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询问后，我找到了妈妈。
是徐沐阳把她转到了单人间，还帮她清理了身上的污垢。
他是个好人，追了我整整三年，可我这样的家庭只会拖累他。
即便我也喜欢他，却也不得不冷脸将他推开。
我走进病房沉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走吧。”
“我已经交了半年的钱，你和阿姨安心在这住着。”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妈妈朝我挥着手，“小婉，上妈妈这来。”
我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母慈子孝的场景。
我怔愣着来到床边坐下，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破坏此时祥和的氛围。
“小婉，妈妈看这个小徐就不错。刚才妈和他商量了彩礼的事，我说要100万，他一口同意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妈！您疯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他在一起了，再说了，他哪有100万，您怎么能这么狮子大开口。”
听我这么说，她也不乐意了。
“那我生你有什么用？你出去问问，谁家嫁女儿不要彩礼！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我满眼失望地看着妈妈，小时候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会把我抱在怀里唱摇篮曲，她说不要我嫁人，让我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见我沉默，她更加起劲。
“只要这100万到账，你就赶紧收拾东西跟他走，我以后也不要你伺候。”
“正好你表哥快回来了，到时候我把这100万给他，让他给我养老送终。”
我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模样，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妈，您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照顾您十年，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和我划清关系吗？”
“您总说表哥的好，可我才是您亲生女儿！”
她不耐烦地别过头去。
“哭哭哭，就知道哭，斤斤计较，和你那个死爹一模一样！”
“把灯关掉，我要睡觉了。”
屋内漆黑一片，可我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了。
她好像永远看不见我的付出，永远对我那么敌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睡去。
朦胧睁开眼睛时，是被妈妈推醒的。
“我要上厕所，给我拿尿罐。”
我迷迷糊糊地把尿罐拿来，却一直没听到尿尿的声音。
伸手朝她身下摸去，发现她早就尿在床上了。
我腾的一下打开灯，脸上的怒气不加掩饰。
“妈，您都尿在床上了，还折腾我拿什么尿罐啊！”
“我明天还要上班，您一定要大半夜地这样折腾我吗！我也是人，我也会累！”
说到最后，我再次哽咽。
一个人苦苦煎熬了十年，我真的撑不住了。
妈妈也发了脾气，“这也能怪我吗！你不愿意照顾我就趁早滚，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强忍着眼泪换好衣物床单后，我来到医院的走廊蹲下。
看见别人一家其乐融融的模样，我也会羡慕，也会憧憬。
我也想有个避风港，可身后却空无一人。
忽然，病房里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急忙起身回去，却在看到眼前一幕时，险些被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