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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运天途]小说节选免费试读_「云昭阿昭」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藏运天途

已完结 免费

自边陲山村走出,身负神秘气运灵根的少年云昭,因缘际会踏入浩瀚诡谲的修仙世界。从青岚山脉到坠龙墟,自炎流地脉至埋兵古战场,他于绝境中炼煞骨,于星图指引下寻七曜。古宗秘辛、飞升之谜、星钥之争……前路尽是迷雾与杀机。且看他如何凭一缕气运窥天机,以手中青锋斩荆棘,在这仙魔并起、纪元将变的浪潮中,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不朽道途。

东域极东,青岚山脉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匍匐于大地尽头。其势磅礴,云雾常年缭绕山腰,唯有那高耸入云的主峰“接天岭”,偶尔在晨曦或落日余晖中露出一截苍青色的山体,仿佛仙人无意间遗落人间的一枚玉簪。

靠山屯,便蜷缩在这巨龙尾梢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坳里。

几十户人家,大多是夯土垒墙、茅草覆顶的屋舍,散落在一条清澈但不算宽阔的“泠溪”两侧。屯子外围着一圈简陋的原木栅栏,有些地方已经歪斜,用新砍的树枝胡乱加固着。这里是青岚山脉最外围的褶皱,再往里,便是幽深难测、猛兽出没的原始山林。屯民靠山吃山,采药、狩猎、捡拾山货,日子清苦,却也自有一份与世无争的宁静。

只是这份宁静,近来被打破了。

约莫半月前,那场千年一遇的“玄煞潮汐”自青岚山脉深处席卷而出。据老一辈口耳相传,每逢此劫,天地灵气便会如沸水般翻腾紊乱,地脉震动,山中蛰伏的凶兽毒虫也会变得格外狂躁,甚至会有一些被深埋的古迹、洞府因地形变动而重现天日。潮汐持续了七天七夜,那几日,靠山屯的天空终日昏黄暗淡,不见日月,风中带着一股子铁锈般的腥气,刮在脸上隐隐生疼。屯民们紧闭门户,胆战心惊地听着山林深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恐怖嘶吼。

如今潮汐已退去十来天,天空恢复了湛蓝,风也重新变得柔和。但屯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山里的野兽似乎更多了,也更凶了,以往只在深山活动的铁爪山狼、鬼面山魈,近来竟频频在屯子附近的山林边缘出没。采药队已经折了两个人,狩猎队也是空手而归的时候居多。一种无形的恐慌,像泠溪上清晨的浓雾,悄然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山村。

……

溪边,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光滑的大青石上,坐着一个少年。

他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身材略显单薄,但骨骼匀称。面容清秀,只是肤色因为常年帮衬家务、进山帮手而显得微微黝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眸子很黑,很亮,但时常会显得有些失焦,仿佛神思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对近在眼前的事物反而视而不见。

他叫云昭。

此刻,他正望着泠溪对面那片在晨光中摇曳的、雾气氤氲的山林,目光没有焦点。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趴在身旁的一只老黄狗。狗已经很老了,毛色暗淡,眼皮耷拉着,只有尾巴偶尔懒洋洋地晃一下。

“阿昭!又发痴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昭似乎被惊醒,眨了眨眼,焦距回归,转头看去。一个穿着葛布衣衫、头发花白、精神却还算矍铄的老者,背着一个半旧的竹篓,手里拿着一把药锄,正从溪边小径走来。他脸上皱纹如刀刻,一双眼睛却澄澈温和,此刻带着几分关切和无奈。

“爷爷。”云昭站起身,唤了一声,声音清朗。老黄狗也站了起来,亲昵地蹭了蹭老者的裤腿。

这老者便是云昭的爷爷,云青松。靠山屯最好的采药人,也是云昭唯一的亲人。云昭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进山采一味珍稀草药,遭遇了罕见的“瘴妖”,再也没能回来。是云青松一手将他拉扯大。

