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全家惊喜万分。
老公更是珍重,直接聘请了两位资深保姆全天照顾我。
雌竞妈酸溜溜说:“谁没生过孩子,还请保姆呢,我怀孕那会儿婆婆都没照顾过一天!临产当天还在车间抗布料,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娇气……”
老公听后,又早早预定了六十万一个月的顶级月子中心。
看着全家都围着我转,
雌竞妈嫉妒的眼馋心热。
竟缠着我爸胡来扎破套,四十七岁高龄怀孕,就为了抢我风头。
生产后,又缠着我伺候她。
“你是女儿,伺候妈妈坐月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我冷笑,直接找来二十年未见的奶奶亲自伺候她坐月子。
雌竞妈却惊恐万分的让她别过来。
1
虽然说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妈妈。
但我总觉得,我妈她好像一直见不得我好。
小学时,我欢天喜拿了奖状回家,爸夸奖说要裱起来,妈转头垫了热锅底,烫出一个焦黄的洞。
上了初中给我剪了丑陋的蘑菇头,说怕我分心早恋,又只给一点少少的饭钱。
我青春期吃不饱,苍白瘦弱,导致子宫发育不良,15岁才来初潮。
后来我努力调整,身体稍有好转,脸上有了点血色。她来看我,盯着我看了半晌,冒出一句:“女孩子家,胖了难看。”
那一刻,我刚刚建立起的微弱自信,轰然倒塌。
拿到孕检报告单那天,人都是懵的。
我身子一向病弱,子宫发育不良,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做妈妈的机会,却没料到幸福会这么突然。
“得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关景烨掏出手机。
“不要!”我出声阻止。
“怎么了?”他不解。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关景烨搂着我别让我想太多,然后直接驱车直奔我父母家。
怀孕的消息一出口,一向沉默寡言的爸晚饭时也开心的多喝了两杯。
“啪!”妈脸一沉,把筷子一摔。
然后直接回屋,回来时端着个奇怪的容器,笑着说这个东西可神奇了,可以预测男女。
滚出蓝球是男孩,粉球是女孩。
关景烨握住我的手真诚:“妈,您放心,我家决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不管小秋生男生女,我们只会好好爱这一个孩子!”
可他越保证,我妈的笑容就越勉强。
最后扯了扯嘴角道:“妈知道你是个好男人,可妈是过来人,关家这么大的家业,你父母嘴上不说,心里能不想抱孙子?妈这都是为了你们小夫妻着想,万一小秋真怀个女儿,你们也好早做打算呐!”
说罢,直接启动容器。
等半天,滚出一个粉色球。
妈一瞬间高兴的忘乎所以,冲着我:“是个女儿啊……”
关景烨被她搞无语了,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妈,我们先回去了,小秋现在需要休息。”
妈却一把拉住我,凑到我耳边,掩饰不住的兴奋:
“秋啊,你看,头胎就是女儿,他们家现在说得好听,等生下来你看吧!妈是过来人,关家那么大的家业,能不要孙子?你婆婆现在笑得慈祥,到时候肯定变脸!再说你这弱身子,还不一定生的下来!”
我看着妈眼中那种幸灾乐祸,心底一阵发凉。
她根本不是为我担心,她是迫不及待想看我的不幸。
我轻轻抽回手,指了指滚出来的那颗球:
“妈,您眼神不好了吧?刚才球在转,您可能没看清。这球,一面是蓝色,一面是粉色。照您刚才定的规矩,那我现在怀的,应该是龙凤胎才对。”
妈一愣,猛地低头看去。
只见塑料球一半是蓝,一半是粉,界限分明,哪里是什么纯粉色?
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好像无法接受我怀上象征好福气的龙凤胎这个事实。
“这……这什么破玩意儿!一点都不准!”
“迷信!都是骗人的鬼东西!生什么还不是得生下来才知道!”
