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七个月时,顾臣洲说想记录我的变化,哄我拍下的私密照。
直到文工团年终汇演那天,我弄伤了他的女搭档,他便将我的孕照贴满文工团公告栏的整面墙。
顾臣洲的朋友看着大尺度孕照,笑得一脸猥琐:“不愧是你啊顾团长,怀着孕都这么骚,是你调教出来的吧。不过你拍这个就不怕嫂子跟你闹离婚啊?”
顾臣洲嗤笑一声,满不在乎。
“离婚?谁会要个二手的女人?”
“她爱我爱得要死,就算我找一堆男人轮流弄她,她都不敢跟我提离婚。”
“等我忙完这两天,就亲自让她跪下给甜甜道歉,好好治一治她吃醋的毛病!”
我在一片猥琐荒淫的笑声中,转身去医院预约了引产手术。
......
顾臣洲站在排练室中央,将那些裸照一张张贴在展示板上。
有人于心不忍:“顾团长,姜明月好歹是你媳妇,还怀着八个月身孕呢,这么搞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见我的名字,顾臣洲瞬间冷了脸色,“过分?昨天将甜甜推下舞台的不是她,还是谁!”
他指着照片上我隆起的腹部,语气满是讥讽:“这种恶毒的女人也配当母亲?孩子没了正好,省得生出来跟她一样下贱。”
“也是,咱们团长心里装的可是甜甜。你看照片里这肥婆,哪比得上甜甜水灵?”
嘲弄的笑声瞬间此起彼伏。
顾臣洲当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桌上。
“看看这个,刚怀孕时拍的,那会儿还能看。现在?呵,脱光了送人都没人要。”
“前凸后翘的,各种骚姿势都会摆,便宜你们了。”
熟悉的声音,瞬间击垮了我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照片上是我刚怀孕时为他跳的芭蕾,那时他还夸我像只优雅的天鹅。
现在这些照片被他像发扑克牌一样分发给众人,每一张都刺痛我的眼睛。
八年前第一次见到顾臣洲,他站在文工团的舞台上拉小提琴。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羞赧的笑容让我一见倾心。
他说要等当上团长再领证结婚,我信了。
他说排练压力大,想看我在家跳舞解压,我学了。
他说怀孕也要保持身材,我咬着牙在孕吐最厉害的时候还在练功房压腿。
却不知他早把这些都拍下来,随时让我陷入无边地狱里。
顾臣洲摩挲着照片边缘,笑得阴冷:“昨天甜甜不过是想跟她开个玩笑,这贱人就敢动手伤她。不给她点教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双腿发软,艰难地扶着墙,心口被胀胀的酸涩塞满。
他所谓的开玩笑是龚恬甜故意在舞台上撒黄豆,差点害我滑倒,本能的反应让我抓着身旁的一切东西,却意外将龚恬甜推掉下了舞台。
我不是故意的,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故意的。
他们偏爱龚恬甜是因为她是文工团里的团花,顾臣洲的每一场重要演出,每一次外出交流,龚恬甜都是他的首席搭档。
我曾半开玩笑地问:"团长和队员走这么近,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顾臣洲当时轻笑一声,轻抚着我的脸颊:
“吃醋了?她跳得哪有你好看?我最爱看你跳舞时这副勾人的样子。”
当时的情话让我甜蜜了很久,现在看来都是他刺向我的刀。
我强忍着恶心赶到医院,找到医生预约了三天后的引产手术。
八年的痴心妄想和这本不该存在的生命,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