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出一口血,嘶声开口:“可我早就不是什么佛子了……”
在魔窟的那五年,我早已忘却佛子该如何。
只记得他们肆意的撕扯开我的衣袍,喂我喝下最烈的催情药物,
他们比这谁先让我这个清心寡欲的佛子发狂,
最后更是为了玩弄我用铁链将我困在了山洞。
陆轻轻冷笑一声:“你这般肮脏低俗,的确不配当这佛子。”
“可你身上还流淌着佛子的血,不如将圣女血让渡给阿宸,她比你更适合做这个圣女!”
“你放心,我会留你一条命,等你变成一个凡人,我便将你扔去凡间花楼,凭你这雌雄莫辨的长相,定能让你得偿所愿!”
我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清楚的知道,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
可她不知,若真要换血,那以我现在这幅残败之躯,很快便会死去。
又何谈能变成凡人。
也就是说,换血之时,便是我的死期。
陆轻轻观我神色,冷冷道:“怎么?难道你还不愿?”
我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想最后提醒一次。
“佛子血乃神物,以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承受。”
“若林宸真能承载这佛子血,那他便——”
不可能是人类。
可这次,陆轻轻仍是不愿信我。
她不待我说完便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怒不可遏。
“闭嘴!你还想陷害阿宸到什么时候!”
“你既仍死性不改,那我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她甩袖一挥,残忍开口:“将他带去禁牢,七日后进行换血仪式!”
“为了洗干净他身上的污秽,就关在水牢吧!”
我绝望的闭上眼,任由他们将我带了下去。
禁牢晦暗脏污,是这天阙最不受欢迎之地。
我被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每隔一刻便会水位上涨,让我饱尝窒息之苦。
却又会在我濒死之时,降下水位让我堪堪喘一口气。
我昏昏沉沉的受了几日,忍耐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痛苦。
等到第六日,水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姜烨。
我的弟弟,也是五年前真正害我之人。
那时我刚于祭天大典上预言出将来林宸会祸乱人间,遂请求陆轻轻将他送走。
当时整个天阙一片哗然,皆附和我的话。
毕竟我的卜算,从来没有出过错。
可陆轻轻却拿出我思慕她的证据,说我是因一己私欲嫉妒林宸,才凭空捏造预言想将人赶走。
可即便如此,出于对我的信任,其他人对此仍是半信半疑。
直到,与我一母同胞的姜烨站出来,说我的确妄动凡心,甚至为此不惜去陷害一个凡人。
整个天阙都知道姜烨与我最是亲近,感情更是无人能及。
所以,他的话才显得极为可信。
我就此被钉上耻辱柱,作为佛子名誉扫地。
而现在,姜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轻笑着开口。
“兄长,别来无恙啊。”
我没理他。
水位再一次上涨,淹没了我的口鼻。
姜烨却笑得愉悦,似乎我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等我再一次浮出水面,姜烨毫不客气的扯住我的头发,嗤笑道。
“兄长,为何不理我?”
“就因为我把你见不得人的心思公之于众了?”
“可父亲早便说过,佛子动情,三界不宁。”
“你爱上陆轻轻,沦落至此,是你应得的下场!”
我喘着气,抬眸平静的与他对视:“为什么?”
姜烨一愣,脸上陡然变得狰狞。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母同胞,你却生来就是天命之人,承佛子之位,受整个天阙的敬重与爱戴!”
“我却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旁人只知我是你的弟弟,却不知我叫姜烨!”
“连父亲临死前,也只唤了你一人过去,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缓缓开口:“便只是因为这个?”
姜烨脸色微沉:“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悲哀之感,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弟弟,居然是这种想法。
“那你将我拉下来,又可曾得偿所愿?”
“佛子之位,依旧不是你的。”
可姜烨的回答,却让我更难以接受,
他冷笑了一声,语气恶毒:“你以为我是你吗?谁稀罕你那破佛子之位?”
“我只需要你满身淤泥的被我踩在脚下,看你苦苦挣扎生不如死,我便十分高兴。”
“不过你放心,你毕竟是我的兄长,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闻言,我顿时抬头看向他,
可他却只是狞笑着,盯着我继续残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