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烧的我眼睛费尽力气才睁开,我忽然泄了口气,疲惫地难以抗拒。
“你出去,我要休息。”
赵君泽语气依旧平和,如果不是昨天听到那些话,我还会继续以为他不是不爱我,只是性子冷淡。
“晚序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办了答谢宴,现在宾客都在前厅等着,你是主角,得到场。”
我病的糊里糊涂,但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答谢宴?
宋晚序是以为我今天会从宫里遍体凌伤地回来,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实我是残花败柳,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胸口一块大石头堵着,我喘不上气。
“我去不成,你们待客吧。”
赵君泽眉头蹙起,一副生气的前兆。
“宋朝枝,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是你的丈夫,我说什么敢不听?”
“还是说你奔来就是胆大妄为的贱妇,难怪能干出勾引妹夫这样的勾当。现在勾引我到手了,也就演都不演了?”
不是。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他。
我想反驳,可身体濒临崩溃,等不及开口,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我越发无助。
宋晚序不是我的亲妹妹。
她才是鸠占鹊巢的野鸡。
我们从出生起就抱错了,她顶替我成了锦衣玉食的侯府千金,我流浪外乡被道士师父收养。
我按照师父的卦象指示,回到侯府时已经十二岁,父母怜惜宋晚序,所以对外宣称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只是我被送到乡下教养而已。
母亲为了补偿我,才让我嫁给赵君泽。
赵君泽从未说过他与宋晚序有私情,相反他是唯一一个愿意陪着我说话抓鸟,听我讲山野趣事的人。
他亲口说过。
“宋朝枝,你和这京城的所有死气沉沉的女子都不一样。”
“就像你的名字,朝阳下生气满满的枝桠,带着饱满的生命力,叫人一见就欢喜。”
早知道……
我要是早知道他有一天会污蔑我勾引,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师父师兄说过,我是寻道山上的小师妹,也是最大的宝贝,配的上全天下最好的人,无论如何的境地,都要记得我是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的珍宝。
我,不是勾引妹夫的贱妇!
赵君泽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他随手扯件裙披在我身上,就拉着我出了房间。
我形容狼狈,额头上的血迹成了血痂糊在眼前,进入前厅的瞬间,膝盖一软,全身乏力的我摔倒在地上。
无数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堂堂世子夫人,却像街上卖艺的瘸腿猴子供人观赏。
“哎呀,姐姐跌落在地,姐夫怎么也不知道扶一下呢?”
宋晚序娇着嗓子过来,话这么说着,却不动声色地挤开了赵君泽。
我仍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宋晚序,她就样恨我入骨,非要置我于死地,可我明白,她不会放过我。
我死死拽着赵君泽的衣角。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只求他的一丝怜悯,我用最后的力气抬头,他却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咔。”
脆响过后,我嘶哑着吼出低声“啊”,手腕断裂的剧痛让我顾不得形象蜷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