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龙小云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敬佩。
我们兵不血刃，拿下了整条街。
我用事实告诉她，脑子，确实比刀好用。
“咚咚咚。”
第二天，麻将馆的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一身便衣的陈浩然。
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那张正气凛然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实。
“陈Sir？这么巧？”我笑着打招呼。
他没笑，眼神锐利地扫过我，又看向我身后的龙小云。
“不巧，我来查案。”
他开门见山：“疯狗的地盘，一夜之间全成了你们的。据我所知，没有发生任何流血冲突。阮小姐，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还没开口，龙小云抢先一步，摆出一个她自以为很妩媚的姿势，靠在门框上。
“阿Sir，解释多没意思，不如进来喝杯茶，聊聊人生？”
她朝他抛了个媚眼，差点把自己的假睫毛甩飞。
陈浩然的表情瞬间石化。
我赶紧把她挤到一边，一脸“我姐不懂事”的歉意。
“陈Sir别误会，我姐的意思是，我们是守法公民，那条街是我们通过合法商业谈判赢回来的。”
“商业谈判？”陈浩然挑眉，“跟疯狗？”
“对啊，”我脸不红心不跳，“我们跟他打了一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扑克友谊赛。他输了，自愿把产业转让给我们，我们还打算聘请他当我们的企业文化顾问呢。”
陈浩然沉默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
他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但他没有证据。
“阮菲，”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但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瞒天过海。”
“我盯着你们。”
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
“陈Sir，你那么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得不像一个混迹在九街城寨的警察。
“为了让尖沙咀，甚至整个港岛，成为一个能让好人安心走路的地方。”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那时他踩着我的手指，枪口抵着我的额头。
他走了。
龙小云凑过来：“阿菲，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下药拖上床，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完了？”
我没理她，心里却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老式诺基亚响了。
是龙王身边的头号马仔，泰山。
“阿菲，龙王叫你和大姐头，立刻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泰山的声音阴阳怪气。
我心里一沉。
龙王，龙小云的爹，我们社团的最高掌权人。
他知道了。
龙王堂口。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味和压抑的沉默。
龙王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身旁站着泰山，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小云，听说你最近长本事了。”龙王终于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龙小云身体一僵，低着头：“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