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贺元见我进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随即又换上万分委屈的神情。
父亲站在尚书大人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尚书大人面沉如水,将两份策论重重掷在案几上:
“李景年,贺元!这两份策论,连错字都如出一辙,你们作何解释?”
“你们可知若是坐实抄袭,按律当削去参选资格,永不录用?”
贺元立即跪伏在地,声音哽咽:
“大人明鉴,这份策论是学生日夜苦思所得,实在不知为何会与李公子的……”
我望着那两份几乎完全相同的竹简,心一寸寸坠入冰窖:
“学生从未见过贺公子的策论。绝无可能抄袭。”
尚书大人面色更冷,正欲开口。
“下官可作证!”
这时,宋引玉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入。
目不斜视地向尚书施礼:
“大人,阿元撰写策论时,我曾多次在场。”
“下官亲眼所见他反复修改润色策论,绝无抄袭可能。至于为何会雷同……”
她的目光转向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恐怕要问李公子自己了。”
我怔怔地望着这个曾与我山盟海誓的女子。
她所描述的,反复修改润色策论的,分明是我。
若在往日,我定会为她这番话心碎欲绝。
可如今既知真相,还有什么不明白?
为了贺元,她连毁人清白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抄袭的罪名,又算得了什么?
尚书令二人先行退下,而后对我厉声斥责,宣布策论作废,此事将记入官籍。
从文华殿出来时,早已暮色四合。
宋明瑟等在宫门外,见我出来便迎上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跟在我身后出来的贺元。
“景年,”她收回视线,语气温和,
“今日之事不必挂怀。我带你去散散心。”
我闭目不语,心中冷笑。
一个栽赃陷害,一个温言安抚,这姐妹二人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宋明瑟见我不应,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起。
行至一条暗巷前,她忽然停下脚步:
“你在此稍候,我去买串糖葫芦。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她转身离去不久,巷口便晃出几个醉醺醺的地痞。
为首那个满脸横肉,见到我眼睛一亮:
“好个标致的小白脸!怎么独自在此?”
他伸手就来扯我的披风,我急忙后退,却被另外两人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