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唯一的印象仅限于花店的常客。”
“你的照顾,该留给那个日日收花的妻子,而不是对我纠缠不休。”
闻言谢江野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两个红本子,
哐当一下跪在我的病床前,
眼巴巴往前递了又递。
“可我和纪繁星已经离婚了!就在我找你订花的那一天!”
“阿禾,我承认是我做了错事,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但那些都过去了不是吗?阿禾,我知道你没忘。”
“当年爸妈总说要向前看,你为什么要总抓着那些不放呢?”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开始呢?”
这些话叫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像被蚂蚁穿梭啃噬,泛起阵细密的疼,
晕眩和刺激让脑子里散乱的片段重新整合,
我急促喘息着,死死紧攥着胸口衣物,
再也无法忍受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和虚情假意的脸。
我掀被而起,
染上恨意的脸扭曲可怖,
抓起所有能丢的东西给他砸到头破血流,
强行拔掉针头渗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被褥,
直到被护士死死按在床上的那一刻,
我都在疯狂的挣扎,
流着泪哀嚎。
“谢江野,你不配叫他们爸妈!”
激烈起伏的情绪让我回到刚出重症的那一天,
是我眼睁睁看着拥有的幸福龟裂,
无能为力走向地狱的开始,
我怀孕了。
拿到孕检单的那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近乎疯狂的用一切硬物捶打自己的肚子,
爸妈流着泪紧抱住我阻止我自残。
谢江野也好像回心转意了一样,
开始抽出大把时间陪我鼓励我逗我开心,
那双眼睛里的爱意似乎重新流动了,
他说。
“阿禾,别怕,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这句话让我的情绪彻底决堤,
我窝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冷静下来后,
我预约了人流,
这消息不知道怎么被纪繁星知道了,
她大肆宣扬我的不检点,
把我所耻辱的全部爆给了媒体,
从此,我在男人的眼里浑身赤裸,
在女人的眼里下贱,放荡,不自爱,
我的心理状态再次跌入谷底。
爸爸为了我连夜赶去求纪繁星,
求她出面作证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却被她反口污蔑说成是强奸犯,
妈妈得知爸爸入狱的消息后崩溃了,
开始整日撕打我,
骂我是丧门星。
我外出打工的那天,
她独自跑了出去,
在和纪繁星的推搡中被撞落水,
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过世了。
我抱着冰冷的尸身跪地上磕头哭求,
说是纪繁星故意的,
可没有人信我。
鲜血染红了一块块地砖,
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定义为失足落水,
而谢江野,成了她最忠实的证人。
在这一天,我孤立无援,
努力搭建的名为家的危房,彻底崩塌。
记忆就像碎片化的蛛网,
活着的每一秒都压的我喘不过气,

被霸凌的是我,
被凌辱失身的是我,
被一次次抛弃的是我,
而被谢江野选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