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雪刚拉上我的手,突然整个人往后仰,跌了下去!
“映雪!”
夏昼年扶起裴映雪,她捂着肚子,痛苦的皱起眉,眼泪扑簌落下
“姐姐,你就算不喜我,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愿意长跪在姐姐门前,只求姐姐能宽恕我和我的孩子!”
说着,裴映雪便朝我跪下,不等我阻拦,夏昼年突然起身,转身猛的朝我甩了一巴掌!
“沈枝!你这个妒妇!你明知道映雪的胎不稳,竟然敢推她!”
我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昼年,茫然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你还说没有!方才你推了映雪是我亲眼所见,你难道当我眼睛瞎了不成?!”
夏昼年看向我的目光有愤恨也有失望,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瞥见裴映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便知道,解释无用。
不是裴映雪的手段高明,是夏昼年愿意相信她的手段。
我阖眸,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一切并非只是一场噩梦,我与夏昼年的感情也再难回到曾经。
“夏昼年,我们和离吧。”
听闻此话,夏昼年一愣,眼中首先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沈枝要和他和离?
这怎么可能?当年她舍弃一切陪他去战火纷飞的西北,好几次命都快没了也要护着他照顾他,她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他,怎么可能真的和他和离。
这么一想,夏昼年心底刚刚浮现出的一丝不安马上被盖过,他冷笑一声,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轻蔑。
“沈枝,你以为用这种手段我就能被你拿捏了?你无依无靠,在上京离开了我还能去哪里?我警告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将军府!!”
不等我解释,裴映雪捂着肚子喊痛,夏昼年急忙抱起她进了内室。
“来人呐,把夫人给我关进翠竹园,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她出来!!”
我被带走之前,还能听到内室里夏昼年焦急的唤着“映雪”。
我苦笑了下,想起在西北时,有一次采药跌下山崖,他不顾一切的到处找我,把昏迷的我带回军营,一遍一遍在我耳畔焦急的呼唤我的名字,我醒过来时,他急得满头是汗,通红的眼眶里蓄着泪,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抱着我摔断的胳膊呢喃。
“姐姐,你痛不痛啊?”
可能那时战场凶险,他对我格外依赖,而我却把这种依赖当成了喜欢。
我垂眸,一滴泪流出,落在地上融入了泥土里。
翠竹园湿冷,下人们拜高踩低,连一床厚实干净的被褥都没有给我,我躺在床上抱着湿冷的被褥,哆哆嗦嗦发了一晚的烧,梦里全都是夏昼年冰冷的目光。
丫鬟玉珠伺候我晨起,喊了几声我都没有应,走到床边一摸,才发现我高烧不起,急急忙忙去拉被锁死的院门。
“夫人高烧了!求求你们快去禀报将军,若是夫人真出了个好歹,杀了你们也赔不起!!”
门外看守的人终究是害怕,急忙去芳华苑禀报。
“你们说夫人发烧了?!”
看守的人哆哆嗦嗦的点头,生怕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