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专属铃声突兀响起。
季宗铭怒气一滞，伸手接起电话。
蒋竹月甜腻微醺的嗓音传来。
「哥，唔……来接我啊！不来接我，我就在这儿随便找个人……嗝，让你后悔对我说的话！」
他眉头一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面露纠结。
「季先生，你还是先去处理事情吧。」
我笑着打断他。
「毕竟我可是签过合同的，在季家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也不敢乱来。」
季宗铭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季临安静静地抱着膝盖，仿佛习以为常。
半晌后，他哑声道。
「……为什么？」
我抹掉他的眼泪，叹息道。
「抱歉，如果你讨厌我，我会走的。」
衣袖被死死攥住，季临安直勾勾盯着我，急迫道。
「你要去哪！？我没让你走！」
我眼底划过精光，轻哄道。
「那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吗？」
空气异常安静，只剩下他粗壮的呼吸声。
「妈妈她……以前送了我一只小狗，和这个一模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谈起逝去的季夫人，我听的很认真。
「但是它很不听话，爸爸告诉我，不听话的东西，要好好调教。」
窗外风声呼啸，微弱的光亮照亮他哭红的鼻头，和无辜双眼。
「于是我把它的尸体埋在了后花园，妈妈看见了，她很害怕，她也想远离我……」
我静静凝视着他，将小狗放在他掌心。
季临安猛地瑟缩，我却牢牢抓住他，一字一句道。
「留下你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用强制的手段，我现在把它重新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珍惜，好吗？」
说完，我缓慢而郑重地抱着他。
「别怕，妈妈和小狗都会陪着你的。」
哄睡季临安已经是半夜1点。
我拿出手机，发现有几个视频。
点开一看，昏暗的气氛下，蒋竹月骑在季宗铭身上，发丝凌乱，献上香吻。
男人却只是隐忍握住她的腰，偏头避开。
「小月，别胡闹了。」
「小月就喜欢胡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陈旧的记忆撕开一条口子，两句似曾相识的话重合。
我恍惚地看着视频里的他们，暧昧摩挲，交颈低喃。
看着季宗铭为她生气，愠怒。
最后狠狠吻向她，抵死缠绵关上房门。
我摸摸自己的脸，反手将视频发给季宗铭，并留言。
「季先生，工作也要劳逸结合，临安很想你，睡前还念叨你的名字。」
几个小时后，楼下传来汽车轰鸣声。
季宗铭满身香水味，嘴角被示威似的咬破，匆匆忙忙赶回来。
「临安睡了吗？」
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揉了揉眉心。
「抱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先生不用告诉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低声道。
「临安已经收下了礼物，我也会遵照你的话，现在就离开季家。」
季宗铭很诧异，直到我与他擦肩而过，才猛地反应过来。
「等等！」
「你的意思是，临安不让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