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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烬土:乱世乞存记]小说无删减版在线免费阅读_「刘枫王氏」全文+后续

崇祯烬土:乱世乞存记

已完结 免费

崇祯末年,山河破碎,饿殍遍野。当朝廷无力护民,当流寇四起劫掠,当官军比土匪更狠,一个普通农家少年在绝境中握紧拳头:他不仅要自己活下去,还要带着家人,带着这些乱世中的可怜人,一同在这绝境之中,寻一条生路,守一方安稳。从山洞避难到创建安存寨,从百人小聚落至千人联盟,刘枫在烽火连天中摸索生存之道。土豆种子能解饥荒,却解不了“剿饷“重税;击退刘宗敏的三千精兵,却挡不住内奸的冷箭。当官府与流寇联手围剿,当昔日同伴被亲人胁迫背叛,当信任成为最奢侈的奢侈品,他能否在崇祯的烬土上,为百姓筑起最后一道生之壁垒?这是一场关于生存与尊严的史诗,一部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人性之书。没有天生的英雄,只有不愿跪着死的凡人。

山洞里的暖意,被洞外的寒风硬生生剜走大半。

风卷着雪沫子,顺着藤蔓缝隙往洞里灌,呜呜地叫,像哭丧。

王氏的咳嗽声,比这风雪还烈,每一声都扯得胸口起伏,像要把肺咳出来。

咳到极致时,她枯瘦的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干草,指节泛白,嘴角还沁出一丝淡红的血沫。

前几天炖的兔肉汤刚见底,她的身子非但没好转,反倒烧得更凶了。

那点肉汤的养分,压根抵不住这乱世里熬出来的病根。

刘枫把能找到的兽皮全盖在母亲身上,反复掖着边角,可王氏的身子还是冰得像块寒石,嘴唇泛着吓人的青紫色。

他伸手摸向母亲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烫得他指尖一缩,心跟着沉到谷底。

“娘……娘你醒醒……”刘枫握着母亲冰凉的手,指尖控制不住地抖。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怕吵到母亲,又怕母亲再也醒不过来。

王氏眼皮重得像坠了铅,连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似的喘息,细得像要断了。

刘梅蹲在一旁,眼眶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半块早凉透的窝头,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她不敢哭出声,连抽泣都憋着,怕刺激到娘,也怕让哥更难受。

她知道,娘要是走了,她和哥就真成了这乱世里无依无靠的孤儿。

手里的窝头硌得手心疼,她却半点胃口都没有——娘都这样了,她哪吃得下去?

李虎蹲在灶台边,闷头抽着旱烟,烟袋杆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地上的烟蒂已经堆了小半堆,空气里飘着浓得化不开的烟味,混着草药的苦涩。

他天不亮就揣着柴刀翻了后山,能治风寒高热的柴胡、紫苏、艾叶,全被饥肠辘辘的流民挖光了。

崖边、沟底、灌木丛里,他钻了个遍,衣服被荆棘刮破好几个口子,胳膊上划着血痕,最后只摸回来几把没用的狗尾巴草。

“虎叔,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刘枫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声音发颤,带着绝望里最后的期盼。

他的眼眶通红,却不敢掉泪——他要是垮了,娘和妹就彻底没指望了。

李虎狠狠抽了口烟,腮帮子鼓得老高,然后猛地吐出一团浓白的烟圈,语气沉得能滴出水。

他盯着洞口的风雪,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掂量什么。

“有是有,就是险。”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刘枫,眼神凝重得吓人:“黑风岭深处有片药谷,据说长着野生的黄芩,治高热最灵,比城里药铺的药效强十倍。”

“可那地方,是个阎王殿。”

“雪天路滑,崖壁多,一脚踩空就得摔成肉泥;里头不光有狼、野猪,还有饿极了的熊瞎子;更要命的是,山里头的老猎户设了连环陷阱,绳套、铁夹、陷坑,密密麻麻,标着红布条的地方,一步都不能近。”

“去年有个老猎户不信邪,冬天进去找黄芩,到现在连骨头都没找着。”

黑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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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枫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砸了似的。

他听李虎提过这地方,是深山里最偏、最邪性的地界,常年不见人迹,连飞鸟都少往那飞。

可他低头看向母亲,看着她咳得蜷缩起来的身子,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心里的恐惧瞬间被压了下去。

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半分退缩。

“我去!”

