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
剧痛。
被抛弃的绝望。
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骚味弥漫。
林月惊呼一声，捂着鼻子躲远了些。
萧寒之看着地上的水渍，脸色铁青。
他终于意识到。
曾经那个英姿飒爽敢用身体挡狼群的温芷湫。
真的不见了。
萧寒之把我关在偏院，不准我出去。
但我饿。
我想念陆晨哥哥给我烤的红薯。
晚上，府里灯火通明。
萧寒之在办接风宴。
下人把我带到正厅，按在桌边。
满桌珍馐，我却不敢动筷子。
萧寒之坐在主位，林月坐在他身侧，两人恍若天生一对。
“吃啊。”
萧寒之举着酒杯，眼神玩味：
“不是饿了吗？这不比你的烂骨头好吃？”
我看着面前那盘未熟的鹿肉。
红红的肉，带着血丝。
像极了我腿被撕开时的创口。
我胃里一阵翻涌，摇摇头，眼睛盯着林月面前的一碗甜羹。
那是白色的，像米汤。
喝了肚肚暖。
林月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她笑了笑，把甜羹推到我面前。
“姐姐，想喝就喝吧，别客气。”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就在我的手指碰到碗沿的瞬间，桌下突然伸出一只脚，狠狠碾在我的断肢切面上。
撕心裂肺的疼。
“啊！”
我痛得手一颤。
那碗甜羹直接扣在了林月的手背上。
“啊！好烫！”
林月尖叫起来，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姐姐，你不喝就算了，为什么要泼我？”
“你是嫉妒寒之哥哥对我好吗？”
萧寒之猛地拍案而起。
“温芷湫！”
他怒视着我：
“你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歹毒了？”
我吓得摔倒在地，爬进桌底。
抱着断腿，瑟瑟发抖。
“没有，是狼咬我，腿疼。”
萧寒之根本不信。
“出来！”
他吼道：
“给月儿跪下认错！”
我不想出去，但我怕挨打。
我爬出来，跪在地上，想去拉萧寒之的衣角解释。
林月在旁边假装吹气，眼神却阴毒地扫向桌上的一盘带骨烧鹅。
“寒之哥哥，算了，姐姐也是无心的。”
“只是可惜了这桌菜，姐姐既然喜欢吃骨头，不如……”
萧寒之冷笑一声。
“既然她喜欢当狗，那就成全她。”
他抓起那盘烧鹅，连肉带骨头，全部倒在地上。
“吃。”
“不吃完，今晚就在院子里跪着。”
好香。
比大黄狗抢的还要香。
吃了饭才不会死。
我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用嘴去叼地上的肉块。
周围的宾客指指点点。
林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就在我嚼骨头时，一块尖锐的骨刺扎破了口腔。
满嘴是血。
“唔。”
我痛得呜咽，却不敢吐出来。
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地毯上。
萧寒之看着我像狗一样进食，心口莫名堵得慌。
他下意识想叫停。
林月却突然捂着手背倒在他怀里。
“寒之哥哥，手好疼，是不是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