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很快的。”
傅嘉义知道，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会化成原形。
我的原身露了出来，是一只修炼已久的猫妖，皮毛光滑，蓬松的大尾巴乖巧地缩在身后。
他手起刀落，一阵刺痛后，我就晕了过去。
少一条尾巴不会影响我的性命，最多就是难看点。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我心里麻木而冷静地想——
这回，总该能还清傅嘉义的恩情了吧？
很可惜，我醒来的时候，手心里的花纹还是没有消失。
跟前天一样，还是淡淡的纹路。
为什么没有变化？
我皱着眉头看着手心，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小姐，您今天气色瞧着可好太多了，多亏了傅侯爷连夜给您送来的皮草。”
“也不知侯爷哪里寻来这么好的猫氅，皮毛厚实，冬天用来御寒是最好的。”
边上身材娇小的女子只是轻轻一笑。
“傅哥哥有心了。”
丫鬟赶紧谄媚笑道。
“谁不知道傅侯爷最疼您，您一句冬天太冷，侯爷就翻遍了京城，眼巴巴地送来件猫皮大氅。”
“哪像有些人，上赶着倒贴，侯爷理都不想理——”
这明显是指桑骂槐，但我不想理。
只是看着徐若婧身上的猫皮大氅，叹了口气。
难怪欠傅嘉义的恩情还没有还清。
原来，我的尾巴根本不是傅嘉义想要的，而是他的心上人想要。
徐若婧是傅嘉义的心上人，被他捧在手心十几年。
只是她身体虚弱，前几年一直被送去道观修行，直到前几天才回来。
难怪傅嘉义这么着急要砍下我一条尾巴，原来是要赶在心上人回来之前送礼。
看着这件完整的大氅，被断尾的疼又萦绕回我的胸口。
“脱下来。”我淡淡道。
徐若婧惊了，她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你说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她，又重复道。
“脱下来，这件大氅不属于你。”
“这不是你能受的起的东西。”
我没说错，像我们这种千年狐妖，身上的每根汗毛都会有灵气。
她拿了我的尾巴保暖，却又不是尾巴的主人，这件大氅上的灵气会反噬她。
不仅不利于她保暖，还会无意中侵蚀她的身体，直到最后彻底吸走她的所有阳气。
徐若婧脸上的表情由青到紫，被我气红了脸，最后变成一声冷笑。
她凑过来，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程思思，我知道，你是只猫妖。你的所有事情，傅哥哥都告诉过我。”
“我就是故意要你的尾巴，可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傅哥哥心疼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你。”
“今天我要你一条尾巴，你要是还敢不识趣，明天我就可以要你的命！”
我不想再管她的死活，转身就走。
没想到，身后的徐若婧突然尖叫一声，传来重重的倒地声。
“傅哥哥，你不要误会。”
“程姐姐她，她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怪她。”
傅嘉义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双阴冷的眼神盯着我。
他身边的兄弟们啧啧称奇。