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他摇摇头，空气中突然一片死寂。
明明只要再多撑一会，女儿就能等到特效药。
我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扑在床边痛哭。
朋友圈里，白修露一连发了十个朋友圈。
她和男人十指相扣。
【嘻嘻，师兄说我是小笨蛋，还不是因为他太宠着我了。】
远处背景里，是洞开的鬼门。
黑雾一团团溢出，我忍着心中的痛评论。
【害死了别人你就这么高兴吗？】
铃声响起，顾修尘一个接一个打。
我想挂断，却手滑点到了接通。
劈头盖脸的指责传来，顾修尘威胁我删掉评论。
下一刻，我反手挂断，顺便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十秒后，他在微信给我发来一个问号。
见我不回他，又发了一句。
“你要是非要闹，固阳丹我也不帮你炼了，你自己去找别人吧！”
我冷笑着，回了他一句好。
那边不断显示“正在输入中”，我等了一会却什么都没发来。
我请了上百位僧人为女儿超度，诵经声在殡仪馆响了一夜。
第二天，我只得到一个冰冷的骨灰盒。
都说在中元节死去的人会被孤魂野鬼欺负。
可怜我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落得如此下场。
我抱着女儿的骨灰盒，不住地落泪。
“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布置好灵堂，我去观里请往生灯。
正值中元法会，观里到处都是燃烧的香烛纸钱。
我失魂落魄走到供桌前，刚想跪下祈求却看见正在祭器的顾修尘。
他举着香火，嘴里念念有词。
地上是我一个月前托他为母亲特制的冥器。
白修露站在旁边两眼放光，“师兄，我怎么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冥器？”
“这是专门定制的。”
“好神奇啊，我奶奶都没用过这种，能不能让我用这个学习一下？”
“可以啊，你想学就拿走吧。”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冲上去甩了白修露一个耳光。
“没用过你就去订啊？抢别人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白修露捂着脸，向旁边倒去，瞬间砸坏了一地冥器。
她尖叫一声，眼泪立马就滚了下来。
“嫂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到女儿的死，我恨不得立刻把他们千刀万剐。
准备再打一巴掌，扬起的手却被后面的人拉住了。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顾修尘脸色铁青看着我，“道家重地，容不得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他冷声甩开我的手，挡在白修露身前护着。
原本饱满立体的金元宝被踩得稀碎。
我把冥器投进火里，火苗蹭的一下升起，扫过顾修尘的发梢。
白修露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语气却可怜巴巴。
“师兄，嫂子可能是太担心孩子了，她肯定不是故意打我的。”
她的话立刻让顾修尘冷下脸。
“你不是说女儿邪气入体，进了重症监护室吗？”
“现在还有心情出来参加法会？你这个妈妈是怎么当的？”
提到女儿，我心如刀绞，泪水几乎是瞬间就滑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