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降汉东,先斩赵家在灭汉大帮」节选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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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鸿空降汉东,不是来当孙子的,是来当爷的。盘踞多年的赵家,真以为汉东是他们的后花园?打招呼?给下马威?玩阴的?对不起,老子不吃这一套。你们在汉东一手遮天是吧?行,那我就把这片天,捅个窟窿,换个太阳。老子手握尚方宝剑,就是来掀桌子的。你们不是派系盘根错节,不是喜欢玩官场太极吗?我偏要从你们最自负的经

时间:2025-12-13 21:20:23

章节试读

雨丝细密如针,斜斜地织在汉东省W大院的上空。

将这座权力的象征笼罩在一片朦胧水汽之中。

黑色奥迪A6L缓缓停在省W大楼门前。

轮胎碾过积水发出轻微的嘶声。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牛津鞋稳稳踏在湿润的花岗岩地面上。

水渍在鞋尖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陆正鸿躬身下车,深灰色定制西装没有一丝褶皱。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栋十二层高的威严建筑。

像在审视一件等待解构的精密仪器。

“陆常委,这边请。”

中组B李副B长率先引路。

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大理石走廊里清脆回响。

像某种不紧不慢的宣告。

陆正鸿跟在他身后半步,步伐均匀,肩背挺直。

走廊两侧悬挂着历任省W书记的肖像。

那些目光从画框里透出来,沉默地注视着这个新来者。

会议室的红木双开门已经敞开。

省长刘长生第一个迎上来。

笑容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眼角皱纹堆叠得恰到好处。

那是经年累月训练出的表情管理。

“正鸿同志,欢迎欢迎!汉东就需要你这样懂经济的干将!”

“你在中B那几个开发区搞的‘飞地经济’,我可是专门让政研室做过专题学习!”

两双手握在一起。

刘长生的手掌温热厚实,力道饱满。

陆正鸿能感觉到对方指腹的老茧。

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

也能感受到那份热情中精确计算过的分寸。

多一分则谄媚,少一分则疏离。

“刘省长过誉了。以后要在您领导下工作,我还得多学习汉东的实际情况。”

陆正鸿话音平静。

镜片后的眼睛却像探针,精准捕捉到刘长生瞳孔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这个陆正鸿,十年前在汉东发改委任职时,还只是个小处长。

坐在会议室后排做记录。

如今再回来,已是省W常委、常务副省长,真正的一方大员了。

更关键的是,他那个“懂经济”的名声,是实打实用GDP增长率和财政收入堆出来的。

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正鸿啊!”

又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刻意加重的亲切,像陈年老酒般醇厚。

高育良走上前来,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脸上挂着师长般的笑容。

那种只有在课堂和书房里浸润数十年才能养成的儒雅。

“欢迎回家!你师母昨天还念叨,说正鸿最爱吃她做的红烧肉,这次可要好好露一手!”

“高书记。”

陆正鸿伸手握住对方递来的手,微微加重力道。

指节分明的手指像是要测量出这只手掌的温度和湿度。

“老师还是这么精神。政法系的教授里,能保养得这么好的,您是独一份。”

一声“老师”,让在场几位常委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高育良是汉东大学政法系出身,执教十五年。

门下弟子遍布汉东政坛司法系统,早已结成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人称“汉大帮”。

如今陆正鸿以学生自称,这层关系可就微妙了。

是真心认师门,还是绵里藏针?

“老了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高育良笑着摇头。

另一只手覆上来,在陆正鸿手背上拍了拍,姿态亲昵得像真正的长辈。

“不过你能回来,我是真高兴。汉东现在的J面,需要你这样的少壮派来破局!”

陆正鸿微笑颔首,不接话。

破局?破谁的J?怎么破?这话里的机锋,他听得明明白白。

简短的就职会议在三分钟后开始。

椭圆会议桌旁坐满了人。

每个人面前都摆着统一的黑色笔记本和保温杯。

陆正鸿被安排在刘长生左手边第二个位置。

常务副省长的固定座位。

他坐下时,注意到右手边空着的位置。

那是省长刘长生的固定座位。

而此刻刘长生正站在主位前,准备主持会议。

“同志们,今天我们开个短会,主要是欢迎正鸿同志加入汉东省W班子...”

