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烈那么一搅和,林风觉得光靠嘴炮和搬救兵还不够,得给自己找点“硬通货”。思来想去,他摸出了王长老给的藏经阁玉牌——说不定能从里面翻点不用真修灵气,也能唬人的门道。
藏经阁在青云宗的中心,是座九层木楼,飞檐翘角上挂着避尘的灵珠,远远望去,整座楼都像浮在淡淡的光晕里。守阁的是个瞎眼老道士,据说年轻时是个厉害角色,后来伤了眼睛才退下来。
“后生,来寻书?”老道士耳朵尖得很,林风刚踏上台阶就被他听出来了。
“道长好!”林风笑眯眯地递过玉牌,“王长老让我来随便看看。”
老道士摸了摸玉牌,点点头:“去吧,三楼以上别去,那里的书煞气重,你镇不住。”
林风应着,心里却嘀咕:越不让去越想去,说不定宝贝就在上面呢?
一楼二楼全是些正经修行的书,什么《炼气期入门三百问》《五行灵根辨识图谱》,看得他眼皮打架。他随手抽了本《阵法基础》,翻了两页全是天干地支,干脆往怀里一揣——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溜达到楼梯口,他探头往上看,三楼的楼梯口挂着道半透明的帘子,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书架更高更密。林风左右瞅了瞅,见老道士在打盹,猫着腰就钻了过去。
三楼的书果然不一样,封面上净是些“玄”“秘”“禁”之类的字。林风踮着脚在书架间晃悠,突然被角落里一个灰扑扑的小册子吸引了——封面上连字都没有,看着就像本被人扔了的杂记。
他抽出来翻开,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炭笔写的:“今日偷了丹峰三颗凝露草,拌在灵米里喂兔子,兔子毛更亮了,就是放的屁有点香……”
林风差点笑出声,这哪是修行秘籍,分明是哪个捣蛋鬼的日记!他正想扔回去,眼角却瞥见后面几页画着些奇怪的小人,有的在打滚,有的在学狗爬,旁边还标着注解:“此乃‘龟息装死功’,遇强敌时躺平,可避九成灵力探查……”
“嘿,这玩意儿有用!”林风眼睛一亮,赶紧往后翻。后面还有“顺风耳偷听诀”(其实就是教怎么把耳朵凑得更近)、“障眼法入门”(用草木灰和颜料画符,看着吓人实则没用),最绝的是最后一页,画着个小人蹲在房梁上,旁边写着:“偷师必备:屏息、猫腰、看风向,被发现了就说是来送东西的……”
林风看得眉飞色舞,这哪是捣蛋鬼日记,这是老六行为指南啊!他赶紧把小册子揣进怀里,拍了拍——有了这个,以后混江湖更有底气了!
正得意呢,突然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林风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想躲,可周围全是书架,没处藏。他急中生智,想起刚看来的“龟息装死功”,“噗通”一声躺在地上,四肢伸直,眼睛闭得死死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他旁边。
“这是……紫霞峰的小师弟?”一个女声响起,听着有点耳熟。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是二师姐苏清婉!他屏住呼吸,假装没气了。
苏清婉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胳膊:“装够了没有?”
林风没动,心里默念:我是石头,我是石头……
“再不起来,我就去找师父,说你在藏经阁偷懒装死。”苏清婉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林风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嘿嘿笑道:“师姐,你看我这姿势标准不?刚从书上看来的,据说能躲追杀呢!”
苏清婉瞥了眼他怀里露出的小册子边角,没追问,只是指了指窗外:“该回去了,师父让你下午去演武场,说要教你‘流风剑’的起手式。”
“啊?真要练剑啊?”林风苦着脸,他那点花架子哪敢在张长老面前献丑。
“师父说,你五灵根虽强,但剑法基础不能落。”苏清婉转身往楼梯走,“不过你也别怕,早上大师兄去跟师父求情了,说先从最简单的教。”
林风跟在她身后,心里有点暖。这大师兄二师姐,看着都挺靠谱的。他摸了摸怀里的小册子,突然有了个主意:“师姐,你说我要是练剑时总出错,师父会不会骂我?”
