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昼年冷哼一声。
“她自己就是神医,发烧了难道不会给自己医治?依我看,她分明是装病博取同情!”
裴映雪虚弱的靠在贵妃榻前附和。
“听闻姐姐身体一向康健,当年摔下山崖一日也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一搬到翠竹园就不舒服了?莫不是姐姐还因为我生表哥的气?”
听了这话,心里微微有些浮动的夏昼年彻底冷了下来。
“不必管她!这次非要给她一点教训不可,如此善妒怎么能做好一宅夫人?!”
裴映雪虚弱的咳了两下,说庭院中的梨花呛人,夏昼年当即便派人砍了去。
“将军,这梨树还是您和夫人成婚之日移栽过来的,夫人最是喜欢,如今您为了裴姑娘将树砍了,万一夫人真同您离心,那可如何是好?”管家忍不住提醒。
“枝枝近来确实跋扈善妒了些,应当给点教训。”夏昼年蹙眉,虽然生气,心里却还是惦记着沈枝的好,“如今映雪有孕,她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等她生下孩子之后,我自然会好好补偿枝枝,枝枝最是依赖我,只需哄哄,定能恢复如初。”
“轰——”的一声,梨树轰然倒地,梨花被震的漫天纷飞,夏昼年不知怎么的,心突然空了一拍。
而他不知道,此刻的我已经见红。
玉珠掀开被子,仓皇失措,我安慰她,让她取来银针,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痛楚为自己施针。
“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玉珠急的都快哭了,她在门口给看守不停的磕头,低声哀求。
“求求你们了,夫人怀有身孕,已经见红了,求求你们禀报将军,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求求你们……”
额头磕的血肉模糊,却只换来看守的嘲讽。
“谁不知道,夫人体寒不能生育,为了争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将军说了,夫人善妒,理应在翠竹园闭门思过,夫人种的梨树都被砍了,难不成夫人还指望哭闹两下便让将军心软吗?”
看守的嘲讽真真切切的落入我耳中,我抓紧被子闭上眼,眼泪滑落。
连那梨树,他也不要了。
我躺在床上,身体越发虚弱,连下床的力气几乎都没有,手脚冷的像冰一样。
我想,可能等不到回师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先死了。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一股巨大的蛮力将我从床上拽起来,夏昼年疯了一样的掐住我的脖子,目眦尽裂。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什么……”
我艰难的抓着他的手,脚无力的瞪着,快要窒息的恐惧蔓延全身。
“映雪的孩子没了,是不是你干的!!”
他猛然将我扔到地上,剧烈的碰撞使我小肚子痛,似乎有液体在不停的流下来,我捂着肚子艰难的坐起来,他却用力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
“映雪用了你留在芳华苑的香囊,她的孩子就没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夏昼年失控抓着我的衣领往墙上撞去,“你自己不能生育,便要害死映雪的孩子!你这个贱人!毒妇!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映雪的孩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