和皮肤上。

林芳叹了口气,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心疼,轻轻把我揽进怀里,拍着我的背。“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呢。都是梦,是假的。” 她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带着淡淡的、熟悉的洗衣液清香,像安全的港湾。

“妈……” 我把脸埋在她肩头,汲取着那份真实的温暖,试图驱散梦里那彻骨的寒意,“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林芳又安抚了我一会儿,确认我情绪平复下来,才替我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重新陷入昏暗。我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模糊的轮廓,心脏的狂跳渐渐平息,但一种深沉的、冰冷的疲惫感却像潮水般涌了上来。那个女人的脸,那嘴角诡异的弧度,还有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它们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真实到让我每一次醒来,都恍惚觉得那冰冷的铁器就悬在我的头顶。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个梦?它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明天,还要上学。那个叫“现实”的世界,还在等着我。

九月,夏末的燥热尚未完全褪去,空气里浮动着新课本的油墨味和青春期特有的躁动气息。高二开学第一天,教室里嗡嗡作响,久别重逢的兴奋和对新学期的忐忑交织在一起。

下午的第一节是历史课,来的却是班主任老张,他清了清嗓子,压下了满室的喧嚣:“同学们,安静一下!新学期新气象,首先给大家介绍下你们新的历史老师——陈默老师!” 他带头鼓起了掌。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挺拔,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和而沉静,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热络,也不疏离,透着一种知识分子特有的儒雅从容。他步伐稳健地走上讲台,环视一周,声音温和而清晰:“同学们好,我是陈默,这学期将由我来为大家讲授历史课。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教室里响起一片礼貌的掌声。他站在讲台上,姿态放松,语调平稳,引经据典又深入浅出,很快便控住了全场。女生们私下交换着欣赏的眼神,男生们也为他的风度折服。完美的开场白。

然而,就在我的目光与讲台上那双温和的眼睛短暂交汇的刹那——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原始的恐惧感,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那冰冷粘腻的触感如此真实,几乎让我窒息。

是他!

那个背影!那个在惨白灯光下专注、沉默、带着死寂气息的背影!

虽然眼前的男人穿着整洁的衬衫,戴着斯文的眼镜,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但那种轮廓,那肩膀的宽度,那整个身体透出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质地,与我噩梦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握刀杀人的背影,恐怖地重合了!尤其是他偶尔侧身去写板书时,露出的那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更是让我脑中瞬间闪过梦里那把窄长利刃冰冷的寒光!

怎么会?不,不可能!梦是假的,陈默老师是刚来的,是陌生人!我拼命地在脑子里呐喊,试图用理智去压制那几乎冲破胸膛的惊悸。但身体远比理智诚实,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手指紧紧抠住冰冷的课桌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

“同学?”

一个温和的声音将我混沌的思绪猛然拽回。我一惊,抬头,正对上陈默老师望过来的眼神。他离我只有几步远,显然是在巡视课堂。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询问,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全班的目光也都聚焦到我身上。

“啊?” 我喉咙发干,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到!” 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尖利。

陈默老师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不用紧张,我还没开始点名。只是看你这边的笔记似乎……” 他走近一步,自然地俯身,看了看我面前摊开的、一片空白的笔记本,上面只有被我无意识划出的几道深深的、杂乱的刻痕。

他的靠近,那股淡淡的、干净的皂荚混合着一点点书卷墨水的味道,猛地钻进我的鼻腔。这味道……梦里那短暂的、拂过女人脸庞的手,似乎也曾带着类似的气息?一种几近晕厥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动作太急,差点带倒椅子。

他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温和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身体不舒服?需要去医务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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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老师。”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用力咽下喉咙口的酸涩,“我……我有点走神了。对不起。”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间教室,逃离这个散发着噩梦气息的人。

同桌赵晓晓偷偷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我的衣角,递过来一个关切又带着点八卦的眼神。我僵硬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重新坐下,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空白的笔记本页面,不敢再往讲台上看一眼,但那个冰冷、粘腻的恐惧感,却像一层湿透的棉衣,紧紧裹住了我,再也甩不脱了。每一分钟,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陈默的声音依旧温和悦耳,讲解着课本上的内容,但在我听来,却像是来自另一个冰冷世界的回响。

自那天起,历史课变成了我每周固定的炼狱。我强迫自己坐在教室的角落,尽可能蜷缩起来,像一只极力想要缩小存在感的鹌鹑。然而,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冰冷、黏腻、带着不祥意味的审视——从未消失。哪怕他并未看向我,我也能感觉到那无形的目光,如同最细密的蛛网,无声无息地将我笼罩。每一次他提问,哪怕问题与我无关,我的脊背都会瞬间绷紧,冷汗涔涔而下,心跳如雷,震得自己耳膜发痛。

我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位子上挪动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试图用清晰的疼痛来支撑自己。笔记本上的字迹潦草而凌乱,像慌乱爬行的虫蚁。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那个噩梦:昏暗光线下的背影,利刃刺入胸膛时沉闷的声响,女人扭曲的嘴角,还有那几乎溅到我脸上的温热液体……这些画面与讲台上那个穿着得体、谈吐儒雅的身影不断交叠、撕裂,最终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惊悚。我偷眼看他转身书写板书,那宽厚的肩膀,稳健的手臂线条,每次都能将我瞬间拖回那个血腥的夜晚。

