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不好意思啊姐姐,昨夜太担心你了,我一夜未睡,眼神不好,不小心踩到你了,你没事吧?”
见我痛的说不出话来,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洋洋得意,招呼着侍女。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没看见姐姐衣冠不整的,这怎么待客?我记得姐姐送去乡下教养的几年,被个野道士收了做徒弟是吧?”
“巧了,妹妹这里正好有件道袍,相比姐姐也很想追忆一下孩童时期吧?妹妹这就给姐姐穿上。”
“你够了!”
剧痛之下,或许是激发了潜能,我恢复了些力气,勉强从地上撑起来身体。
有我这样受辱至此的门下弟子,已经是学艺不精,愧对家门,我绝不能让门派和祖师爷也跟我受辱。
可看到所谓“道袍”的瞬间,我才意识到我低估了宋晚序的无耻。哪里是什么道袍,不过是染了青灰色薄如蝉翼的一块纱料,根本遮不了一点。
“赵君泽!我好歹是世子夫人,你不顾我,也不顾及你的颜面吗?”
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恨恨出声。
赵君泽犹豫了一瞬,宋晚序却蹦跳着挽上他的胳膊。
“君泽哥哥,姐姐怎么这么小气,我只是出于好心,让她换身体面衣服待客,怎么还生气了呢?这样吧,只要她穿上衣服,喝了我的敬酒,答谢宴就算结束了怎么样?”
在场者数众,竟然没有一个人替我说话,沉默中,我最后的希望也逐渐死去。
“既然晚序妹妹就这一个要求,宋朝枝你就顺了她的心意,快喝了酒回去休息吧。”赵君泽这么说。
不等我回应,等在一旁的侍女粗暴地将我拖起来,剥去身上的衣物,将比纸更轻薄的衣服象征意义地盖在身上。
宋晚序又端来酒杯,佯装没有拿稳,两杯尽数泼在衣服上,瞬间淋地湿透,粘在皮肤上,湿漉漉的触感,像是毒蛇在身上攀爬。
“瞧我笨的,忘了姐姐昨夜应皇帝邀请入宫。”
“受宫中教导,想必这会儿正疲惫呢。”
在场的都是朝中的人,谁不知道皇上那点癖好,闻言一个个都投来打量的目光,又各自交头接耳。
耳边的窃窃私语声越发大了,简直要逼疯我。
“我没有……”
“你胡说……”
有好事者凑上前,观察我的身体是否是传说中的青紫肿胀。更有甚者,躲在人群里,怀揣着恶意,高声问着。
“娘子不如讲讲,昨夜那些没根的东西,都让你见识了什么好宝贝?”
我滴酒不沾。
衣服上那点酒气已经熏得我没了理智。
我只有一点本能撑着喃喃自语。
“我没有,我不是贱妇……”
“求求你,放过我……”
“师兄,呜呜,枝枝好难受。”
“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赵君泽见我晕过去,终于急了:“晚序,你气可消了?气消了就行了,闹出人命,王府的脸面不好看。
“你急什么?”
宋晚序轻笑:“她酒量那么差,明天醒来就会忘的一干二净,只是让她丢丢脸而已,又是多么过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