“师父疼你,最多说两句。”苏清婉回头看他,“怎么?怕了?”
“哪能啊!”林风梗着脖子,“我是想,要是我总学不会,师父会不会请李长老来?李长老不是最擅长搞些‘顿悟丹’‘开窍水’之类的吗?说不定他一来,我就能突然学会了呢?”
苏清婉被他逗笑了,眼尾的清冷都化开了些:“你倒会打主意。不过李长老的丹药,还是少碰为好,上次他给膳堂刘长老的‘开胃丹’,让刘长老拉了三天肚子。”
林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王长老呢?藏经阁里有没有不用费劲就能学会的剑法?”
“没有。”苏清婉斩钉截铁,“修行哪有捷径可走。”
林风撇撇嘴,心里却不服气。他这“天才”身份就是最大的捷径,说不定还能找出更多捷径呢!
回到紫霞峰,张长老已经在演武场等着了,手里拿着柄比林风那柄小一号的木剑。
“瑶儿,过来,师父教你‘流风剑’第一式:‘柳絮沾衣’。”张长老比划着,剑尖轻颤,真像有片柳絮在上面飘,“记住,要轻,要柔,剑意要像春风拂过……”
林风学着挥剑,刚舞了两下,木剑“嗖”地飞了出去,差点砸中旁边的灵桃树。
张长老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没事没事,力气没使对。再来!”
林风捡起剑,心里琢磨着:要不干脆装笨点?让师父觉得五灵根也不是万能的,说不定就不用练剑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演武场上就听见木剑落地的“哐当”声,以及林风“哎哟”“抱歉师父”的嚷嚷声。
张长老愣是没生气,还一个劲地夸:“有进步!这次剑飞出去的方向比上次正!”
林风看着师父认真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挠挠头,正想好好试试,远处突然传来李长老的大嗓门:“老张!你又欺负我徒侄练剑呢?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林风眼睛一亮,来了!他的“救兵”来了!
只见李长老提着个锦盒,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颗圆滚滚的丹药,金光闪闪的。
“这是我新炼的‘剑心通明丹’!小风吃了,保准练剑如有神助!”李长老得意洋洋。
张长老脸一黑:“你那破丹药上次把丹峰的灵蛇都炼得吐白沫了,别给我徒弟乱吃!”
“这次不一样!”李长老拍着胸脯,“我加了千年雪莲,温和得很!”

林风看着那颗金光闪闪的丹药,心里的小算盘又噼里啪啦响起来。吃还是不吃?吃了万一真有用呢?万一没用……那不正好有理由继续偷懒了?
他刚想伸手去拿,就被苏清婉悄悄拉了拉袖子。
林风抬头,看见二师姐冲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担忧。
他心里一动,突然改了主意,往后退了半步,挠着头笑道:“谢谢李长老,不过师父说修行要循序渐进,这丹药太贵重了,我还是先自己练练吧!等实在学不会,再麻烦您老人家?”
李长老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有志气!比你那抠门师父强!行,丹药我先存着,啥时候想要了,随时去丹峰找我!”
张长老也挺意外,看林风的眼神里多了点赞许:“算你有点悟性。过来,师父再教你一遍。”
这次林风没再故意捣乱,他握紧木剑,看着师父的动作,试着把力气放轻,再放轻……剑尖虽然还是有点晃,但总算没再飞出去。
“哎,有点意思了!”林风心里嘀咕,原来这练剑也不是那么难?
张长老眼睛一亮:“对!就是这样!再试试!”
阳光洒在演武场上,林风的身影在青石地上晃动,虽然还是磕磕绊绊,但木剑总算能在他手里多待一会儿了。李长老在旁边看得直点头,还不忘跟张长老念叨:“你看你看,还是我徒侄聪明,一点就透!”
林风偷偷看了眼苏清婉,见她站在树荫下,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心里突然觉得,这修仙好像也不全是混日子,偶尔认真一下,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当然,这不妨碍他晚上偷偷拿出那本老六手册,把“如何在练剑时悄悄偷懒不被发现”记在了空白页上。
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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