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或者是殊迟。”
走进卧室的前一秒,我还是回头,真心实意道:
“对了,你穿这条红裙很好看。”
有了我的松口,顾晚就这样住了下来。
顾晚每天的活计不少,除去一日三餐的制作和采买,家里大大小小的卫生还要兼顾。
可顾晚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哪里会做这些?
刚工作第一天,顾晚就手忙脚乱,大清早厨房响动没停。
等我问询赶来,就看见满地狼籍。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我和江殊迟的情侣餐具。
也是我们第一次外出旅游,买来当纪念的礼物,恰巧仅此一份。
但如今摔碎的,只有我的那半部分。
顾晚红着眼,慌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不要辞退我,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顾晚跪倒在地,见江殊迟姗姗来迟,原本还倔强不肯掉落的泪水,陡然掉落在地。
她哽咽喃喃:“阿迟…”
江殊迟见状,冷声道:
“涵之,既然你都答应让顾晚留下来当保姆,就没必要再刻意为难她。”
“做不到大度无私,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见我半晌不语,他到底是软了声线:
“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到她,那我…”
可我却抢先一步,柔声开口:
“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餐具,清理干净就好了。”
我转头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大力握紧,疼痛令我不适皱眉,被迫停下脚步。
江殊迟的声音很冷,让我不由记起那年冬天,他和我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出。
独留我一人躺在陌生城市的酒店里,睁眼到天亮。
如若不是我哭着打电话跟他说,有陌生人在不停撬锁,他不会心软回头。
手腕传来的疼意,让我回过神来。
江殊迟冷声质问:“宋涵之,你是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始终低着头,盯着碎掉的瓷器,没再关注江殊迟的神情。
但也能从他的语气里知晓,现在的他很生气。
我本应该像以前说些软话,放低姿态,同他道歉认错。
可我偏偏没有那么做,我只是沉默地应和,从喉咙里挤出字来:“嗯。”
“不重要。”
那天的江殊迟发了很大的火,他连说了几个好字,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抱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刚好能配上顾晚今天穿的红裙。
顾晚受宠若惊接过,笑容变得娇羞腼腆:“谢谢阿迟…啊不对,谢谢江总。”
“原来你都还记得,我以为这是给…”
后半句话顾晚没说,可她的目光却频频看向我。
江殊迟从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反而笑着同顾晚说着话:
“就是给你的,今天路过花店,觉得这个很配你,索性就买了下来。”
“在这里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用顾忌别的。”
“对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
闻言,顾晚的脸更红了,看向江殊迟的眸光变得粘腻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