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说什么？”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双总是盛满算计和漠然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
“我说，我要你的命。”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平静地与他对视。
“很惊讶吗？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的爱而来，一次次飞蛾扑火？”
“萧玄，你太自作多情了。”
“我每一次的接近，每一次的死亡，都只是为了今天。”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茶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像他此刻崩塌的世界。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你明明……”
“明明什么？”我冷笑着打断他，“明明那么爱你？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那不过是我的伪装。”
“一个刺客，最重要的就是学会伪装。为了杀你，我甚至可以欺骗我自己。”
“可笑的是，你竟然当真了。”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这九世的痛苦和折磨，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为什么要杀朕？”他嘶哑着嗓子问，眼中满是血丝。
“没有为什么。”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此而已。”
我说得云淡风清，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突然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是谁派你来的？！说！”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任由他摇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萧玄，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后悔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沈揽月，把我逼到了绝路？”
“如果那天，你没有拿出那杯毒酒，或许，我还会继续陪你演下去。”
“直到找到最合适的时机，一刀了结你。”
“是你，亲手毁掉了自己最后的机会。”
我的话，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松开我，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眼中一片死寂。
“骗子……”
“你这个骗子……”
他反复念叨着，像个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没有丝毫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揽月带着一群侍卫闯了进来。
“陛下！”
她看到跌坐在地的萧玄，和安然无恙的我，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陛下，你没事吧？这个妖女没有伤到你吧？”
她跑到萧玄身边，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挥开。
“滚！”
萧玄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