她恼羞成怒,抬脚狠狠踩在那颗球上,用力碾了碾。
关景烨搂住我的肩膀,淡淡开口:“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还是龙凤胎,都是我们盼了很久的宝贝。您是小秋的亲妈,还是多盼着她点好吧。”
说完便护着我离开。
2
车上,关景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别听你妈乱说。你放心,我妈知道你身子弱,已经联系好了两位有资历的保姆,明天就过来。”
我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可我想不通她的所作所为,好像看我吃亏,是一件值得窃喜的事情。
大学时我和学生会主席谈恋爱,转头妈就故意用假身份假人设和他聊暧昧,最后把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甩到我脸上,看着我崩溃。
又趁机洗脑我长得帅的男人不靠谱,有钱男人花心,非要我找那种又穷又挫的男朋友。
毕业后我相亲嫁给了一个身高一米六,160斤的工厂临时工,她满意得不得了。
但第一段婚姻仅仅存在了半个月。
因为婚礼那晚,我的前婆婆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的说:“嫁给我儿子你可有福了,他可是嫡子!”
我当时就震惊了,两室一厅玩什么嫡庶神教?
结果一查,果然家里不仅有嫡子,还有三个庶子和俩姨太太。
这还是现代吗?
吓得我赶紧卷铺盖离婚,从此幡然醒悟。
后来知道我二婚还能嫁进关家,妈气的几天没下床。
虽然她不承认,但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比如第二天,她看着王姨端上的精致小菜和李姐炖了一下午的燕窝,酸溜溜地开口:
“唉,还是你好啊,掉进福窝里了。婆婆这么上心,老公这么体贴。”
“哪像我当年怀你的时候那里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你奶奶那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杀鱼卖鱼,她一瞪眼,吓得我一句话不敢说……”
我正因孕吐没什么胃口,勉强喝着清粥,胃里一阵阵翻涌,实在没精力应付她的老生常谈。
她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奶奶那个恶婆娘,光顾着挣钱,结婚后一眼都没来看过!你爸调到三线,我一个人上夜班,要不是有好心的同事天天送我上下班,我连家都不敢回……”
“妈……”我放下勺子,一阵烦躁涌上心头,“我难受得很,您能让我安静会儿吗?”

她反而凑近了些,盯着我消瘦的脸,话锋一转:
“要我说,这吐得厉害,说明孩子活泼!在里头练拳脚呢,这是好事!保姆懂什么,就知道让你吃吃吃,把孩子养得太大,你这小身板,到时候怎么生?别听她们的,她们那是害你!”
正说着,李姐又端了一碗精心熬制的鱼汤过来。
我妈一看猛地站起来:“还吃?没看见她都吃不下吗?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说着,她竟直接上手,近乎粗暴地开始收拾桌子,把那些几乎没动过的菜肴一股脑地往厨房端,一边推搡着两个保姆,“走走走!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你们再伺候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王姨和李姐都是体面人,哪见过这阵仗,一时愣在原地,无助地看着我。
我气得眼前发黑,浑身发抖,生怕情绪激动伤到孩子,只能强压着怒火,对她们摆了摆手,哑声道:“你们先回去休息。”
那一晚,我饿得胃里灼烧,加上孕吐的折磨,几乎一夜未眠。
半夜,我实在熬不住,想去厨房找点饼干压一压。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咀嚼声。
我轻轻推开门,只见我妈背对着我,正端着我晚上没喝的那碗鱼汤,就着几样被她撤下的好菜,吃得津津有味。
我不理解,我想不明白。
难道在她眼里我不配吃这些好东西吗?
我当即流下泪来。
第二天一早,我不顾妈坐在地上撒泼,直接打电话让王姨和李姐回来了,并且明确告诉她们,以后在这个家里,关于我的一切,只听从我和关景烨的安排。
3
我爸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来看望我。
晚饭时,清蒸鱼上桌,我勉强吃了第一口,久违的食欲似乎回来了一点。
一向寡言的爸爸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喃喃道:“你奶奶当年做鱼,那才叫一绝,十里八乡都出名……”
“砰!”我妈把饭碗重重一放,脸拉得老长,“绝什么绝!再好我也没吃到一口!杀人犯做的鱼,谁敢吃?”