刘长生的开场白中规中矩,用了七分钟介绍陆正鸿的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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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经历都配有精确的数字和评价,显然是秘书班子精心准备过的。

轮到陆正鸿发言时,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他没有拿稿子,只是将双手轻轻交叠放在桌面上。

那双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整齐,是双适合拿笔也适合握权的手。

“感谢组织的信任,也感谢同志们的欢迎。”

陆正鸿开口,声音不高。

但每个字都像经过精密打磨的玉石,清晰有力。

“汉东是我的第二故乡。十年前我在这里工作学习,从省发改委的一名普通干部做起。”

“跑过全省十七个地市,看过汉东最好的风光,也见过最难的民生。”

他停顿了一秒,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有人在笔记本上记录,有人低头喝茶。

有人直视着他。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有防备,也有不易察觉的轻蔑。

“这次回来,组织给我压了担子,我自己也给自己定了三条:抓经济、破难题、办实事。”

陆正鸿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狙击手在瞄准。

“来之前,我研究了汉东近五年的经济数据。”

“GDP增速连续三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去年只有5.2%。”

“固定资产投资下滑了十八个百分点。”

“民营企业数量净减少三千七百家。”

“地方政府隐性债务规模,按最保守估计也在两千亿以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

和某个角落茶杯触碰杯托的轻响。

刘长生的笑容僵在脸上,握着保温杯的手指收紧了些。

高育良垂着眼,用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不是来批评谁的。”

陆正鸿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

“汉东有汉东的难处,老工业基地转型,资源型城市枯竭,这些都是客观现实。但我想问的是——”

他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很轻微,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为什么同样的条件下,隔壁江北省能实现7.8%的增长?”

“为什么我们汉东的营商环境评估连续三年排在中B六省末尾?”

“为什么省属国企汉东油气集团,每年享受三十亿财政补贴,却连续八年亏损?”

最后那个名字砸出来,像颗深水炸弹。

有人的茶杯盖“哐当”一声掉在桌上。

“正鸿同志!”

刘长生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你的工作热情我们都理解,但饭要一口一口吃,工作要一步一步来。汉东的情况比较复杂...”

“就是因为复杂,才要快刀斩乱麻。”

陆正鸿微笑打断,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硬度。

“刘省长,上面派我来,就是要改变汉东经济疲软的J面。”

“时间不等人,企业等不起,老百姓更等不起。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开始下基层调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第一站就去林城。听说光明峰项目拖了三年还没动工,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复杂情况’,能让一个省级重点项目拖成烂尾工程。”

全场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高育良终于抬起头。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他盯着陆正鸿看了两秒,然后忽然笑了。

“好!有魄力!正鸿啊,你还和当年一样,敢啃硬骨头!”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速放慢,像在斟酌每个字的分量。

“林城的水深,光明峰那块地更是漩涡中心。你刚来,是不是先熟悉熟悉情况,让下面的同志做个详细汇报?”

“谢谢老师关心。”

陆正鸿转向高育良,笑容真诚了些,但眼底依旧没有温度。

“不过有些事,听汇报是听不出真相的。就像您当年教我们的:法治建设要落到实处,就得亲自去一线看看法官怎么审案,检察官怎么取证。经济工作也一样,纸上数据再漂亮,不如去工地看看塔吊动不动,去企业看看机器转不转。”

这话接得巧妙,既尊了师道,又堵了回去。

高育良脸上的笑容深了些,点点头不再说话。

只是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根本不存在的浮沫。

刘长生环视全场,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标准的笑容。

“既然正鸿同志这么有干劲,那我们就全力支持!需要哪个部门配合,直接提!散会吧!”

他率先起身,脚步比平时快了半拍。

几位常委陆续上前与陆正鸿寒暄,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陆常委这次回来,是带着尚方宝剑吧?一开口就点汉东油气,这可不是一般人有胆量提的。”

说话的是省W秘书长,五十多岁,脸上总挂着和稀泥的笑。

陆正鸿和他握手,力道适中。

“王秘书长说笑了。哪有什么尚方宝剑,就是一份责任。组织派我来,我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听说您在中B某省抓开发区建设很有经验,三个月就让三个省级开发区扭亏为盈。咱们汉东正好需要您这样的专家!”