“我让你看着火,药罐子里的水怕是要烧干了。”云青松走到近前,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让云昭微微稳了稳神。

“啊!我忘了!”云昭脸上露出一丝窘迫,连忙转身朝不远处那间略显孤零零的茅屋跑去。屋前的泥灶上,果然架着一个陶制药罐,里面的水已经滚沸,白汽“噗噗”地顶着罐盖。

云青松看着孙子有些慌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他走到屋前,将竹篓和药锄放下,揭开罐盖看了看,里面是些常见的、祛湿安神的草药。他拿起一旁的蒲扇,轻轻扇着灶火,将火势调小。

云昭端了盆清水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爷爷,我……”

“行了,知道你最近心神不宁。”云青松打断他,声音平和,“又做那些梦了?”

云昭点点头,在爷爷身边的小木墩上坐下,拿起一根树枝,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拉着:“嗯。比之前……清楚一点。好像是一片很大、很破败的宫殿,柱子都断了……还有个人影,背对着我,好像在叹气。然后……我就醒了,心里头堵得慌。”他没有说的是,每次做完这样的梦,接下来一两天里,他看屯子里的人,总觉得他们头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颜色各异的光晕,有的明亮些,有的暗淡些,尤其是最近,这种模糊的感觉越来越频繁,让他时常走神。他从小就能偶尔“感觉”到一些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比如某个人最近可能要倒霉,或者哪里能找到些意外的收获,但都很模糊,时灵时不灵。屯子里的人私下都说,云家小子有点“痴愣”,怕不是父母早亡,伤了心神。

云青松扇火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珠里似有精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梦嘛,都是虚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你爹娘的事,还有近来山里的不太平,让你心里头不踏实。”

“不只是梦,爷爷。”云昭抬起头,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我总觉得……屯子上空,好像蒙着一层灰扑扑的东西,让人心里发闷。还有,昨天我看到李二叔从山里回来,他头上……那团光,特别暗,几乎要散了似的。”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今天一早,就听说李二叔昨夜起夜摔断了腿。”

云青松霍然转头,目光锐利地盯住云昭。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温和慈祥,而是一种云昭从未见过的、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审视。云昭被看得心头一跳,有些不安地垂下眼。

良久,云青松眼中的锐利才慢慢敛去,重新变得温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怜惜。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孙子的头,温声道:“阿昭,这些话,以后莫要再对旁人提起。记住了吗?”

云昭感受到爷爷手掌的温度和话语里的郑重,用力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爷爷。”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爷爷也总是叮嘱他不要对外人乱说。

“山里,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云青松望向青岚山脉深处,那里云雾比往日更浓,仿佛化不开的墨团,“玄煞潮汐刚过,地气未平,妖邪躁动。我今早去溪头上游看了看,水色泛浑,带着一股子腥味,怕是上游有什么东西死了,或者……被杀了。这兽潮,恐怕不只是小打小闹。”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青岚山脉深处,遥遥传来一声悠长而暴戾的兽吼,声音穿过层层山林,虽已减弱,却依然带着令人心悸的凶威。屯子里立刻响起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声,夹杂着妇孺的惊呼。

云昭握紧了手中的树枝,指节有些发白。老黄狗也竖起了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云青松站起身,望着那被浓雾封锁的群山,目光幽深,低声自语,又像是在对云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他转身看向云昭,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去,把晒着的药材收一收,准备些干粮和清水。真到了紧要关头,咱们这屋子离屯子中心稍远,未必安全。”

云昭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去忙活。爷爷的话让他心头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他一边收拾着屋檐下簸箕里晾晒的草药,一边忍不住又望向山林。不知为何,在那一片令人不安的浓雾和隐约兽吼中,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云雾的淡金色光晕,在深山某个方向一闪而逝。与此同时,他掌心忽然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仿佛错觉般的暖意。

