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不亮，我起床给一家人做早饭，然后再匆匆忙忙送孙子上学，回家后继续做饭洗衣服干家务，老头子从来不管这些事情。
年轻时攒的点钱，几乎全用在了儿子儿媳一家身上，没为自己花过一分。
我为这个家，辛劳了一辈子，从小姑娘熬成婆，究竟换来了什么？
于是，我也把筷子一摔。
筷子碰在桌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儿子儿媳一时间被我吓住了，都安静下来。
我环视一周，最后目光锁定儿子，开口道∶[儿子，你还记得妈得了癌，不能吃油腻荤腥食物吗？]
儿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儿媳，你还记得妈对酒精过敏，一闻到酒味就难受吗？]
儿媳面露尴尬之色。
[老头子，还记得刚嫁给你的时候，你一穷二白，跪在地上，求我娘家借点钱创业吗？]
老头子被戳到痛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
[哦对，你忘了。毕竟你年轻时不学无术，拿着那笔钱去赌博了，最后全赔了。]
我补充道。
[你……你放屁！]老头见我揭他老底，怒不可遏，急忙否认。
[爸？这是怎么回事？]儿子转过头，[你不是说那笔钱一直存着，准备给我还房贷用吗？]
儿媳也凑过来∶[爸，您这就不厚道了！说好帮儿子还房贷，结果最后把钱全赌没了！更何况，这钱还是妈那边的！]
老头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结巴了半天也解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把气都撒向我∶[老不死的，让你多嘴！非得闹得不安生，非得把这个家拆散，就满意了？]
[说得好！我就是不想安生，我就是要把这个家拆散！]
我挑眉，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我要离婚！我要你们每个人，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02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
良久的静默后，儿媳打破∶[妈，您在开什么玩笑。]
[您和爸过了半辈子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呀，至于到闹离婚那步吗。]
儿子也劝道∶[妈，您看着街坊邻居，哪有到您这个岁数离婚的，不都是为了孩子凑合过吗！]
[再说，]儿子犹豫了片刻，[您这个岁数离婚，会亲戚们被笑话的。]
我轻笑一声。
既然我都得癌症了，剩不了多少日子了，还怕别人笑话吗？
再说，我还不明白儿子儿媳那点小心思。
儿媳现在怀上了二胎，等二宝生下来后，坐月子需要人伺候，大宝上幼儿园也需要人带，更何况，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更需要人做。
请个金牌月嫂，一个月没八千下不来，再请个保姆，加在一起得个把万。
儿子只是民营公司的普通小职工，儿媳怀孕后上不了班没有收入，根本负担不起这么重的支出。
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照顾儿媳坐月子带孙子洗衣服做饭，都是我这个当妈的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