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不慎落过水,长大后便也一直怕水。
被推下碧虚湖的时候,我并未挣扎。
我能看到赵宣娇一脸冷漠地看着我慢慢沉入湖底。
我还看到我的夫君沈应时抱着霁儿在对我笑,我哭着提起裙摆向他们狂奔。
沈应时却向我拼命摆手:「别寻,莫做傻事,这不是你该来的。」
我猛吸了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
睁开眼睛时,赵知行浑身湿透,紧紧搂着我,嚎啕大哭。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呢,羞羞脸。」
我伸手替他擦眼泪,喉咙里却酸涩得厉害。
「华黎,你真的吓坏我了!」
他拿过狐裘,替我裹好,一脸的惊魂未定。
回想起最近一次的落水,倒是我自愿的。
那时候,沈氏一门被虐杀,我被沈应时护在身下昏死过去,醒来时只觉满目疮痍。
沈应时的尸首已不见踪迹。
我抱着霁儿小小的,早已僵硬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跳进山苍湖的。
被捞起来时,我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热。
华府夫人说我命大,她早年曾受过父亲恩惠,自愿帮我。
于是我有了一个新身份,华府自小养在乡下庄子里的嫡长女华黎。
一个适合报仇的好身份。
几日后,赵宣娇被送往鄯善和亲,尽管鄯善的国力远不如我朝强盛。
「华黎,皇兄被你迷了心智,竟舍得将我这个亲妹妹送去和亲。」
「你真是歹毒,颂今屈辱惨死,我知道都是你蓄意栽赃。」
我不愿辩解,毕竟她未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