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飘在半空,看着房东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股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房东捂着鼻子,看清房内景象后,惊叫着跑了出去。
很快,警察来了。
他们从我碎裂的手机里,找到了沈皓的电话。
电话接通时,那头很吵,是机场的广播声。
“你好,是林晚的家属吗?”
沈皓的声音很不耐烦:“她又怎么了?我在出差,很忙。”
警察顿了一下,公事公办地说:“林晚女士于三天前在出租屋内死亡,请你来市局认领遗体。”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沈皓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信的颤抖:“你说什么?”
“林晚,死了。”
我看到沈皓挂了电话,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一动不动。
他身边的沈哲和沈念,还在兴奋地讨论着这次的巴黎之行。
白月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阿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皓猛地甩开她的手。
“她死了。”
白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沈哲皱起眉:“谁死了?爸,你别一惊一乍的。”
“你妈。”
沈哲愣住了,随即嗤笑一声:“爸,你被她骗了。她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你回去,老把戏了。”
沈念也附和道:“就是,她最会装了。上次不也说自己不舒服,结果我们一回去,她就好好的在厨房做饭。”
沈皓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仿佛想把它看穿。
最后,他们还是来了。
在停尸间,那块白布被掀开。
我的身体已经因为腐烂而浮肿变形,散发着恶臭。
沈念“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躲得远远的。
沈哲也别过头,满脸嫌恶:“真晦气!”
只有沈皓,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
警察在一旁公式化地问:“死者是林晚没错吧?确认无误就在这里签字。”
沈皓拿起笔,手却抖得厉害,一横一竖都写得歪歪扭扭。
签完字,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警察同志,她的遗物呢?”
“都在出租屋里,你们可以去处理一下。”
“好。”
他转身就走,没有再看我一眼。
仿佛我不是与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只是一个麻烦的陌生人。
他们去了我死去的那个出租屋。
一开门,那股熟悉的死亡的气息再次涌来。
沈念捂着鼻子,厌恶地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肯踏入。
“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一把火烧了算了。”
沈哲也一脸不耐烦:“赶紧弄完走吧,臭死了。”
沈皓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破旧的衣柜。
桌子上,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沈哲走过去,踢了一脚:“就这个?里面装的什么垃圾?直接扔了。”
他说着就要把箱子抱起来。
“别动!”
沈皓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他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那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