他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在干草上,发出闷响,却浑然不觉。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透着一股死磕到底的狠劲:“只要能救娘,别说黑风岭,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

“哥!”刘梅赶紧扑过去,死死拉住他的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掉在刘枫手背上,烫得他一僵。

“外面雪太大了,黑风岭那么危险,你别去!我怕……我怕你不回来……”

刘枫蹲下身,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擦掉妹妹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梅儿,别怕。”

“哥学了打猎,会射箭,能躲开陷阱,也能打跑野兽。”

“你在家守着娘,给她掖好被子,等我回来,咱娘喝了黄芩汤,就会好起来的。”

李虎把烟袋锅往石头灶台上一磕,“咚”的一声,烟蒂被磕飞出去。

他站起身,没说话,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件厚厚的熊皮袄——那是他去年打了熊瞎子,亲手鞣制的,最抗寒。

“穿上,别冻死在山里。”他把熊皮袄扔给刘枫,语气依旧粗犷,却藏着担心。

刘枫接住熊皮袄,沉甸甸的,还带着淡淡的兽毛味道,是活下去的暖意。

李虎又弯腰从猎具堆里,抽出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还有他常用的那张弓,外加十支削得尖尖的木箭,一股脑塞到刘枫手里。

“这把刀锋利,能砍荆棘,能剁野兽,也能挑开陷阱的绳套。”

“弓是我调试好的,拉着省劲;箭支都浸过桐油,射得准,也耐用。”

他上前一步,伸手把刘枫的熊皮袄领口拢了拢,遮住他冻得发红的脖子,叮嘱的话一句接一句,比平时骂他的话还多。

“记住,顺着山涧走,别往密林里钻——密林里雪深,容易陷进去,也藏野兽。”

“看到挂着红布条的地方,赶紧绕路,那是猎户设陷阱的记号,有的是连环套,碰一个就完了。”

“黄芩长在背阴的石缝里,叶子是黄绿色的,开着小紫花,别认错了——山里有长得像黄芩的毒草,吃了能死人。”

“遇到野兽别硬拼,尤其是狼,都是成群的,先躲到树上去,等它们走了再下来。”

“要是实在走不动了,就往回走,别硬撑——娘那边,有我盯着。”

王氏的咳嗽声,比山外的风雪还烈。

前几天炖的兔肉汤刚喝完,她的身子非但没好转,反倒烧得更凶了。

刘枫把兽皮盖了又盖,王氏的身子还是冰得像块石头,嘴唇泛着吓人的青紫色。

“娘……娘你醒醒……”刘枫握着母亲的手,指尖都在抖。

王氏眼皮都抬不动,只有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似的喘息。

刘梅蹲在一旁,眼眶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不敢哭出声。

她知道,娘要是走了,她和哥就真成孤儿了。

李虎蹲在灶台边,闷头抽着旱烟,烟袋杆都快被他捏断了。

他早上翻遍了后山,能治风寒高热的柴胡、紫苏早被流民挖光了,连点像样的草根都没找到。

“虎叔,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刘枫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

李虎狠狠抽了口烟,吐出一团浓白的烟圈,语气沉得能滴出水。

“有是有,就是险。”

他顿了顿,看向山外的方向:“黑风岭深处有片药谷,据说长着野生的黄芩,治高热最灵。”

“可那地方邪性,不光有野兽,还有猎户设的陷阱,雪天进去,十有八九得栽里头。”

黑风岭。

刘枫心里咯噔一下,他听李虎说过,那是深山里最偏的地方,常年不见人迹。

可看着母亲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没有半分犹豫。

“我去!”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坚定:“只要能救娘,别说黑风岭,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

“哥!”刘梅赶紧拉住他的衣角,眼泪“吧嗒”掉在他手背上,“外面雪太大了,你别去!”

