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上钻井平台拼了三年,终于为妻子家还清了千万巨债,带着一身伤疤和最后的两百万,满心欢喜地赶回家。
却在庆功宴的门外,听见我的岳父对妻子说:“那个废物寄回来的钱,我们一分没动,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妻子江晚晃着红酒杯,语气轻蔑:“爸,不让他吃够苦头,他怎么配得上我?当初要不是爷爷用继承权逼我,我根本不会嫁给他。”
我的好兄弟陈锐揽住她的腰,“小晚,你就是心软,那种底层爬上来的男人,骨子里就带着穷酸气,怎么配得上你。”
我五岁的儿子一把抱住他的腿,“陈叔叔,你什么时候当我爸爸呀?我同学都笑话我爸爸是又脏又臭的石油工人。”
江晚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快了,等他把最后那笔钱打过来,我们就让他净身出户。”
我看着手机上刚刚完成的转账,按下了撤销键。
从此,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讨回来。
第1章
“爸,那个废物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不及看他那副感恩戴德的蠢样了。”
陈锐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我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给儿子买的限量版变形金刚,身体比常年被海风侵蚀的钢铁还要冷。
岳父江国栋笑了。
“快了,今晚的飞机。小晚,戏要做全套,待会他回来,你可得哭得惨一点。”
“知道啦。”
江晚的声音娇媚入骨,像一把淬了毒的钩子,将我的心一片片剐下。
三年的地狱生活,我在平均五十度高温的甲板上搏命,与死神擦肩而过无数次。
断过的三根肋骨,背上永不消退的疤痕,换来的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低头,看着手机上【转账撤销成功】的提示,无声地笑了。
转身,将那个昂贵的玩具随手扔进垃圾桶。
就像扔掉我这三年可笑的付出。
我没有进去,而是平静地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海龙?”
那头传来一口纯正的英文,带着一丝急切和巨大的惊喜。
海龙,是我的代号。
在国际最顶尖的高危工程领域,这个名字比黄金还值钱。
“安德森先生。”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我自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狂喜。
“太好了!墨西哥湾那个价值五十亿美金的深海项目,只有你能搞定!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不急。”我看着宴会厅门缝里透出的光,眼神冰冷,“在去帮你赚钱之前,我得先处理一点家事。”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开门声惊动了客厅里的人。
“老公,你回来啦!”
江晚像一只花蝴蝶扑过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泪痕,演技堪比影后。
“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拥抱,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
“路上累了,身上脏。”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江晚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她大概习惯了那个每次回家都对她热情似火,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