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
他突然激动起来，握住我肩膀想说什么，却忽然顿住了。
「……你哭了吗？」
那双和季夫人别无二致的眼睛，盛满泪水，静静地望着他。
他恍惚了一瞬，喃喃道。
「抱歉，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是个意外，我对小月没有别的感情，她只会是我的妹妹。」
我摇摇头，苦笑道。
「季先生不必如此，我没有资格干涉你的事，只是……希望我走后，你能抽出时间，多陪陪临安。」
季宗铭怔愣地望着我。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对他泪水涟涟。
可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
「秋秋，你乖一点不行吗？好好当你的季夫人，其他事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好吗？」
脸上的湿润被抹去。
我抬起头，见季宗铭用力擦拭着颈脖上的红痕，发现擦不掉，只得狼狈地侧过脸。
「……别哭，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他深深吸了口气。
「留下吧，临安需要你。」
接着语气顿了顿。
「我也需要你。」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季宗铭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挂断，它却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我好心开口道。
「季先生，先接电话吧，万一有重要的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
季宗铭压下眼底的烦躁，动作轻柔地揽过我。
「已经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临安这里有我陪着。」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回到客房。
季宗铭今晚不会再出去了。
昏暗的房间内，我盯着发送成功的消息，慢慢扯开嘴角。
照片上，季宗铭低头为我擦眼泪。
眼底露出从未有过的柔软与怜惜。
几乎是下一秒，我的手机就被打爆。
我刚想蒙头睡觉，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沈秋棠，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你给我等着！！！」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蒋竹月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沈秋棠呢？叫她给我滚出来！！」
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季宅灯火通明。
季宗铭眉眼沉冷，目光凉薄。
「谁让你来的？」
蒋竹月轻哼一声，自顾自地坐在他身边。
「不是你给的权限吗？这屋子里里外外，哪里没录我的指纹？」
季宗铭一愣，下意识看向我。
蒋竹月被他的反应气到了，冷笑道。
「沈小姐，真是好手段啊，我嫂子才死了一年，你就恬不知耻的坐季夫人的位置了？」
「蒋竹月！」
季宗铭骤然暴起，低吼道。
「滚出去！」
「哥，你凶我！？」
蒋竹月眼底迅速浮起一层雾，声嘶力竭道。
「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她就是有预谋的接近你！她是个恶心无耻的骗子！！！」
说完，她抬手一扬，照片如雪花般飘下来。
季宗铭看清上面的人，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第一张，是我戴着口罩走进整形医院。
第二张，我与一个男人在咖啡馆举止亲密。
第三张第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