他抬起手掌看了看,掌纹清晰,并无异样。

“错觉吗?”云昭皱了皱眉,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屯子里的气氛越发凝重。狩猎队和采药队都已撤回,精壮男人们被组织起来,加固栅栏,打磨兵器,制作简易的陷阱。女人们则聚在一起,准备食物,照顾老幼。孩子们也被严厉告诫不许跑远。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惶恐。

傍晚时分,云青松背着竹篓,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竹篓里多了几株云昭不太认识的、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草药,还有一小包气味刺鼻的黄色粉末。

“这是‘迷障藤’的根须,点燃后冒出的烟,能驱赶大部分毒虫和低阶妖兽。这是‘腐骨蜥’的毒腺晒干磨的粉,毒性剧烈,小心使用。”云青松仔细地将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又从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底层,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他解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柄带鞘的短剑。剑鞘是某种深色木头所制,古朴无华,剑柄缠着磨损严重的皮革。他将短剑递给云昭。

“拿着防身。记住,剑是凶器,不出则已,出则需有决断。”云青松的语气异常严肃。

云昭接过短剑,入手微沉,一股凉意透过剑鞘传来。他从未见过爷爷有这种东西。“爷爷,这……”

“是你爹当年用过的。”云青松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转身去检查门窗。

夜色,在不安中降临。屯子里早早熄了灯火,唯有巡逻队手持火把,在栅栏内来回走动,警惕地注视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山林。兽吼声似乎更近了些,隐隐还能听到树木折断的声响。

云昭和爷爷坐在屋内,油灯如豆,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容。老黄狗伏在门口,耳朵不时抖动。

“爷爷,我们能守住吗?”云昭忍不住问。

云青松没有直接回答,他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的野兽骚动声,缓缓道:“守不住,也得守。这是我们的家。”他看了看云昭,忽然问道:“阿昭,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离开这里,去更大的地方,甚至……去寻仙访道,你愿意吗?”

云昭一愣,没想到爷爷会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老实回答:“我不知道。爷爷在哪,我就在哪。而且……寻仙访道,那是传说里的事情吧?咱们这穷乡僻壤……”

云青松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萧索,也有些释然:“是啊,传说……睡吧,后半夜,怕是不安稳了。”

云昭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怀里抱着那柄短剑,剑身的凉意让他清醒。窗外的兽吼、风声、巡逻队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他闭上眼,试图入睡,但掌心那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和山林深处那一点淡金色的光晕,却总在脑海中盘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

“嗷呜——!!”

一声嘹亮、凶残、近在咫尺的狼嚎,陡然划破夜空!

紧接着,便是无数野兽的嘶吼呼应,以及屯子栅栏处传来的、木头断裂的巨响和男人们的惊呼怒骂!

“兽潮来了!”

“顶住!快顶住!”

火光猛地亮起,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野兽的咆哮声瞬间沸腾!

云昭一个激灵坐起身,抓过短剑。云青松也已经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脸色阴沉如水。

“比预想的来得快,也来得猛。”云青松迅速从墙上取下猎弓和箭囊,“阿昭,跟紧我!我们去屯子中心!”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这间茅屋侧面那本就简陋的土墙,竟被硬生生撞开一个大洞!一头牛犊大小、眼冒绿光、獠牙外露的铁爪山狼,带着腥风扑了进来,直取离洞口最近的云昭!

“小心!”云青松厉喝,箭已上弦,却已不及!

腥风扑面,云昭甚至能看到山狼口中滴落的涎水和猩红的牙龈!巨大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但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冰冷的清醒感也骤然升起!他眼中,那山狼头顶,一团浓烈如墨、翻腾不休的黑色气焰清晰可见,而在那黑色气焰深处,却夹杂着几缕极其暗淡的、代表“虚弱”的灰白线条——那是这畜生之前可能受过伤、或消耗过大的迹象!

电光石火间,云昭根本来不及思考这“看见”意味着什么,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没有向后躲——那会把自己和爷爷都暴露在狼吻之下——而是向着侧前方、那山狼扑击时因旧伤而略显凝滞的左前肢方向,猛地一个矮身翻滚!