关于奶奶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是个很慈祥,总会温柔叫我小名,揉我头发的老人。
可在我七岁那年,她突然入狱,判了二十年。
邻居的风言风语下,我知道奶奶判的是故意杀人罪,杀得是妈妈纺织厂的同事。
听说是一刀两半。
我问过,每次我妈都慌慌张张的。
她好像很恐惧奶奶,尖声大骂杀人犯,而我爸,只会把头埋得更低,一声不吭。
我心里始终存着疑影,根本不信记忆里那么温柔的奶奶会杀人。
好不容易熬过了孕反期,关景烨也出差回来了。
我把前阵子我妈赶走保姆又偷吃的事情跟他一说。
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果断地拍了拍我的手:“别担心,我来安排。”
没过几天,他就带我去了一家顶级月子中心。
随行的工作人员详细介绍着各项服务,尤其提到我们预定的套间是最宽敞舒适的,甚至可以容纳多名家属陪同居住。
关景烨当场就定下了六十万一个月的套餐,握着我的手说:“老婆,你放心,生完之后的一切都交给专业的人,咱们清静养着,谁也别来添乱。”
我妈跟着我们,眼神里的羡慕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没想到,几个月后,我爸支支吾吾地打来电话,话音没落,我妈就挺着个明显隆起的肚子,堂而皇之地登门了。
3
我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架势,眼前一黑。
她摸着肚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炫耀:
“本来都这把年纪了,谁知道我这么容易就怀上了,明明都做了措施了……不过也好,我算过了,这一胎准是个带把儿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措施不小心,分明是她处心积虑!她就是见不得我全家围着我转,生怕抢了她的风头,非要跟我打擂台,连坐月子都要攀比!
更离谱的是,没过多久,我爸因为伺候她跑上跑下,不小心摔骨折了腿。
我妈立刻以此为借口,顺理成章地拎着大包小包,正式住进了我家。
但她这次怀孕,好像格外认真。
我因为孕期要控制体重,饭量小,保姆做的一桌子营养餐,她几乎照单全收,吃得满面油光。
我给宝宝准备进口的奶瓶、衣物,刷卡时她就在旁边指挥:
“这牌子好,给你弟弟也备一份一模一样的呗?这可是你亲弟弟,你当姐姐的花点钱怎么了?”
我预定了月子中心的套间,偶尔会去布置一下,熟悉环境。
没想到她居然也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搬了过去,堂而皇之地放在了留给关景烨的陪护床上。
我气得不行,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地方这么贵,多个人住才划算!”
夏天到了,她穿着宽松的睡裙,里面连内衣都不穿,就那么大剌剌地躺在客厅沙发上,姿势不雅。
我委婉提醒,她却一脸无辜地扯扯领口,差点露出半个胸脯:“孕期害热嘛,理解一下,在自己女儿家还讲究那么多干嘛?”
她更是热衷于在小区里跟邻居搭话,炫耀自己快绝经了还能顺利怀孕,不像我是块盐碱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怀上。
每次听到这些,我都强压着火气,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不能生气,要保持情绪稳定。
但那段时间,关景烨公司格外忙碌,经常早出晚归,身上还偶尔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我心里有些不安,但不断告诉自己他应酬多,难免的。
可我妈妈却经常在客厅待到半夜等他回家,殷勤地端上熬好的醒酒汤,言语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稔和讨好。
我冷眼旁观,想起大学时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一股急火猛地冲上头顶,我眼前一黑,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腿间有热流涌出……
“景烨,疼!孩子……”我捂着肚子,痛得蜷缩起来。
关景烨脸色骤变,一把抱起我就往外冲:“快!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