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那份薄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它。
霍寒庭,真是好狠的心。
可我沈清辞不是蠢货,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总之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不日,霍寒庭带着苏婉出差,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反锁了偏卧的门,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起。
“喂?”
“哥哥…是我,清辞。”
我的声音带着哽咽。
电话那头的语气瞬间变得凝重:“丫头,出什么事了?你很久没联系我了。”
“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想彻底在霍家消失,带着孩子。”
我没有过多解释,但哥哥似乎从我的语气中明白了一切。
“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准备两份身份,还有足以以假乱真的血液样本。”
我说出这些话时,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头。
“明白了,东西准备好后,老地方,让心腹交接给你,一切小心。”
挂了电话,我像是虚脱般的靠在门上,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从那天起,我给自己戴上了一张麻木的面具。
在霍寒庭用嫌恶的眼神扫过我时,默默的低下头。
在苏婉用尖锐的言语刺伤我时,面无表情的听着。
夜深人静时,我会打开台灯,在纸上写下一些支离破碎充满绝望的句子。
甚至草拟了一封语焉不详的遗书。
我要让他们以为,沈清辞已经被彻底打垮,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或许某一天就会自我了断。
同时,哥哥准备的东西,也被秘密送了进来。
新的身份证件也已经办好。
而就在当晚,霍寒庭和苏婉回来了。
那本故意放在枕头下的日记本瞬间跟着不见。
我心里清楚,鱼儿上钩了。
果然,不到半小时,霍寒庭便拿着那本日记,和苏婉一同闯进了偏卧。
“沈清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寒庭将日记本重重摔在我面前。
苏婉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清辞姐,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写这些?活着不好吗?就算寒庭不爱你,你还有孩子要照顾啊。”
她刻意加重了“不爱你”三个字。
我畏畏缩缩的窝在床角,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扮演着被戳穿心事的崩溃。
“活着太累了!”
霍寒庭盯着我,眼神复杂。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语气比往常缓和了些,“沈清辞,别动这些歪念头,好好待着,把孩子带大,霍家不会亏待你。”
我就知道。
霍寒庭绝对不敢放我离开。
他生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
还好我提前看到了那份婚前协议,否则这辈子都要逃不开这可怕牢笼!
“就是啊清辞。”
苏婉接话,“你可别做什么傻事,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和寒庭逼你的呢。”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了霍寒庭一眼。
像是认命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霍寒庭似乎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拉着苏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