“嗤啦!”山狼的利爪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将粗布衣衫撕开几道口子,火辣辣的疼。但云昭已经滚到了山狼侧下方,手中那柄出鞘的短剑,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看到”的那几缕灰白线条汇聚之处——山狼左前肢的腋下要害,狠狠刺去!

“噗!”

短剑出乎意料地锋利,竟深深没入了山狼的腋下!滚烫的狼血喷涌而出!

“嗷——!”山狼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轰然撞在屋内的木桌上,将桌子砸得粉碎。

云青松的箭也在此时射出,“嗖”地一声,精准地贯入山狼的另一只眼睛,直透脑髓!山狼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云昭握着染血的短剑,半跪在地上,剧烈喘息,心脏狂跳如擂鼓。刚才那一瞬间的“看见”和反应,仿佛耗尽了力气。掌心的暖意,此刻变得清晰了一些。

云青松快步上前,一把拉起云昭,飞快地检查了一下他背后的伤口,见只是皮肉伤,略松了口气,但看向云昭的眼神,却充满了惊疑和更深沉的忧虑。刚才云昭那精准到诡异的一击,绝不是一个普通山村少年能做出来的。

“走!”来不及多问,屋外已经传来更多野兽的奔腾声和村民的惨叫。云青松拉着云昭,从撞破的墙洞冲了出去。

外面已然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火光晃动,人影纷乱,数不清的野兽——铁爪山狼、鬼面山魈、箭毛豪猪,甚至还有几条水桶粗的斑斓毒蟒——正在冲击栅栏和房屋。村民们依托房屋和简单的障碍物拼死抵抗,但不断有人倒下。

“去屯长家!那里屋子结实,人也多!”云青松大吼,一箭射翻一头扑来的山魈,护着云昭在混乱中穿行。

云昭紧握着短剑,强迫自己镇定。他发现,在极度的紧张和危险刺激下,那种“看见”他人或野兽头顶气运光晕的能力,似乎变得清晰和稳定了一些。他能看到村民头上大多笼罩着代表“惊恐”、“危险”的灰黑或赤红色,而野兽头上则多是狂暴的暗红或象征“杀意”的漆黑。这让他能提前一点点预判哪些方向危险更大。

正奔逃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孩童惊恐的哭喊。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吓得瘫坐在路中间,而她身后,一头嘴角还滴着血的箭毛豪猪,正低吼着向她冲撞过去,背上的尖刺根根竖起!

那是隔壁柳婶家的小草!

“小草!”云昭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爷爷刚才塞给他的一小包“腐骨蜥”毒粉猛地朝着豪猪前方的地面砸去!

黄色粉末爆开,刺鼻的气味弥漫。那箭毛豪猪似乎对这气味极为厌恶和忌惮,冲锋的势头猛地一滞,烦躁地打着响鼻,转向了旁边。

云昭趁机冲过去,一把抱起吓傻了的小草,转身就跑。云青松也及时赶到,连发两箭,逼退了再次试图靠近的豪猪。

“柳婶在那边!”云昭看到一个正疯狂挥舞着柴刀、与一头山狼周旋的妇人,连忙将小草送了过去。柳婶接过孩子,满脸是泪,感激地看了云昭一眼,便抱着孩子躲进了旁边的石屋。

就这么一耽搁,几头山狼已经围了上来,堵住了他们通往屯长家的路。云青松箭囊已空,拔出了一把砍柴刀,将云昭护在身后,眼神冷厉。

“爷爷……”云昭看着爷爷微微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越来越多的绿油油的眼睛,心中焦急。他瞥见侧后方不远处,栅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外面是黑黢黢的山林。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把兽群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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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跟紧我,我们……”云青松话未说完,忽然觉得身后一空!

只见云昭竟猛地朝侧后方那栅栏缺口冲去,一边跑,一边用短剑狠狠敲击着手中的剑鞘,发出刺耳的“铛铛”声,同时大喊:“来啊!你们这些畜生!过来追我啊!”

