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
我站起身，把协议撕成了碎片。
“您的好意，我不接受。”
王康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林望东，你可想清楚了。”
“拒绝我，你儿子这辈子就完了。”
“不光是清北，全国任何一所大学都不会要他。”
“一个有污点的学生，你觉得他还能有什么前途？”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康在身后悠悠地说了一句：
“对了，提醒你一下，别想着打官司。”
“我的律师团队，比你们全家人加起来都值钱。”
我找了律师。
京城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专打知识产权官司的金牌律师。
对方听完我的陈述，很认真地看完了所有材料。
“林先生，您儿子的案子……”
他顿了顿。
“证据链很完整，但我可以试试。”
我握住他的手：“谢谢您。”
三天后，律师打来电话。
“林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接您的案子了。”
“为什么？”
“这个……您别为难我……”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又找了第二个律师。
对方更直接：“林先生，恕我直言，您这案子我接不了。”
“为什么？是钱的问题吗？我可以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
律师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也有无奈。
“是王家。”
“得罪王家，这个圈子就待不下去了。”
“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找了六个律师。
全部拒绝。
最后一个律师甚至连见面都不愿意，直接让助理回复我：
“林先生，别白费力气了，没人敢接这个案子。”
我不死心，去找了学术界的人。
我曾经帮过的一位老教授，桃李满天下的泰斗级人物。
他在电话里答应得很爽快：“望东啊，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给教育部的老朋友打个电话，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两天后，老教授又打来电话。
这次他的声音变了：“望东……那个……我仔细了解了一下情况……”
“这事儿可能比我想的复杂……”
“要不……你们还是好好沟通沟通？”
“毕竟都是为了孩子好……”
我听着他支支吾吾的声音，心一点点沉下去。
“老师，是王家找您了吗？”
对面沉默了很久。
“望东，对不住了。”
然后他挂了电话。
一个月过去了。
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关系。
每一扇门都在我面前关上。
每一个人都在躲着我。
就连以前一起吃饭喝酒的同事，看到我都绕着走。
那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许静坐在客厅里，眼睛红红的。
“望东……”
她看着我，声音哽咽。
“你不是说你是最棒的工程师吗？”
“你不是说什么难题都能解决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儿子，你救不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许静捂着脸哭起来：“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他从小到大那么优秀，那么听话……”
“现在他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怕他……我怕他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