“梅儿,娘不能等。”刘枫蹲下身,擦掉妹妹的眼泪,指尖带着凉意,“哥必须去,你在家守着娘,等我回来。”

李虎把烟袋锅往石头上一磕,站起身,扔给他一件厚厚的兽皮袄。

“穿上,别冻死在山里。”

他又递过一把短刀、一张弓和几支箭:“这把刀锋利,能砍荆棘,也能防野兽。”

“记住,顺着山涧走,别往密林里钻,看到挂着红布条的地方,赶紧绕路——那是猎户设陷阱的记号。”

刘枫用力点头,把短刀别在腰上,弓背在身后,箭支插进腰间的箭囊里,然后穿上熊皮袄,扣紧每一颗扣子。

他走到母亲身边,深深看了她一眼,弯腰在她冰凉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那是儿子的承诺,也是活下去的约定。

“娘,等我回来。”他压低声音,在母亲耳边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氏像是有了感应,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气音,枯瘦的手轻轻动了动,像是要抓他。

刘枫赶紧握住母亲的手,攥了攥,然后松开,转身对刘梅说:“梅儿,照顾好娘。”

“嗯!”刘梅用力点头,咬着嘴唇,再也不敢哭出声,只是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李虎从角落里摸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几块烤干的野兔肉,还有半块窝头,塞进刘枫怀里。

“路上吃,别饿着——空腹没力气,躲不开陷阱,也打不过野兽。”

他又摸出一小捆晒干的艾草,递过去:“要是冻得慌,就点一把艾草,能暖身子;要是不小心划伤了,就嚼碎了敷上,能止血。”

刘枫摸了摸怀里的布袋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艾草,眼眶一热,差点掉泪。

他对着李虎,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虎叔,谢谢您。”

“少废话!”李虎脸一沉,抬脚踢了踢他的腿,“赶紧走,趁现在雪还没下大,能看清路。”

“记住,别逞强,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知道了!”刘枫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和妹妹,转身就往洞口走。

熊皮袄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却暖得他心里发烫。

洞外的风雪更大了,雪沫子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疼。

他紧了紧腰上的短刀,攥了攥背上的弓,深吸一口气,抬脚踩进了漫天风雪里。

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再拔出来,费力得很。

他顺着李虎指的方向,朝着黑风岭的方向,一步步往前走。

身后,刘梅扒着洞口的藤蔓,看着哥哥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风雪里,眼泪终于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李虎站在刘梅身边,望着漫天风雪,眉头紧锁,手里的猎刀握得咯咯作响。

他从怀里摸出一小捆草药——那是他早上翻后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薄荷叶,虽然治不了高热,却能暂时降温。

“小丫头,别哭了。”他把薄荷叶递给刘梅,语气缓和了些,“给你娘煮点水喝,能舒服点。”

“虎叔,哥他……他会回来的,对吗?”刘梅抬起哭红的眼睛,带着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恐惧。

李虎看着黑风岭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点头:“会的。”

“那小子皮实,学东西快,又有股不要命的劲,能回来。”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黑风岭的冬天,从来不是闹着玩的。

他暗自打定主意,要是刘枫日落前还没回来,他就带着猎刀,进山去找。

风雪越下越大,把刘枫的脚印,一点点覆盖。

黑风岭深处,雪更深,风更烈,陷阱藏在雪下,野兽在林间游荡。

刘枫裹紧熊皮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他不敢分心,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路,耳朵竖着,听着周围的动静——风吹树叶的声音,雪压枝桠的声音,还有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的鞋子全湿了,冻得脚心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碴子上。

熊皮袄虽然抗寒,可风还是顺着领口、袖口往里面钻,冻得他脸颊发红,鼻尖发紫。

他停下来,靠在一棵松树上,从怀里摸出那块干硬的野兔肉,用力咬了一口,嚼得腮帮子发酸。

兔肉没味道,还硌牙,可他还是拼命往下咽——他得攒着力气,找到黄芩,救娘。

就在这时,一阵“呜呜”的叫声,从前面的密林里传了出来。

声音低沉,带着凶戾,是狼的叫声。

刘枫心里一紧,瞬间警惕起来。

他握紧背上的弓,慢慢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眼神紧紧盯着密林的方向。

乱世里,狼也饿极了,雪天里找不到食物,说不定会成群结队地出来觅食。

他屏住呼吸,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过了一会儿,密林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雪地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还有狼的低嚎。

三只狼,从密林冲了出来,站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死死盯着他。

为首的那只狼,体型最大,毛色灰扑扑的,眼睛在雪地里泛着绿光,嘴角流着涎水,看起来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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