他的举动果然吸引了附近几头野兽的注意,它们低吼着,舍弃了其他目标,朝云昭追去。

“阿昭!回来!”云青松目眦欲裂,想要追赶,却被另外两头山狼死死缠住。

云昭头也不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出了栅栏缺口,没入了漆黑的山林之中。身后,数道矫健凶残的黑影,紧追不舍。

他知道自己在冒险,但刚才那一刻,他“看到”爷爷头顶的气运光晕,在几头狼围上时,骤然暗淡了一下,而冲向山林的方向,他自己的气运……虽然依旧混沌一片,却在某个瞬间,仿佛被一缕极其微弱的、来自山林深处的淡金色牵引了一下。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是吉是凶。他只知道,不能看着爷爷陷入绝境。

冰冷的山风灌入口鼻,树枝抽打在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身后野兽的喘息和奔跑声越来越近。云昭辨不清方向,只知道拼命往山林深处跑,哪里树木茂密、地势崎岖就往哪里钻,试图借助地形摆脱追兵。

然而,追来的几头铁爪山狼显然是老手,配合默契,不断迂回包抄,渐渐将他逼向一处陡峭的山坡。

云昭喘着粗气,肺部像火烧一样,脚步也越来越沉。他回头看了一眼,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已经近在十几丈外,獠牙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着寒光。

前方,山坡尽头,是一处断崖!月光下,崖下黑沉沉一片,深不见底!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云昭心中一沉,绝望感涌上心头。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就在他脚步踉跄,被一块突出的石头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朝着断崖方向滑倒的瞬间——

“嗡!”

他右掌心,那枚隐入其中的“藏运珠”(虽然他此刻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骤然爆发出灼热!与此同时,他眼中看到的景象瞬间变化!

前方那看似是断崖的地方,在气运灵根被生死危机强烈激发的此刻,显露出了另一幅景象:断崖边缘的虚空之中,竟交织着无数紊乱的、颜色各异的“气流”(地脉灵气、残留的玄煞、还有……某种古老阵法的微弱灵光?),而在这些紊乱气流的下方,靠近崖壁的某处,空间的“颜色”与他处截然不同,呈现一种不稳定的、水波般的扭曲,其“气运”表征更是古怪——一片空洞的死寂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古老、微弱的“生机”与“机缘”的淡金色!

那不是实心的山体!后面是空的!或许是玄煞潮汐震动山体,导致某处古老屏障出现了裂隙?!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

没有时间犹豫了!身后,最近的铁爪山狼已经凌空扑起,腥风已至脑后!

云昭借着滑倒的势头,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那片“气运”显示异常的空间扭曲处,猛地翻滚过去!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并没有感受到坠崖的失重感,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冰凉、粘稠的水幕。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狼嚎声、风声骤然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寂静和失重感。

“砰!”

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一片坚硬而冰凉的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前金星乱冒。背后的伤口传来剧痛,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但他还活着。

没有坠入深渊,也没有被狼牙撕碎。

云昭趴在地上,喘息了许久,才勉强撑起身体,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一个山谷?

不对,更像是一个被巨大、光滑的岩壁近乎垂直包围起来的、深藏于山腹之中的隐秘之地。头顶极高处,有一线天光透入,非常微弱,勉强能视物。空气潮湿,带着浓郁的泥土和草木腐败的气息,但奇怪的是,这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令人精神一振的清新灵气,比靠山屯浓郁了不知多少倍。

借着微光,云昭看到谷底面积不大,约莫只有靠山屯的打谷场大小。最引人注目的是,谷中央似乎有一小片规整的区域,尽管被厚厚的苔藓、藤蔓和枯枝败叶覆盖,但仍能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一些残破的、长满青苔的石台、石凳,甚至还有半截倒塌的、刻着模糊花纹的石碑。

而在那片区域的正中央,一具人影,静静地靠坐在一张半嵌入岩壁的石椅上。

云昭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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