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寸寸拉扯，随后暴力撕裂。
碎成了一地尘埃。
为了丧葬费，父亲病重也难请假的哥哥休息了一个月。
他给我打电话，我挂断。
他发消息，我拉黑。
我惶惶不安了一个月。
直到从舅舅嘴里听到妈妈的近况。
说哥哥每天给她吃剩菜剩饭，买的榨菜硬到她咬不动。
人家夫妻两个早上出门，她腿脚不行，跟不上，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
不会玩手机，望着墙，一坐就是一整天。
三十天，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舅舅问我：
“你妈现在过的确实不好，毕竟是你亲妈，要不你回来看看吧？”
我想，如果她不再过分，也许我照顾她，没什么大不了。
可刚找到工作第一天，她就带着哥哥来了我的公司。
拿着大喇叭在楼下哭嚎：
“林媛，你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到老不照顾我，你爸前脚刚走，后脚你就让我自生自灭，你还是个人吗！你良心被狗吃了！”
路人停下脚步看戏。
她骂的更起劲了。
“我跟她爸结婚几十年，她一直不喜欢我，心里只有她那个爸，可怜我生她一场，养到头成了仇人啊！”
“林媛，你妈再也不用你管了，我今晚就去喝农药自杀！你听到了吗？你再也不用烦怎么应付我了，以后你就没妈了！”
领导黑着脸走到我面前，摔下文件。
“给你十分钟解决，不然你以后就别来了！”
同事的议论声让我几乎抬不起头。
下楼时，我妈正跌坐在地上哭天抹泪。
身上穿的，还是今年我刚买给她的新衣服。
哥哥站在一边，冷眼看我，手里还举着手机在直播。
“林媛，把妈逼成这样，你还有脸上班？”
“今天不解决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偏心。
可看着她瘦骨嶙峋，依旧将哥哥护在身后。
我忽然红了眼。
“解决？要我怎么解决？要我拿出我爸的遗产，给你心爱的儿子。”
“还是让办葬礼的我，放弃领取丧葬费？”
“照顾这个家十多年，我用了我的工资，用了我爸的积蓄，唯独没让你儿子出过一分钱！”
“妈，今天之前，我真的以为你想通了...”
路人闻声都变了脸色。
“这是重男轻女？亏我还以为她女儿真不是个东西呢！”
哥哥脸色一僵。
不等他开口，妈妈哭的更大声了。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这个妈的错，我跟你跪下认错，你妈错了，还不行吗！”
噗通一声，她膝盖砸在地上。
“我替你照顾你爸这么多年，端屎端尿，一天都没休息过，你哥是没时间回家，但每次回来都给我钱，也没亏待过我们。”
“我不该把你想的跟你哥一样，你照顾我们是施舍，是天大的恩赐，那十多年，我替你死了的爸感激你！”
“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只能把你放在外婆家长大，没想到长大后跟我们始终不亲近，早知道这样，我就是上班也要把你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