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太子的第五年，东宫里的几个妃嫔先后有了身孕。
他冷着脸对我说：“太子妃，我心爱者，唯一人而已。若她腹中的孩子有半分差池，你林家满门陪葬。”
我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见这句话了。
第一世，阖宫都说柳侧妃最得宠，太子每月有半月宿在她院里。
我信了。
亲自为柳侧妃调理身体，晨昏定省地照顾，直到她临盆那日。
孩子刚落地，我就被东宫侍卫拖了出去。
整整三天的酷刑，最后是一杯鸩酒。
我这才知道，殿下心头所爱另有其人。
而他的英英因生产时稳婆被我调走，已双双殒命。
第二世，我学聪明了。
我暗中观察，发现太子将先皇后留下的碧玉镯，赏给了新进宫的赵良娣，赵良娣闺名一个英字。
是了，看来是她了。
我立刻调派宫中最好的嬷嬷，亲自盯着赵良娣的饮食起居。
可赵良娣平安生产那夜，太子还是提着剑闯进了我的寝殿。
剑尖抵着我的喉咙：“连个人都护不好，你这太子妃也不必做了。”
“英英和孩子都没了，你去地下给他们赔罪吧。”
“下辈子投胎，记得戴上眼睛！”
错了，又错了。
不是这个英英。
……
“林晚照，本宫的话，你可听清了？”
太子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拽回。
他一身明黄常服，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床边悬着的一枚和田玉，那是我去年生辰时，他随手赏的。
“若听清了，就管好你的心思，做好你该做的事。”
“别忘了，你这太子妃之位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林家还有用处，你以为轮得到你坐在这里？”
我攥紧袖中的手，指甲陷入掌心。
面上却浮起温婉笑意：“殿下说得是。只是，妾身斗胆问一句，几位妃妾如今都有了身孕，妾身该以哪位为主？”
太子抬眼，眸光锐利如刀。
“她们都是本宫的人，自然都要照顾好。”
他顿了顿，手指轻叩桌面：“只是，有些人身子弱，需得更精心些。资源有限，如何分配，太子妃应当明白。”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
我垂下眼：“妾身明白。柳侧妃父亲是户部尚书，身份贵重，妾身会派四个嬷嬷八个宫女专门伺候。”
太子嗯了一声，神色淡漠。
我继续道：“赵良娣虽出身低些，但殿下宠爱，妾身便拨六个嬷嬷十二个宫女，再加一位太医常驻。”
太子依旧点头：“你安排便是。”
“只是，”他忽然抬眼，盯着我，“有些人，你需得亲自看顾，绝不可假手于人。”
“她若出事，林家九族，一个不留。”
我背后渗出冷汗。
还是不知道是谁。
这时，殿外传来通报：“殿下，柳侧妃求见。”
太子蹙眉：“让她回去，本宫有事。”
柳侧妃娇柔的声音已传了进来：“殿下，妾身有喜事要告诉您呢！”
她穿着一身嫣红罗裙，扶着宫女的手款款而入，看见我，笑容淡了淡：“姐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