“晚晚,你最近脸色好差。” 赵晓晓担忧地看着我,手指轻轻拂过我眼下的青黑,“是不是熬夜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比哭还难看:“嗯,有点睡不好。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这种无根无据的恐惧,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又如何能对人言说?我只能把它深深埋进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命运似乎嫌这出戏不够荒诞。就在我深陷于对陈默的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时,另一个人,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温度,撞进了我的生活。

周屿。

他是隔壁班的学霸,校篮球队的主力,清俊挺拔得如同夏日里拔节而生的新竹。他打球时矫健的身影,落在纸面上的清晰字迹,甚至在走廊偶尔擦肩而过时,那干净、毫无侵略性的目光,都像一道不灼人的暖阳,悄然洒落在我阴冷的心湖上。起初只是远远地观望,带着一丝少女本能的羞涩。偶尔在图书馆的角落相遇,他会朝我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浅淡却真诚的笑容,那笑容干净得没有一丝阴影,驱散些许我心底的阴霾。后来,不知是谁主动,或许是他递过来一本我找寻已久的参考书的动作太过自然,或许是楼梯转角我崴了一下时他及时伸出的手,我们之间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

他像一道乍然出现的强光,刺破了我周遭浓重的黑暗迷雾。在他身边,那种对陈默无时无刻的、如蛆附骨的恐惧感,会奇迹般地淡去不少。他的声音清朗,笑容干净,谈论起天文物理时眼神专注而明亮,散发着一种纯粹而令人安心的力量。我开始期待每一次偶遇,期待图书馆角落里他小声的探讨,期待课间操时隔着人群也能瞥见的那抹挺拔的身影。

“那个……周屿好像对你挺特别的。” 赵晓晓撞了撞我的肩膀,一脸促狭的笑,“他问我要你的QQ号呢。”

我的心跳,第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陌生而灼热的悸动,猛地漏跳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我低下头,掩饰着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别瞎说。”

然而这份甜蜜尚未完全发酵,生活的残酷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刻,狠狠砸下了一记重锤。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五下午,结束了一场重要的阶段性考试。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我和周屿约好放学后一起去街角的书吧看会儿书。阳光透过教学楼巨大的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斜长的光影。我收拾好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向隔壁班门口,准备等他一起走。

刚走到他们班后门,就看见周屿背着书包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他正要向我走来,一个熟悉得让我瞬间血液倒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小屿。”

是陈默。

他正从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温和甚至慈爱的笑容。那笑容软化了他脸上惯常的、带着距离感的儒雅线条,显得格外真实而温暖。他走到周屿面前,很自然地把饭盒递过去。

“你阿姨特意给你炖的汤,说你最近复习辛苦,补补。”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长辈的关切,“晚上回家别太晚,注意休息。”

周屿接过饭盒,脸上也露出一个放松的、带着依赖的笑容:“知道了,爸。”

爸?!

这个称呼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爆响,我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手脚冰凉,仿佛瞬间被扔进了冰窖。周屿…周屿叫陈默…爸?

世界在我眼前剧烈地摇晃、扭曲、崩塌。那个噩梦里的血腥背影,那个讲台上温和儒雅的身影,此刻正用一种近乎慈父般的目光,看着周屿——这个像阳光一样照亮我的男孩。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我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周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脸上的笑容顿住,带着疑惑看向我:“林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陈默的目光也随之移了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就在那平静的注视下,我感到一种被毒蛇锁定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没……没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突然……有点头晕。我……我先走了。”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再看周屿担忧的脸,更不敢看陈默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书包带子勒在肩上,像沉重的枷锁。身后,似乎还残留着陈默那温和的“慈父”目光和周屿关切的询问,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网。

我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混乱。周屿是陈默的儿子?这怎么可能?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和那个散发着噩梦气息的男人……他们怎么能是父子?这太荒谬了!太可怕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将我紧紧攫住。我该怎么办?我能告诉周屿吗?告诉他,我怀疑他的父亲,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爸爸”,是我噩梦里那个残忍的凶手?告诉他,他会信吗?他会不会觉得我疯了?或者……他会不会……根本就是知情者?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入脑海,让我不寒而栗。不,周屿不是那样的人!他的眼神那么干净!可是……可是他们是一家人啊!巨大的矛盾撕扯着我,几乎要将我撕裂。我该怎么办?

周屿是陈默儿子的事实,像一根淬毒的楔子,狠狠钉入我混乱的生活。每一次见到周屿,他干净的笑容、温暖的掌心,都像一把双刃剑,带来短暂甜蜜的同时,更深地割裂着我与那个名为“陈默”的恐怖阴影之间的联系。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靠近他,每一次牵手,每一次对视,那个噩梦里的背影和眼前陈默慈父般的形象就会在脑中疯狂交叠,让我胃部痉挛,指尖冰凉。

“晚晚,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屿终于察觉到了我的疏离和心不在焉。放学路上,他停下脚步,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清俊的侧脸,眉头微蹙,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你总躲着我,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因为陈老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我看你上他的课,好像特别紧张。”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看出来了?他知道了什么?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我该怎么回答?告诉他我怀疑他父亲是杀人凶手?这太疯狂了!

“没……没有!” 我矢口否认,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随即又意识到反应过度,连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就是……就是历史课有点难,压力大。而且,最近做了噩梦,睡不着。” 我搬出了一个万能的借口,声音低了下去。

周屿沉默了几秒,路灯的光线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开我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动作轻柔得让我心尖发颤。“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梦都是假的。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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