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斯年坐在我对面，语气很淡：「她救过我，失去了一条腿，于我而言，她对我有恩，自然也是你的恩人，沈姝，做人不要恩将仇报。」
三年前。
谭家被仇家放火，我父母全部死于那场大火，是裴斯年把我从火灾里救出来告诉我。
「沈姝，别怕。」
「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有事，」裴斯年身后是漫天大火，脸烧的已经不能看，手却固执把东西交到我手里：「琴谱。」
「沈姝。」
「要永远干净明亮。」
「像月光。」
我看着裴斯年，忍不住嘲讽。
「你应该明白，我的字典里没有道歉，」我凑近裴斯年：「要我道歉，除非我死。」
我轻拍着裴斯年的脸，讥讽出声：「既然做不到杀了我，那就别怪我，对你小情人不手下留情。」
林甜甜跟着保镖进来，还在喊我名字。
「沈姝！」
「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是斯年妻子——」
一把匕首飞过林甜甜脸庞，划过一道口子，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我看着林甜甜惊恐的脸，好整以暇走向她。
「你要说什么？」
我弯腰捡起地上染血匕首。
「说什么都不如让你好哥哥给你个名分，」我手按在林甜甜空荡荡的裤腿上：「毕竟，残废配残废，你说呢。」
林甜甜气红了眼睛，还没开口，就已经跟着我笑了。
「是啊。」
「我哥哥是要给我名分，」我后脑被人抵着枪，我看着林甜甜得意洋洋：「但你就不同。」
「沈姝，」林甜甜抬起下巴，轻蔑看向我：「你不过就是个被人玩烂了的烂货，就连你肚子揣着的种都被你搞没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吗？」
「我告诉你啊。」
「你就是因为造孽太多！」
「老天爷看不下去了，不像我，」林甜甜满脸嘲讽：「我天生就该被人宠着护着，我就是独一无二属于斯年的白月光，是你永远比不上的纯洁！」
「毕竟！」
「你脏啊，哈哈哈哈！」
林甜甜的话像是细针刺入心脏，挑起我藏在心里已经腐烂到已经重新结痂的伤口，我看着林甜甜嚣张无畏的那张脸，转头对上裴斯年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笑了。
「你说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早就该明白。
我笑着笑着眼泪跟着落下，在林甜甜嘲笑我是个彻头彻底的手下败将后，我拽着林甜甜的头狠狠撞在地面上，大骂。
「不过就是个养在外面没有名分的东西，也敢闹到我面前来！」
我拽着林甜甜头发又要撞下去同时，掌心传来一阵钝痛，鲜血顺着掌心流入林甜甜眼睛里，我看着自己掌心多出一把刀后，听到裴斯年冷声。
「沈姝。」
「你过分了。」
我僵硬转头，对上裴斯年漠然的脸，就见他被保镖推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说了，只要你道歉。」
「还有，」裴斯年掐着我下巴：「别动我的人。」
裴斯年招了招手。
林甜甜已经扑到他怀里，哭着说：「我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