这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话里带着明显的示好。

“经验不敢当,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陆正鸿回答得滴水不漏。

“汉东的情况不同,我还得多向各位老同志请教。”

“请教不敢当,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寒暄持续了七八分钟,人渐渐散去。

高育良却留到了最后。

等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缓步上前。

拍了拍陆正鸿的肩膀。

这次的动作多了几分真实的重量。

“正鸿啊,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他声音压低了些,师长的姿态做得十足。

“就咱们自家人,你师母念叨好几天了,说你这个得意门生终于回来了,非要亲自下厨。我记得你最爱吃红烧肉配米饭,她一大早就去挑了最好的五花肉。”

陆正鸿心中冷笑。

得意门生?十年前他在省发改委产业处当处长时。

因为提出整顿地方融资平台、清理僵尸企业,差点动了某些人的蛋糕。

当时就是这位高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提醒”。

“正鸿啊,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要懂得审时度势。汉东的情况复杂,有些事急不得。你那个方案,先放一放吧。”

那个“放一放”,就放了十年。

十年间,汉东的地方债务从四百亿滚到两千亿。

僵尸企业从十七家增加到一百三十家。

“老师的邀请,我肯定到。”

陆正鸿笑容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学生对师长的敬重。

“正好有些工作上的事,也想当面向老师请教。您在汉东工作三十年,看得比我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高育良满意地点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六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让车送过去就好。”

“那行,家里等你。”

高育良转身离开,步伐沉稳,银发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光。

陆正鸿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请教?是该好好“请教”。

十年前你给我上的那一课,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学生回来了,该交作业了。

“陆常委。”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恭敬得有些过分。

陆正鸿转身。

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头发稀疏、戴着老式黑框眼镜的男子快步走来。

腰微微躬着,姿态是标准的下级对上级。

但过分标准了,标准得像戴了张面具。

“我是省政府副秘书长王明,办公厅安排我负责为您协调工作和生活事宜。您叫我老王就行。”

王明在陆正鸿面前站定,双手自然垂在身侧。

那是长期服务领导养成的姿态。

不过分贴近,但随时准备响应。

陆正鸿打量着他。

王明,在省政府待了二十年,伺候过四任常务副省长,人称“不倒翁”。

这种人最是油滑,也最是危险。

二十年间,汉东政坛风云变幻,他王明却能始终稳坐副秘书长位置。

还能被委以服务常务副省长的重任。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谁知道他是谁的人?又或者,他是所有人的“自己人”?

“王秘书长,辛苦了。”

陆正鸿点点头,语气平淡。

“先看看办公室吧。”

“您这边请!”

王明侧身引路,手势标准得像酒店门童。

电梯直上五楼。

东侧最里间,深红色的实木门上已经换上新铭牌。

常务副省长办公室。

铜质字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王明推开门,侧身让陆正鸿先进。

是个套间。外间约二十平米,摆着两张办公桌和文件柜,显然是秘书办公区。

里间门敞开着,能看到更宽敞的空间。

陆正鸿径直走进里间。

足有六十平米,朝南是整面落地窗。

浅灰色窗帘拉开一半,可以俯瞰整个省W大院。

红木办公桌宽大厚重,真皮座椅是高背款。

会客区摆着一套皮质沙发和红木茶几。

标准配置,但明显都是新的。

桌面上连一丝使用痕迹都没有。

皮沙发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

茶几上的白瓷茶杯套装连塑封都没拆。

“办公室是上周刚重新布置的,所有家具都换过了。”

王明小心翼翼地说。

目光在陆正鸿脸上逡巡,试图捕捉一丝满意或不满的痕迹。

“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我马上去办。绿植要不要添几盆?或者字画?我听说您喜欢书法,要不要...”

“不用。”

陆正鸿打断他,径直走到窗前。

雨还在下,只是从细密的针变成了稀疏的线。

整个省W大院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中,像一幅被水晕开的铅笔画。

主楼、二号楼、三号楼、四号楼...错落有致。

每栋楼里都坐着能决定汉东命运的人。

也坐着想把汉东拖进深渊的人。

他的目光在三号楼停留了几秒。

那是省领导住宅楼。高育良就住在三楼东户。

“司机和秘书人选定了吗?”

陆正鸿突然问,没有回头。

王明赶紧上前半步,但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司机安排了老周,给领导开了十五年车,稳重可靠,从没出过差错。”

“秘书...”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您看是让办公厅推荐几个候选人,还是您有合适的人选?”

“按照惯例,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一般从办公厅一处或二处选,都是政治可靠、业务过硬的同志...”

试探来了。

陆正鸿转身,目光直视王明。

那目光平静,却像手术刀一样锋利,能剖开所有伪装。

“秘书我要自己选。三个要求:三十五岁以下,经济学或法学背景,在基层干过三年以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

“最好是没什么复杂背景的。简单、干净、能干实事。”

王明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恢复那副恭敬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了。

“明白!我马上让人筛选符合条件的人,整理好简历,明天一早就送到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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