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傅景谦细致入微的动作,心像被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得喘不过气。
从前我生病的时候傅景谦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有一次我重感冒烧得迷迷糊糊,他守在床边每隔一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
用温水擦我的额头,熬得软烂的白粥一勺一勺喂我吃。
可自从不记得哪次吵架分手之后,他就对我不闻不问了。
甚至在我查出良性肿瘤要做手术躺在病床上孤立无援地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来签字。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白幼微来姨妈肚子疼,他特地推掉所有事去照顾她。
我以为傅景谦只是跟我吵架的时候嫌我烦,没想到,他连我的生死都能如此漠然。
我看着身边人,声音沙哑问了句,“阿谦,她死了,你真的开心吗?”
傅景谦神色讳莫,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后他避开我的目光,“我会尽快把她名下的财产都转移过来,到时候你安胎就放心了。”
我看着傅景谦的脸,突然觉得好陌生。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到并肩走进婚姻,见证了彼此所有的狼狈与荣光。
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爱人家人。
我以为他对我不耐烦,跟我频繁吵架,只是日子过久了腻了。
可再腻,脾气过去了,我们总会像寻常夫妻一样回到原点。
可傅景谦没有。他走了,毫不犹豫地抛下我,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了我从未参与过的生活。
刚恋爱的时候他总爱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颈窝一遍遍摸着我的肚子说,“这里要是有我儿子就好了。”
“女儿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那些话我记了很多年,记到以为我们真的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婚后我满怀期待地跟他提出想要个孩子时,他却背着我用避孕套,在我的饭菜里下避孕药。
直到后来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告诉我说因为长期服用紧急避孕药,我的怀孕几率已经变得很小很小。
我抱着他哭了一整晚,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我的背,“生孩子会身材走样带的又累,要来干嘛?”
我以为他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了,没想到,他只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我不再去看傅景谦,“我不想住在医院,我想回家。”
傅景谦很听白幼微的话。
他悉心询问了医生的意见确认我可以出院休养后,立刻安排了专业的护理团队带我回了家。
我之前查到过,他跟白幼微有个秘密小屋。

是郊区的一间小公寓。
傅景谦经常夜不归宿,就是开车来这里。
我以为他只是图新鲜,没想到这份新鲜,他一图就是两年。
今年我爸忌日他都没来,我忍无可忍才想找白幼微算账。
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我以为傅景谦会带我去那个秘密小屋,没想到他却带我去了市中心我爸留给我的别墅。
我一脸诧异,喉咙发紧,“你怎么带我来这?”
傅景谦蹲下身温柔的笑看我,“幼微,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